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終於有一天,柴廷賓因事外出。
邵九娘趁機換上了丫頭的衣裳,讓傭人牽著一匹老母馬,自己則抱著一個包袱,裡面裝著幾件換洗衣物,身後跟著一個老婆子,手裡挾著被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柴廷賓的正宅走去。
到了正宅門口,邵九娘對著金氏,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金氏一聽,頓時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無骨的小妾,竟然有如此膽量和決心。
邵九娘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金氏,一字一句地說:
「我既然已經進了柴家的門,就是柴家的人。」
「我願意盡我所能,為柴家添磚加瓦。」
「只希望夫人能夠高抬貴手,讓我們和睦相處,共同為這個家添磚加瓦。」
金氏看著邵九娘那真誠而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竟漸漸平息下來。
她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已經來了,那就留下吧。」
「但你要記住,這家裡的一切,都是有規矩的。只要你守規矩,我自然也不會為難你。」
邵九娘聞言,心中一喜,連忙磕頭謝恩。
她知道,這只是第一步,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
她相信,只要心中有愛,有信念,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前行的腳步……
話說那金氏,初聞邵九娘歸來,眉頭緊鎖,怒氣沖沖,仿佛夏日裡的暴風雨即將傾瀉。但轉念一想,邵九娘能主動上門,還算有點自知之明,加之見其神色謙卑,打扮也收斂了許多,那股子氣焰便漸漸熄滅,宛如被春風拂過的烈火,只留下一絲餘溫。她吩咐丫頭取出上等衣裳,讓邵九娘換上,嘴上卻不饒人:「那個沒心肝的,四處編排我的不是,害我背上了惡名。其實啊,都是他薄情寡義,丫頭們也不懂事,才鬧出這等醜事。你說說,背著正室另起爐灶,這還算個人嗎?」
邵九娘聞言,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智慧與從容,她輕聲道:「我細細打量過他,似乎也有幾分悔意,只是拉不下臉來認錯罷了。常言道:『大的不願低頭見小的。』按禮數來說,妻子對丈夫,猶如子女對父母,小妾對大婦,亦是同理。夫人若能寬宏大量,些許恩怨,自然能隨風而去。」
金氏一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不願回來,我管他作甚?」說罷,便吩咐丫頭老媽子們給邵九娘收拾房間,心中雖有萬般不願,卻也只好暫且按下。
另一邊,柴廷賓聽說邵九娘回了府,嚇得魂飛魄散,心裡嘀咕著:「這不羊入虎口嘛,恐怕早已被撕得不成樣子了。」急匆匆趕回家,卻見府中一片寧靜,這才鬆了口氣。邵九娘站在門口,笑靨如花,勸他去大房那邊坐坐。柴廷賓一臉不情願,活像被貓追的老鼠。邵九娘見狀,眼眶一紅,淚珠兒打轉,柴廷賓這才勉強動了動心思。
邵九娘趁機溜到金氏面前,嬌聲道:「官人剛回來,面子薄,不好意思見夫人,求夫人去點撥他兩句。」金氏一聽,眉頭一挑,嘴角掛著幾分戲謔:「我?我才不去呢!」
這一番波折,倒像是府里上演的一場大戲,金氏是那威嚴的皇后,邵九娘則是機智的侍女,而柴廷賓,則是那個左右為難的皇帝。這場戲裡,有怒有笑,有怨有諒,更有那幾分人性的真實與複雜。
最終,這場家庭風波,在邵九娘的機智周旋下,算是暫時平息了。金氏雖心有不甘,卻也學會了隱忍;柴廷賓在兩位女子之間,學會了權衡;而邵九娘,則以她的聰慧與溫柔,為這府邸增添了幾分和諧與安寧。生活,總是在不經意間,教會我們如何更好地相處,如何在紛擾中尋找到那一份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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