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七十三章 截斷

    蕭毅沒興趣多繞彎子，大家都是聰明人說起話來用不著太透，開門見山直奔主題，試問能否與秦氏合作共同開發那塊臨近市中心的地皮。

    「地皮的事，證件還沒有全部批覆，大約兩周之後才能拿到，在此期間足夠兩家公司拿出最大的誠意洽談。」這是場面話並非許諾，相當於一句客氣點的說辭，如果對方能夠拿出誘人的條件，秦氏可以考慮對方插足其**同得利，否則只能是一拍兩散，秦韶予言詞巧妙的迴避這一關鍵，公司里坐鎮的是自己的父親，公司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就算的地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對僅僅見過一面的情況下答應如此重要的合作要求，除非腦子有病。

    「時間太久了。」蕭毅沒有義務聽憑對方的話等待兩周的時間再議，何況這僅僅是託詞並不做數，誰又能事先預測到兩周之後有無新的變動，也許根本不需要等到兩周之後，在這之內同樣可以發生不可預期的變故。

    「沒有辦法，這件事你也知道，我所處的位置沒可能同蕭總一樣，下定決心的事只需要張張嘴即成。」秦韶予一副淡定的神情，無怪於對方身上溢散出的氣勢。

    「你可以回去同說了算的人略提一二。」走正規程度，要等到何年何月，趙奇在旁看兩人打機鋒挺膩歪的，有後門就是為了方便走，否則要來又有何用。

    「我也不想瞞你們。」秦韶予心知對方不好相與，所幸把話攤開來挑明了，至少不會留下誤會造成以後扯不清的恩怨。

    「你的背景，有點麻煩。」點出蕭毅的原本身份，即使不做那些生意，仍然有人忌憚其背後的勢力，秦韶予直言，「那塊地皮挨著市中心太近，最怕發生意外，不論事大事小。」

    「到現在審批手續沒下來也是因為上報的用途受到質疑，遲遲壓後不批，一直拖到現在。」要不是段嘉羿上位坐了大頭，權柄在握又背靠孫老，這塊地皮最後無論批覆與否都得擱置很長一段時間。

    「一開始打算蓋商業大廈，打造另一個繁華商業圈，後來你也知道，網絡的發達鼎盛，已經把實際商戶擠的快要生存不下去，大多數人喜歡網購，加上運費支出算下來也比在商店裡買打折物品更便宜，投資商圈的計劃很可能到最後虧損大半，這麼不合算的事秦家沒辦法做下去。」眼看著是坑還要睜著眼睛往下跳那不是英雄主義大公無私，而是根本沒長腦子，連眼睛都跟著瞎掉，不辨市場的下場秦韶予不用言明即可知。

    「然後，這回上報的是什麼？」蕭毅這麼問沒有要套話窺探商業機密的意向，曾經看中那塊地皮是為建立娛樂中心，包括餐飲休閒一類，聽對方的話意計劃有變，擔心自己擬定的企劃付之一炬。

    「大型超市或是餐飲，只有吃的東西鮮少無人問津。」附近有許多住戶，京都地段人流量又大，再合適不過，秦韶予不怕對方知道，所幸大方的說出來了表誠意。

    「正好，我想建立娛樂餐飲一條龍。」投桃報李即是洽談合作該有的誠意不可少，蕭毅大致說了一下擬定的目標。

    「餐飲可以至於娛樂項目獲批的機率不大。」秦韶予聽了半天暗忖對方這不還是干老本行，這哪能行，其他地段可以秦家手中的這塊地絕對沒可能。

    「不是你想的歌廳酒吧按摩房。」趙奇看不過去，從秦韶予留之於表的神情可以看出對方的顧忌在哪，「不要先入為主想當然的作出判斷，我們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腦補的結果很令人反感。

    「抱歉，是我多想了。」能怪自己往那種地方琢磨，還不是因為眼前人以前可不是什么正當生意人，主觀意斷是欠妥，秦韶予本能仍存疑慮，不可能憑藉對方一兩句話轉變觀念與猜測。

    趙奇聽過即笑，對方口是心非的話瞧著到是有趣，小狐狸一隻即不想得罪人又不願意應下要求，在那打太極說是做餐飲，文件沒批覆下來，誰知道說的真話假話。

    商場如戰場，每說出一句話都有好些彎彎繞子著實聽得人心煩氣燥，趙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有錢人啊！

    泡完澡出來的段明湛走的後門回到別墅，開後門的原因是為泡溫泉的人方便，不用繞一個大圈回去，直走就可以進屋。

    換好衣服，段明湛去看檸檬是否還在睡，發現小床上空無一鳥，詫異不睡覺又跑哪去了，擔心檸檬亂跑從後門出去找了一圈。

    從正門走進屋的段明湛發現客廳里有客人在場，略顯尷尬的打了聲招呼，不記得秦韶予提過下午有客到訪，納悶一時問及正事。

    「有看到檸檬嗎？它不在屋裡，外頭也沒有看到。」如果檸檬是從正門出去，在客廳里的秦韶予應該能注意到。

    「沒有看到。」秦韶予回了句，「不用去找，不是到了飯點就會自動回來，你一個人又不清楚檸檬飛哪裡，哪找得到。」

    「我還是找找看，不打擾你們談事情。」段明湛放心不下，不怕檸檬跑丟反而憂慮檸檬闖禍。

    「段老爺子的小孫子，段嘉羿的弟弟。」蕭毅突兀的來了一句，話音中摻雜幾分意味深長的玩味。

    「對。」對方說這個幹什麼！秦韶予看不透眼前人，猜測不出對方所說話中的目的，僅僅隨口一提或是藉此隱喻什麼？

    「段家最近好事連連。」蕭毅之所以說這些是為提醒對方，不要拿自己當傻子玩，說一些口頭事項真到做時又變了卦。

    「這與你我兩家公司的事沒有任何關係。」秦韶予立刻指出，「你那一套做事標準拿到商場中毫無用武之地。」警告對方談正事可以扯些別的話里話外威脅成風好沒意思。

    「你這人真有意思，不等蕭毅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你在瞎擔心什麼？」可笑的被害妄想症，趙奇嗤笑對方沒明白意思，亂加猜測不加思索的以腦補為依託。

    「段嘉羿」沒等蕭毅把話說完，大門口飛進來一隻綠色的鳥，就落在雙方相對而坐的茶几上。

    「檸檬，明湛出去找你了，你沒看到人？」見到回來的檸檬秦韶予詢問，「又到哪裡瘋去了？」

    韓雲懶得搭理對方，口渴要喝水，一頭扎進茶杯中喝了個水飽，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兩人，歪頭不解，這兩人來這裡做什麼？

    「它叫檸檬？」趙奇指著正看向自己的鸚鵡，大張的嘴能生吞下兩個鴨蛋，吃驚程度不亞於龍捲風近距離來襲。

    「怎麼，認識？」不能怪秦韶予有此一問，趙奇的表現完全證明與檸檬曾經接觸過，不然一隻鸚鵡哪值得對方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哦，認識，中午那會這鳥飛到我們住的隔壁偷吃零食，還喝了杏仁露。」如今活蹦亂跳又跑回來喝茶水，天哪，那是一副什麼樣的腸胃，趙奇好奇不已，網上不是說鳥的腸胃較弱，是不是騙人的！

    「檸檬」你怎麼可以，去誰家不行偏偏去對面兩人住的地方，秦韶予沒法開口。

    「叫什麼叫。」那是什麼眼神，好像自己又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一樣，韓雲冷哼，「去哪吃我我的自由。」礙著你什麼事，要你來管，真可笑咱倆可不怎麼熟好嗎！

    「有個性。」趙奇笑看秦韶予吃癟的即時神態，非常遺憾不能拿手機拍下來留作紀念。

    「你是誰？」討厭自來熟，韓雲斜了對方一眼，稍稍打量雙方，發覺氣氛尤顯古怪，談不上劍拔弩張更加沒有友好談笑的表象，這鬧的是哪一出？

    「你怎麼可以用過就扔，好賴也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過飯，不談相處的友誼，也不能過河拆橋見面就忘。」被某鳥會心一擊趙奇的心哇涼哇涼的不是滋味。

    韓雲只不過想問問對方叫什麼，來這兒幹什麼，哪來這些亂七八糟的，這人腦子沒病吧，用不用送去精神病院看看。

    「我說的難道不對？」趙奇見鸚鵡看過來的眼神不太對，自覺沒問題說的都是實話。

    被掐斷話頭的蕭毅並未阻止趙奇同鸚鵡耍寶，這也是一種拉近關係的方法不是嗎？

    「名字，白痴。」都見過好幾面又吃了對方好些東西，韓雲再想無視對方哪可能，做得也太不地道。

    「哦，哦，我叫趙奇，他是蕭毅。」趙奇指了指對方介紹道，「今天有事拜訪，沒想到還能看到你。」一度擔心過對方吃壞肚子一命嗚呼。

    秦韶予心想抬手捂臉遁逃，對面姓趙的好不要臉，拉關係居然拉的這麼光明正大，檸檬也是插什麼話，當沒看到兩人不就行了，誰知道對面兩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簡直要被檸檬玩脫了。

    「檸檬，我們還有事談，你」能不能閃一邊！秦韶予心底在咆哮，這局攪得沒誰了！

    「隨意。」韓雲拍拍翅膀往門外飛，不就嫌自己礙事大不了不回來。

    「你又要去哪，別再亂跑了。」一見檸檬又往外頭飛，秦韶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就不能老實一些，往外跑個什麼勁。

    嫌棄自己礙事的是你，不讓走的也是你，有完沒完，韓雲心煩之及沒好氣道，「去找明湛。」論起來段明湛同學巨有耐心。

    得，這鳥自己沒法管了，一點不聽話，秦韶予心裡氣悶，等段明湛回來之後好好談談，都寵上天了還寵，何時是盡頭！

    「抱歉，出現了一段小插曲，我們繼續。」秦韶予調整好心態揚眉詢問蕭毅，「你剛剛想要說什麼？」提到段嘉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沒什麼。」蕭毅見過檸檬之後又不想說了，把話題扯到飛走的鳥身上，問了一些偏離正題不著邊際的話。

    秦韶予被問的暈頭轉向，異不懂對方的話意欲何為，好端端的提鳥有什麼用？難不成真想從這方面入手？

    單論起來這想法說出去都能貽笑大方，不切實際到異想天開的程度，憑藉一隻寵物能做什麼？摸不清對方的想法，好氣人！

    直到對方離開，秦韶予仍沒能猜出來結果，懊惱的抓著頭髮呆了一會才給老爸打去電話回復洽談的過程，特別指出對方提到段嘉羿，檸檬的事沒說自主忽略。

    外頭韓雲找到了段明湛，告訴對方秦韶予有事要談把自己給趕了出來，故意在背後給對方上眼藥穿小鞋。

    段明湛笑著聽完沒當回事，就檸檬對秦韶予的態度，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十分容易猜出來。

    回去之後秦韶予找到段明湛提及檸檬的不聽話，夾在中間的段明湛什麼也沒說。

    晚上段明湛給大哥打去電話，無奈提出秦韶予的不合理要求，「肯定之前的洽談沒達成，鬧成了僵局，反到怪罪檸檬不該那個時候出現。」

    「別理他，間歇性抽瘋，等回過味來就好了。」段嘉羿安慰弟弟，「沒有必要讓那麼多人認同檸檬，給予相對空泛的自由與理解，我們懂就行無須在意別人的態度。」

    「可是秦韶予不是我們的表哥？身為家人無法達到共識，這樣好嗎？」段明湛把家人看得過重，不希望因為檸檬的事產生分歧與隔閡。

    「我去跟他談。」段嘉羿告訴弟弟不要因為這件事心裡結下疙瘩，自己還不是一樣，一開始沒把檸檬放在心上，直到一件件事情的發生近而改觀，檸檬是只幸運鳥，別人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這些沒讓檸檬知道，段明湛怕某鳥會傷心，雖然檸檬對秦韶予態度惡劣了點，要不是因為對方說錯了話，還不興檸檬發泄一下，好沒道理。

    回去的蕭毅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白開水相顧無言，誰曾想事情什麼出現戲劇性的演變，太快了有點不適應。

    「查一查檸檬是否跟孫老有關係。」蕭毅冷不丁的四出一句話，嚇尿了喝水的趙奇。

    噗，嗤，咳咳咳，「你說真的！」一口水噴出，濺的到處者是，趙奇趕忙找來紙巾擦拭。

    「我有這個懷疑。」因為兩家公司要洽談合作意向，蕭毅有必要更深層次了解對方，具體的查了一下能夠經手的人員資料，段嘉羿赫然在列。

    「原因是什麼？」一隻鳥而已有那麼大的能耐，打死趙奇都不信，當然打不死的前提下會試著去了解。

    「有次看到孫老身邊的人同一隻鸚鵡站在巷子口說了半天的話。」那次開車無意中路過，又正值紅燈，由於時間比較長，蕭毅看到了那樣的一幕，當時一笑而過現在回憶起來，疑點重重，加上段嘉羿的突然晉升，不得不多一層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