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藥?」趙鑫疑惑道:「當什麼補藥?怎麼補?」
我急道:「就是女人產後喝的鯽魚湯,雞湯什麼的!」趙鑫一愣,緊接著就大聲罵道:「去他媽的!老子可不是吃的!」沈雁雪也在一旁著急的轉著圈。
趙鑫突然看向我說:「老馬,要不咱們衝出去跟它們丫干?」我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木雕,心想以它那力道,我們倆別說四個,就連一個都不一定能打的過。問道:「你打的過四個?」
趙鑫搖了搖頭,猶豫道:「那咋辦?」
就在此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男人尖著嗓子撕心裂肺般的叫聲。沈雁雪捂著耳朵蹲下了身大喊道:「什麼聲啊!太吵了!」
趙鑫在一旁瞪著我說道:「我x!要生了?」
在這齣也出不去,還被人當初補藥的檔口,我腦子又抽了,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大喝了一聲:「去他媽的!」就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直奔二樓。
上了樓,就看見那小雕像上多出來的半個身子正用雙手使勁撐著本體,努力的往外爬。本體的腦袋被當成了借力點,微微歪著頭,緊閉著眼睛,張大了嘴「啊、啊」的尖叫著。
我一不做二不休,提著菜刀就跑向了它。到了它身邊,我一隻手按住它的腦袋,用刀背對著它後脖梗子狠狠掄了一下,大喊道:「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然後刀一翻,用刀鋒抵住了它的脖子。
這時候趙鑫和沈雁雪也跟上了二樓,看到我的舉動,趙鑫拍手道:「我x!牛b啊!對,咱們把這太監綁了,看它們丫慌不慌!」
那雕像的本體突然睜開眼——暗黃色的眼白上點綴著綠色的瞳孔——看向了我。我迎著它怨恨的目光,咬著牙把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你他媽的跟我下樓!」
我手掌緊攥著它的天靈蓋把它往前推,但它自己一步也不動。我又惡狠狠的說道:「快他媽的給老子走!」看它還不行動,我又用刀面拍向它分身的腦袋,它馬上神情慌張的「啊」了一聲,終於挪動了腳步。
到了樓梯口正準備下樓,趙鑫衝過來一把扭住它空著的胳膊,把它扳到木雕身子後面,嘆道:「我說老馬,你膽子也真大!不怕它空著的這隻手打你?」經他這麼一提醒,我才後知後覺的驚出一身冷汗。剛才光顧著發泄了,完全沒想其它的,估計木雕在分裂的這個階段很虛弱,不然它怎麼沒攻擊我?現在這麼一想,真有點後怕。
押著小木雕到了落地窗前,站在花園裡的那兩尊高個木雕緊張的往前走了兩步,其中一尊對著空氣吼了起來,另一尊則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不一會兒,站在門口的那兩尊木雕也來到了花園裡,它們四個圍成一個半圓形堵在了門口。
看著它們四個緊張的樣子,我心裡就覺得痛快,看了眼沈雁雪,說:「把門拉開。」
門剛被拉開,四個木雕作勢就要衝進來,我不慌不忙的橫過刀,用刀面狠狠拍打著小木雕本體的臉,不屑地說道:「哎,哎,哎。幹什麼呢,給老子站外邊去!」趙鑫跟著一腳踢向小木雕的膝蓋窩,把它踢的單膝跪在地上,跟著說道:「你們丫聽得懂人話不?給老子滾出去站著!」
這時,那小木雕分出來的身體又扭動著往外擠了擠。趙鑫對著那分身的腦瓜頂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耳聽著清脆的一聲「啪」,那分身居然也「嗷嗷」的慘叫起來。趙鑫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又惡狠狠的聽著那四尊木頭雕像道:「他媽的快點!老子沒耐心!」
其中一個木頭人明顯控制不住怒氣了,甩開步子要衝上來,卻被另一個木頭人攔了下來。只見那個攔住人的木頭人左右看著其他三個人,似乎在無聲的交流著,過了一會兒,其他三個木頭人就退到了花園裡。
唯一站在屋裡的木頭人看向我,指著正在分裂的小木頭人,突然張嘴說道:「放了它。」
這下倒出乎我的意料,我完全沒想到它居然會說人話!不過聽它的說話聲音真就如它外表一樣,感覺就像是幾百年的老木門所發出的吱吱聲,透出一股滄桑的年代感。
「你、會說話?」我詫異的問道。它沒有回答我,依然指著小木頭人說:「放了它。」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放了它。」
「我x!問你丫話呢,你他媽的趕快回話!」趙鑫看它翻來覆去只會說三個字,一下子急了,掄起左手又劈頭蓋臉的抽起那個分身的腦瓜子,同時威脅道:「再他媽的不回答,老子抽死它!」『
那木頭人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趙鑫,憋了半天,說道:「放了它、你們、活、去找、人、死。」
它一個詞一個詞的吐出來,我一開始還真沒聽明白,在腦中過了一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放了它你們不殺我,再去找別人殺?」
那木頭人想了一會兒,點著頭又搖著手,張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趙鑫又在邊上怒道:「你他媽的傻吧?又點頭又擺手的,怎麼著啊?說話呀!」
結果那木頭人還沒說話,沈雁雪居然在一旁勸導:「你別逼它那麼緊,它可能年紀大了,腦子反應慢。」
我睜圓了眼睛吃驚的看向沈雁雪,不敢相信她怎麼能說出這麼無腦的話來。趙鑫也看了一眼她,說道:「你他媽的怎麼還幫起怪物來了?這玩意兒還他媽有年紀?」完了又看向那木頭人,逼問道:「快點說話!」
又等了一會兒,那木頭人才再次開口道:「你們、活、你們、找人、給我、殺。」
趙鑫聽它把詞蹦完,問道:「你的意思是放了我們,還讓我們找替代的人交給你們殺了?」
那木頭人聽完忙點著頭說:「是、對。」我在一旁用刀面輕輕拍了拍小木雕,問道:「殺人是不是為了它?」木頭人再次點了點頭。
「我呸!」趙鑫怒道:「你把人當什麼?真當烏雞白鳳丸了?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話音一落,趙鑫抬起腳使足了力量踹向了小木雕的後心。
只聽「咔嚓」一聲,接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起,大量綠色的液體噴了我一身。同時覺得拿刀的手上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以為小木雕要掙脫我了,趕忙把胳膊使力,硬生生的頂住了那股衝擊力。緊接著,我又感覺刀鋒似乎鑲進了一個硬的物體裡,一聲沉悶的「嗡」之後,又有大量的綠色液體在我面前噴出。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小木雕趴在我面前滿是綠色液體的地板上,它本體上的左胳膊沒了,腦袋也沒了。突然覺得腳尖碰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正式那小木雕的腦袋。
我立馬看向趙鑫,他手裡還攥著小木雕的左胳膊,傻愣著站在原地沒回過神來。沈雁雪在我身邊尖叫了起來,我同時對趙鑫吼道:「你丫怎麼把它胳膊卸了!」趙鑫也反應過來,對我咆哮道:「你丫瘋了!把人腦袋砍下來!」
說話間,我就感覺一股勁風夾著一股陰氣向我襲來,慌忙的奮力往身後跳去,落地的時候腳下一滑,一個屁墩兒坐在了地上。趙鑫大喊了一聲,舉起手中那小木雕的左胳膊就往大木雕身上掄去。花園裡的三個木頭人也怒吼著衝進了屋裡。
我趕忙從地上站起,拍了下沈雁雪,對她大喊道:「快去門口開門!」喊完,我操著刀就沖向了木頭人。
刀鋒看向木頭人感覺就像砍樹,每次都是往外拔的時候費勁。我把刀在身前胡亂揮著,靠近趙鑫,抬腳踹向一個正準備偷襲趙鑫的木頭人腹部,又把一刀砍進跟趙鑫扭打著的木頭人的脖子上,然後刀也不要了,趁那木頭人慘叫的同時,抓住趙鑫的手腕兒,拉起來就往屋門口跑。
沈雁雪雖然傻了吧唧的,但好在是個刑警,並沒有被這混亂的情況嚇傻了。她聽了我的話,打開了房門,此時正站在小區的路上緊張的注視著屋子裡的情況。
出了房門的同時,我就甩著手對沈雁雪喊道:「跑啊,別站著!」沈雁雪忙轉身跑起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你跑反了!」然後拉著她向右拐彎兒跑向了物業樓。
我們邊跑,邊回頭看著身後的情況。那四個木頭人雖然個長的高,體型消瘦,但是奔跑速度並不是特別快。它們邁步的頻率很緩慢,但因為腿長,邁一步等於我們邁三步,所以依然緊緊的跟在我們身後,張牙舞爪,不斷發出憤怒嘶吼的追逐著我們。
趙鑫呼哧帶喘的埋怨我道:「老馬,你說你把那小個腦袋砍下來幹嘛呀!這他媽的不是誠心挑事麼!」我怒道:「你大爺,你丫要不玩兒命踹人家,我能砍它腦袋麼!你他媽的還把人胳膊給卸了呢!」聽我這麼說,趙鑫忙解釋道:「我當時有點太興奮了。」我繼續憤怒的說道:「你丫興奮就卸人胳膊?」沈雁雪忙在一邊勸道:「你們別吵了,專心跑吧!再堅持一會兒支援就來了。」
我跟趙鑫閉嘴不說,調勻了呼吸專心跑路。我估計還得跑一會兒,絕對不能聽,這他媽已經算是「殺妻奪子」之仇了,它們四個木頭人肯定得追我們到天荒地老的。強打起精神,拿出了長跑的勁頭兒。
快接近物業樓的時候,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大塊兒黑影,接著就聽見一個聲音喊道:「那兒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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