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咱不……不追嗎?」阿石問。筆神閣 bishenge.com
岑隱默坐馬上,沒回。過會後,他忽地調轉馬頭,手中長槍再次一揚,一聲「殺」字落下,人便直衝向了前方。
沒有回答阿石,只這行動已能說明用意了:不追!但是這些黑衣人,全殺!
……
「駕!」
時非晚一路追蹤流衣麥丫而去。足下的馬被她用匕首狠狠一刺,時非晚再一揚鞭,馬兒速度便變得不可思議的快。如此快的速度之下往往人是容易翻馬的。但時非晚馭馬的功底顯然超出常人。前方黑衣人馭馬能力稍弱,時非晚漸行漸近。
等到完全拉近時,她一個翻躍便落至了流衣的馬上,同時一踹前方黑衣人翻身下馬。時非晚一彎身順勢還挑起了他身上的一把長劍。緊接著,一個騰空翻,人便又落至了另一匹馬上。
馬上的黑衣人顯然還是沒想到時非晚的速度如此之快。登時揚起武器想要還擊,只卻被時非晚狠狠一劍致命再次踹下了馬去。
黑衣人倒地,時非晚立馬拉住馬繩調轉馬頭,手中長劍再一次的刺入了前方那還未死的另一黑衣人胸膛中。
二人一死,時非晚跳下馬從黑衣人搜了搜。沒發現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倒是發現了一把短髮。她丟下長劍將短刀放在了自己身上。
兩馬兒這會兒已靜了下來。流衣麥丫驚慌的看向時非晚。緊接著二人齊齊往某個方向看去:
「姑娘,世子爺……」流衣驚,世子爺沒有追過來麼?
「走。」時非晚沒有解釋,翻身上了流衣的馬,道:「得快速離開這兒。」
「姑娘,婢子不懂。」麥丫是個有什麼就問什麼的,「姑娘為什麼不跟世子爺走,反而還離開?怎麼不跟世子爺解釋。」
「現在不能回去。」時非晚說。
「為什麼?」
流衣轉動著眸子,也思索起了這問題。過會對麥丫道:「你想想姑娘要是回去了會怎樣?」
「肯定會被冤枉,是聖蓮宮餘孽,而且還逃婚,逃婚途中被郡主發現刺殺了郡主。」麥丫這倒是想得清。
流衣轉動著腦子,漸漸的也明白了一些,「現在咱回去,一定會被關押入刑部。」
「啊!」麥丫忙回:「怎麼會,咱解釋不就跑了。」
「那是天成郡主!就算姑娘說咱是被人放走,是被人陷害的。可……那是天成郡主啊!只要郡主跟郡主的人一口咬定,看到咱姑娘的時候姑娘就是跟聖蓮宮的一起的,姑娘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的。」
「可是,可以查。」
「傻丫頭,哪裡這麼容易查還姑娘清白。那天成郡主既然敢用那些黑衣人演這齣,想來早就有準備,沒那麼容易讓人找出破綻。關鍵是,她說的話,得民心,沒幾人會不信。現在她還受傷了,生死未卜。姑娘一回京,遇著人怕都會遭人丟臭雞蛋。」
「姑娘那麼厲害……」
「姑娘再厲害,也是需要機會的。姑娘與聖蓮宮有身份牽扯本來就不是假事,萬歲爺本就有賜死之意。如今還沒向萬歲爺證明誠心,便出了這等事。郡主受傷,便是為了平民憤,萬歲爺也絕不會饒了姑娘的。再說……
再說如今戰事加急,萬歲爺心情差著,哪還有心思好好查這事。姑娘這會兒還給萬歲爺招惹這麼大的麻煩,萬歲爺只會更惱。」
「可是,還有世子爺……」
「世子爺怕是也不信姑娘。而且,就算世子想保護姑娘,荊州那邊那麼大的事吊著,他也分不了心。這麼大的事,要查要澄清起來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萬歲爺不會容許世子爺在這個關頭上,還被這案子拖著的。」
「這……」麥丫撓撓腦袋,「世子爺沒時間也沒精力幫姑娘,萬歲爺不會幫姑娘,擎王跟擎王妃保不准怎麼恨姑娘呢,而白老將軍又沒回來,時府更保護不了姑娘。那麼姑娘一回去,郡主的人一控訴,姑娘入刑部大牢,再接著要翻身的話那就……」
麥丫自言自語著,說到這裡她終於明白了,「姑娘,你沒自信嗎?所以,咱這是……逃?可這逃了,不是更讓人覺得咱有罪嗎?」
時非晚低著眸,聽著兩丫鬟的對話。這時回道:「回去有罪,暫時被關押入刑部大牢是必然的事。而刑部……」
別說刑部大多是太后的人了。就算刑部真公正嚴明,郡主受傷,民憤一起,刑部怕也會想處理了她。
她就是一螻蟻,命在那些人眼中本就不重。
更何況,要澄清,一個必要條件一定是——揭開天成郡主那層麵皮!
可是,這哪裡是那麼好揭的事!
「我若回去,所有的希望幾乎都在刑部了。不能將命託付在別人手中。」
時非晚道:「所以……我不能被關。」
一入刑部,她就只能聽天由命由別人主宰。
只有自己在外邊,自己自由。她才能查這事。尋證據自證。那時候她自會自己回去。
「但還有世子,世子他一定會……」
「世子便是有心,這個時候,我也不願拖累他。」
時非晚道。
其實,前面說的固然是原因。這一點,卻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時非晚不能肯定岑隱是否會信自己。可她可以確定,她要是喊了冤,他一定會想救自己。
只這個關口,荊州戰事告急,幾天後他得離開,時非晚實不忍在這個時候將這麼大的麻煩推給岑隱。
時非晚覺得岑隱會讓自己用那空白聖旨救自己。可她不想,那空白聖旨對擎王府太重要了,她不能自己用。而且為了那個女人用了那麼重的東西,太不值。
那麼若非要查,她也不能讓岑隱這個時候為她奔走打點,沒準還會影響奔赴荊州的行程以及影響戰事。
總之,她此時回去,她必然喊冤,她但凡喊冤,岑隱必定會管。他一管,荊州事必受影響。
皇上若怒,此時有人站出來替戰的話,岑隱因關切她非要留在京都,那麼……那時還不得不交出兵權去。
當然……這只是可能,岑隱會不會為她瘋到那種地步時非晚也不肯定。
所以……
索性,她便讓岑隱認為她是真的逃婚,真的可疑不可信好了!
大傷了他的心,他才不會有多大可能因為她而不顧荊州那麼大的事。
若他仍舊還有救她之心,她逃離在外,這個時期岑隱也有時間派人去收集證據慢慢查。
同時,包括自己,自己在外沒入牢,才有機會自己去查一切!只有這種命運稍微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時非晚才覺得稍有那麼一些安全感。
想著,時非晚便又想到了什麼。忙調轉馬回去將那兩黑衣人的屍體給撿起來放在了馬上。她此時瞧見了一條大河。然後,便奔馬走至大河旁,將兩屍體丟了進去。
既然想讓岑隱恨她暫時不為她的事操勞安心去荊州,那麼,就別讓他發現自己殺了「聖蓮宮」的人?
「姑娘,那……那咱豈不是要趕緊藏起來?」麥丫聽明白了,忙問:「這怎麼藏得起來。郡主出事,萬歲爺必然下令搜查。」
「我自有辦法。」時非晚說。
藍天的那本易容術,她已經看完了。正好,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姑娘,那現在我們去哪兒。這是京都城外。要查案子,不是得城中才更能了解情況嗎?」
「沒隱好身份前,現在回不了城。」
時非晚道。
說完,便駕馬往前奔方一條小道奔去……
她得先找到材料,易容!
……
大致兩時辰後。
傍晚,一家客棧中。
一「男子」兩個「女子」此時正坐在桌前,一同吃著桌上的小食。
這三人,正是時非晚與麥丫流衣。
時非晚此時的裝扮,只怕是時滿墨來了,也絕認不出她來。且會深信不疑的認為,她就是「男子」。
時非晚的臉用一種特製凝膠做了偽裝,再加上化妝,塗抹黑,她此時已經完全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就連胸前也有材料做了偽裝。就算有人摸,手感也與男子無異。當初藍天這手法,還讓時非晚大為驚艷過。
材料都是今兒蒙著臉從各種地方買來的。這會兒還沒有張貼搜人的告示,所以時非晚去買東西時沒什麼人起疑。
而此處,是臨近京都的湘城。
麥丫流衣則是婦人的裝扮。沒辦法,二人太矮了。時非晚覺得三個矮個子男人太引人注目了。
當然……她自己的身高在女子中並不矮。但麥丫流衣在女子中也屬矮的。
於是,二人便扮成了她的小妾。雖依舊是女子容顏,可卻也絕對不是當初的模樣。
「姑娘,咱這樣能行麼?我當才聽到外邊傳出了消息,說是萬歲爺大怒,下了通緝令,要將姑娘抓回去來著。」
流衣此時實在笑不起來。
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這外邊的城中都有通緝令了,可想而知京都城中這事兒引起了多大的波濤,引發了多大的聖怒。
「在外是險,回去更險。倒不如一搏,只是……婚宴是辦不了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681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