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風雲錄 第十二卷第一章第十四節 殺胡原 二

    薊州鎮總兵官溫破虜率領四萬餘名長水營鐵騎將士一路南下，在夜不收將士的指引下，朝著這處無名草原一路飛奔，終於在大戰的尾聲之時趕到了戰場的北面，正好將喀爾喀部首領率領的數千外藩蒙古潰兵給攔下了！

    望著已經被長水營四萬餘名鐵騎將士嚇破了膽子的數千外藩蒙古潰兵，溫破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身邊的幾名參將說道：「還不錯！本鎮原想著開山和盧巡撫應付數萬蒙古鐵騎拼死一戰會很吃力，沒想到這麼快就將這些外藩韃子給擊敗了！」

    一旁的甲營參將華屠龍有些遺憾的說道：「大塊的肉都讓虎賁營將士和天雄軍吃了，咱們也就撈到了這些骨頭渣！」

    「哈哈！」

    溫破虜看著一臉酸意的華屠龍不禁大笑了起來，指著遠處喀爾喀部大旗說道：「你沒看到那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嗎？咱們也算是撿到了一塊肥肉，就由咱們長水營將士來結束此戰吧！」

    華屠龍和其餘幾名參將聞言都是急忙仔細看了看，果然就看到了喀爾喀部的帥旗，眾人頓時都是大喜過望，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溫破虜望著正在遠處打轉的數千名外藩蒙古潰兵，大聲說道：「眾將聽令！」

    「末將在！」

    「參將華屠龍率領甲營將士從左翼包抄，參將秦臻率領乙營將士從右翼迂迴，其餘將士隨本鎮正面衝鋒！」

    眾人聞言一同抱拳領命：「得令！」

    「殺！」

    四萬餘名長水營將士瞬間就兵分三路，朝著已經不敢應戰的數千外藩蒙古潰兵殺了上去，如同猛虎撲兔一般勢不可擋！

    此時，喀爾喀部首領已經望見數萬明軍鐵騎殺了上來，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已經顧不上下達什麼命令了，只是怪叫著奪路而逃。

    剩下的數千名外藩蒙古潰兵也是四散而逃，根本就不敢迎擊明軍鐵騎，頓時做了鳥獸散，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潰逃而去。

    溫破虜見狀也不著急，直接下令全軍散開追殺敵軍，並且命令各部將士殲敵務盡、不留活口。

    四萬餘名鐵騎將士頓時分成了數百路，朝著那些散開逃命的外藩蒙古潰兵追殺了上去。一時間，在主戰場的北面又出現了一個新的戰場，只不過這個戰場上並沒有勢均力敵的廝殺，而是只有一面倒的血腥屠殺！

    與此同時，趙開山和盧象升已經率領所部將士開始了最後的絞殺。

    虎賁營各營將士都是結陣殺進了戰場之中，將數萬外藩蒙古潰兵分割包圍，正在進行血腥屠殺。而三萬名天雄軍將士也是在戰場之中結陣衝殺，所遇到的外藩蒙古潰兵無不敗亡，根本沒有人能夠逃出明軍將士的絞殺。

    如此，激戰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主戰場便陷入了沉寂。

    趙開山和盧象升一臉興奮的看著一望無際的蒙古人屍體，都是無比的感嘆，此戰可是殲滅了數萬蒙古鐵騎啊

    ，更是守住了明軍的後路白馬川，可謂是大功一件！

    這時，溫破虜也已經率領長水營將士全殲了喀爾喀部首領率領的數千潰兵，除了一部分鐵騎將士正在打掃戰場之外，其餘的長水營主力大軍將士也南下主戰場，和虎賁營、天雄軍將士匯合了。

    沒過多久，天色便由明轉暗，薊州鎮總兵官溫破虜、廣寧鎮總兵官趙開山和湖廣巡撫盧象升商議了一下，便準備在戰場的西面紮營休整，同時派出了整整一隊夜不收將士北上哈喇河一帶，向鎮國公劉雲威報捷。

    大軍將士紮營完畢之後，溫破虜、趙開山、盧象升三人彼此之間交換了一下戰局，便都知道了南下的三十萬外藩蒙古鐵騎大軍已經盡數覆滅，安置了所有蒙古各部族人的大寧城也已經被長水營將士付諸一炬，眾人都是欣喜不已。

    趙開山笑著大叫道：「此前收到了鎮國公送來的消息，孫督和曹總兵已經在古北口大敗十萬蒙古鐵騎，此番咱們又殲滅了三十萬外藩蒙古大軍，看來咱們左路軍的仗就要打完了啊！」

    盧象升也是感嘆道：「國朝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如此大捷了！今天算是揚我國威了！鎮國公真是我大明的擎天一柱啊！」

    這時，溫破虜卻是思索了一下，說道：「依我看，鎮國公在接到咱們的捷報之後，很有可能會調集咱們一部、或是數部北上支援，咱們還是應該提前商議一下北上參戰的事情。」

    趙開山和盧象升也是頻頻點頭，三人便一同商議了一下，最後決定由湖廣巡撫盧象升率領麾下三萬天雄軍將士繼續駐守白馬川，為大軍守住後路，由薊州鎮總兵官溫破虜和廣寧鎮總兵官趙開山率領麾下大軍北上參戰。

    之後，盧象升又想起了什麼對溫破虜和趙開山說道：「也不知道現在右路大軍進展的如何了？」

    趙開山和溫破虜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沒有一絲的擔心。

    趙開山大笑著說道：「盧巡撫放心好了，右路大軍一定會和咱們一樣勢如破竹的！區區朝鮮棒子怎會是我大明虎賁的敵手！」

    盧象升聞言也是笑了笑，扶著自己的長須說道：「此話在理，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咱們此戰可是聚殲了二十萬外藩蒙古大軍，戰績不可謂不輝煌啊！所以我提議，咱們也為這無名草原起個名字，也好日後史官記錄這場大戰的時候能夠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溫破虜和趙開山都是笑了笑，心中暗道：「盧巡撫雖然文武雙全，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可也是文人心性，，也是希望自己能夠青史留名，留下一個千古佳話的！」

    不過，起名字這個事情趙開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這點不是趙開山擅長的方面。

    於是，溫破虜沉吟了一下，便笑著說道：「此處草原雖然沒有名字，但是我軍十餘萬將士浴血奮戰殲滅了而是萬外藩蒙古鐵騎大軍，讓韃虜的鮮血染紅了荒蕪的草原，讓韃虜的屍體肥沃了貧瘠的土地，讓韃虜

    的首級成就了我等的赫赫軍功！所以，我看這處無名草原就叫做殺胡原好了！」

    盧象升聽完之後大笑了起來，頻頻點頭說道：「好！好！好！溫總兵起的這個名字好，我看就叫殺胡原！也讓大漠上的其餘胡族部落看看，犯我大明天威的下場是什麼！」

    而趙開山更是不會有什麼意見，也是笑著點頭同意。

    於是，溫破虜、趙開山、盧象升便命營中將士找來了一個巨大的石頭，在上面刻上了殺胡原三個大字，並用戰馬屍體中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盧象升還特意命將士將這塊巨大的石頭豎立在戰場之上，並且在第二天和溫破虜、趙開山一切，率領全軍將士祭天命名。

    從此以後，這處埋葬了數萬外藩蒙古鐵騎大軍的無名荒原，便改名為殺胡原，成為了倖存下來的各部蒙古人心中永遠的噩夢之地！

    七天之後，鎮國公劉雲威派人給溫破虜、趙開山、盧象升三人送來了命令。劉雲威先是肯定了眾人的赫赫戰功，保證在戰後會上奏朝廷為眾人請功，之後便命令眾人根據自身情況兵分兩路，一路繼續駐守白馬川守住大軍的後路，一路儘快北上哈喇河以北，和自己率領的漢威軍標兵營將士匯合。

    溫破虜、趙開山、盧象升三人接到鎮國公劉雲威的命令之後，便按照三人事前商議好的，立即整頓大軍拔營起行。

    盧象升整頓好將近三萬名天雄軍將士之後，策身戰馬之上和溫破虜、趙開山一一作別。

    「本撫就在此恭祝二位總鎮旗開得勝，恭祝鎮國公早日聚殲哈喇河以北的三十萬韃虜鐵騎！大軍後路本撫會細心把守，有本撫在，大軍後路無憂！」

    溫破虜和趙開山紛紛抱拳做別，對盧象升說道：「盧巡撫保重！」

    三人做別之後，盧象升便率領將近三萬名天雄軍將士西進，準備重新進駐白馬川駐守。

    而溫破虜和趙開山則是率領虎賁營、長水營將士揮軍北上，八萬餘名漢威軍將士朝著哈喇河疾行而去。

    八日之後，溫破虜和趙開山率軍趕到了哈喇河南岸，在停留了兩天之後，便用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皮筏子渡過了哈喇河。

    待到大軍渡過哈喇河之後，便派出了夜不收將士尋找鎮國公所部標兵營大軍所在。

    就在當天下午，溫破虜和趙開山派出的夜不收將士便找到了鎮國公劉雲威的所在。

    「啟稟總鎮！鎮國公率領標兵營將士在北面一百七十里處的武烈河西岸駐紮，正在與科爾沁部土謝圖汗奧巴率領的三十萬鐵騎大軍對峙！」

    溫破虜和趙開山聞言都是來了精神，二人急忙問道：「現在戰況如何了！」

    那名夜不收百總急忙說道：「戰況十分焦灼！現在鎮國公由於兵力不足，正在率軍堅守，而蒙古鐵騎一時之間也是無法取得優勢！」

    溫破虜和趙開山聞言相視一笑，都是暗叫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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