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權寵 第327章 啟程回京

    沈初寒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色深沉地看一眼宋清歡,似欲言又止。

    「阿殊?」宋清歡心中越發沒了底。

    沈初寒伸出大拇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沉沉開口,「宋琰匆匆即位,朝中局勢不穩,在抵抗叛軍的決斷上顯得優柔寡斷,不得民心。再加上寧家從旁煽風點火,朝臣對他的不滿日益增加。與此同時,叛軍的勢力卻不斷擴大,如今已逼近建安。」

    宋清歡秀眉一蹙,倒吸一口涼氣。

    她原本以為楊復已被剿滅了一次,這次不會再成什麼氣候,卻沒想到,以宋琰的能力,最多只能守國,一旦國事動盪,他根本就沒辦法把控時局的發展。

    這便給了楊復可乘之機。

    再加上寧氏的推波助瀾,如今聿國國內局勢,勢必風起雲湧。

    她長睫微斂,冷靜下來,看向沈初寒道,「阿殊覺得……日後聿國局勢會如何發展?」

    聿帝既已駕崩,君熙又離開了聿國,如今的聿國對他而言,已經成了回不去的故土,只有午夜夢回之際,或許還能拿來緬懷一番,卻再也同她沒有了任何利益瓜葛。

    沈初寒沉吟片刻,淡淡開口,「寧騰躍此人,有狼子野心。」

    宋清歡一驚,瞳孔微張,詫異地看著他。

    原本她的關注點在與宋琰與楊復兩方的爭鬥上,可沈初寒這話,卻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宋琰與楊復是鷸蚌相爭,而寧氏,才是那個真正的漁夫呢?

    先前父皇還在位之時,寧貴妃便將九皇子宋澤養到了自己名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宋琰即位,魏家與寧家素來不和,寧家又豈會好過?如今不過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罷了。若時機合適,一定會捲土重來。

    她抿了抿唇,長吁一口氣,語氣有些傷感,「父皇泉下有知,若看到如今聿國四分五裂的狀態,一定會很難過吧。」

    沈初寒摟了摟她的肩,沉聲道,「阿綰也別多想了,這些都是你控制不了的,聿國那邊,我會再派人盯著。」

    宋清歡抬頭,眸光閃動,「不管發生了什麼,不許再瞞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她雖知沈初寒是不想自己太過操心,但每每到最後才知道事情發展的動向,著實讓她有些無力的被動感。

    夏末秋初的天氣,氣溫漸漸轉涼,陽光卻有些燥熱,沒有一絲風吹來。儘管兩人已站在了樹蔭下,卻仍頃刻間便汗意涔涔。

    沈初寒抬手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瞥見她眼底的堅持,無奈地一狹墨瞳,溫聲應下,「好,我答應你。」

    「君熙那邊怎麼樣了?」宋清歡舒一口氣,換了個話題。

    「已經進了昭國境內,等我們趕回臨都,她差不多也就到了。」話頭微微一頓,看向宋清歡,「阿綰準備怎麼安置她?」

    宋清歡長睫一斂,抿唇不語。

    君熙此番帶著小世子回來,身份的確有些尷尬。

    先前自己原本是她在昭國不受待見,日子會不好過,所以才讓她去了聿國。卻沒想到短短几個月時間,聿國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以她的身份,如今待在聿國更不合適,兩相權衡,只能接她再次回昭國。

    然而,她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回來呢?

    一想到這,不免有些頭疼,只得求助地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明白她的苦衷,想了想,「依我看,君熙便暫且不要進京了。我會讓人給她在臨都近郊找一處院落先住下。等昭國局勢穩定,我掌權之後,再恢復君熙的身份為好。」

    宋清歡沉吟著點頭,「也好。如今昭帝對我頗多防備,君熙這個時候回來,只會給昭帝留下把柄。」看向沈初寒笑笑,「那這件事就拜託阿殊去安排啦?」

    「放心吧。」沈初寒眸光寵溺,點頭應了。

    午時剛過,朱明也下了山,來了杏花村。

    彼時一行人剛用過飯,葉落和葉問小憩去了,宋清歡和沈初寒在房中坐著閒聊。

    聽到隱十三來報,沈初寒放下手中茶盞,讓隱十三請他進來。宋清歡本欲避開,沈初寒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坐著一起聽聽,宋清歡復又坐了下來。

    「屬下參見公子,參見少夫人。」朱明朝兩人行禮。

    「不用多禮。」沈初寒涼淡應了,目光在他面上一頓,「怎麼樣了?」

    「無痕宮的事,都已經妥善處理完畢,各江湖門派也都下了山,對外我只稱是不滿無痕宮在江湖上胡作非為,所以偷偷潛入無痕宮,與先生裡應外合,一鍋端了無痕宮。知情的無痕宮之人已經都被屬下處理掉了。」朱明道。

    「嗯,做得很妥當。」沈初寒點點頭,撩眼看向他,語氣沉沉,「這些年辛苦你了。」

    朱明搖搖頭,「公子客氣了,屬下這條命都是公子給的,不敢居功。」說完,似有些躊躇,抬眼看一眼宋清歡,忽的掀袍跪倒在地,「方才情況緊急,對少夫人多有得罪,請公子和少夫人責罰。」

    沈初寒默然不語,涼淡的目光落在他頭上。

    宋清歡看一眼沈初寒,笑笑,清泠開口道,「你先起來吧。」

    朱明抬了頭,卻仍沒起身。

    「起來說話。」

    見沈初寒沒有反對,朱明這才恭謹地站起了身。

    「當時你也是情勢所逼,如果你沒有要挾我當人質,以李緒狡詐的性子,勢必不會那麼輕易地便將後背露在面前。我沒有受傷,他也被你刺傷,這便是皆大歡喜的結果,此事便過去了罷。日後也無需再提。」宋清歡眸光平靜,淡淡開口。

    朱明眼中浮現一抹詫異。

    在此之前,他並未見過宋清歡,只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隻言片語。之前抓住宋清歡為人質時他便心生慨嘆,如今處變不驚的風範,不愧是公子看上的人。現下見宋清歡又這般大度明理,一時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驚詫。

    只是,沈初寒不開口,他仍有些惴惴。

    都言舞陽帝姬是公子的逆鱗,當時的事,他雖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公子最不喜的,就是找藉口開脫,所以,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既然阿綰髮了話,此事便過去了。但你要記住,日後,不管什麼情況下,阿綰的安危,永遠擺在第一位。」須臾,沈初寒終於沉涼開口。

    「屬下明白。」朱明抱拳應下,神情微舒。

    又看向宋清歡,「多謝少夫人。」

    「我和阿綰過幾日便要啟程回臨都,玄影會同我們一起回去,此處的事,便全權交由你負責處理。」沈初寒開口吩咐。

    「是公子。」朱明忙不迭應了。

    「嗯,沒事的話你便先下去吧,要做些什麼,玄影都會同你仔細交代清楚。」

    「屬下告辭。」朱明行了禮,匆匆退了下去。

    宋清歡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眸,端起桌上茶盞小啜一口,「阿殊,我們回去之後,昭帝那邊怎麼交代?」

    「如今聿國局勢動盪,我們大可以此為藉口。放心吧,我都已經打點妥當,昭帝那邊查不到什麼的。」

    宋清歡舒一口氣,「那就好。現在只希望師父和子舒早日康復才好。」

    *

    在杏花村住了幾天。

    沈初寒和宋清歡沒法在此久待,只得留了葉問和季流雲在此修養,葉落也跟著在此照顧,又吩咐朱明派人好生照看他們,這才啟程回了臨都。

    離別總是傷感的。

    走的那日,子舒仍在昏迷之中不曾醒過來,葉落和葉問出來送他們。

    葉落看著他們哭得淚眼婆娑,十分不舍,最後也只得揮手惜別,目送著他們的馬車消失在村口。

    宋清歡也有些傷感,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道路顛簸,身下馬車一晃一晃,晃得宋清歡越發焦躁,秀眉微蹙,神情清冷。

    「阿綰……」沈初寒低低開口。

    宋清歡抬眸看向他。

    「別傷心了,很快又會再見面了。」沈初寒溫聲道。

    宋清歡「嗯」一聲,有些疲累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瓮聲道,「我知道,只是心裡總有些悶悶的難受。」

    沈初寒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別難受了,馬上要回京見到憂憂了,你不開心麼?」

    聽到自家女兒的名字,宋清歡的眉眼才舒展些許,舒一口氣道,「也不知憂憂這兩個月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長大?萬一不認識我們了怎麼辦?」

    沈初寒笑,伸出手輕輕颳了刮她小巧的瓊鼻,「放心吧,臨都的事我一直派人密切注視著,憂憂和府里都好。有沉星流月還有慕白護著,就不用擔心了。」

    被沈初寒這麼一寬慰,宋清歡這才覺得心中的不踏實感減輕少許。

    長長吐盡心中濁氣,眼神也變得通透起來。只是——

    想到一事,眼神又暗沉下來。

    「阿綰?」

    敏感地感到她情緒的變化,沈初寒耐心地再次開口。

    「阿殊,我總有些不安心。」宋清歡握住他的手臂,語聲帶著些許顫意,直直忘進他的眼眸中。

    沈初寒一怔,很快明白過來,長睫一垂,「阿綰,這件事,你也別多慮了。許是師父的藥起了作用也說不定。」

    宋清歡擔心的,是他體內的蠱毒。

    此時,已是十月下旬。按照慣例,他體內的蠱毒該在十月十五日前後發作才是。

    十月十五日,正好是他們清繳完無痕宮沒多久。

    宋清歡擔心他體內的蠱毒會在路上發作,所以執意在杏花村逗留的幾日。

    可與上兩次提前發作不同,這一次已到了十月下旬,他體內的蠱毒仍遲遲沒有發作的跡象。

    沈初寒不想再等下去了,便說服宋清歡上了路。

    他們已經出來一個多月了,若再不回去,難免引起昭帝懷疑,宋清歡也沒有辦法,只得遂了沈初寒的決定。

    沈初寒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先前葉問得知沈初寒中了生死蠱之後,尋遍古籍替他配出了一方良藥,可以抑制體內蠱毒的發作,這幾個月也的確成效顯著,沈初寒能感到體內的蠱毒發動平息不少。


    可宋清歡總些隱隱的不安。

    若是被壓製得狠了,事後爆發得更猛烈該如何是好?

    忐忑不安中上了路,一想到這件事便覺頭疼,狠狠皺了眉頭。

    沈初寒抬手替她揉著太陽穴,溫聲寬慰,「阿綰,我們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待回了京後,我們再細做打算。」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宋清歡只能無奈地抿了抿唇,暫且按捺下此事不提。

    在流淌的沉默氣氛中,馬車緩緩駛離太行山腳下,一行人朝著臨都方向行去。

    宋清歡惦記著京中的女兒,再加上擔心沈初寒的身體,因此回程的速度並未比去程慢多少。

    十一月中旬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回了臨都。

    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府見她的親親寶貝女兒了。

    府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他們今日會回來,因此早早就在府門口候著。

    宋清歡被沈初寒牽著下了車,一眼便看到了立在門口的流月沉星,還有一旁乳母手中抱著的小郡主。

    原本略顯疲累的臉上立即漾開一朵花兒。

    「見過殿下,見過王爺。」流月沉星等人忙朝她和沈初寒行禮。

    宋清歡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快步上前寒暄了幾句,便向小郡主伸出手,「來憂憂,給母妃抱抱。」

    小郡主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眼神中似有幾分陌生。

    宋清歡眉眼一落,眨了眨眼看向她,故意帶著傷心的情緒,「小憂憂,你不認識娘親了嗎?」

    小郡主又睜著大眼睛看了一會,忽的小手一擺,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身子像她傾斜,似乎認出了她。

    乳母忙將小郡主交到了她手中。

    宋清歡一把抱過,臉色欣喜,看向乳母問,「憂憂會說話了?」

    「已經會一些簡單的音節了。」乳母笑吟吟道。

    「殿下,小郡主可聰明了,一見到您的畫像就樂開了花,咿咿呀呀叫喚著。」流月上前來湊趣道。

    「我的畫像?」

    宋清歡抱著小郡主輕輕晃動著,不解地看向流月。

    「是啊。」流月笑意盈盈,眸光綿軟地瞧著她,「奴婢們怕殿下這次離開太久,小郡主再見到殿下時會感到陌生,所以尋了幅殿下之前的自畫像,每日都給小郡主看呢。」

    宋清歡這才恍然。

    難怪自家女兒初見到自己時面露疑惑之色,後面卻又笑逐顏開起來,大概是畫像與人總有幾分區別,一開始有些對不上,後來便認出自己來了。

    瞧見她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轉動著,一臉聰慧的模樣,宋清歡忍不住在她臉上「吧唧」一口,「我的小乖乖,娘親可真沒白疼你。」

    小郡主被她這麼一親,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初寒在一旁瞧著,素來冷淡的臉色漸漸和緩,眼中帶了笑意,一眨不眨地盯著宋清歡和小郡主。

    感受到他的注視,宋清歡偏頭瞧著他,長睫撲閃撲閃。她逆光而站,肌膚顯得晶瑩通透,眼中還帶著絲少女的嬌俏,像一個汁水飽滿的水蜜桃兒。

    宋清歡性子偏冷,少有這般少女般澄澈透明的神態,看得沈初寒一晃神,喉結不自覺動了動。

    「阿殊,你要抱抱憂憂麼?」她又眨了眨小刷子似的長睫,蝴蝶翩躚似的,勾得沈初寒心中有些發癢。

    他挪開目光,壓下心底的悸動,「好。」

    說著,朝小郡主伸出了手。

    小郡主低了頭,瞧著他伸過來的手。修長的手指,指節分明,又帶了些微微暴露的青筋,充滿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當然,這是宋清歡的角度看到的。

    在小郡主眼中——

    她小手一揮,打開了沈初寒的手,眼底有傲嬌之色。

    沈初寒一愣。

    宋清歡俱是一愣。

    沈初寒的笑意僵了僵,眼底竟有一絲手足無措的慌張,只抿著好看的薄唇看著小郡主。

    小郡主也毫不示弱,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瞧他二人這模樣,宋清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握住小郡主藕節般的手腕晃了晃,柔聲道,「憂憂,這是爹爹啊,你不認識他了麼?」

    小郡主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墨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初寒,似有疑惑。

    很顯然,流月和沉星並沒有將沈初寒的畫像給小郡主看,所以,一個多月不見,小郡主自然對沈初寒感到有些陌生。

    宋清歡抬頭睨一眼沈初寒,笑眯眯打趣道,「阿殊,怎麼辦,你女兒不認識你了?」

    沈初寒清咳一聲,掩下眼中的不自在,伸出修長的手。

    宋清歡笑著將小郡主交到了他手中。

    似乎感到沈初寒身上陌生的氣息,小郡主揮舞著兩隻胖胖的小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不過說是哭,眼眶裡卻是半滴淚水也沒有,只在那裡乾嚎。

    沈初寒拿手指蹭了蹭她肉呼呼的臉頰,壓低了嗓音溫柔道,「小傢伙,連爹爹都不認識了?」

    說也奇怪,沈初寒一說完這話,小郡主便止住了哭聲,只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覷著他,眼中寫滿了好奇和打量。

    認出來了?

    宋清歡好奇地看著,卻見小郡主突然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還未想明白,就看到沈初寒臉色一僵,臉上浮上一種奇怪的神情。

    「怎麼了?」她看向他,不解問道。

    沈初寒沒有說話,只咬了咬下唇,有些尷尬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

    宋清歡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頓時哭笑不得。

    只見沈初寒月牙白色的錦袍上突然出現了斑斑水漬,他的衣料是上好的流雲錦,被陽光一照,那水漬越發鮮明起來。

    小郡主竟然尿在了沈初寒身上。

    流月和沉星也狐疑地看去,目光落在沈初寒的衣服上,皆是一愣,流月率先反應過來,略有些尷尬地咧了咧嘴,走上前來小心翼翼道,「王爺,要不……小郡主給奴婢來報吧?」

    沈初寒沒有說話,只低垂著眉眼看著懷中的始作俑者,好看的劍眉入鬢,帶著淡淡凌厲。

    可偏生,懷中的小郡主看到他沉了臉色的模樣,反而咧了嘴,笑得越發歡暢起來。

    沈初寒的眉梢抖了抖,終究還是沒說什麼,輕咳一聲,睨一眼小郡主,低低說了句,「你這小傢伙……」便收了尾音,將剛犯了事兒的寶貝女兒交到了流月手中。神情中卻也不顯慍怒,只有淡淡的無奈。

    宋清歡忍住笑意,看向流月道,「帶小郡主下去換身衣服。」

    說著,又轉頭看向沈初寒,抿了小嘴道,「阿殊,我也帶你進府換身衣服吧。」

    沈初寒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無奈地撇了撇嘴,「走吧。」

    進了房間,宋清歡替沈初寒找了身乾淨的衣服換上,便坐在桌旁,看著沈初寒系好腰帶,語聲清脆,「阿殊,沒想到我們的寶貝女兒給了你個這麼大的見面禮啊。」

    沈初寒無奈地一挽唇角,「你我都是沉靜的性子,可我看啊,憂憂這脾性,估計日後有得皮的。」

    「哪有?」宋清歡下意識就反駁,「我看她乖著呢。之前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乖的很,出聲後也是不哭不鬧的,吃了睡睡了吃,多好帶啊。若是個皮孩子,可不早就吵翻天了?」

    見她一副護犢的模樣,沈初寒忍不住噙了嘴角,「我可沒說這性子不好。」

    宋清歡一揚眉梢,眸中亮閃閃的,似乎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沈初寒一把拉過她坐在了自己的手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下巴輕輕抵著她的肩頭,聲音閒懶道,「我倒是覺得,女孩子的性格啊,活潑一點好。女孩子本就該嬌養著寵愛著,性子驕矜一些也是該的。」

    宋清歡冷哼一聲,聲音中帶了似涼颼颼的冷意,眉頭一擰,緊緊盯著他,「你這是在說我不夠活潑不夠驕矜?」

    她自然知道沈初寒在開玩笑,但回了家,一直不自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說起話來難免帶上撒嬌的意味。

    這話雖然聽上去有些胡攪蠻纏,沈初寒卻是愛得緊。

    宋清歡兩世為人,又有穿越前的記憶,骨子裡便是清清冷冷的模樣,這一世與沈初寒在一起之後,其實已經好不少,偶爾也會露出這種小女兒的嬌態,叫沈初寒瞧見,每每總失了神。

    他輕笑一聲,摟住她腰肢的手緊了緊,嘴唇靠近她的耳根,「我可沒這麼說。你現在這樣兒,倒有幾分驕矜持的模樣。」

    說話間,他的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宋清歡的耳垂,一陣酥癢傳遍全身。

    宋清歡身子一顫,下意識偏了頭,那手去捂他的嘴,嘴裡嬌嬌軟軟帶出一句話,「別鬧。」

    沈初寒勾唇一笑,眼底有細碎的光芒閃耀,張開水潤紅唇,毫無預兆地含住了宋清歡修長的手指。

    宋清歡手指抖了抖,手上有濕漉漉的觸感傳來,她很快意識到了什麼,臉一紅,半晌才憋出一句乾癟的話來,「阿殊,別鬧。」

    說出來的話,卻是比方才還沒有氣勢。

    沈初寒輕笑一聲,鬆開了她的手指,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窩上,聲音帶了一點沉醉的嘶啞,「阿綰,我沒鬧。」

    聽出他話語中的**,宋清歡臉色更紅了。

    懷孕後沈初寒便克制了不少,生下憂憂之後又出了季流雲和葉落這檔子事,一路奔波勞累,自然也沒有多少精力想這等風花雪月的事,對沈初寒來說,的確是憋得太久了。

    可,這還青天白日的……多少有些害羞。

    宋清歡正走著神,突然感到沈初寒貼在自己腰際的手動了起來,慢慢向上游移,他掌心灼熱,所到之處帶起一片燎原的火種。

    熟悉的寒涼氣息在鼻端縈繞,還帶了一絲火熱的**味道,宋清歡的呼吸驀地變得氣促起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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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啟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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