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宮冰人 第四章枝節橫生

    記得那天晚上，我和雪兒相約去驪山看星星。通常這種時間和地點最適合說：「xxx，月亮代表我的心，」之類的。只是不幸的是那天晚上不僅沒有月亮，連星星也如禿子的頭髮，只有廖廖數顆而已。

    那一夜，雪兒出奇地靜默。突然地有那麼一刻，她來了一句：「今晚還有點冷的。」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我不是傻子，根據《約會手冊》第三章第二條：女人說話往往比較含蓄。所以這句話翻譯過來應該是這樣的：快抱抱我吧！大木頭！最不濟也應該脫下一件衣服披她身上（很多浪漫的故事情節都以此為基礎），很不湊巧的是我僅著一件襯衫，沒有阿諾施瓦辛格那等肌肉猛男壯碩的我向來是恥於裸裎於人的。沒辦法，只有裝聾，接著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

    雪兒終於忍不住了，又來一句：「你覺得我怎樣？」這個問題很鋒利，看來不回答也不行，再裝就不像了，這麼寂靜的晚上，連蚯蚓翻地的聲音都清晰入耳。我該怎麼辦呢？單刀直入直抒胸臆還是輕描淡寫的打個哈哈一筆帶過？

    腦子飛轉一圈後中，我打定主意了，『愛』這麼神聖的字眼，是不應該隨便輕出於口的，還是等了解地更透徹為好，再說其實說不說都無所謂。有位瘟生曾有句名言：「玫瑰是紅色的，紫羅蘭是紫色的，如果我不說我不愛你，那就是我愛你。」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我想她應該能感受到我對她的情意，即使我不說。

    「你很好啊!好的近乎完美，將來會有許多許多的男孩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只不知會*呢!」

    「oh，是這樣的嗎!」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用眼撇了我一下，很無力和悲傷的那種，我的心感到一陣刺痛，不由得低下頭去。

    雖然只有朦朧的星光，但那一刻，我確信我看到她心底的皺紋了，一瞬間就看到了，真的。

    第二天她不告而別，僅僅留了本《janeeyre》於我，猶其標註出一行：「doyouthink,becausei』mpoor,humble,plainandlittle,iamsoullessandheartless?youthinkwrong!」

    把書扔到床上，我當時就想效法吵輸架的潑婦，坐在地上踢腿、扯頭髮，大哭大鬧一場，雪兒實在可惡，她已在我心中留下了美好的形象，我會懷念她而失眠消瘦，如果她能繼續留下來，讓她有機會表現她的弱點，使我不至於如此的思念會好得多。如今我再也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mylovebeinaroundherforever!』。

    就這樣，雪兒走了，猶如夜空中吹過的一縷輕風，雪中閃耀的一塊寶石，從我的生命中一閃即逝。我真後悔當初沒有……

    雪兒，你知道嗎？我愛你勝過其他的一切，我只是忘了告訴你。

    如果我知道我將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我將記住你所說的一切，在這孤獨的夜晚，將它們反覆品味，讓你的話語在我心中永存。

    如果我知道我將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

    你是我心中的珍寶，你永遠站在我身旁。恍惚中我傻傻地相信你會一直在那裡，天明時我睜開眼睛而你又悄然逝去。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在你身邊的最後一個夜晚，我將祈禱推遲黎明來的奇蹟出現。當你向我微笑，我將注視你的雙眸，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愛到永遠。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

    我將表明對你的愛，如果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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