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的聲量很大。
大到讓整個一樓大廳內,儘管喧譁聲眾,卻一樣每個人都能清晰聽入耳里。
語氣很溫和。
溫和得如同是一名滿心熱誠的人。
如老友般在提建議。
刷!
人群中大部分人的眼神一變。
視線一轉。
憤怒頃刻轉移至牛大軍身上。
誰都有個急事。
不畏密集人群,拼命擠入者,個個均急得火燒眉毛。
有更大一部分人,都是沒能備上案者。
不知道就算了。
一知曉具體情況後。
自然而然,快將一直占據詢問位置的牛大軍,當作眼中釘、肉中刺。
牛大軍臉孔立馬漲紅。
雖然感應到氣氛變化。
但明顯性格中橫的一面,壓過了理智一面。
瞪大眼睛。
用力揪住秦古衣領。
大力搖晃。
蠻橫咆哮。
「你小子是什麼意思?」
「想用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將我打走?」
「告訴你,沒這麼便宜。」
「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不走了。」
秦古無辜微笑。
笑意森然。
語氣卻無比委屈與無奈地回應。
「別著急。」
「倘若你真要執意如此,我也只能慢慢向你耐心解釋。」
「不過別期望因此從我這裡得到滿意答案,畢竟我只是一名接待人員,而不是獵手,有再大本事,我也沒辦法因為你的強硬,立馬入夢將污染者捕獲,再說了,污染者早就從你夢境中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即便我有能力入夢,結果依舊是枉然。」
人群瞬間騷動。
一隻大手。
突然從牛大軍後方。
一把用力揪住其頭。
將他向後狂拽。
有一人出頭。
迅引起多人響應。
另一隻手,一拳打向牛大軍緊揪秦古衣領不放的右臂。
打得他不得不鬆手。
幾乎一秒不到。
牛大軍就被身後人群徹底吞噬。
推搡與咒罵。
出現且大聲響起。
「混蛋!憑什麼你要占據那麼長時間?」
「滾,你的事是事,我們的事就不是事了?」
「沒見過你這麼自私的傢伙。」
「五枚金幣,就跑了五次,你要是敢再跑第六次,若是被我看見,我還打你,而且沒商量!」
「……」
一秒不到。
秦古在人群中,再也看不到牛大軍身影。
估計要麼是腳底抹油,見勢不妙溜了。
要麼就是被其他憤怒者,直接打趴在地,以目前視角,根本無法看到。
秦古得意一笑。
就這麼任性。
笑?
他笑了!
只是笑容中充滿威脅與惡意。
不能打?
他也打了!
只不過手法隱蔽。
再加上煽動如此多人火爆脾氣噴後,估計替他出手者數量更多。
就算牛大軍事後投訴。
全身長上一百張嘴。
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證據,明確指證,他用力捏過其手腕。
因為其全身都是傷。
耐心解釋?
他解釋了。
只不過通過這解釋,將難纏對象,直接解釋到了火坑裡。
完美!
秦古自戀無比微微一笑。
全身一冷,一個哆嗦。
正準備向他諮詢的另一名中年男子,僵硬原地。
三秒都不足以回神。
充滿惡意的微笑,再度浮現上秦古的臉。
繼續開工。
嗯。
殺雞儆猴效果槓槓地。
在接下來的接待過程中。
凡是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找茬者數量大幅下降。
辦事效率隨即大幅提升。
不管別人怎樣。
至少他所面對的受害者,再無任何一個重複前來詢問者出現。
咳。
到於其他接待人員狀態。
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從兩側接待台傳來的大聲咆哮,咒罵,吵鬧聲中,可以得出一個明確認證。
顯然那些同職位者,依然身陷水深火熱。
狀態沒有半分改善。
不過,秦古所面對的找茬者數量減少,不等同於沒有。
一些年紀一大把,頭花白的老者。
出現於秦古所在諮詢台前時。
依舊我行我素。
該撒潑的撒潑。
該在地面打滾的一樣打滾。
秦古在之前行為中,所展現出來的威脅力,對他們而言無效。
對於他們。
秦古只能聳聳肩,兩手一攤。
隨他們去了。
想怎麼撒潑就隨便地撒。
想怎麼打滾就盡情地滾。
當作眼瞎看不見就得了。
畢竟是老人。
或許其行為有失為老者身價。
不過他體諒老人辛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攢下一筆養老錢,卻被一個夢境,導致一夜失去的痛苦。
反正老人體力有限。
鬧一會,要麼就因力有不逮不鬧了,要麼自個將自個鬧脫了,直接被醫療人員抬走。
不會造成太大混亂。
八小時!
八小時啊!
整整八小時,秦古沒喝一口水,沒吃一口飯,沒上一次廁所。
一來是因為沒時間。
二來是因為到處都是人,想要實現這些行為,根本沒充分空間與時間。
直到輪換人員出現。
秦古才被徹底解放出來。
走出對外接待處。
都不是走的正門。
而是直接從最近一個窗口,跳窗而出。
辛酸至極點。
四肢軟頭暈。
沒等另外五名同舍少年。
自顧自,扶牆虛脫挪回停車場。
在飛車內坐定喘息了幾十分鐘後,最後二名同舍少年,才相互攙扶著。
如打了一場激烈戰鬥般返回。
他們分別是錢寶與王天賜。
雖然看上去是互相攙扶。
不過實質上,很明顯王天賜是攙扶者,錢寶是被攙扶者。
兩人怎一個慘字了得。
厚實冬衣被撕出了幾條長長裂口。
頭凌亂如雞窩。
扣子全部消失。
在寒冷空氣中,胸膛就那麼暴露在冷風中。
一人一手還分別提拎著自個褲腰。
顯然褲帶已報廢。
錢寶甚至沒了一隻靴子,左腳光著行走。
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熊貓眼火熱出爐。
顯然,他倆沒少被人攻擊,而且是六名少年中,被攻擊程度為最嚴重者。
這一點很容易理解。
王天賜性格正直,肯定不願與任何諮詢者生衝突。
當諮詢者現他從不反抗後,很容易會將鬱結於心中的怒火,全部泄到他身上。
錢寶則是個天生受氣包。
誰都不敢得罪。
自然極容易吸引憤怒者向他靠攏。
等他們坐上飛車。
秦古才有氣無力啟動飛車。
在飛車飛向半空的第一時間。
極度鬱悶瘋狂吐槽。
「我收回之前的認定。」
「什麼僅是動動嘴皮子,根本不會糟糕到哪兒去,這一認定就是狗屁!」
「累成狗!」
「才是鐵一般事實。」
「被莫名其妙打上幾次也就算了,最嚴重傷害,反倒是來自精神層面。」
「一樓房的人八小時不間斷罵啊叫啊,神也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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