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佳青做到了媽媽,夢裡的媽媽溫暖而慈祥,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裡。
「主人,你現在對金屬的控制程度還不夠,意念一亂很有可能會傷到自己。」夢裡突然間有一個很可愛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對她說話。
「是誰?」佳青的好夢被這個小傢伙打擾了,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只見一個頭頂圓鼓鼓的東西朝著她笑,一雙金色的眼睛直溜溜的看著她,身上穿著一個像是元寶一樣的衣服,頭頂沒有頭髮,像是個羅漢.....
佳青的瞌睡被嚇得清醒了幾分,沒有反應過來的她嚇得大叫,倉皇從床上起來往邊上往門口去,結果卻打不開那扇門。
「你......」佳青手摸著門發抖,「你是何方妖孽?」
她讀過西遊記,讀過山海經,眼前的怪物有些像西遊記裡面所描述的金角大王,不過是沒有金角大王的角,也沒有他那般威武罷了。
佳青眼神從上到下的將小怪物又打量了一番。
這是個什麼造型,腰兩邊翹起兩個像裙擺一樣的東西,頭又圓又鼓,下身短短的,像條柯基....再看看那體型,跟只加肥貓一般大,滑稽得不行。
佳青很想笑,不過卻只能硬著頭皮憋著,「你....光天華日之下,怎麼穿成這樣....」話到嘴邊,佳青已經有些憋不住笑了。
現在這樣一看,這才發現小傢伙不但不嚇人,還有些可笑,真像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啊!
金寶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佳青,原本溫柔的眼神此刻變得像是火光四射一般,雙手叉腰,「你們地球人也只看外在的嗎?哼.....」金寶瞪了佳青一下,看起來兇巴巴的,樣子卻越發好笑,嗖的一下便不知道去了哪裡。
佳青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小元寶,上面閃著金色的光芒,佳青有些茫然,不過一剎那,金色的光芒就消失不見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誰阿?」
「是我。」門外傳來霍成華鏗鏘有力的聲音。
他的中氣十足讓整個清晨變得精神起來了似的。
佳青摸了摸脖子上的小元寶,心情有些複雜。
將門打開,霍成華穿著一身便服站在門口,眼神不自覺地往屋裡看。
佳青站在門口,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發生什麼事了嗎?」霍成華一臉警惕的問道,很快的從背後掏出了一把槍。
佳青嚇得心一下就提起來了,一動不動。
「霍哥,一大早的,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啊....」佳青面色有些難看,「我昨天才經歷了暴風雨,好歹讓我睡個好覺啊。」
屋子寬敞而整潔,霍成華提著槍一副打游擊戰的姿勢從門口到屋裡再到衛生間走了一圈。
佳青腹誹,一大早的這是在搞什麼,昨夜看見了那個人販子親手用槍打死了另一個人販子,她心裡若是說沒什麼陰影的話是不可能的。
直到現在她都能夠想起那個人瞪大眼睛槍口涌血的模樣。
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確沒有什麼動靜,霍成華這才將槍放下,走到佳青的面前。
「說吧。」
佳青看著霍成華將槍收起來,「說什麼?」她一臉苦笑,「不要動不動就拔槍好不好?會....會嚇死人的,真的。」
霍成華將槍別在腰上,「昨天看潘強殺人我看你也沒怎麼被嚇到。」
佳青嘎笑,畢竟死過一回的人了,如果看見殺人就嚇得尿褲子的話,真是白重生了。
「說吧,剛才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人來過了?」霍成華微微眯眼,「是潘強的人?」
佳青搖頭。
「他們用什麼來威脅你了,讓你不要說出他們的蹤跡,否則就對你怎麼樣?」
「沒有,你想多了。」
不愧是當過兵的,腦子真是活泛啊,什麼都得自己先推測腦補一番。
佳青遂想起自己剛才的那陣尖叫聲,動靜的確是挺大的,所以吵醒霍成華這樣一個軍人在正常不過。
昨天將馬洲一干人等抓進監獄,雖抓到了重點人物潘強,但並不能保證各地方的小嘍囉都上了網,霍成華心裡能夠有這些推斷也是在正常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佳青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安全感。
「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家鄉的人都說我是白眼狼,養父母養大我不容易,但是我卻親手把養父送進了監獄,他們罵我沒良心,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佳青反應敏捷,立刻就將昨天在監獄裡吳警官說的話說出來了。
霍成華眼底閃過一絲驚愕,淺淺一笑,「當人遇到威脅的時候,自保是本能反應,這不怪你,你的狀況處於不反擊便會被控制的情況,不用覺得內疚,沒什麼好內疚的。」
「可是被人都會罵我,罵我沒良心。」佳青又道。
「你損失什麼了?」
佳青思索片刻,搖頭。
霍成華似笑非笑,露出滿意的眼神。
熬著熬著,天終於亮了。
誰家的雞開始叫了,誰家屋檐上的鳥兒開始飛了,經過一段路的時候拉下像是白色塗料一樣的屎。
炊煙裊裊升起,王志香在屋裡來回著,在王志紅過來睡得床上躺了一晚上,眼睛卻亢奮著。
看到外面天亮了,王志香像是想到什麼一樣。
「哪裡可能,妹妹哪裡能睡姐姐的男人,那個臭丫頭亂造謠,看我怎麼弄不死她!」王志香咬牙切齒,心裡已經想好了,如果佳青敢回來,她就親手將這個死丫頭碎屍萬段。
沒有她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單憑著一張破嘴胡亂瞎扯,果然是別人家的種沒有血緣關係,腦子裡想的全是怎麼挑撥離間怎麼讓這個家家破人亡。
王志香從柜子里拿了一疊錢出來,手上抄著一把菜刀。
那些人胡亂抓人,抓她的妹子抓她的男人,她今天就要去警察局,跟那幫人拼了。
就是豁出這條命,她也要將妹妹和老公救出來。
錢呢。
王志香在屋裡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錢去了哪兒,唯獨在自己冬天穿的那件襖子裡摸了十多塊錢出來。
王志香撓著頭髮,眼睛依舊紅腫著。「錢呢?」她咬了咬嘴巴。「好你個野種啊,連老娘的錢也敢動,他奶奶的!白眼狼!」王志香心裡七上八下。
小兔崽子,看老娘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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