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 第264章 疑神疑鬼

    無視花宏熙的篤定之色,眸光微閃的瞄他一眼的李瑾芸唇角閃過一抹邪笑,接過香玲奉上的茶杯捧在手心裡,悠悠淡淡的道。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本妃原想好了要為你準備樣東西的,絕對能在不妨礙把脈的前提下還能同感染者隔絕開來。」

    李瑾芸說得極為和緩,甚至還拉著長長的尾音,狀若目不斜視的盯著茶杯中微微晃動的茶水,卻是不時用餘光瞄他一眼,但見他隨著她言猶未盡的戛然而止把脈的手都不由得略微晃了一下,深知他已然上鉤的李瑾芸高高翹起的唇角不由得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而那方同她相對而坐將手臂丟給花宏熙把脈,但深沉憂鬱的目光始終凝視她片刻不離的豐俊蒼將她神色間的每一絲詭辯皆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自扶額頭痛的兀自神傷。

    「王爺除卻陽氣過盛了點,肝陽上亢外,其他無礙。」被某人挑起了好奇心然某人卻是涼涼沒了下文,直叫他心頭奇癢難耐的花宏熙繃著一張臭臉陰陽怪氣的甩手道。

    卻說默默垂手恭立一旁將花宏熙的彆扭之色看在眼中,偷樂在心頭的香玲與香巧相視訕笑間俏皮的眨眨水靈靈的眼睛,而眸光微閃的香巧更是悄然上前一步湊錦榻旁。

    「王妃,究竟是什麼的東西能有如此絕妙的功效啊?花少主見多識廣不稀罕不要緊,奴婢倒是稀罕的緊吶,不知王妃可否開恩賞奴婢瞧瞧啊……」微微福身行禮的香巧禮數極為周到妥帖,言語間更是充滿了一睹為快的衝動。

    原本就心有戚戚搖擺不定的花宏熙見眨眼間竟然冒出個程咬金,繃著的臉色瞬間便不那麼好看了。

    直叫相視但笑的李瑾芸與香巧暗笑不已,然面色上依舊平靜如常的李瑾芸卻是不著痕跡的訕訕道,「那東西極費工夫,得來不易,所以本妃也就得了那麼一件,待會兒你同本妃到堂屋去看吧。」

    「好嘞,多謝王妃!」福身行禮間巧笑嫣然的香巧唇角高高翹起。

    而雖是同香巧如是說著,但眸光極為精亮耀眼的李瑾芸卻是用餘光瞄見一旁雙拳緊握,激動到險些跺腳的花宏熙那極力克制隱忍間牙關緊咬的滑稽樣。

    堂屋中,當香玲捧著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自裡屋款步而出時,伸長了脖子瞄了無數次的花宏熙亮晶晶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一抹精光。

    「香巧,你來看。」故意略過亟不可待的花宏熙,轉而同一旁垂手恭立的香巧招招手的李瑾芸目不斜視。

    樂顛顛兒奔上前來湊近了一探究竟的香巧滿目的好奇,而一旁狠狠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卻是進退維谷的僵在那裡,弱弱的覷一眼同樣被徹底無視的某人更是唯有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誰叫他長了顆極其好奇的心啊!

    「王妃,您打哪兒弄來的這寶貝啊?」卻說就著香玲捧在手中的打開來的盒子仔細觀察一番,便知王妃為何會那麼篤定的香巧無比興奮的讚嘆道。

    「此乃薛掌柜自北戎人手中偶然尋得的寶貝,薛掌柜深知本妃愛叫你們搗鼓些個毒丸毒粉的,怕本妃閒來無事玩兒的時候將自己給毒倒了,所以才特意送來的。」說著都不覺唇角微揚的李瑾芸柳眉飛揚。

    而同她哦的一聲恍悟了什麼的香玲與香巧雙雙噗嗤失笑,「薛掌柜還真是有心了呢,可見王妃您的貪玩已經是到眾人皆知的地步嘍……」

    香玲與香巧的揶揄頓時令唇角微僵的李瑾芸哭笑不得,唯有狀若嬌嗔瞪一眼兩人。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被徹底涼至一旁默默看戲的豐俊蒼與花宏熙卻是有道志同的希冀能摻和一腳,然不論是漠然冷肅周身滿是憂鬱之色的豐俊蒼,抑或是險些將脖子給撐斷了的花宏熙都唯有自怨自艾的份,誰叫他們招惹到了某人了呢!

    傍晚時分,趁著落日餘暉大干四方的花宏熙,帶著特製的薄如蟬翼但極富韌性的羊皮手套自得其樂的沉靜在把脈的世界中。

    而帶著豐俊蒼那個甩不掉的尾巴拉著香巧給大舅與二舅一一診脈探查後,方才悻悻然的窩進書房無視欲言又止的豐俊蒼而埋首賬冊奮戰不休。

    平靜安然的傍晚時分,透窗而入的晚霞帶著令人迷醉的嬌羞,淡淡的柔光映照在李瑾芸白皙粉嫩的臉頰間仿佛鍍了層金光,令一旁目不轉睛的默默凝望她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情愫漸濃。

    將她溫婉沉靜的氣韻看在眼中,深邃幽暗的眸光愈發迷離的豐俊蒼腦海中不斷閃過她常常念及的那句詩,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那是怎樣的淡泊寧靜的心境啊,而他卻愣是將她拖入了這血腥紛擾的塵世中。

    深深的自責狂湧上心頭的豐俊蒼臉色愈發蒼白,甚至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而驚擾到了本就不時瞄一眼他的李瑾芸,先是默默的瞪他一眼,直覺不對的李瑾芸這才連忙丟下手中沾滿墨水的毛筆,身形一轉險險接住他緩緩滑落的身子,驚聲呼喚,「程林,章睿,快叫阿熙!」

    守在門口的程林推門看一眼,猛然一窒間飛身便走,旋身而下的章睿忙自王妃手中接過眼眸緊閉的王爺抱起便走,甚至還險些同正端著茶點相攜而來的香玲與香巧撞了個滿懷。

    「……呃?這是怎麼了?」顧不得摔落一地的茶杯與滾落一地的點心,當瞥見被章睿環抱著雙手無力的垂落的王爺時,心下大驚的香玲不禁大驚失色的問。

    然對於香玲的疑問無暇顧及的章睿與李瑾芸僅頓了一下便步履生風,而小跑的追著健步如飛的章睿的香巧拾起王爺垂落一旁的手臂邊快步跟上邊默默把脈而眉頭愈發緊蹙。

    卻說當章睿方才將王爺安置在床榻上,先程林一步飛身竄來的花宏熙正要把脈,然卻是臉色略發扭曲的動作一僵,忙又轉身消失。

    「咦?花少主怎麼都來了又跑走?」慢了幾步正巧同快如風的花宏熙擦肩而過的香玲滿頭霧水。

    而對於香玲的疑問,忙著見縫插針把脈的香巧無暇分神,垂手恭立一旁的章睿漠然無語,唯有眸光流轉間瞭然恍悟什麼了的李瑾芸唇角微僵,然深沉擔憂的目光始終不離豐俊蒼左右。

    「王爺他這是怎麼了?」隨著香巧的緩緩起身而眸光微閃的李瑾芸連忙問。

    「稟王妃,王爺該是憂思過重引發心悸,再加上睡眠不足所以才體力不支昏了過去的……」微微福身行禮的香巧眉頭糾結成一團的稟告道。

    「耶?心悸?體力不支?」香巧的話才方落,卻而往返間甚至都換了身衣服兩手空空的花宏熙踏入廂房的腳步猛然一頓。

    「……睡眠不足?」相對於衝進來先是楞了一下,而後便略發不可思議的跑去把脈的花宏熙滿腹狐疑,定定的凝望豐俊蒼他那蒼白憔悴的俊顏的李瑾芸更是臉色漆黑一片,回眸冷冷的瞥一眼站定床榻旁神色凝重的程林與章睿,「程林,你說,王爺究竟在忙什麼?」

    「稟王妃,具體屬下、屬下也不知,王爺與您休息後,屬下便也回屋了……」被王妃赫然點名的程林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禮。

    深深的瞥他一眼,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眸光中閃過一抹陰鷙,「章睿!」

    「……屬下一直跟隨王妃您左右,您與王爺安寢後,屬下便也找地方眯著了。」越說聲音越弱的章睿眸光微閃,緊握的雙拳更是略發尷尬的不知該放在何處,生怕一個不妥泄露了天際。

    「哦?是嗎?」懷疑的瞥一眼他那略發躲閃的眸光,心思流轉間更加懷疑的李瑾芸陰測測的凝眉道。

    而就在章睿強撐的鎮定險些繃不住時,丟下豐俊蒼的大手便開始上下其手扒開他衣服的花宏熙適時的咕噥道,「王妃啊,您這究竟怎麼著王爺了?瞧瞧剛剛還好好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被氣暈過了呢?」

    「……」被花宏熙的話堵到無語凝噎的李瑾芸滿頭黑線,究竟是誰招惹誰的來著?好像不是她吧!


    冷冷瞥一眼忙著施針都忍不住給她唇角高高翹起滿是訕笑的花宏熙,美眸一眯的李瑾芸訕訕道,「你確定不是你學藝不精?堂堂神醫山莊少主竟然連我們香巧的醫術都不如?」

    「……」這下頓時換花宏熙愕然一怔間啞口無言,唯有將全部注意力傾注在飛針走穴上而苦笑撇嘴,他怎麼忘了不該招惹正憋著一肚子火氣沒地可發的王妃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片刻後,當忙著去煎藥的香玲與香巧躬身而退,程林與章睿也雙雙退出門去時,端坐在床榻前默默良久的李瑾芸方才正了正神色瞥一眼邊攆轉銀針邊不時查看什麼的花宏熙。

    「阿熙,你同本妃說實話,阿蒼怎麼會無故昏倒?」眸光銳利的盯著他的李瑾芸吶吶道,「雖然本妃不懂醫術,但以你的了解該也知道本妃絕非那麼好矇騙的。」

    「……」手下攆轉銀針的動作一頓的花宏熙轉身回眸間不禁滿頭黑線,他什麼都未說竟然就被王妃先聲警告,哭笑不得間唯有撇撇嘴,「本少主蒙你作何?香巧的診斷不錯,王爺他的確是太累了。」

    「……確定不是寒毒的後遺症?」凝視他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異色的李瑾芸索性直言不諱的將心中的隱憂道出。

    「我說王妃啊,您就算不信任本少主也該信得過那個神乎其神的花神吧。」極為無力的聳聳肩的花宏熙滿是無奈之色,眸光微閃間默默轉身忙查看銀針的狀態。

    而對於花宏熙的託詞,唇角微僵的李瑾芸不覺冷哼一聲,那個叫她看不到摸不著總是給她出么蛾子的花神更加不可信!

    然說曹操曹操到,怒瞪花宏熙的背影一眼的李瑾芸眸光微閃間便問耳畔某神不陰不陽的冒了出來。

    天后,您要不要到行宮去探探。

    行宮?出何事了?

    前去接應太后一行人的大公子憑空消失不知所蹤,難道天后就沒有懷疑過是何人所為麼?

    丞相!——對於花神的欲言又止,心下一沉的李瑾芸便的毫不猶豫的斷定到。

    天后果然聰慧過人,此前花草那邊竟然毫無消息本大神就懷疑其中定有蹊蹺,所以特意作幽靈尾隨了他兩日,這才終於叫本大神給發現了玄機,丞相父子竟然偷偷給大公子下了毒,而後更是秘密將大公子化妝做傷病被侍衛一路抬著跟來瓊州行宮中。

    下毒?該死的,那大哥他……

    雖然神志不清被人控制,但暫時性命無憂,而至於大公子究竟是中了何毒,本大神目前也還尚未知曉,不過人是幫天后您覓得行蹤了,但、但出了點小意外。

    你暴露了?——聽出了他話中的糾結與無辜之色,柳眉緊蹙的李瑾芸默默垂眸。

    而相對於李瑾芸的雲淡風輕,沉默良久後,直到久久得不到他回應的李瑾芸險些回神之際,花神帶著一絲低吟的聲音方才傳了來。

    他若是真的見到本大神了還算他有福氣,但問題是他真的察覺到有什麼東西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了,所以疑神疑鬼間他直言是豐俊天的魂魄在糾纏於他,所以現在行宮那邊大亂,被請去做法事的道士與和尚甚至吵醒了太后與皇后,直鬧得心神不寧的皇后再次見了紅……

    呃?——頓時眼前一群烏鴉嘎嘎飛過的李瑾芸唇角微僵,丞相竟然如此疑神疑鬼,不過想來此刻最為心驚膽寒,驚懼憂思的該是她趙雲秀吧!

    而猶在李瑾芸的心思流轉間,花宏熙略發高昂的聲音卻是生生的將她縹緲的神思陡然拉回。

    「王爺,王爺,你終於醒了,咳、王妃都擔心壞了,你幹嘛那麼拼命……」

    不若激動到忍不住念念碎的花宏熙的揚聲,緩緩睜開略發迷離的雙眸,薄唇微動間略帶一絲喘息的呢喃呼喚,「阿芸……」

    「感覺怎樣了?」雖然豐俊蒼的聲音極低,但耳聰目明的李瑾芸盎然回神間便忙不迭起身俯身同他相視凝望,此前的隔閡與猜忌,早已在他頹然軟倒進她懷中時消匿無蹤,她所希冀的不過是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陪她走過這一生而已。

    「本王、本王……」嗓子干啞到幾近無聲的豐俊蒼見嬌妻終於肯聽他說話了,便是連忙要辯解什麼,努力想說什麼,然卻是虛弱到眼皮都快撐不開的豐俊蒼漸漸沒了聲響,而就在他強忍半晌眩暈後強撐開眼睛正要張嘴時,然卻是被她微涼的小手輕輕蓋住了嘴唇,同他相視凝望的美眸中滿是心疼與不舍。

    「什麼都不必說了,芸兒相信你,好好休息,阿熙說你都是累的,還睡眠不足,你究竟都在暗中忙什麼……」輕輕拍著肩膀的李瑾芸滿目的溫柔憐惜。

    然她略帶一絲斥責的呢喃低語卻仿佛是絕佳的催眠曲,她也才開了個頭,唇角微微勾起些許弧度的豐俊蒼便安然的緩緩閉上了雙眸,甚至不消片刻便呼吸均勻氣息和緩。

    同花宏熙瞥去一眼的李瑾芸眸光微閃,但見訕笑揚眉的花宏熙同她輕輕眨眨眼睛含笑搖頭。

    片刻後,堂屋中,錦榻上,端著熱茶的李瑾芸眸光幾多閃爍的瞥一眼抱著茶壺猛灌的花宏熙不覺莞爾唇角微僵。

    「不過是替王爺施針而已,阿熙怎會如此饑渴難耐?」略帶一絲調侃之色的李瑾芸柳眉飛揚間揶揄道。

    「還不都是被王妃您給派的活累的……」狀若動作優雅將手中礙眼的茶壺輕輕放下的花宏熙莫可奈何的撇撇嘴,「雖然時間緊迫,不過據我的診斷,府上的婢女與僕人無人感染,至於郝連金玉嘛,我正要把脈時便被程林給打斷了,所以王妃要不要考慮將那個禍害請出府去?」

    「那是自然,本妃也不希望留個隱患在身邊,麻煩你稍後確認一下,無論有無感染,本妃都不希望她再待在這裡……」說著都不覺柳眉緊蹙的李瑾芸忽而美眸一眯,「或許她能本妃一個大忙。」

    瞄一眼李瑾芸那淺笑盈盈的唇角間閃過一抹詭異之色的花宏熙不覺渾身一個激靈,想問個究竟然卻是深覺不妥的唯有默默端著茶杯別開眼去叫自己冷靜冷靜。

    然而,花宏熙的冷靜尚還未及開始,眸光便被急色匆匆而來的香玲所打斷。

    「稟王妃,薛掌柜來了,在議事廳候著。」微微福身行禮的香玲連忙稟告,而瞥一眼一旁起身要走的花宏熙,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花少主最好也同去。」

    「……呃?」猛然駐足凝眉的花宏熙不解的同她挑挑眉。

    「薛掌柜他好像受傷了。」眸光微閃的香玲神色凝重的道。

    「為何是好像受傷了?」略發不可思議的花宏熙眸光微閃。

    「去看看再說。」無視花宏熙的顧左右而言其他,步履匆匆的李瑾芸頭也不回的道。

    然而,當李瑾芸與花宏熙先後踏入議事廳時,卻是不見薛掌柜的人影,四顧茫然間臉色狉變的李瑾芸揚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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