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白星言,覺得自己像極了怨婦。
就只差沒問出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了。
她的性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這種事如果放在以前,容景墨如果這麼對她,她准乾脆利索地扭頭就走了。
白星言也不想這麼忍氣吞聲,但是,她還是想給自己一次機會,給他一次機會。
畢竟,婚姻不易,她在試著把這段感情經營好,然而,他回報她的是什麼?
白星言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情緒平復下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
容景墨抬起手,把她把臉上的淚痕一點點擦乾淨,唇湊向她,印上她髒兮兮的臉,他把她臉上殘餘的淚痕全吻了去。
他的吻,溫柔得像是乾涸的沙漠裡輕輕揚揚灑落的雨,像是一片霧霾中透過雲層縫隙灑落的陽光,像是夜晚裡徐徐綻開的花。
白星言臉龐緩緩抬起,定定地盯著他在看。
她的眼睛清亮,通透,像是能將他一眼望進。
「哭起來很醜,以後都別哭!」容景墨抬起手幫她把髮絲理了理,掖在耳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反手把花園的門鎖上,他帶著她往別院內而去。
進屋,上樓,來到主臥室門前,他將門踢了開。
這間房,他已經有近十天沒回來了。
他以為他不在的時候,白星言應該會睡亞瑟的房間才對。
然而,進去後,屋內的一幕卻讓他怔了住。
房間裡的東西比他走時多了很多,擺設的布偶,牆壁上的掛件,甚至是綠植。
沿著四面牆壁,掛了一圈溫暖的橘色彩燈,星星形狀,燈光打開,暖暖的光暈將整間房籠罩,溫暖得像是要流溢出來。
露台上有一株銀色的聖誕樹,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禮物和卡片,應該是白星言和亞瑟一起完成的,全是童趣風。
容景墨失神地盯著房間裡的一幕幕看了會兒,把白星言放了下來。
白星言一得到解脫,悶著腦袋就往浴室的方向沖,似乎洗臉去了。
容景墨踱著步子來到露台,指尖托住一張卡片,他靜靜地盯著看了看。
卡片是亞瑟做的,上面有亞瑟的字體。
中文,歪歪斜斜螞蟻爬似的,寫得並不怎麼順。
內容是聖誕願望。
亞瑟:今年的聖誕願望是,希望爸爸回來,和我們一起。
聖誕樹上卡片很多,每張卡片,一個願望。
容景墨以為,他會寫下各種各樣的心愿,然而,把一張張全部看完,幾乎全是每個聖誕節,一家三口都一起過之類的話。
容景墨靜靜地盯著聖誕樹看著看著,眼睛忽然有些刺痛。
上帝是眷顧他的,意外讓他有了一個孩子,還是這麼美好的孩子。
他和她的兒子!
白星言在裡面卸妝,盯著鏡子裡妝容全花的自己看了看,她把一瓶卸妝油倒了大半,全抹在了臉上。
擰開水嘩啦啦的對著自己的臉沖了很久,她進去後,浴室里水聲就沒停過。
洗臉洗了足足五分鐘,洗澡,拉開房門走出來的時候,頭髮濕漉漉的,她也沒擦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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