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寧默默把沾滿血污的手藏到身後,滿心後悔,悔的不是她殺了人,而是她殺了人又好死不死被謝臨濯看到。
她的成仙計劃還沒開始,怎麼就要夭折了。
衣決飄飄仙人從天而降,手裡還握著那把寒氣逼人的本命劍,神情莫測地俯視著她。
趙時寧本就心虛,這下心臟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不等謝臨濯問罪,她「撲通」一聲跪下,先一步求饒:「師尊,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動手殺人,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臨濯沒有回應她,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淚水摻雜血跡在她臉上暈染開,屬實狼狽,看起來又可憐又好笑。
他不受控制地想到,方才趙時寧將那男修一劍穿心的模樣。
謝臨濯將全程都看在了眼中,他本想袖手旁觀,給趙時寧一個教訓。
但不過轉念之間,寒霜劍已經不受控揮下。
他神情變得陰鬱。
「滾回無羈閣跪一個時辰。」
趙時寧仰頭看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師尊?您沒在騙我吧?」
謝臨濯斂眸,臉色微沉,剛欲斥責她,卻見趙時寧已經一溜煙跑了沒影。
他沒有急著回無羈閣,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趙時寧身後,在看到趙時寧在上山的路上第五次摔進雪中,到底沒忍住將她拽了起來,帶著她縱身飛回了山巔。
「師尊,你能不能教教我騰雲駕霧的本領,實在不行御劍飛行也行呀。」趙時寧兩眼放光,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羨慕。
「你的修為太低,要學會御劍飛行至少需要元嬰境界,趙時寧,但凡你有吃苦的毅力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御劍飛行都未學會。」
謝臨濯說的話很直白,完全不留情面給她。
趙時寧聞言笑了笑,也沒生氣,像個狡黠的狐狸,跟著謝臨濯一同走進了庭院裡。
無羈閣的庭院空蕩蕩的,只有棵乾枯的冬青樹,連個最簡單的石桌石凳都沒有。
「師尊,那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趙時寧昨日才對他犯了渾,但此刻卻是嬉皮笑臉的,好像兩人間的嫌隙從未發生過。
謝臨濯腳步頓住,回過身看她,「你要我如何幫你?」
兩人停在了廊檐下,但無羈閣的風颳得急,雪沫子不停地被刮進廊檐里,隨著氣流胡亂地飛。
謝臨濯衣不沾雪,連髮絲都未亂,等待著她的回答。
趙時寧摸了摸鼻子,心裡想是一回事,真的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她扭捏著將話說口:「師尊,你與我雙修如何?」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說出口的語句隨著狂風碎成了聽不清的音節,但趙時寧知道謝臨濯肯定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果不其然,周圍的狂風一瞬間變得靜止,連雪花也停滯在半空,庭院裡由方才的喧囂變成了徹底的死寂,
「趙時寧,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他平靜得可怕。
趙時寧早已經嚇破了膽,但謝臨濯就這麼盯著她,盯得她不得不又結結巴巴重複了一遍:「師尊,我我想和你雙修。」
謝臨濯終於流露出譏諷的神情,那雙眼睛如同鋒利的刀鋒,割向了趙時寧心臟。
「趙時寧,滾去跪著,不知道錯在哪就一直跪,跪到知錯為止。」
他話說完就準備離開,趙時寧連忙伸開雙臂攔住他的去路。
「謝臨濯,我沒有錯,我喜歡你,我想和你雙修有什麼錯!」
謝臨濯眼眸驟然緊縮,怒斥道:「莫要胡言亂語。」
趙時寧咬了咬乾澀的唇,冷風灌進口腔,她喉嚨都是痛的,說話也多了一些楚楚可憐的啞意。
「從見你的第一面,我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你,我忍著這份愛忍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受夠了。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趙時寧眼睛一眨,淚水從眼眶緩緩滾落,她哽咽地哭訴:「當初明明是你把我帶上的山,我以為你是真心待我的,可是這麼多年你除了把我困在這種鬼地方你又做了什麼?謝臨濯,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待我。」
她這話說完,便不管不顧撲入了他的懷中。
謝臨濯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了一道裂痕,蒼白的唇被氣得隱隱顫抖,因為極度驚愕,一時間連把她推開都忘記。
「謝臨濯,我喜歡你,我與你朝昔相伴這麼多年,難道你真的對我一絲感情都沒有嗎?」 趙時寧眼眸含淚,似是為情所困,極為痛苦。
她見謝臨濯還沒有什麼反應,索性一咬牙一跺腳,再次墊腳就要去吻他。
反正早就吻過了,再吻一次也沒什麼。
謝臨濯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動作。
他心中的戾氣幾乎壓抑不住,手掌漸漸用力,她的肩膀既單薄又柔軟,只要他再輕輕用力就可以擰碎
謝臨濯平靜了數百年的識海,此刻泛起了陣陣的波瀾。
他倏然閉上眼睛,眉心的法印忽明忽暗,再度睜開眼,法印已經消失,神情恢復了以往的死水無瀾。
「趙時寧,再過半月,你想下山我便送你下山,至於你說的別的,我可以幫你洗去記憶。」
趙時寧心中罵了句髒話,她不是很明白為何謝臨濯願意放她走,難不成他不殺她了?
但這都不重要了。渴望成仙的野心此刻牢牢占據著趙時寧焦灼的內心,這致使她幾乎是不顧後果地說著謊話,企圖把她的師尊哄上她的床榻。
趙時寧表情越愈發悽苦,她搖了搖頭,抹了抹眼淚,「師尊,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你讓我離開你,忘記你,這還不如叫我去死了好。」
「那你欲如何?」
謝臨濯氣到發笑。
他不明白趙時寧又發什麼神經。
「師尊,我只想與你在一起,你就成全我的一片痴情吧。」
趙時寧滿眼深情,表情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嬌羞。
謝臨濯嘴唇緊抿,神情諱莫如深,他完全不信趙時寧的鬼話連篇。
他勾了勾唇。
「趙時寧,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謝臨濯說完這句話,就只給她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趙時寧若無其事擦了擦眼淚,想到方才謝臨濯額頭法印出現又消失,心情莫名鬱悶。
但凡謝臨濯是個人,見她哭得那麼悽慘,都不可能沒有感覺。
真不是個人。
趙時寧跺了跺腳,索性跑到廊檐下蹲牆角,她就不信謝臨濯能躲著她一輩子。
她奔波了一整天,還殺了一個人,早已經疲憊不堪。
趙時寧蹲牆角蹲著蹲著就有些發困,最後便靠在牆角昏昏沉沉地睡了。
她這一睡就再度陷入到了夢境之中。
不同於以往她被謝臨濯一劍穿心的夢,這次的夢中空無一物。
趙時寧似乎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姓名。
【趙時寧,你是否在渴望得到男主的愛?你是否深深地嫉妒著萬人迷女主而獨自陰暗爬行?只要你選擇激活生子系統,就可以獲得好孕,為絕嗣男主孕育子嗣,從而獲得男主的愛意哦。粉色桃心,粉色桃心,粉色桃心】
趙時寧:「?好孕是啥?男主又是啥?」
【男主就是你的師尊謝臨濯呀,只要與男主發生一次關係,你就可以百分百為男主孕育子嗣哦,男寶女寶龍鳳胎雙胞胎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乃至十胞胎任意選擇哦,一胎多寶好孕連連,只要你懷上男主子嗣,難以孕育子嗣的男主將會無可自拔愛上你哦。粉色桃心,粉色桃心,粉色桃心】
趙時寧:「?我又不是老母豬,我生這麼多,你是不是有病。再說老母豬一窩也不能生十個啊。」
趙時寧:「滾。」
她停頓了一瞬,覺得她還是太有素質了,又補充了一句:「什麼傻/吊/東西。」
【趙時寧,你能不能有點素質哎喂,不愧是書裡面的惡毒女配,我喜歡。趙時寧你難道就屈服於既定的命運了嗎?你難道就甘願做襯托女主的炮灰嗎?你難道願意本來屬於你的師尊被女主搶走嗎?趙時寧,只要你綁定我,就可以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你煩不煩啊,什么女主女配炮灰的,謝臨濯被搶走就被搶走唄,男人如衣物,搶走再換一個唄,你是不是有毛病,滾滾滾,你再煩我,我弄死你。」
【趙時寧,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我真的可以幫你改變人生,你只需要生孩子就好啦,生孩子總比修煉簡單吧。】
趙時寧已經徹底的不耐煩,如果她能找到誰在這裝神弄鬼,她肯定要教它學會做人的道理。
她對著一片虛無怒吼道:「有本事讓謝臨濯給我生,你敢讓謝臨濯生我就敢綁定,你這麼神通廣大讓男人生總沒有問題吧,反正誰生不是生。」
【你說的也有道理呢,未曾設想的道路,男人身體壯實,天生就是適合生養。】
趙時寧:「你是真的有病。」
又是一陣狂風颳過。
趙時寧被凍得一哆嗦,頭也不小心磕到了牆,疼得她齜牙咧嘴。
她剛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突然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因為眼前赫然漂浮的一塊透明的屏幕。
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生子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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