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筆硯閣 www.biyange.net」流衣意外。姑娘不是一直不怎麼樂意這門親的麼?
時非晚低鎖眉,心中暗嘆了口氣。雖說荊州的突發事件讓她不大肯定岑隱是否還能帶自己去西邊。但她既允諾過,如今無法兌諾哪可能會無愧。
「真有通緝令了麼?」時非晚問。
「是,姑娘,剛才婢子出去,聽到店小二們正說起此事。說是京都現都在傳慧安縣主逃婚的事,說慧安縣主果真與聖蓮宮有牽扯,而且,還刺殺了郡主。皇上大怒,當即便下了通緝令。這告示倒還沒貼到湘城來,只是湘城許多人已經在說起此事了。百姓們都氣得很呢。」
「氣得狠?」麥丫問。
「可不是。你想想那是天成郡主受傷。而且傳言說,郡主如今生死未卜,奄奄一息,能不能搶救回來還說不定。如此嚴重,哪個平民聽了不為郡主憂心的?都恨不得將咱姑娘碎屍萬段了。」
流衣越說越後怕。
依郡主這情況,姑娘若真回京露面了,被人見著不被扒了皮才怪。
「她生死未卜麼?」時非晚問。
「是姑娘。」
「嗯,知了。」時非晚回憶起郡主中的那一刀子。的確狠,若自己真的沒有誤解此事誤解那人,那麼那人真真比她想像中的還可怕。
只讓時非晚實在想不通的是:齊管家,怎麼會是天成郡主的人?
而且,還有那麼強的武!
「姑娘,那咱下一步怎麼辦?」
「記著,叫劉郎。先進京都,尋到徐凱。」
時非晚給自己取了一很常見的名字,叫劉富貴。
「尋徐凱?」
「嗯。」時非晚點了點頭「這事,得除根。」
此非小事。
這不單涉獵一條案子。
要證清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倒不是說案子一定難於登天,而是便是真查出了一些什麼,怕也不會有人相信以及不會有人願意處罰天成。
除非,先將她那層層面具全部揭開。
所以……
要證清白,得先從天成的形象入手。得從根上撕開她的偽裝,讓人不再崇拜甚至痛恨她。
所以……
時非晚準備從天成形象建立起來的每一個節點開始。那麼她需要更了解她。時非晚相信現在她能尋到的最能搜集到天成資料的,就是徐凱了。
「劉郎,那,明日我們要怎麼進城?」
「就這樣進。放心,大抵看不出來。」時非晚道。
……
擎王府。
「王妃,沒有世子妃的消息。不過,世子妃不便進京都,此時大抵是在離京都最近的湘城。」
一名擎王府護衛眼圈發黑,低著頭回復著前面高座上的人。
「那便繼續搜!翻遍整座臨城也得把人給翻出來!」
護衛面前的正是擎王妃。她此時眼睛發紅,能瞧得出眼底明顯的火意。此狀已能說明她對此事的態度了。擎王妃此時的心情實在複雜。
天成郡主是她的恩人,時非晚也是。可天成郡主她從小看著長大,那人的付出到底要更多一些。且時非晚聖蓮宮宮主徒兒這層身份一暴,她當初救自己是好心還是刻意,如今也都還說不定而郡主卻跟她女兒似的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無論她多喜歡時非晚,都還是抵不過郡主的。
擎王妃又恨有痛。宮裡的太醫說了,郡主生死未卜不一定能救活。若郡主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是絕對不會饒過時非晚的。
「記著,以後她不再是世子妃。她與擎王府再無關係。」擎王飛握緊手帕,接著又道。
「是,王妃。」
「退下,繼續搜。」
「是。」
「等等。」
護衛話音剛落,擎王妃旁邊一名侍女竟是忽開口道。
護衛跟擎王妃頓時都看向了她。
「王妃,人海茫茫,怕是沒那麼好找。世子爺暗中必會派人暗中有些行動。」侍女道。
言下之意,岑隱暗中一定會安排一些什麼,或保護,或阻斷消息,總之會阻止人尋到時非晚,或是暗中採取行動有意封鎖時非晚的消息。
「唉。」擎王妃嘆了口氣,心中生疼,卻道:「無論他怎麼護著,本妃是絕不能饒恕刺殺瑤瑤的。」
「還有,王妃,聖蓮宮本就隱秘。他們的人,隱在暗裡,似乎總有從這世界消失的本事。」
「依你這麼說,這人,不好尋了。」
「王妃,婢子有一法子。」婢女又說。
「且說。」
「聽說慧安縣主在伯府只同幾個下人親。最尊敬的乃是她那兩位嬤嬤。這主子犯了這麼大的錯,便是萬歲爺看在慧安縣主長大經歷特殊的情況下,不計較伯府的罪。但懲戒幾個下人,婢子覺得屬實不過分。」
「你的意思是?用下人脅迫?可是,主子怎可能會為了兩個嬤嬤……」
「王妃,婢子並非讓王妃抓人脅迫。婢子的意思是說,可以讓兩位嬤嬤做個引子。」
「引子?」
「流放。慧安縣主若視兩位嬤嬤為親人,又有聖蓮宮餘孽為幫手的話,那麼,她不會不管的。她反正罪孽深重,不怕多一條罪。劫個人,大抵是有可能有可能做的。」
「劫人?」
「是。流放兩位嬤嬤,給她劫人的機會。」
「她敢嗎?再說,兩個嬤嬤而已」
「王妃,依婢子看,此法可行。」
「這……」擎王妃想了想。
「王妃,婢子不會看錯人的,慧安縣主不會不理會的。」
「可是,那為何不直接抓人脅迫?」
「王妃,總不能對外放消息說,慧安縣主回來您就放了兩位嬤嬤吧。此不光明,有損王妃形象。且,嬤嬤被鎖在擎王府,慧安縣主回來了也不會覺得王妃會乖乖放人。在縣主看來這大可能是是無回報的冒險,她不會冒這險的。而且人鎖在擎王府,世子爺怕是會阻。」
「這……」
「王妃,聽婢子的。」
「好。」擎王妃又想了想,一會過後答應了下來,對護衛道:「去辦。」
流放兩個嬤嬤,她還是有這本事做到的。
「王妃,流放到哪兒?」護衛問。
「潞州!」某婢女答:「王妃,潞州,乃為最合適的。若太近京都了,慧安縣主不敢現身。若太遠了,如今北邊與西邊也不便。」
「好,那便潞州。好好盯著那兩人。」
擎王妃的話音一落,身旁婢女嘴角一揚,一抹頗具深意的笑緩緩漾了開……
果然……
郡主主子神機妙算,時非晚,災難才剛剛開始!
……
「潞州?」
時非晚第二日準備妥當,本是準備入城時,卻是聽到去了一趟外邊打探了些消息回來了的流衣說起了今早上發生的事。
說是今兒她聽到有人議論起建安伯府的事。說是萬歲爺仁慈沒有株連,只六老爺以及伯爺都被罰了一年俸祿。
皇上沒有遷怒其他人,可擎王府王妃卻是徹底怒了。當即便用權調走了與慧安縣主最親近的兩位嬤嬤,懲罰了一頓後不泄恨,又直接罰她們流放至了潞州說是今生不得回京。
且,聽說這還是鎮威將軍府白老夫人苦苦哀求後有的結果。因為,那兩嬤嬤是白府的。不然,兩嬤嬤早就被擎王妃打死了。
兩個下人本不值得人議論。只可以從這下人中瞧出擎王妃對時非晚的態度,因此這事一傳出,今兒個議論的人倒也不少了。
這不,流衣聽說過後立馬來回稟了。
「流放,潞州?」時非晚詫異。
「是,姑娘。」
「姑娘,這可怎麼辦。兩位嬤嬤一把年紀了,她們哪承得住那等苦。永世不得入京,白老夫人怕是得傷心壞了。」麥丫一聽說,立馬道。
「姑娘,你說怎會這麼奇怪。擎王妃要真惱,怎地不直接打死了她們。真是看在將軍夫人的面子上嗎?」
流衣想不通。
時非晚想了想,沒答,只是說道:「不管是什麼原因,不能讓嬤嬤們受我連累。」
「啊?」兩丫頭大驚,「那……那還能怎麼辦?」
她們覺得,這種情形只能認了。況且那到底也只是兩個下人。
「我們去潞州。」時非晚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份地圖來。這地圖是她早上托流衣重新買的。
「去潞州?姑娘,我們不是要回城嗎?」
「救人。」時非晚回。
「啊?」麥丫捂著嘴,「姑娘,這怎麼救?」
「不知。」
「啊,姑娘……」
「先跟著嬤嬤去潞州,再看。」時非晚道。
若要救人,大抵只能想法子劫人。到達流放地後是被看守得最輕的。總而言之,無論是接近嬤嬤,還是想法子給她們一些便利,在流放目的地行事都是更為便利的。
況且……
時非晚此時指了指地圖上一個地點,道:「倒讓我想起,去潞州,順道可以去北方。」
「姑娘,去北方?」
「外公在這。」時非晚手指在地圖上一指。
她忽然想起,她其實也不是那麼孤苦無依無人求助。
若要查案,動用一些資源也不錯。若真依秦嬤嬤之言白老將軍想認她這外孫女。那麼……
順路去一趟潞州,過後直接去北方尋一趟白老將軍,訴苦求援,倒也不失為一機會。越是戰爭年代,外公的份量便越不輕。
「收拾下,去潞州。」時非晚已決定。
「好。可姑娘,我們不尋徐凱了嗎?」
「不急,來日方長。他有阿一幾位盯著,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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