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湮心情很好地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開口道:「我那裡有十多個學生需要先生去教習,分上下午各兩個時辰。不過他們並非都是衝著科舉去的,算數、武術、四書五經,三大類,雖然都會統一學習但各人會有各人的學科偏重,希望管公子做到因材施教,每月的束脩是五兩銀子。不知管公子可願意?」
五兩銀子每月的束脩在燕京那種大城市都算可觀的了,更何況是這種小地方。
簡直是不能更大方!
管公子沒有遲疑,直接點頭,頓了頓,開口道:「在下名喚管樞。以後還請沐少多見教。」
「嗯,」沐湮點點頭,然後忽然意有所指地開口,「被狗咬了一口後,第一反應不是反咬一口,而是應該找到工具與幫手,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剝皮抽筋變成狗肉,想怎麼玩怎麼玩。」
金元寶又一次渾身惡寒了一下,管公子卻眼睛一亮。
沐湮重新走到祁無樓旁邊後回頭開口道:「等會你與山長請假後便隨我回府吧。那些黑板、粉筆以及課程的安排事項,還得與你詳細說下。」
「是!」管公子應答。
不知怎麼的,明明邀請人只是一個小孩,但管樞卻突然對前路充滿了新希望。
或許,是因為沐湮無時不刻散發出來的驚人魄力吧。
「小沐,你給出的那個秘方真的有用嗎?」祁無樓緊跟在沐湮後面,待得兩人乘上回程的馬車後低聲問道。
沐湮吃了一顆瓜子,淨手,臉上帶著惡意說道:「自然是沒用的。或者說那個方子是用來整人的,不過裡面配的藥材很貴重,而且有一些巧妙的分量,只怕不是名醫都不敢下斷定那方子是做什麼的。」
祁無樓開口道:「可這方子是從你這齣去的,整人的話,會對你有不利影響。」
「放心好了,我怎麼可能留這麼明顯的一個把柄,」沐湮冷笑一聲,「整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捉摸不透看不出來,那個方子只會讓胡公子昏迷的時候疼到骨子裡,外表什麼事都沒有。久了,他就能體會到狼來了那個故事的精髓了。」
意思是,說疼說久了,大夫們紛紛診斷不出來,只會當這公子是在胡說了。
祁無樓不寒而慄一下,沉吟片刻道:「那小沐打算怎麼解決後續,方子到底是你給的,病患吃了還躺在那裡。對方是官我們是民,就算不是你的錯,只怕焦慮之下,有權有勢的很多人會選擇遷怒無權勢的人,當然,他們也不會額外做什麼,只不過是不再護著你在安南縣開的鋪子罷了。」
沐湮嗤笑一聲,說道:「這些我當然知道。放心吧,我敢給出這個方子,就是有把握對方會感恩,就是為了解決我們管先生以後的安穩問題。再怎麼說也算是我的人了,我會顧著他的。」
說到這,沐湮眼神一瞟,就看見管樞也正好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溫和。
不知怎麼的祁無樓覺得這一幕非常刺眼,脫口就是:「他長那樣也怨不得別人!」
察覺到自己語氣中的不對,祁無樓嚴肅表情閉口不言。
沐湮有些詫異地看向難得孩子氣的祁無樓。
這才發現對方皮膚白皙,劍眉大眼,五官立體又精緻,抿嘴時,渾身散發著一股世家貴族特有的傲人氣質,絕對是小小年紀就能吸引一群怪阿姨想要蹂躪長大點就能風靡萬千少女的樣貌。
沐湮啞然,祁無樓大多數時候表現得太過老成,她都忘記對方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有點小脾氣小性子是正常的。
沐湮不說話,祁無樓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一時馬車裡陷入僵局。
而始終坐在馬車最外延的管樞與金元寶互相交流了一個充滿意味的眼神。
金元寶:看看你造的多大的孽,兩個小娃娃都為你爭風吃醋了。
管樞:現在的小屁孩真是老成得很啊,想當初我們那個年代是多麼的純潔……嘖嘖,真是人心不古啊。
很快,輕騎一路沉默地向著沐宅走去。
噠噠噠,馬車停在沐府與後山交匯的地方,此地炊煙裊裊,踩著的是捋平的土黃地,因是開荒不久不夠完美的後山坡,所以雜草灌木叢生。
四人慢慢走著,聽到潺潺的流水聲,然後走上簡單的石板搭成的路,來到一處樹林成蔭的地方,深處隱約可見一座依山伴水而建的有四建房組成的院落。
剛剛走近院子,便聽到了不遠處的草坪那裡傳來「喝喝哈」打拳的聲音,管樞驚訝地看著沐湮,這和他構想中的書院不太一樣啊。
沐湮不動聲色地開口道:「君子六藝,若是只是讀書只怕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出息,這個時間段,正是他們學習武藝的時候。」
管樞微微一笑,君子六藝什麼時候單獨將武藝加入了,就算是鍛煉身體那也是騎射這等貴族項目。
思及此,管樞饒有興致地詢問道:「小友不妨說說學生們現在在學什麼?我也好調整一下教習的方向。」
「經義,文史、算學是每日早上必備的課時,下午必備的課時是武藝以及騎射,其餘的時間安排給選學課程,諸如禮學、算學、律學、書畫,圍棋等,每七天都會輪著上一個遍,若是學子對哪門學科特別感興趣的,可以申請只學一門選修課。多餘的時間他們可以選擇複習喜歡的課程。」
沐湮清亮的聲音響起,頓了頓,補充道:「當然,這只是我的設想,畢竟這地方剛剛修葺好幾個月,因為沒有教習先生,所以目前還只教授武術、基礎書畫以及《千字文》《論語》這些。」
說起這一段時間的教學經歷,沐湮都有時候會感慨自己一家簡直就是超人。
書、畫、禮與圍棋,這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程氏以及沐湮負責教習的。
武藝與騎射,就是祁無樓與沐杉文的工作了。
經義,文史這玩意,他們想教都沒辦法教,沐湮上輩子是半路出家的女帝,經義文史這種東西僅限於看過知道,都背不下來。
祁無樓稍微好點,他小時候就是過目不忘的記憶,背是背下來了,但是理解也是個半桶水哐當響,為了避免誤人子弟,不如請個正規學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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