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你也沒用,等你傷好了自己去找吧。讀字閣 m.duzige.com」荊燚笑吟吟道,「餓了嗎只有粥和野味,你吃點什麼」
郝絡裔一怔,扶額道:「都行,多謝了。」
「來,給你。」荊燚說著,分了一份食水給郝絡裔,道,「你湊合的摸著吃吧,我可沒心情餵你。」
郝絡裔再次道謝,好虛弱的慢慢吃著。
旁邊,輕雅疑惑地看了看郝絡裔,道:「師父,他是不是恢復的太快了些」
荊燚笑吟吟道:「那東西就這功效。」
「不是吧。」輕雅奇怪道,「之前他受傷沒這個重,都比這個恢復的慢,這功效有點過了。」
荊燚笑吟吟道:「含著攝入慢,效果自然慢。剛才那個,是直接讓他吞了的,效果當然快。」
輕雅一呆,道:「不是說不能吞麼」
「一般是不用吞,畢竟,一般死成這樣的,都沒人會去救。」荊燚這邊解釋了,轉頭對那邊的郝絡裔道,「說起來,小郝,我們救你呢,也不是白救的。」
「是。」郝絡裔慢了一瞬,才應道:「如有需要之處,請儘管吩咐。」
荊燚戲謔一笑,道:「從明兒個開始,你給我們當保鏢。如果碰到什麼歹徒劫匪之類的,你就負責把他們打跑,直到我們走出這片林子為止。」
郝絡裔一愣。
輕雅也是不理解,忍不住說道:「這不可能的,他都傷成這樣了,怎麼能做保鏢」
荊燚揚眉,道:「總不能讓他一路白吃白喝吧。」
輕雅嫌棄道:「就不能把他丟在這嗎」
「不能。」荊燚笑嘻嘻道,「丟在這一樣要給他留食水,那和白吃白喝一樣,沒區別。」
輕雅不悅道:「留食水美得他」
荊燚笑吟吟道:「救都救了,總不能人家再餓死吧。」
「我本來就沒打算救好吧。」輕雅真是火大,道,「像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救」
聞言,郝絡裔臉白了幾分,嘴唇微動,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荊燚兩邊瞧了瞧,噗嗤一笑,道:「呆娃子,我救他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然,你以為像我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輕雅一怔,想了想,懷疑地看向荊燚,道:「像。」
荊燚抬手賞了輕雅一個爆栗,同時丟過去一個大白眼,道:「你個呆娃子,在江湖混這麼久,怎麼還這麼死板有些事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而我也不是那種沒事閒的到處救人的善良之輩,懂不」
輕雅繼續懷疑地看向荊燚。
其實,輕雅覺得,荊燚就是爛好人。不過,大人的世界很複雜,荊燚的算謀也有一套。若非要說荊燚救人有其他目的,倒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想著,輕雅把頭扭向另一邊,道:「我不管了,你覺得可以就可以。」
荊燚見狀,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卻也沒再多言。
旁邊,郝絡裔見周圍安靜了下來,輕咳一聲,道:「既然前輩如此說了,晚輩就算拼了命,也會保護二位性命安全。」
「不必這麼視死如歸的。」荊燚笑吟吟道,「你的傷,明兒個一早便會痊癒。」
郝絡裔一臉愕然,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
荊燚神秘一笑,沒再說什麼。
三人吃飽喝足之後,夜色已深,各自休息。
輕雅安穩地睡了剛一個時辰,便被外力推醒。輕雅一臉懵逼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荊燚,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荊燚笑吟吟道:「來,讓你見識下老參紅果的真正藥效。」
輕雅一呆,道:「什麼意思」
「過來看就知道了。」荊燚點上燈,招招手,一指稍遠處的郝絡裔,道,「馬上到時辰了,過來離近一點,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輕雅呆呆走過去,看著已經睡熟的郝絡裔,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起來。
之前,荊燚已經處理了原本的血污,是以,郝絡裔的衣衫上已經沒有了血污泥土,只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裂口。每一道裂口下面,都能看到一道傷痕。因為已經失血過多的緣故,傷口沒有結痂,也沒有血跡流出來,只有翻捲起的肉皮。
輕雅皺眉,目光中滿是嫌棄。
「別站著,來這邊坐。」說著,荊燚找了兩個小木墩子來,遞給輕雅一個,道,「整個過程大概有一個時辰左右,你站不住的。」
輕雅呆了呆,挨著荊燚坐下,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道:「師父,這老參紅果,是不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個當然有,只是不好說明。」荊燚笑吟吟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且看著,事實會是最好的解答。」
輕雅點頭,打了個哈欠,看向郝絡裔。
子時。
郝絡裔夢中輕哼一聲,眉頭緊蹙。
輕雅一呆,下意識地往荊燚那邊躲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本能覺得有些恐懼。
荊燚安撫地拍了拍輕雅,道:「放心,他不會醒的。」
輕雅知道,不過,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接下來會發生很詭異的事情。然而念頭不過這麼一閃,很詭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郝絡裔全身因為失血發白的皮膚,忽然變紅了起來,看上去和老參紅果的顏色一模一樣。同時,郝絡裔的身上散發出點點熱度,漸漸恢復了正常的體溫。
不多時,郝絡裔全身怪異的紅色褪了下去,轉而顯現出正常的皮膚紅潤。同時,郝絡裔全身傷口開始流血,很快便浸透了衣衫。
輕雅被嚇了一跳,道:「師父,他這是快死了嗎」
「不。」荊燚淡然道,「這是藥效發作,正在修復肌體。」
「哦。」輕雅看著眼前越來越多的血跡,忍不住皺眉道,「真的嗎」
荊燚似笑非笑道:「怎麼,見不得他死」
輕雅往後縮了縮,道:「我不喜歡折磨人,他也沒可惡到那份兒上。如果非要他死,還不如一刀宰了他。」
「放心,沒事的。」荊燚揉揉輕雅的頭,道,「這老參紅果,是畢方谷的特產。其真實藥效,是能夠瀕死復活。」
輕雅一呆,道:「瀕死復活」
「對。」荊燚笑吟吟地講道,「瀕死,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死的只剩一口氣了。像那樣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只要吃一顆老參紅果,只要一個晚上,就可以恢復如初。」
輕雅怔了怔,道:「男女老幼可是我聽焨叔叔說,這個只能男子食用,姐姐不能用。」
「嗯,外面一般是這麼說的。」荊燚哂笑一聲,道,「畢竟,老參紅果只有畢方谷有,外面能拿到的不多,用的也不多,資料更是少之又少,會有幾句謬傳也不奇怪。」
輕雅怔了怔,努力看向流血不止的郝絡裔,懷疑道:「師父,這真的是在救人,不是殺人嗎」
「真不是。」荊燚好笑道,「你用觀氣的方式去看,就能看到藥效正在修復肌體。流血,只是為了衝散看不見的細菌,等傷口修復完畢,流血會自然停止。」
輕雅看著越來越多的血,和已經連眉頭都皺不起來的郝絡裔,忍不住一個發抖。
荊燚瞧了輕雅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
這東西,是畢方谷的保命之物,作為畢方谷的傳承弟子,是必須要知道的。當年,荊燚自己也是在靈偃的陪伴下,見識了這個藥的治療過程,雖說沒有嚇個半死,卻也心中不舒服。不過,輕雅必須習慣這個過程,所以,荊燚雖有一絲不忍,也只能讓他這樣看下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師父。」輕雅默了一刻多鐘,忽然開口道,「你給誰用過這個嗎」
「給手下人用過。」荊燚淡笑道,「就是你在路上看過的,守在路兩側的人。」
輕雅皺眉,道:「這東西,耗精元的。」
「嗬,那是當然。」荊燚好笑道,「可若不是這樣,他直接就死了,要精元也沒用了。」
輕雅想了想,道:「也對,不過,感覺不好。」
荊燚忽然認真了幾分,道:「小雅,有些東西,你需要習慣。」
輕雅一呆,道:「習慣不了,它在吞精元,好恐怖。」
荊燚怔了怔,一笑,道:「我以為你怕血。」
「本來是怕的。」輕雅應道,「直到有一天,見了太多,就不怕了。」
「那就好。」荊燚目光中閃過一抹心疼,很快又隨意閒散地笑吟吟道,「總之,以後你若再要跑出去的話,記得多帶個人。否則,就算有這個果子,你也沒辦法吃,更沒有人保證藥效發作的時候沒人打擾。」
輕雅一怵,道:「我會儘量不受傷的。」
「當然,那樣最好,但總有意外。」荊燚嘆了一聲,道,「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救回來的。」
輕雅一呆,道:「師父,你不要死,姐姐會傷心的。」
荊燚聞言,頓時氣結,哇哇大叫道:「你個呆娃子我只是打個比方,比方懂不懂」
輕雅點頭,道:「我也是打個比方。」
荊燚一滯,氣呼呼地鑽到鋪蓋里,悶聲道:「算了,不管你了,睡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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