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礫平原到青草蔓延的草原花了一天的時間,在準備渡過一條河時休息了半天,正真看到所謂的森林時已經是下午。走出了平原天氣也不再是單調的陰天,已經可以看到太陽,感受到陽光。
太陽慢慢西斜,餘暉將半邊的天空染上橘紅的色彩,絢爛的火燒雲也在慢慢地變淡變暗,一直盯著天空看的安里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月亮。如果說白天的天空與原來的世界沒有什麼不同,那麼夜晚就不一樣了,安里看到了兩個月亮。
在她的認知中星星跟月亮都不會發光,能在黑夜看到它們不過是反射太陽的光芒,不過現在的情況有點超出認知。那兩輪月亮一大一小,分別散發著青色的光芒還有淡藍色的光芒,明亮之中帶著一種清冷的美麗。
而圍繞著它們的則是細小但繁密的星辰,燦爛的星光一點也不輸給月亮,它們如同碎裂的鑽石那般,星星點點的光芒輕輕的閃爍著,帶著一絲迷惑的意味。最不可思議的還是橫跨夜空的那條銀河,根本就不是人類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的存在。
安里他們沒有進入森林裡,而是決定在森林的邊緣停留一個晚上。那麼清楚的看到這裡的天空,還是那麼多天來的第一次,安里燃起篝火,後背靠在阿洛法的爪子上盯著夜空,神遊了起來。
蝴蝶每晚都會停在阿洛法的犄角上休息,當安里看向它的時候,那色澤斑斕的翅膀在月亮的光輝下美麗得不可思議,就像一幅畫。她在身上的口袋摸索了一會,那損害的終端機倒是一直待在身上,如果沒有被咬斷的話說不定現在就可以將這畫面給拍下來。
但是除了斷成兩截的終端,她就什麼都沒有了,連生活都是用最原始的鑽木取火,徹徹底底來了一趟荒野求生,她能那麼淡定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不是自己一個人,作為群聚動物,如果只有自己在這裡的話,真的不知道能撐多久。
離開沙礫平原之後氣溫就升高了很多,接近森林之後空氣也開始潮濕起來,比起從早到晚都在颳風的平原,這裡的夜晚也不是那麼的寧靜,從森林裡傳出的野獸的咆哮聲在入夜之後就沒有停止過。
「有篝火的話應該沒有事吧。」而且身邊還有一個龐然大物,危險的傢伙應該不會輕易地跑過來才對。這樣想著,安里挨著那隻爪子躺了下來,很快就被睡意席捲。來到這邊之後在冷風中就沒有睡過好覺,難得氣溫升高了,身下還有柔軟草地,想不困都難。
在安里睡著之後,一篝火還在燃燒著,小小的火光照亮了阿洛法身軀的一角,在安里熟睡之後它慢慢地張開了眼睛,但是沒有動,僅僅只是轉動眼珠看向她,沒過多久又偏向那漆黑的森林。
那裡閃爍著很多對青色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潛伏在那裡,但似乎是礙於篝火不敢上前。阿洛法一直盯著它們,直到火光微弱下去,它的那雙眼睛也同樣散發出青色的光芒,在黑夜中閒得尤為恐怖。
每晚都有這些吵吵鬧鬧的傢伙在周圍徘徊,真的煩死了。阿洛法看著它們離開,許久之後才緩緩閉上了眼睛。那個地方就快到了,不知道那個傢伙在不在
第二天安里很快就被刺眼的陽光給叫醒,她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額頭就撞上了阿洛法的爪子,之後徹底的清醒了。面前的篝火已經熄滅,身上因為露水的原因有些潮濕,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飛進她的視野,最後盤旋幾圈落在了身旁。
「早。」一隻蝴蝶主動跟人打招呼有點奇怪,不過安里已經習慣了,熟練地回應了一聲之後坐了起來,茫然地看著周圍,不知道要做什麼。當目標變得單一的時候,人的思維也逐漸變得簡單,安里現在想要洗澡,想要吃早餐,但是在這裡什麼都做不到。
「好了,出發。」不用刷牙洗臉,甚至都不打算吃早餐地阿洛法在安里起床之後就慢慢站了起來,地面照舊地發出震動,安里習以為常地抬頭盯著它,「我才剛剛醒過來,就不能給我點時間緩衝一下嗎?」
「我在幾個小時前就醒了,你還真能睡。」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在笑,總之阿洛法地心情貌似不錯。安里看了它幾秒,然後拿出長鞭纏著它身上的鱗片借力跳到了它的背上。這麼多天,至少安里的身手靈活了不少。
這是一片原始的森林,樹木參天盤根錯節,安里坐在阿洛法的背上,看到的都是樹木的樹冠,在風吹拂過來的時候會形成綠色的浪潮,被驚擾的禽鳥從樹中展翅而出,耳邊全是它們翅膀扇動的聲音。
偶爾會出現一兩棵長得比阿洛法還要高的樹,在身高平均的森林裡顯得鶴立雞群。回頭望去,它所經過的地方一片狼藉,無論是什麼都被踩在腳下,被踏平得結結實實,出現了一條寬大的道路。
「阿洛法,你說的那個地方究竟要多久才到?」放眼望去,眼前只有一片綠色的海洋,和煦的微風中充滿大自然的氣息。現在的情況比在平原那會好,但一直看著沒有事做也會很無聊的。
「就快了,越過那座山,」阿洛法擺動著腦袋看向面前連綿不絕的群山,安里根本就不知道它指那一座,唯一清楚的就是看上去都很遠,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到,「沒記錯的話我就是在那裡出生的。」
「人類居住的遺址也在那裡附近,我很多年沒有回去了,不知道那裡還在不在,有沒有消失。」又是這種懷念的語調,在安里的眼中,它就是一個老人,一直懷念著過去。
「遺址嗎?我也想去看看,」阿洛法的這句話真的激起了安里的興趣,在這片未開化之地找到人類文明的遺蹟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事,「是怎麼樣的遺址呢?會像我知道的故宮那樣的一差不多嗎?」
「我不會形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阿洛法它依舊速度不變地前進,他那緩慢的速度讓安里期待的心情也慢慢冷卻,最後他剛脆停了下來開始吃東西,將周圍的樹木都啃得只剩下樹幹。
「」草食動物真是方便,要是她也能光合作用的話,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過著打獵捕魚的生活,「唉,好想快點回去。」
撥開眼前的樹枝,眼前的視野驟然開闊,那是一座被大山環繞著的小村莊,交通極其的閉塞,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開通公路,更別說是用上電。聽說因為落後的緣故,還保留著非常多的陋習,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和月凜站在其中一座山的山頭,他接到學院長的任務說要來調查這裡,但是具體是什麼情況也沒有說,而且這裡也沒有發現有異度生物出沒的痕跡,一時間他皺了皺眉,不清楚自己到底需要做些什麼。
接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任務還是第一次,難道需要問一下學院長到底在想些什麼嗎?怎麼可能。
而且格林曾經說過讓他不要隨便地接近,或許他知道些什麼,但自己更不可能去問他。沉默了一會,和月凜是不知道這座村莊有什麼秘密,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有危險。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離開雷希特亞回到陸地之後天氣一直都很陰沉,沉甸甸地黑雲似乎要壓下來那般,光是看著都覺得陰鬱沉重。
「颱風要來了嗎,還是先等它過去好了。」說不清到底在等待些什麼,但是和月凜現在就是沒有心思沒有動力,一點都不想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帶著幾絲冷寂的山風吹拂著和月凜黑色的髮絲,划過那雙沉寂的眼眸,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個村落之後,轉身離開。既然察覺到有問題,魯莽行動的話很容易出事,乾脆再等幾天吧,而且總感覺這件事欠缺了些什麼。
「封閉落後的村莊,遇到外來人的話會怎麼樣?」帶著這個疑問,和月凜的身影消失在了樹林深處,與那深沉的黑色同化。
「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有變化。」在另一座山的山頭,有一個人更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用望遠鏡小心翼翼的窺視著,視線在每個房子小巷中,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
「是因為要下雨了嗎?怎麼感覺沒有幾個人出來活動?但又不像荒廢了的樣子」喃喃自語了一會,他放下望遠鏡露出了疑惑探究的眼神。那張沒有血色的臉,還有遮住眼睛的劉海,很顯然就是無故缺席的岩。
「要不是忽然被人斬斷了精神銜接我才不要回到這裡」他的語氣充滿不耐,但眼神卻十分的黯然。被人強行斬斷銜接還是第一次,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感覺真的糟糕透頂,永遠都不想回憶,或者經歷第二次。
「等著吧,我遲早會把你這個失蹤的傢伙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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