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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御駕迴鑾。
季欣然看著眼前收集到的各種證據,可以證明的是甄貴人小產一事沈眉莊確是被陷害的,下藥之人便是甄貴人的貼身宮女萍兒。而萍兒在甄貴人小產當日便已經失蹤了,直到一日前才被發現死在了宮裡一處不起眼的枯井裡。
根據與萍兒同屋的宮女說,有幾次夜裡起來都看見萍兒的床鋪上沒有人,還有兩次睡到後半夜,半睡半醒間見萍兒才剛剛從外面回來。而查訪御藥房的人,則查到了御藥房有一個抓藥的小太監雙喜與萍兒是同鄉,雙喜因著家中父親好賭,輸光了家中所有積蓄,父親死後,母親身子又不好,無法供養弟妹,而他又不敢偷拿御藥房的藥出去賣,是以萍兒便時常給雙喜一些銀兩讓他給母親和弟妹用,用以換得她所需要用來泡布匹的藥。而萍兒只說是甄貴人家鄉的偏方,要和其他的藥材放在一起熬煮,服用之後定會生兒子,但又怕旁人知道後會暗害,是以不能大張旗鼓,因此雙喜也不曾起疑。
而甄貴人當初懷孕之時,皇上也只是隨便指了一位太醫,後來萍兒便道她在太醫院有一位相熟的太醫不容易被收買,早早便不再用皇上指的那一位,而這類小事,皇上或許自己都不記得當初指的是哪位太醫,更不會在意。
而在萍兒的床鋪下亦找到了萍兒留下的遺書,上面只言道甄貴人自成為小主以來,便對她非打即罵,又時常苛扣她的份例,是而她對甄貴人懷恨在心,才有此舉動。但據斜陽齋內其他宮人的證詞,皆道甄貴人為人一向溫和,雖然有孕後時常會脾氣陰晴不定,但卻從未打罵過宮人,也不曾苛扣過她們的銀錢。由此可以斷定萍兒的遺言確有很多不盡不實之處。
季欣然再調查下去,竟發現萍兒原本是瑩心堂的二等宮女,甄貴人在為小主之前,在瑩心堂除了槿汐流朱,便與萍兒相交最好。因而甄貴人為小主後,雖有內務府指派的宮人,甄嬛也還是把萍兒指去服侍甄貴人。而季欣然派去尋找萍兒家人的人馬,卻遇到了要滅口萍兒一家之人,成功救下萍兒父母之後,在萍兒家中也發現了許多貴重的珠寶,皆是近一年宮中才新制的式樣,而這些卻是甄玉姍身為貴人沒有的儀制,而萍兒身為棠梨宮的宮人一向出棠梨宮甚少,是以季欣然斷定,這些珠寶應該都是身為玉嬪的甄嬛所賜。這些珠寶首飾連甄嬛身邊的槿汐流朱都少有,而身為甄貴人身邊的萍兒卻有許多,不得不讓人懷疑,甄嬛無故賜給旁人的宮女這些珠寶是何意。
事情查到這,季欣然心中已有七八分可以肯定此事必是甄嬛謀害甄貴人,又陷害給沈眉莊,季欣然心中真正是為沈眉莊默哀,好心有時未必能有好報,季欣然這幾年冷眼看著,甄嬛自入宮以來起起伏伏,皆是沈眉莊在一旁幫襯扶持,如今竟收穫這樣的結果,心中也不免感嘆。
沒過兩日,玄凌假借太后身子不適之名,命汝南王王妃攜世子與在宮中由太后撫養的恭定帝姬為太后一同侍疾,當晚,季欣然帶著予湛與玄凌一同守在儀元殿,心中想著若是成了,往後她們一家人便好好活著,若是不成,那便也死在一處。而玄凌的人果然不負眾望,一舉剿滅了汝南王黨羽,生擒了汝南王,押在大理寺。
聽到消息後,季欣然與玄凌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而季欣然更是撲在玄凌懷中大哭。天知道她這一陣子心一直懸在半空中,她既擔心玄凌,又要調度後宮,同時還要調查甄貴人小產一事,又要照顧予湛,她真的是太累了,直到此刻才是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
玄凌吩咐了乳母抱著予湛去側殿睡下,便將季欣然緊緊抱在懷裡哄著,「好了阿昔,一切都過去了,再不會有事了。」
「一切都過去了?」季欣然喃喃道。
「是啊。」玄凌頗有感嘆,「九弟的人奪了汝南王在各地的兵權,囚將領而折其兵。」
「平陽王?他便是四哥說的秘密武器?」
看出季欣然驚訝的樣子,玄凌笑到,「你以為平日與九弟廝混在一起的真的只是普通的文人墨客麼?況且九弟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從前那般不過是讓他隱藏實力罷了。」
「汝南王此次束手就擒,怕也是顧及妻兒吧?」季欣然想汝南王雖是倚仗功勞目無尊長,狂妄自大但對於妻兒皆是極好的。
玄凌道,「他不顧忌也不成,如今他手下已無可調之兵,只有王府中的家將可作一時的負隅頑抗。他是個明白人!」
如今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季欣然與玄凌相視一笑,殿內紅燭高照,暖爐薰香,自是不同於外面的霜冷天氣。
翌日,季欣然將之前甄貴人小產一事的調查結果告知玄凌,玄凌心中也是著實氣憤,甄嬛真的是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只是此次擒獲汝南王一黨,甄嬛的兄長甄珩也出了不少力,若非他能藉機得到汝南王黨羽的名單,又率羽林軍節制汝南王府邸,也不能如此迅速得成大事。且日後剿滅慕容一族,還需甄嬛之父甄遠道在前朝聯絡眾臣一同上書彈劾,因此即便此事為甄嬛蓄意謀害,也不能在此關頭,將甄嬛賜死或是打入冷宮。玄凌便將甄嬛以當日在行宮宴上狂妄刁鑽,行事粗鄙不堪為由,將其降為美人,禁足三月。對外只稱是萍兒暗害主子,而雙喜也因此事被牽連,打發去了雜役房。甄貴人被晉為良媛,賜號順,又將其遷至玉照宮居住。至於沈眉莊被無故陷害,玄凌也給了許多賞賜以示補償,又暗中命人將此事透露給她,也期望經過此事沈眉莊能與甄嬛劃清界限,畢竟在玄凌心中,沈眉莊著實稱得上大家閨秀,全然不是甄嬛這等膚淺之人可比的。
而此時的存菊堂中,沈眉莊不知是氣憤多,還是震驚更多,身體不住的發抖,臉色也已漲得通紅。她不明白,甄嬛怎麼就成了這幅樣子,可以眼都不眨的便去害人,曾經那個高貴驕傲的甄嬛再也不見了,至於陷害她一事,不論甄嬛是不是故意為之,總之毒是萍兒下的,而萍兒也確實是甄嬛派去的,擺明了要害她也好,無心牽連也罷,事已至此,她亦不想再追究了,她早知道,自當日上林苑甄嬛以人彘嚇唬秦容華開始,她們就已不是一路人了,是她還一直不肯承認,以為十數年的姐妹之情總還有迴旋的餘地。罷了,嬛兒,時至今日我並不欠你什麼,從今往後,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自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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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眾人去昭陽殿向皇后請安,華妃依舊還在其列,只是神氣頹然,早已不同往日了。眾人絮絮幾句後,方都散了。季欣然起身剛要走,皇后便道,「淑妃先等一下。」
「皇后娘娘可是有話要與臣妾說?」季欣然知道皇后不會無事與她閒聊,便開門見山。
「近日來真是辛苦妹妹了,宮中發生這許多事,本宮身子不濟,皆要妹妹操勞。」
「皇后娘娘哪裡的話,臣妾不過是為皇上分憂罷了。」
皇后溫柔的笑笑,慢慢撫弄著護甲,道,「本宮今日獨留了妹妹,是想著華妃的地位遲早不保,她身邊的人怕是也要受牽連,再除去歿了瘋了的,皇上宮中的妃嬪不多了。」
皇后這般說,季欣然便知曉了皇后的意思,便道,「娘娘是要為皇上選秀麼?那本是應當的,本來也是推遲了的。」
皇后端然坐著,道,「秀女是一定要選的,但不是現在。眼下諸事繁多,也費不起那個心力。」她微眯了眼,望著窗外滿地淺淺的陽光,道,「皇上素日繁忙,來鳳儀宮也少,此次平息汝南王之事,有不少有功之臣。還望妹妹能與皇上提一提才好。」
皇后沒有再說下去,只端莊的望著季欣然。季欣然懶懶說到,「皇后娘娘考慮的極是。這些功臣之家有適齡的女子可以選入宮中為姊妹的話是最好不過了,相信必定是大家閨秀,舉止端莊。不過這等大事還是要皇上敲定才是,臣妾閒時會與皇上說的。」
幾日後,六部同議汝南王玄濟的罪狀,其十大罪項:藐視君上、背負先皇、結黨營私、紊亂朝政、阻塞言路、毆打大臣、中飽私囊、別懷異心、濫用武功、擁兵自重。條條都是罪大惡極的死罪。
玄凌准其奏,然而下旨卻是:念汝南王頗有戰功、效力年久,兄弟手足,不忍殺之令先帝亡靈寒心,故朕不忍加誅,姑從寬免死。著革去王爵尊榮,貶為庶人,終身囚禁宗室禁府,非詔不得探視。
「那麼王妃、恭定帝姬與世子呢?」季欣然在一旁問到。
「一應貶為庶人,不過朕已允許她們繼續留居汝南王舊邸了。」玄凌淡然道,「也是太后的意思。」
玄濟既已治罪,接下來就是誅其黨羽。殺的殺、貶的貶、流放的流放。而慕容一族作為玄濟往日最重要的心腹親信,自然是株連全族。
於是有大臣上書,勸諫玄凌用嚴刑厲法治理天下,防止再度動亂,尤其對慕容一族曾經手握兵權的人,定要九族皆滅,以儆效尤。
玄凌慢慢抿著茶水,把奏章遞到季欣然手中,「你也看一看。」
季欣然細細看完,只問:「四哥的意思是……」
玄凌道,「也算有幾分道理。」
正說話間,外頭有女人哭鬧的聲音,李長進來道,「啟稟皇上、淑妃娘娘,華妃娘娘求見皇上。」
玄凌神色一僵,冷冷吐出兩個字,「不見!」
「這……」李長為難道,「華妃娘娘今日已經求見了三次了,這回連頭也撞破了。」
玄凌背轉身去,道:「告訴她,求見三百次也沒用。找人給她包紮好傷口,讓她好好待在自己宮裡。」李長應聲出去,玄凌緩和了一下神色,道,「咱們說咱們的。」
「是。臣妾只是覺得,亂世才當用重刑。若殺生太多,反而使民心不定。」
玄凌踱步沉思片刻後說道,「今番之變,朕只嚴懲首惡,其餘的人,留他們一條生路吧。」
季欣然溫柔笑道,「皇上聖明。」
玄凌提起硃筆在奏章後批覆道,「奪慕容一族爵位。斬慕容迥、慕容世松、慕容世柏,未滿十四歲女眷沒入宮廷為婢,余者皆流放琉求,終身不得回朝。」
至此,慕容一族徹底分崩瓦解。季欣然本以為事情到此該告一段落了,不料次日,去昭陽殿請安,方貴人向皇后告發華妃慕容世蘭曾指使手下太監周寧海謀害她未遂,竟是因為她曾無意間撞見華妃與庶人玄濟在宮中安排的小內監說話,知曉華妃私交大臣,暗地裡將那些想買官鬻爵的名字推薦給慕容家,以此收受賄賂,才差點被滅了口。
「還請皇后娘娘為嬪妾做主!」方貴人哭的梨花帶雨,「好在嬪妾自小在水邊長大,熟識水性,慌不擇路之時跳入荷花池閉氣方躲過一劫,之後素日又都躲在自己宮中不出門,這才撿回一條命。」
夏小媛在一旁接到,「難怪平日華妃穿著打扮都極為奢華,比之皇后娘娘與淑妃娘娘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原以為是她母家進獻的,不想她竟這般膽大妄為!」
皇后看向一旁的芸貴嬪,問到,「芸貴嬪,你素日裡與華妃走的近些,可知曉她的所作所為啊?」
而芸貴嬪想的是,她本身是沒有母家可依靠的,華妃如今雖然是要倒了,但慕容家在宮中還是有些暗地的勢力的,自己若是不提她當日所做的壞事,華妃來日念著她的忠心,她和帝姬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可若是現在把華妃給賣了,皇上自不會看得上這種背信棄義之人,而慕容家在宮中的勢力也不能再為她所用了,權衡之下還是做啞巴的好。
便只道,「嬪妾素日忙於照顧帝姬,實在是不知曉華妃的事,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皇后當然不會相信芸貴嬪的話,只是眼下她自己不肯說,皇后又不能不經過皇上就對她用刑逼迫。正要說話,抬頭見華妃站立在殿門外,遂道,「你來了。」
眾人聞聲回頭,見華妃頭上仍包紮著白布,臉色鐵青,想必方才方貴人所說的話盡數落在了她耳中,不由冷笑。
華妃哪裡按捺得住性子,甩開宮女的手一個箭步沖了進來,對著方貴人的臉就是響亮一個耳光。皇后怒喝道:「華妃你這是做什麼!在本宮面前不得放肆!」
華妃理也不理皇后,揪著方貴人還要再打,忙被一眾宮女內監死命拉開,口中猶自大罵,「你這個賤/人!當日本宮沒能了結了你,倒讓你在此添油加醋的污衊本宮!」方貴人只是躲在夏小媛身後,如老鼠避貓一般嗚嗚咽咽不止。
皇后站起身,冷冷說到,「本來只是方貴人一面之詞本宮未必相信,可華妃你自己說了當日欲了結了方貴人,那麼方貴人所說必然是真。」說罷語氣肅然的吩咐宮人,「去回皇上,著慎刑司嚴審宓秀宮的宮人,尤其是周寧海!」
華妃愣在當地,如泥胎木塑一般,她有一瞬間的心虛,很快回過神來,目光靜靜掃過在座嬪妃的面頰,目光之凌厲,讓人不覺為之一震。「你們——一個個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啊!本宮已經失了父兄……」
皇后的唇划起一道平緩的弧度,打斷華妃道,「他們是咎由自取。看你這個樣子本宮也不能問什麼了。先回宮去吧。」她頓一頓,又道,「別像個市井潑婦似的,怎麼說你如今還是皇上的妃子呢。」
周寧海曾經是華妃手下最得力的總管內監,昔日是無比風光的。可是落到了慎刑司手裡,無論什麼人都是一樣的。慎刑司是宮中懲處犯錯的宮女、內監的地方,亦是刑審之地。當夜取了玄凌「可以用刑」的旨意,又是皇后親自吩咐,更加著力,不到天亮,周寧海受不得重刑便招供了。
得到供狀的玄凌即刻召見三品以上嬪妃和出首揭發的方貴人聚於皇后宮中。供狀上的陳述令玄凌勃然大怒,不僅有方貴人所訴的結交大臣,更有陷害沈眉莊假孕以及陷害其他妃嬪之事。
送供狀來的慎刑司總管內監小心翼翼道,「周寧海暈過去了兩次,他說他只知道這些,別的也不清楚了。」
「別的?」玄凌憤然道:「還有別的麼?她作的孽還不夠?」
皇后取過供狀細看,蹙眉道,「當真是磬竹難書。」於是問玄凌,「皇上打算怎麼處置華妃?」
玄凌靜默良久,方一字一字道,「去查!和華妃有來往的內監凡形跡可疑的一律杖斃!華妃慕容氏,久在宮闈,德行有虧,著廢除封號,降為從七品選侍!」
季欣然心裡大概明白,玄凌對慕容世蘭寬宥,未曾賜死,又許她住著宓秀宮,多半還有和雅帝姬的情分在,皇后已經溫言道,「皇上有仁德之心,寬待後宮,料想慕容選侍一定能悔過自新。臣妾替慕容選侍謝過皇上。」皇后輕聲道,「慕容選侍一直想面見皇上,大約一是想有所申訴,二是求皇上寬恕其家人。」
玄凌雙唇緊閉,搖頭道,「朕與她之間已經無話可說了。」
「那麼和雅帝姬該是由誰撫養呢?」皇后又問道。
「先交由端康夫人看顧吧。」玄凌亦知曉按照慕容氏往日的做派,和雅帝姬交由旁人撫養怕是都得不著好,只有素日與慕容氏還有一兩分情誼的端康夫人許是能真心的看顧。
「還有與慕容選侍住在一處的喬選侍該如何處置呢?」
「她已是朕的妃子了,不必受慕容氏的牽連,便依舊做她的選侍,只是日後不再翻牌子便是了,她若還願住在宓秀宮就繼續住著,若不願,便遷出來。這些事交由淑妃管就是了,你不必操心。」玄凌果斷的斬斷了皇后想要趁機參與宮事的想法。
皇后雖心中不虞,也只能低頭稱是。玄凌又道,「方貴人此次揭露慕容氏罪行有功,便晉為良娣吧。」復又深深看了芸貴嬪一眼,季欣然知道玄凌雖沒有調查芸貴嬪,但他心裡亦知道芸貴嬪八成對慕容氏之事皆是了如指掌的,只是看在她素日還算安分,又有帝姬的份上不許追究,但是日後怕也不會再有何恩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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