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甚微同吳江對視一眼,皆是明白了對方的痛心疾首!
早知道她就不嘲笑對方花光俸祿買了一個鴿子籠了!
早知道他就摟著魏長命桃園三結義了不是桃園三結義人數已經夠了他捨不得韓時宴同顧甚微,那總不歸不能被踢掉的是自己!
韓時宴瞧著這沒出息的兩位武將,一時之間倍感無語。
「還來得及,魯國公雖然絕了後嗣,但是魯國公夫人還在,她是不可能心平氣和的接受魏長命的。」
韓時宴的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一緊,卻見顧甚微輕車熟路的抓起了他,同吳江二人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直奔魯國公府去!
「身為魏長命的娘家兄弟姐妹,我們快給他撐腰去!」
吳江邊跑邊說,風將他的嘴吹變了形,說話的聲音被吞了一半去,可韓時宴還是覺得耳朵嗡嗡的。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到了魯國公府門前,這會兒看熱鬧的人已經有不少了。
韓時宴不動聲色的整理一下髮髻,這可是顧甚微給他挽的,幸虧沒有散!
待他整理完全,卻見顧甚微同吳江已經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在尋看熱鬧的絕佳高點了。
韓時宴嘴角抽了抽,我看你們不像是娘家人,倒像是來踩點的賊人!
「時宴兄,快走!宮裡宣旨的人已經進去了,這大門口瞧不見。賀魯在那邊爬牆呢,那地方能看著,咱們趕緊去!」
韓時宴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吳江同顧甚微圍著魯國公府的院牆小跑,拐了個彎兒才停了下來。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感嘆,大雍當真是國泰民安。
要不然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搭著梯子看熱鬧的人,還都是昨夜在開封府門前見過的熟人。
其中最扎眼的可不就是那人疊人的一對父子!這會兒不是用飯的時候,他們倒是沒有端著海碗吃飯。只是一人手裡拿著一個早熟的甜瓜,啃得汁水亂濺。
「抓緊了,我帶你!」
韓時宴正瞧見,就感覺腰間熟悉的被鉗住的感覺又出現了,顧甚微一把摟住了他腰,帶著他拔地而起,她的腳輕輕在圍牆上點了一下,然後又是一躍,直接跳進了院子中的一株大樹樹冠里。
顧甚微尋兩個大枝丫,鬆開了韓時宴的腰,「你坐這兒,這兒寬敞。」
韓時宴從暈乎中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其實我們是朝廷命官,可以光明正大下去看。」
尤其是魏長命也在的情況下。
「那是李公公,是官家身邊的老人了。」
顧甚微聽著韓時宴的低聲解釋,朝著那下頭看了過去。
下頭的人,分成了兩撥兒,一邊原先魯國公府的人,另外一邊則是身上還掛著彩的魏長命,以及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後的張春庭同李三思,這兩群人看上去涇渭分明。
李公公這會兒已經宣完了旨,他甩了甩衣袖,衝著魯國公夫人先道了一聲「節哀」。
隨即又笑吟吟地看向了魏長命,「恭喜國公爺。」
那魯國公夫人原本木著的一張臉,在聽到這聲恭喜之後,瞬間再也維持不住了!
「我不服!我要進宮去見官家!賤婢養的外室子,憑什麼繼承國公爺的爵位!我兒雖然離世,但已經過繼了族中子嗣,他有兒子!爵位應該傳給他的兒子,憑什麼要傳給這個殺人兇手!」
「就是他在去北朝的路上,害死了我兒,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官家這等羞辱於我,置忠心耿耿的國公爺於何地?」
魯國公夫人說著,舉起了身邊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童的手。
她拔得格外用力,那小童平日裡嬌生慣養的,哪裡經過這等架勢,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疼!疼!你抓疼我了!阿爹,阿娘,我不要在這裡,我疼!」
魯國公夫人聽著,手一松,憤怒的給了那孩子一巴掌。
她的指甲留得長,這一巴掌下去,那孩子臉上立即劃拉出了一道血印子,不由得哭得更厲害了。
魯國公夫人這會兒已經紅了眼,她的長子體弱多病,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子嗣。
次子是個紈絝草包,房中女人雖然多,但卻是只生了一個女兒,亦是沒有男丁。
原本想著長子若是病故了,還能讓次子繼承爵位,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孩子死在了去北朝的路上。當時她便想著要防魏長命了,立即在族中尋了兩個男童,分別過繼到兩個兒子名下。
且連夜寫了奏章送進宮中,原本以為已經十拿九穩了,可卻是不想突然等來了這麼一道聖旨。
見魏長命不說話,魯國公夫人越發囂張,「賤人之子,也敢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以為你有皇城司撐腰,就了不起了麼?」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人撐腰!我一會兒便進宮去,這太荒唐了。我不服!」
她說著,抬手猛地朝著魏長命扇了過去。
魏長命穩穩站著,像是在發呆一般,根本就沒有躲開的意思。
等那巴掌到了近前,他的斜後方方才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魯國公夫人的手腕。
「夫人是想說有蘇貴妃撐腰,就可以抗旨不遵麼?不用夫人進宮,張某也會一字不差的轉告聖上的。」
魯國公夫人瞬間臉色大變,她顫抖著手,指向了張春庭,「你污衊我!」
她正想著,就感覺手腕一陣劇痛,先前還像個泥人一般魏長命一巴掌將她的手給拍開了。
「你可以指著我,但是不可以指我們張大人。」
坐在樹上的顧甚微一聽,忍不住嘴角上揚起來。她就知曉,魏長命自己沒所謂,但是莫說只是一個魯國公夫人了,便是官家敢說張春庭的不是,他都照爆發不誤。
「你也說了,他是有兒子的。我父親魯國公,他是有我這個親兒子的。」
他說著,看向了已經躺在地上嚎啕大哭,順帶著還打滾兒的孩童說道,「官家將我父親的爵位傳給我這個親兒子,而不是傳給你不知道從哪裡抱來的,不知道是誰的孫子的人,有什麼不對呢?」
「老夫人若是當真對我父親有情誼,就知道怎樣做他才會含笑九泉了。」
魏長命說著,搖了搖頭,「我原本並無意魯國公府的爵位,可父親託夢於我說,他不忍心家業落入他人之手我想讓父親安心」
魏長命絞盡腦汁的背著,一下子卡了殼
好難!李三思讓他背的話好難,安心之後是什麼根本就忘記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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