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房妍嫿笑然道,「江大人也是辛苦了。」
江離銘笑笑,道:「不過,我的確曾以為,女子樂手不如男。而今日,我親眼見到方才那位姑娘演奏,還有這女子樂團的演奏,我發現我錯了。你們的確很厲害,與男子相比毫不遜色,很是不錯。日後,我會儘量支持女子樂坊,爭取給你們與官樂坊相同的待遇。我,說到做到。」
「哎呀,江大人真是善待徵羽樓。」房妍嫿笑盈盈道,「我代徵羽樓的眾姐妹們,在此謝過了。」
「嗯。」江離銘點頭,道,「詳情咱們私下細聊,趕快叫下一個演出罷。」
「是。」
房妍嫿笑然應聲,揮手讓琉蘇然上台。
琉蘇然,樂屬二牌,樂器是琵琶。她是臨時被叫來的,確切的說,是昨日彩排之時,才剛剛被叫來的。雖然知道自己是陪襯,但琉蘇然沒有氣餒。她依然準備了樂曲,淡然演奏,一如平時的演出一般,流暢隨意。
靜然美好,一曲春江花月夜,悠然流淌。
輕雅呆了呆,道:「大叔,這個好聽。」
宦牧笑笑,道:「這是名曲,當然好聽。」
「那也是因為她彈得好,所以才好聽。」輕雅吐了吐舌頭,道,「而且這個姐姐彈琵琶的感覺,比剛剛那個彩薇要自然。」
宦牧笑笑,道:「大概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彈琵琶的罷。」
「嗯。」輕雅贊同,道,「演奏最熟悉的樂器,感覺是最好的。就像燚大叔,他彈琴就沒有彈琵琶順,也沒有琵琶好聽。」
宦牧笑笑,道:「這你都能聽出來」
「嗯算不上聽出來,只是有這種感覺。」輕雅微笑,道,「燚大叔彈琵琶的時候很開心,演奏別的樂器就是玩,算不上開心。」
宦牧好笑,道:「你說的是正常的琵琶,還是那個柳琴」
「不是柳琴,燚大叔說了,那個叫半大瓢。」輕雅呆然道。
宦牧好笑,道:「它只是名字叫半大瓢,實際還是柳琴吧。」
「不對,半大瓢和柳琴完全不一樣。」輕雅認真道,「柳琴是三根弦,半大瓢是四根弦。柳琴是撥片演奏,半大瓢是手指演奏。柳琴是柳琴,半大瓢是按比例縮小一半的琵琶,比柳琴還要小。」
宦牧怔了怔,笑然道:「你說得我都混淆了,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完全不一樣。」輕雅認真道,「總之,你可別在燚大叔面前這麼說,他會生氣的。」
宦牧好笑,道:「多謝提醒。」
輕雅微笑,繼續聽著樂曲,忽然道:「這裡真好。」
宦牧怡然微笑,道:「的確很好。」
輕雅點頭,看著琉蘇然犯花痴。
宦牧好笑地看了看輕雅的表情,轉頭凝目佳人,的確很好。
曲罷,音收。
「不錯。」江離銘贊道,「你技藝不差,若是能換把琵琶,效果會更好。」
琉蘇然盈盈一禮,道:「多謝江大人點評。」
江離銘稍稍沉默了片刻,道:「感覺上,你比剛剛那位女子好些。不過論技巧,她還是略勝你一籌。若是你們二人競選頭牌的話,抱歉,我可能會選擇前面那位女子。」
琉蘇然笑然一禮,道:「小女子明白,江大人無需掛懷。」
「我不要頭牌。」
彩薇站在台下,忽然發話道:「我會加入女子樂團,這頭牌一位,就讓給蘇然妹妹了。」
江離銘怔了一下,笑然道:「這種情況,還是要房姑娘來定,我就不做主了。」
「江大人可別這麼說。」房妍嫿笑盈盈道,「這次頭牌競選,江大人才是主事。您說選誰,我們就選誰。」
「好。」江離銘也不推辭,道,「如此,台上這位姑娘,便是徵羽樓樂屬頭牌。」
琉蘇然笑然行禮,道:「多謝江大人。」
彩薇也行禮,道:「多謝江大人。」
裡面,頭牌競選如是結束,樂團演奏著雜曲,準備結束散場。
外面,輕雅怔怔然,對宦牧道:「好古怪的頭牌競選,除了那個一直說話的江大人,後面那麼多人都是擺設哦。」
宦牧笑然輕咳,道:「他是官家,在他面前,平民沒有說話的份。」
「但是他還帶了幾個樂師,應該都是官家吧」輕雅張望了片刻,道,「他們全都沒說話,就傻不拉幾的坐在旁邊嗑。」
宦牧笑笑,道:「尊卑有別,職位高的說話,職位低的不可以插嘴。」
輕雅呆然片刻,皺眉道:「我不喜歡這個,還是江湖舒服,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宦牧好笑,道:「嗯,不過,就算在江湖,也會有你不喜歡的事。」
「但是現在我們沒在江湖啊。」
輕雅微笑,道:「我決定了,不,和,他,們,說,話這樣我就能繼續在這放心的玩了,大叔,你說是不是」
宦牧好笑,道:「隨你喜歡。」
輕雅怔了怔,道:「大叔,你就沒有意見嗎」
宦牧笑然道:「什麼意見」
輕雅疑惑地瞅了瞅宦牧,道:「總覺得大叔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沒找到花蕊姑娘的遺物,你傷心了」
宦牧笑了笑,道:「你別想太多,我只是單純的沒意見而已。」
「真的」輕雅有些不信,道,「大叔,你太容易被過去的事束縛了。而且,你消失了幾天,現在就變得乖乖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也沒跟我說。」
宦牧好笑,道:「我沒事,真的。」
輕雅不相信地看著宦牧。
宦牧看著輕雅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然道:「小雅,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這次是意外,是明姑娘私藏了我給你留的紙條,我沒有要拋下你。」
輕雅彆扭地撇開目光,道:「那,下回有事,你提前告訴我,別寫什麼紙條。我認識的字本來就不多,你還寫得那麼花里胡哨的,鬼才看得懂。」
宦牧真是笑了。
這孩子,居然在跟他鬧彆扭。
「好,若還有事,我一定會提前跟你說的。」
宦牧柔下聲音,哄道:「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絕對說到做到。」
輕雅立刻笑了,道:「大叔,我喜歡你這麼跟我說話,聽上去沒那麼凶的感覺。」
宦牧笑笑,道:「好,以後我儘量不凶」
「這姑娘,本公子買了。」
大堂之中,公子佟晳翩翩而立,微微一笑很是斯文。
眾人皆是一愣。
佟晳淡淡笑然,道:「各位,陽漣姑娘,我買下了。在場各位,可有人與我相爭」
「哎呀,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房妍嫿率先反應,笑然迎了上去,道,「您可真是慧眼識佳人,咱們陽漣姑娘才貌雙全,可是徵羽樓的歌屬頭牌吶。」
「還好她是頭牌。」佟晳點頭,道:「若是那個醜女,本公子才不要呢。」
房妍嫿盈盈一笑,對台下諸位道:「不知可還有旁人,對我們陽漣姑娘有意思麼」
無人站起。
不過輕雅看得清楚,原本是有人打算站起的,但是被佟晳的目光淡淡一掃,就乖乖坐下了。輕雅呆了呆,這麼厲害,居然都沒有特別強硬的眼神和話語,就讓人乖乖聽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房妍嫿意料之中地笑笑,道:「既然如此,還請公子隨管事到後面辦理手續,請這邊來。」說著,房妍嫿一揮手,有管事帶著佟晳離開了。
「這兩位的事,也給辦了吧。」江離銘淡然笑道,「兩個舞女,我們今日就帶回去了。」
「是。」
房妍嫿笑然應聲,立刻叫來管事去辦了。
那邊,樂團的雜曲淡淡悠揚。
這邊,輕雅無趣地縮回了頭,不想看了。
默然片刻,輕雅縮在了椅子上,呆呆開口,道:「大叔,這就是所謂的買走姑娘嗎」
宦牧笑笑,道:「是。」
輕雅怔怔道:「有種不好的感覺。」
宦牧應道:「是有點。」
輕雅等了一會兒,呆然道:「大叔,這樣是正常的嗎她們可以像包子一樣被買賣」
宦牧笑了,道:「也不完全是這樣。徵羽樓中,若女子不想被賣掉,可以直接跟樓主說。一般來講,只要說了,就不會被賣掉。」
「嗬,我說,你是哪輩子的古董嗎」
岐露正好走到門前,左右看了看輕雅和宦牧,揚眉道:「除了樂團那幫待遇豐厚的,沒人願意在這徵羽樓里過一輩子。所有人都巴不得被買走,巴不得去到外面的世界。真逗,這年頭,還不想被賣掉人,有病啊」
輕雅弱弱地小聲道:「你幹嘛總對我們發火,我們又沒惹你。」
「怎麼沒惹我」岐露不悅地冷冷道,「憑什麼只有樂團福利最好憑什麼你們只是樂團雜役,卻能比我一個歌屬二牌的待遇都好憑什麼」
輕雅一呆。
岐露傲然一笑,道:「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們還是徵羽樓的樂團雜役,而我,官樂坊的下等舞伶無論是待遇還是地位,和你們都不一樣了你們就繼續在徵羽樓待著罷,臭蟲」
輕雅不在意,道:「我才沒興趣為一錢銀子,發呆一個月。」
岐露哼笑,道:「什麼一錢銀子郢中樂坊是官家,月錢怎麼可能只有一錢銀子。你根本就是嫉妒我,你這個小雜役」
輕雅呆然道:「而且不管吃住。」
岐露冷笑,道:「瞧你說的,好像你去過似的你這臭小子,恐怕連官樂坊的大門都沒見過罷」
輕雅正要反駁,忽然看到江離銘走了過來,頓時閉嘴。
岐露察覺不對,也是閉嘴,轉頭看到江離銘過來,盈盈一笑。
江離銘徑自越過岐露,淡淡看了輕雅一眼,道:「孩子,聽說你會彈琴」
輕雅排斥了一下,不情願道:「不會。」
江離銘淡笑,道:「不會你背著琴卻不會彈,這不符合常理。」
「你長著嘴只會說瞎話,這就符合常理了」
輕雅沒好氣地甩了一句話。
江離銘皺眉。
宦牧忙道:「童言無忌,還請江大人見諒,莫要怪罪。」
江離銘淡笑,道:「無妨。只是看到有如此年紀小的孩子拿著琴,有些好奇罷了。」
「它是我的朋友,」輕雅護著琴,小心警惕著江離銘,道,「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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