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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寂的只能聽見呼吸的氛圍中,顧宸舟遲遲下不了決定。
業榮:「你若同意,宗主與我會合力助你開鼎。」
白掌珍稀的原因之一,便是開鼎異常困難。
尋常爐鼎臍下為爐,氣海為鼎。而白掌不同,白掌以身為爐,以神為鼎,開鼎時需將內外經脈灌滿靈力,再將靈力全部壓縮成真元,直到經脈之中處處都是真元,且多餘的真元沉入丹田才算完成。
修士以靈氣換靈力,壓縮靈力換取真元,真元沉入丹田,失去一絲一縷都會修為倒退。從這點上看來,白掌體內處處真元,一旦受傷,便會變的極為虛弱。
為白掌開鼎之人必須修為高強,否則很有可能造成灌入靈力時控制不當,致使一方修為驟跌,一方爆體而亡的局面。
業榮見他猶豫,又風輕雲淡地扔出接下來的話。
「你體內合歡散將要發作,想必是你宗門的手段,合歡散對修煉並無太大影響,只是對宗主多有方便,南星之前未言此事,是想此藥能助你一臂之力,她是好心。」
顧宸舟:...好吧。
他確實挺怕業靈運的,直到今天,他依舊不知大婚當晚的他會是什麼模樣,連想都不敢想。
這點竟然連劍宗的人都看了出來。
業榮見他動容,便繼續開解:「白掌純淨,開鼎後,普通藥物再不能左右你,合歡散也是。」
顧宸舟看著她,呆呆的,有些出神。
業榮不想逼他太過,她一向是君子作風,能和和美美達成雙向意願才是最好的結果。
顧宸舟看起來只需要別人推一把。
哪怕這一推對現如今的他來說很殘忍。
「不開鼎,以你的體質,走尋常路徑便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譴。」
她的話一針見血,直直扎進了顧宸舟的心坎里。
不能修仙,就沒有自保的手段,他要一直依靠別人,一輩子無法從她身邊離開。
被欺負,也要站在那裡聽著別人的謾罵,連逃都逃不掉。
聽業榮所說,白掌是很特殊的爐鼎,不會輕易被修士採補致死,甚至能通過雙修快速進階,進階過程不被心魔影響。
白掌的優點很多,但顧宸舟遲遲不應,是因為他沒有聽到它任何的缺點。
這讓他覺得不安。
業榮給了他獨自考慮的空間。
「考慮好,讓魚兒把消息帶給我。」
顧宸舟目送著她的背影離去。
桌案上放置的紙張被風微微吹動,捲起了邊,顧宸舟翻了翻,一字一句讀完,反反覆覆地看,都記在了心裡。
白掌開鼎後非常虛弱,要通過雙修來鞏固不穩的真元,期間可能失去意識,連進食都要別人餵。
這個過程有的持續三天,有的持續的更久,查出來的記載最長的用了一個月。
堅持不過去的,真元不穩,會死。
顧宸舟後背湧上一股涼意。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知識盲區,未知的恐懼籠罩著他。
一次又一次的選擇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好像有一隻手在推著他往前,讓他面對接連不斷的困難。從前沒有人這樣逼迫過他。
他覺得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反抗。
...
「我想喝酒。」
車魚兒一頓,他為難道:「南星長老交代您不能飲酒。」
顧宸舟才不管,他心裡不舒服。
難受。
他就得喝。
「可是我就想喝酒...」
車魚兒見他執拗,便道:「我去稟明宗主。」
他悄聲離去,過了一會兒,顧宸舟面前多了一壇酒。
打開之後,一聞就知道是烈酒。
也不能怪車魚兒,劍宗的人都喜歡喝烈酒,基本找不出其他的靈酒,這裡面按照吩咐特意兌了水,但酒味還是很濃。
他打開壇口,顧宸舟抱著咕咚咕咚幾口,然後停下來猛烈地咳嗽。
他辣的面紅耳赤,呆坐著,好一會兒都是懵的。
但是慢慢的,那種飄乎乎的感覺讓他上了頭,他手肘抵在桌案上,抱著罈子,喝一口歇一下,很沒有章法。
烈酒入喉,那種又辣又爽的感覺過後,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胃裡也燒。
好像裡面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
他不停地喝,車魚兒欲言又止,但又攔不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喝趴下了。
*
顧宸舟做了一個夢。
他還在前世的高中里念書,因為他心臟病,身體不適合住校,父母特意買了一套學區房,離學校校門口不到一千米。
他去的學校是父母特意挑的學校,相對其他學校而言,沒有那麼繁重的作業,只要正常上課就好。
這裡的學生每日都是神采奕奕,雖然成績不太好,但是非常活潑,一下課在教室里瘋跑,上躥下跳的還像是小學生一樣。
挺無聊,但也挺可愛。
顧宸舟很喜歡這種生活。
他不能激烈運動,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打鬧的同學們,偶爾會因為他們的幼稚笑一笑。
他以為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青春的少年少女充滿了活力,他融不進他們的打鬧和瘋笑中,但若有人坐下來和他談話,他又會拘束,擔心自己讓對方覺得無趣。
他是個挺沒意思的人,哪怕地上一隻螞蟻他都能看很久,他的世界很慢,但這些同學好像並不在意,他們一如既往的玩樂、學習,不斷有人坐到他身邊,聊完後回到座位,沒過多久,可能偶然間,他們會再次坐到一起,聊一聊近來的趣事。
考試前離校的那天,是他最難忘的一天。
校門口的學生在揮手。
「顧小舟,高考加油啊!」
「約好了去首都,我們不失信,你也不准失信。」
「就是,就你這身體,我們還得照顧你呢!」
他花了三年,好像也交到了一些朋友,雖然這緣分很淺淡,也不知以後怎樣,但那時候的他,是真的開心過的。
顧宸舟邁開步子。
他還像再看一看這些人的面容,他好想他的同學。
他抬腳去追。
同學們笑著跑開,顧宸舟努力跟在他們身後,一邊跑一邊喊著「等等我」,卻沒有一個人回頭,他慢慢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只能無力地看著他們遠去,最後消失,什麼也改變不了。
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淌下,他抽泣起來,有人拭去他的淚,將他從濕漉漉的酒桌上抱起來,撫摸著他的後背。
溫熱的唇落在他的眉心,他的眼睫。
顧宸舟喜歡這種溫柔,他把人摟的更緊,緊緊貼在一起,連額頭、臉頰都貼在一起,便覺得安全了。
「我好難受。」
「我知。」
「我想回家,不想在這裡。」
「好,回家。」
「不做爐鼎,真的不能修煉嗎。」
「白掌很特殊,順昌逆亡。」
業靈運緩緩道:「可以不做,我會護你一生。」
「那我死了呢。」
凡人只能活幾十年,而青春年華不過二三十歲,業靈運要看著他老死,看著他一點點變醜,最終他會化做一捧黃土,成為她風流過往的點綴。
對方的動作有所親近,他便開始不安地掙動,蹙眉含糊道:「不許親...不許...」
他抬眼,淚眼朦朧,嘴上說著,自己卻用力地抱緊了對方。
業靈運看著他,伸手包住他的臉頰,指腹蹭掉了他難過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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