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黑影沖向我們,接著,幾束手電筒的光線在空中胡亂畫著曲線,也超我們靠了過來。隨著那黑影越來越近,我看清來沖在第一個的原來是羅村富。他明顯也認出了我,雙手高舉在空中揮動著,大聲喊道:「大哥,警察大哥!出事了!出大事啦!」
「瞎吵吵什麼?」趙鑫看見是羅村富,長出了一口氣,皺眉對他嚷道:「他媽的什麼這有活人?老子還以為要被群毆了!你……」
「你先別嚷嚷。」我打斷了趙鑫,高聲問道:「怎麼了?」
羅村富到了我面前,一個飛撲就抱住了我,同時驚慌失措的說道:「大哥,王隊長瘋了!殺了好多人!還有妖精!木頭變的妖精!」
木頭變的妖精?難道是不知追我們那四個木頭臉,還有更多?王隊長怎麼瘋了?是王隊長殺了好多人還是木頭臉殺了好多人?羅村富說的實在太亂了,完全沒明白。
我一邊掙脫開他的懷抱,把他轉了個方向拉著他繼續跑,一邊問道:「你慢點說,發生什麼了?」羅村富跟著我跑了幾步,又停下來問我道:「大哥,你跑什麼呀?別往那邊去!那邊有妖精!俺們都往這邊跑呢!」
我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跑,同時大聲急道:「我們也被妖精追呢!」羅村富聽完,忙向我們身後望去,然後在我身邊也跑了起來,邊跑邊說道:「哎呀,大哥,你咋那坑人呢!」說完了,他有把雙手高舉,對著迎面而來的四、五個人高喊道:「別往這兒跑,這邊也有妖精!」
羅村富這折騰的工夫,我已經看清了迎面而來的人。只見他們一共是四個人,其中三個是之前見過的保安,還有一個半邊身子被血染紅了,需要兩個人架著跑的居然是那個姓孫的警察。
沈雁雪看到那姓孫的警察的模樣,忙跑了上去,焦急關切的問道:「孫明飛你怎麼了?」聽到沈雁雪的聲音,孫明飛抬起一張煞白的鞋拔子臉,虛弱的說道:「小雪,你沒事?太好了!快跑,咱們面對的東西太恐怖了!」
沈雁雪忙又問他受了什麼傷,怎麼受傷的。那關切的神情溢於言表,簡直就像情侶一樣。我在一旁看著,心裡感覺像刀剌一般,一陣陣的疼。趙鑫走到我身邊,斜眼看著沈雁雪跟孫明飛說道:「老馬,看見了吧!這種女人,水性楊花,你可千萬碰不得!」
我茫然的點點頭,猛地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忙尷尬的看向身後逐漸靠近我們的那四個木頭臉,提聲對眾人說道:「別傻站了,快跑!我們後面的快追上來了!」羅村富聽我這麼說,也高聲提醒眾人道:「對呀!快跑吧!樹妖追上來了!」
聽我倆這麼一吵吵,眾人一下子也緊張起來,之前提著菜刀說羅村富殺人的那個保安慌張的說道:「往哪兒跑?前邊後邊堵著!」趙鑫伸手指著小路邊上的草坪說道:「往他媽的左右跑啊!」喊完帶頭就跑進了小區路邊的綠化帶里。
我們緊跟在趙鑫身後紛紛跳進了綠化帶,可在草坪上跑了沒幾步,就都發覺在這裡跑完全就是作死!因為到了冬季大部分草已經枯萎,再加上剛才的暴雨,綠化帶泥濘難走不說,還各種打滑,稍不注意就會摔倒。
只聽「咚」的一聲,攙著孫明飛的那兩個保安摔在了地上,孫明飛也被甩到了地上,沈雁雪忙回身去扶他,結果也滑倒在地。我想要停下腳步,幫沈雁雪,結果慣性加上地滑,也跪在了地上。耳聽跑在最前面的羅村富「哎呀,哎呀」的喊了幾聲,眼看著他一個狗啃泥也拍在了地上。
趙鑫倒跑的很穩,仔細盯著腳下,一蹦一跳的跑了幾步,回身對我抱怨道:「真他媽難走!」我瞪了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說道:「你他媽的怎麼選的地兒!」一邊去扶沈雁雪。
等我們都站起來,身後那四個木頭臉也已經踏進了綠化帶里。我著急的對眾人喊道:「趕快往路上跑!別在這兒作了!」說完又帶領眾人跑向小區的路上。
那些木頭臉在這泥濘的路上也跑的不快,我們借著這功夫又回到了正經的石板路上。剛邁腿跑了沒幾步,最前面的羅村富又大喊著坐倒在地上。我忙向前看去,只見兩個高大的木頭臉擋住了我們的路。
羅村富連滾帶爬的逃到了趙鑫身邊,指著那兩個新出來的木頭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哥,妖、妖、樹妖!」趙鑫慢慢往後退著,對我喊道:「老馬,你丫指的路更操蛋!」
我扭頭看向一直追在我們身後的四個木頭臉,感覺他們似乎離我們還有一定距離,大聲急道:「沿著路回跑!」話音未落,孫明飛就虛弱的說道:「沒路了!」怎麼能沒路了呢?我心裡想著,往身後看去,不知何時,又有兩個木頭臉堵住了我們的後路。
我們八個人被它們前後一堵,慢慢聚在了一起。孫明飛強撐著自己站住,掏出手槍緊緊攥在手裡。沈雁雪也掏出了手槍,又看向孫明飛手中的槍,詫異道:「哪兒來的?」孫明飛低聲回道:「從保安隊長手裡搶的。」
「哥們兒,您傷成這樣了能打得准麼?給我吧?」趙鑫看著搖搖欲墜的孫明飛,突然蹦了這麼一句出來。孫明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又看了看趙鑫,最後看向沈雁雪。沈雁雪猶豫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趙鑫接過手槍左右看了看,乾笑了一聲,問沈雁雪道:「哎,這槍怎麼用啊?」沈雁雪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不會用槍?」趙鑫撓撓頭,尷尬地說道:「五四式不了解呀,我會用格*洛克!不信你問……」
他話音未落,我一把從他手中把槍抄了過來,熟練的卸下彈夾快速看了一眼,又裝上並上好了膛,皺眉道:「就他媽兩顆子彈了!」說完,我抬起頭,發現沈雁雪和趙鑫驚訝的看著我,好像沒見過我似的,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你怎麼會用?」他們倆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我一愣,說道:「看電視裡演過啊!」可他們依然疑惑的看著我,趙鑫說道:「上次雪山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你接過槍居然問都不問就能用。看電視就會,你天賦異稟啊?怎麼可能!」
我被他這麼像夸更像是損的一說,有些不好意思,打斷他道:「別管這個了,想想怎麼對付它們!」
剛才跟趙鑫和沈雁雪這倆沒心沒肺的人說話的功夫,我們前後兩邊的四個木頭臉已經跟從綠化帶追上來的四個匯合了,它們成一個半圓形,把我們圍在了中間。
趙鑫掃視了一圈,咬著牙道:「他媽的,拼了吧!」沈雁雪雙手握槍,緩緩舉起瞄準了其中一個木頭臉。我跟著舉起槍,瞄準了最靠近我們的一個木頭臉的眉心。
在這拔劍張弩的時刻,一輛灰色的小轎車從我們前面的另一條路上飛馳而過,消失在夜色中。趙鑫突然張口道:「我x!怎麼還有人開車跑了?」孫明飛在一旁恨恨的說:「是那個保安隊長。」趙鑫這二百五,聽完了居然嘆道:「他媽的!保安隊長都趁車!」
好像發令槍似的,隨著趙鑫話音一落,木頭臉就撲向了我們。
我對著之前瞄好了的木頭臉就是兩槍,大量的綠色液體噴灑出來,它仰頭向後倒去。沈雁雪也在同時打響了槍,逼退了兩個木頭臉。趙鑫則空手撲向了一個木頭臉,在他身後,兩名保安也舉起警用手電筒沖了上去。
我又抱著幻想開了一槍,但卻沒有子彈射出去,就直接把槍砸向準備攻擊孫明飛的一個木頭臉頭上。它一下停止了攻勢,摸了一下腦袋,轉臉看向我,然後大吼著撲向了我。
我低頭閃過它揮過來的拳頭,順勢繞到它身後,對著它屁股踹了一腳。它踉踉蹌蹌的向前邁了幾步,差點摔倒。我興奮的大吼道:「x你大爺的!老子弄死你!」突然感覺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腸子肚子就像翻了幾圈似的擰在了一起。一股腥氣跟著衝出嗓子眼兒,「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
在吐血的同時,我的雙腳也離開了地面,我看到了打我的那個木頭臉的腳,又看見了我剛才站過的地面,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納悶兒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屁股跟後腦勺一疼,夜空就出現在我眼前。
「馬良!」沈雁雪看見我吐著血被打飛,尖叫著沖向我,也不管靠近她的木頭臉了。
「老馬!我x……」我又看見趙鑫聽見沈雁雪的叫聲,緊張的回過頭,卻被跟他扭打在一起的木頭臉狠狠擊中了右肋骨。
「啊!」女人的尖叫再次響起,我看到沈雁雪倒在了地上,一條細細的血線還滯留在半空。
「啊!」一聲男人的哀嚎,那個提著刀說羅村富殺人的保安被兩個木頭臉扯成了兩半,大量的血水夾雜著內臟撒了一地。
「啊……」一聲沉悶的低吼,在半途戛然而止,又一名保安被木頭臉把腦袋擰到了身後。
「俺的媽媽呀!」羅村富大喊著暈倒在地上。
我看著眼前殘忍的虐殺場面,身上的疼痛早已被恐懼所代替。左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把我撞到在地上,我看見趙鑫嘴角也留著血,從地上努力的爬起來。
在這絕望的時候,「嗒」的一聲,一個小藥瓶從趙鑫兜里掉到了地上。在地上彈了兩彈之後,沒有擰緊的瓶蓋慢悠悠的滾走了,兩顆藍色的小藥丸靜靜的躺在瓶口處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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