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傷的不是很重,只不過胸口的肋骨斷了幾根,雖說這種傷有很大的可能把心臟刺穿,但是萬幸,風澈這一次任性的後果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希影的幫助下,火化掉了那頭巨魔人,帶著一大一小兩個罐子,風澈一臉失魂落魄的被希影扶上了車,在經歷了這次出行最糟糕的結局之後,兩人也終於是要返回基地了。
此行,對風澈的影響不可謂不大,而對風澈的這種影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同樣影響了希影,這對二人來說,都是人生中的一處重大轉折。
返回到基地的過程再無意外發生,或許是連上天都不忍心再折磨這個一天之內受盡打擊的年輕人,一路上,希影開著車,風澈緊緊抱著懷中父母的骨灰,誰也沒說話,甚至都沒有吃什麼食物,就這樣一路徑直返回到了基地。
當車子開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夜間了,在確認了是昨天才離開的風澈二人之後,門口的看守也是立刻把他們放了進去,因為受了傷而行動不便的風澈,也是被抬上了擔架,就好像之前返回基地那次一樣,由兩個組織內的工作人員給抬了進去,只不過當他們想要從風澈手中拿出那兩個罐子的時候,風澈卻好像受到了刺激一般,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好像隨時都要發出攻擊似的。
無奈,只能任由風澈死死地抱著罐子躺在擔架上,一路被送進了那對於風澈來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病房之中。
風澈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連眼睛都不曾眨過。
也不知多久,突然間,仿若山洪爆發一般,就連眼眶泛紅的徵兆都沒有,風澈的眼淚決堤而出,不消片刻便打濕了頭下的枕頭,同時,風澈的口中也發出了那帶著無盡悲傷的哽咽聲,就像一頭受了傷的野獸,不斷嘶吼著、悲鳴著、
壓抑了這麼久,他也應該發泄一下了,風澈並不是一個多麼堅強的人,雖然他可以把大部分的情緒壓制在心底,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不會受到這些情緒的影響,相反,長時間在心中發酵著的各種感情,如果無法得到發泄的話,那它們就會在行為上得到體現,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的話,那絕對會是堪稱瘋狂的各種行為。
病房外,剛剛向組織報告了已經返回的希影停在了門口,就在她剛才想要推門進入的時候,卻聽到了風澈的哭聲,那哭聲里到底包含了風澈多少情緒的洶湧啊,一時之間,希影硬生生的被這聲音給擋在了房間外,她背靠著房門,頭倚在上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次的出行,雖說是了了風澈一樁心愿,但是帶給他的負面情緒,實在是沒辦法估計的。
過了好一會,希影聽到了房間內的聲音漸小,直到最後完全消失,稍微猶豫了下,希影還是走進了病房內,看到的,是風澈已經深深地睡了過去,他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皺,手中那對他無比重要的東西,還被緊緊地抱著。
「好好睡一覺吧。」看著風澈那滿是淚痕的臉龐,希影低聲呢喃道:「經歷了這麼多,你一定很累了吧?好好睡一覺,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希影如此說著,順便坐在了風澈的病床旁,就像之前好多次一樣,不過這一次,她卻在心底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到來的很快,風澈醒的也很早,因為昨天除了殺掉自己父親變成的巨魔人之外,風澈再就沒什麼劇烈的行動了,比起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風澈心靈上的勞累,這種累,可不僅僅是睡一覺就能完全恢復的。
「嗯?」風澈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當他恢復意識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朝手中看去,那兩個裝著自己父母骨灰的容器,還被他牢牢地抓在手裡,看到這,風澈也是鬆了口氣,而後,他才是看向了睡在一旁的希影,看樣子,她又是在自己身邊守了一夜。
風澈才剛剛想要動彈一下,希影就睜開了眼睛,常年習慣保持高度警惕的她,從來都不會睡得太熟,哪怕是很輕微的動作,也很容易驚醒她。
「醒了?」希影看著正盯著自己的風澈,打了聲招呼,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語氣並沒有平時的那麼冰冷,反而聽起來倒是有種撒嬌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我抓住重點稍微分析了下,風澈這時候自然不可能在意到這麼細節的事情,他只是對著希影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欺騙她「我很好,別擔心」。
「既然醒了,那就走吧。」希影沒有在意風澈那難看的笑,捋了捋頭髮,然後就把病房裡的輪椅推到了風澈的床邊。
「走?」風澈有些差異「去哪裡?」
希影聽到風澈的問話,不由得沖他翻了個白眼,這一個白眼,足以稱得上千嬌百媚,至於把「千嬌百媚」這個詞用到希影身上,是因為希影翻白眼的次數實在屈指可數。
「你不是打算一直抱著你爸媽的骨灰吧?當然是入土為安啊..」希影用一種她不是很熟悉,風澈也不是很適應的口氣說道。
「啊?奧,對..」風澈微微一怔,而後在希影的攙扶下,坐上了輪椅,一遍又一遍看著手中的兩個容器。
安葬的地方,自然不必多說,是基地後的那片荒地,也只有這裡可以給風澈做這種事情了,而具體的位置,那也不必多說了,肯定是那片小土丘了,只有葬在那裡,風澈才覺得是最合適的。
小土丘下,風澈看著不遠處的希影挖掘著一個坑洞,因為風澈自己不太方便,所以也只好由希影代勞了,這也讓風澈對希影充滿了感激,這種時候,任何小小的恩惠幫助,都會得到無限的擴大。
希影動作非常的快,因為風澈的建議,不過十幾分鐘,一個半米深,一米見方的洞就被希影挖了出來,風澈,想要把他們藏到一起。
在希影的幫助下,風澈勉強把兩個容器放置到了坑底,雖然彎下身子的時候,他簡直快要疼瘋了,但是風澈還是堅持了下來,為了不出什麼意外,動作非常的慢,非常的輕柔。
「爸,媽..」風澈看著那迅速被土掩埋掉的兩個罐子,輕聲說著:「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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