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嫁給了處女座 第4章呀
沒辦法做伴侶還可以做朋友……
做朋友？
兩秒後，我恍然大悟，醫生應該是在婉拒我……
心一瞬間坍塌到谷底，我負隅頑抗：「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下？」
順便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小小的縫：「就一小下，說不定一會就改變主意了。」
某醫生說：「太快了。」
我說：「我也覺得快，可我怕你回去後就不理我了。」
某醫生：「不會。」
我語氣放低：「真的好怕你回去後就不想搭理我了，所以心裡有點著急。」
某醫生嘆氣：「等你先畢業，等我考完試，再說，可以嗎。」
我語氣再低三度：「喔，行吧。」
如果說，一上來見到某醫生的我，是個飽滿的氣球。
那麼此刻的我，一定完全泄了氣，整個人都蔫吧得要死，沉默溜秋地走在他旁邊。
他一直沒說話。
到我家住處的岔道口，我說：「拐個彎就是我家了。」
醫生說：「送你到門口。」
我沒吭聲，步伐無力，趿著鞋往家那走。
某醫生也靜靜跟著。
家後門燈是亮著的。
我說：「到了。」
某醫生：「好。」
我仰頭問他：「你要走了嗎？」
他說：「對。」
我真的太擔心，又問：「你回去不會不理我吧？」
他說：「不會。」
「好吧，」我當時腦袋不知怎的，抽了一下，突然問他：「我能抱你一下嗎？」
某醫生：「……」
然後他遲疑少頃，停了車，完全面向我：「抱吧。」
我……我就，不假思索地，一頭扎他懷裡去了。
他單手，在我背後輕拍了一下，就放開了。
像是在安慰我，以一種相當規矩的方式。
我也搞不懂，當時心裡特五味雜陳，以至於這個短促的擁抱，也讓我激動得鼻頭髮酸，眼眶灼熱。
我覺得某醫生對我格外客氣，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純粹在照顧小女孩情緒。
也正是這樣，我會覺得他離我很遠，還不如微信上那個沒見面的他，來得真實感強烈。
我放開他之後，他就準備走了。
他說：「再見。」
我：「再見。」
某醫生推車走出去幾步。
看著他孤獨的背影，我雙腳沒來由的一股勁，血又往腦袋涌，追上去。
事後想來，那種突如其來的力量和衝動大抵來源於我的不甘心，不甘心被拒絕，不甘心看他調頭，漸行漸遠。
我小跑到他旁邊，仿佛那隻癟掉的氣球，又被剛才一個擁抱給黏住了缺口，重新填滿了氫氣。
我來了精神，鬥志昂揚說：「禮尚往來，你都送我回來了，我也送送你吧。」
某醫生：「……」
估計他對我非常無語，但他還是同意了。
這個同意太鼓舞人心了好嗎，我當即確認，他也捨不得我。
如果只是擔心小姑娘走夜路，他完全可以再委婉而禮貌地把我像趕小鴨一樣趕回家，而不是再縱容我陪他走一段。
我們又往小區的西門走，那個門的對面，就是醫生居住的小區。
路上，我說：「我覺得你特別好，被你拒絕，我肯定有點難過的。」
某醫生：「才見一面，你知道什麼是好？」
我：「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反正，你拒絕我，我很難過，我特別怕你回去就不理我了，因為你會覺得，這女的好怪啊，怎麼才見面就表白，要個說法，」我很愛演地打冷戰「呃~」了一聲，換男人口吻：「我以後再也不要跟她聯繫了，太可怕了。」
某醫生：「不是拒絕你，考試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原來他怕現在就確定戀愛關係會影響考試麼？
我問：「那你考試還有多久？」
某醫生：「一個月。」
我嗚呼哀哉：「啊……那我底下一個月都沒辦法好好睡覺了。」
某醫生不再作聲。
我就又切回sad沉重臉模式，劃拉著步子跟在他身邊。
我和醫生很久未曾說話。
四圍靜謐，被雨水洗滌過的夜色里，草叢裡窸窣的蟲鳴。
也就是這個當口，我依稀，聽見，旁邊人重重地嘆出一口氣。
然後，我的手，就被拉住了……
被醫生拉住了啊！！
如果腦電波可以用標點來形容，那當時應該是這樣的——
？？？
！！！！！！！！！！！！！！！！！！！！
路忽然都沒辦法走！心跳劇烈！簡直快要從胸膛破出來！
只因為，某醫生牽了我的手，他掌心溫熱，握得有些用力，可能也在緊張。
我側頭，想要偷偷瞄他一眼，卻發現他正垂著眸，也在看我。
他的眼睛，映著燈火，漆黑髮亮。
我飛速收回視線，我的媽，兩頰一下子好燙，幾乎想全全捂住，沒臉再見人……
一晚上都在囉哩吧嗦侃侃而談的我，一時間都忘了該怎麼說話。
嘴是怎麼張的？完了，全忘了。
某醫生也沒忙著解釋什麼，只是牽著我，走了一段路，才平靜說：「我們外科醫生，說話都喜歡留條後路，做手術前，也不會和病人家屬承諾什麼，把話講得太絕對。」
我嚼著他這段話的意思，是在解釋剛剛一直不好直接答應我的原因嗎？
我的語言功能一下子回歸本體，我說：「但是手術一般都會成功的啊。」
某醫生回：「也是。」
他話里有笑意，搞得我整個人都要發光了。
繼續走，走，走。
沿途，我晃了晃和他交握的手，怪不好意思的，把人家成熟穩重大齡青年逼到這種程度，一定要表個態才罷休。
我開始放馬後炮：「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某醫生：「是太快了。」
我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你不還是拉我了。」
某醫生：「算是給個承諾吧。你一路上，都說了十幾次我回去後萬一不理你了怎麼辦，我不會不理你。」
我嘿嘿笑：「好開心哦，像在做夢。」
某醫生不發一言。
我繼續傻笑：「真的開心死了，特別像在做夢。」
對啊，誰能想到，真的有個醫生此刻就被我握在手掌心了呢。
某醫生瞥我一眼：「這句話，你也說了很多遍了。」
送醫生到那個分別的大西門的時候，真的太晚了，必須道別了。
他才鬆手：「你回去沒問題？」
我：「沒問題。我們小區物業治安都好的一筆。」
某醫生：「那你現在回家。」
我：「你呢？」
某醫生：「我也回去。」
於是，我掉頭，跑出去幾步，又立馬沖回他身邊，高嚷著捨不得，人家捨不得。
某醫生莞爾。
這麼來來回回，據估計，起碼有十多次。
不知怎的，小區的狗都叫了=。=
某醫生搖頭：「狗都看不下去了。」
我冷哼一聲：「它肯定是單身狗，說汪汪汪秀恩愛死得快！」
醫生失笑，注視著我，眼睛彎彎的：「真是撿到寶了。」
我回：「活寶麼？」
他說：「對。」
……
可是再捨不得，也已經太晚了，必須要道別。
我最後只好怏怏離開啦，還說了句「回去給你發微信噢」。
某醫生：「好。」
往家裡走的路上，其實就兩百米路吧，前十米，我走一步就三回頭，看某醫生有沒有轉頭離開呢。
他還站那。
走出去五十米，他還是站在路燈下面目送我，一動不動的。
總覺得，身側的每盞地燈都變成了小太陽，心裡特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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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按門鈴，是我弟給我開的門。
他說：「你怎麼才回來。」
我彎腰換拖鞋：「……我洗頭的。」
他：「你洗頭洗了兩個小時啊？」
我：「……煩死了小孩子家家問這麼多幹嘛？」
我弟：「毛病。」
換好鞋，我看了下手機，天了嚕，都快十一點了，明天還要上班。
我趕緊沖回房間洗漱，手機也寸步不離帶在身上。
刷牙的時候，刷一下瞅一眼，防止錯過某醫生的信息。
等我洗完臉，他還真在微信上給我發了條信息，而且，很長。
今晚之前，他和我聊天，基本上都言簡意賅。
——這是他第一次給我說這麼長的說。
信息的內容，過去一年半了，我依然熟記於心。
因為就是這段話，我開始真正意義上地，不因為他的職業才給他這個人鍍了層金，讓我心生憧憬和幻想，而是想要去了解和喜歡他這個人，真實的他，真正的他。
至於信息內容到底是什麼，背給你們聽一下好了。
「我以前是相信一見鍾情的，但有時現實的確殘酷，單純的喜愛，會經不起現實的考驗，我這個年齡，也經不起多少次沒有把握的衝動了。所以，我希望我們慢慢來，美好的東西都需要慢慢來體會，能細水長流的感情才經得起時間的雕琢。慢下來，我是你的，不會跑，你是我的，你跑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