溫城的視線在左顧右盼的傾音身上只淡淡地停留了幾秒,就仿佛沒看到一樣,波瀾不驚地低下頭繼續核對。
傾音走進這寬敞奢華的大廳後,心裡多少還是存些膽怯,四顧了一圈,找到電梯口就徑直走過去了。
只等了幾秒鐘,電梯門就開了,濃烈地酒精氣息撲面而來,一個粗野的男人歪歪斜斜地靠在一個打扮性感的女人身上哈哈大笑著,抬眼看到門口的傾音,張口便是調戲的口吻:「喲,小妞挺純的啊。」
傾音皺著眉躲到一邊,咬著嘴唇沒有還口。
「學生?」看到她背的書包之後,男人更來勁了,「搞****不?」
傾音強忍著想一腳踢過去的衝動,儘量退後貼著牆向反方向移動。
那性感的女人醉意朦朧地打量了傾音幾下,架著男人的身體扭了扭,甜膩膩的語調道:「走了啦~梁總再這樣人家不高興了呢~」
男人又哈哈大笑起來,摟著女人的手收緊了,一邊搖搖晃晃地從傾音身邊走過,一邊低頭在那女人臉上親了一口。
傾音看得直想吐,趕緊躲進電梯按了三樓,好在電梯裡沒有其他人,只是還殘留著熏人的酒氣。
媽蛋,酒吧果然亂,再也不信聞意那套「環境還不錯,也沒那麼亂」的鬼話了!
傾音沿著三樓的走廊盯著包廂門上的字,走到最裡面才找到「NightSong」。象徵性地敲敲門,不確定在這各個房間都傳來的觥籌交錯的聲音里,能不能被裡面的人注意到敲門聲。等了等,沒人應答也沒人開門,她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的姐姐。傾淺歪躺在沙發上,頭髮凌亂,一手搭在額頭上看不清是睡著還是睜著眼睛,另一隻手無力地垂在沙發邊緣,白色貼身剪裁的蕾絲邊小襯衫褶皺不堪,高跟鞋也被踢到了遠離沙發的一邊。
「這……」傾音愣住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不會是被人占了便宜吧?!
「傾音啊你總算來了!」靠在另一側沙發上休息的余溪趕緊站起來,看到她吃驚又擔心的表情便補充句:「沒事,她自己鬧的,吐好幾個來回了。」
「……」傾音鬆了口氣,走過去拽了拽傾淺垂著的胳膊:「蘇傾淺。餵~蘇傾淺!」
「滾!我有……喜,喜歡的人了!」傾淺另一隻手使勁打掉了傾音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噥著,翻了個身。
「喜,喜你妹啊,我還以為你要說有喜了!我是你妹!快起來!」說完覺得這話有點怪,好像把自己罵了,就又伸手去拉她:「快回家吧!」
「等下!傾音……」余溪趕緊攔住她。
「嗯?」傾音詫異道。
「送她回家我自己就行,叫你來是有別的事……」余溪帶著難以啟齒的表情。
「什麼?噢……我沒帶錢,不過現在可以打電話叫朋友送來。」想起上次被溫城追帳到家的情況,她趕緊聲明。
「不是錢的事……辛南,辛南你知道吧?」
「啊?又關辛南什麼事?」
「他本來約了傾淺一會兒見面的,所以我們想趕在早些時候把這個合同簽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傾淺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跟辛南見面……」
「那就跟他說我姐喝多了改天約不就行了。」
「恐怕不行,辛南一直以為傾淺是學生,也就是你的那個身份,怎麼跟他解釋傾淺出來跟客戶喝酒?更不能說是跟其他人出來喝成這樣的吧……」
「所以又讓我裝她?」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來了,又要蹚渾水。
「沒辦法,只能這樣了,一會兒辛南來了我陪你,你就說你偏頭痛的毛病犯了,非常不舒服,其他的我幫你打圓場,應付他幾句咱倆就走。」余溪說出自己的打算。
「不行吧……熟悉的人會很輕易分辨出我和我姐的啊……」雖然跟傾淺長得很像,但是自己跟她完全不是一個路線,稍微熟悉些的人都能很好地分辨出來。
「你儘量不說話就是了,要是實在怕露餡乾脆低頭揉太陽穴,有我呢。」余溪自信滿滿地說。
「總感覺不靠譜啊……」
余溪抬手看了看表:「沒別的辦法了,被辛南發現傾淺喝成這樣以後解釋起來就麻煩了,你只應付一下就行。他們約的是六點半,現在還有40分鐘,我先把傾淺送回我家,十分鐘我就能回來,你先化化妝。」說著,余溪從包里拿出化妝包和捲髮棒遞給傾音。
「捲髮棒都隨身攜帶……你太專業了小溪姐……」傾音無奈地接過來,看余溪已經架著傾淺要離開,趕緊在她身後喊:「不過我不會化妝啊喂!」
「那就等我回來給你化!你先弄頭髮~」余溪頭也不回地走了,傾淺腳步不穩地踉蹌著,卻比剛才拍掉傾音手的時候安靜多了,乖乖地靠在余溪身上。
傾音認命地放下雙肩書包,找了處電源把捲髮棒插上。散開馬尾,揪了一縷長發到眼前,心裡暗暗嘆氣——所以說嘛,化妝燙髮這種事真是沒好處!要是跟自己一樣哪還有這麼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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