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良緣之殘王嫡妃 第263章 極為避諱

    片刻後,當步履匆忙的薛正隨著店小二的指引來到臨窗的位置,終於得見心中所猜之人時,便連忙要行禮,然卻是被李瑾芸素手一樣婉拒。筆下樂  www.bixiale.com

    眸光飛轉間瞭然了什麼的薛正連忙含笑道,「大廳里嘈雜,樓上請!」

    微微頷首點頭的李瑾芸緩緩起身,習慣性的掃一眼大廳或談天說地或飲酒品茶的食客,淡淡的眸光忽而一頓,凝視角落中空蕩蕩的餐桌眸光陡然一寒,剛剛那抹一閃而過的身影極為熟悉,熟悉到令她心底的不安股股襲來,然卻是抓不住腦海那抹一閃而過的靈光究竟是何。

    「東……呃,請……」並未察覺有異的薛掌柜對於東家的神色間的那抹異樣極為不解,有異打破此間的詭異氣氛,然卻是險些說露了嘴的略發尷尬的抬手示意。

    「請!」被薛掌柜的聲音打斷而猛然回神的李瑾芸忙含笑回禮,隨著他的腳步款步慢行。

    然不若李瑾芸眸光微閃間的疑雲滿天,落後一步腳步微沉的章睿卻是極為篤定他所看到的那個背影確係李佩瑤無疑,但她不該是在巫教聖地回龍谷中麼?又怎麼會涉足南疆腹地瓊州的八方館?

    三樓雅間中,圍桌相對而坐的李瑾芸與薛掌柜面色凝重,尤其初聞蘇志清被囚同野獸為伍的消息後,手中的茶杯不覺大晃一下,甚至茶水漾出都不自知。

    「事出突然,東家是想親自援救?抑或是要老奴傳消息叫附近的密探出手營救?」忙將手中礙事的茶杯放下的薛掌柜神色肅然凝重。

    「親自援救固然是好,不過,怕是一時半刻的尚還走不開,但二哥那邊的情況岌岌可危,本妃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此來找你,便是要你先行通傳密探營救,若能成功最好,若是不行,也算是打草驚蛇叫歐陽豪心有所忌。」美眸微眯的李瑾芸同薛掌柜微微頷首。

    「如此,老奴稍後便飛鴿傳書。」心有所慮的薛掌柜渾濁深沉的眸光忽而閃過一抹幽光,瞥一眼難掩擔憂之色的東家,頓了一下方才接著道,「此前東家不是想向函谷關那邊走私什麼東西麼?這兩天老奴聯絡了一下已經有眉目了,東家可有什麼東西還想一併走私偷運過去的?」

    薛掌柜的提議令原本顧慮重重的李瑾芸忽而眸光一亮,唇角微揚間訕笑揚眉,「人!」

    ……呃?

    滿頭黑線的薛掌柜頓時唇角微僵,東家可真是會給他出難題啊!

    卻說出了八方館溜達回大將軍府的李瑾芸方才踏入廂房,尚還未及洗漱更衣便被請到了大舅的床榻前,然而,面對正被蠱毒的發作而折磨到痛苦不堪的大舅,以及被三哥扶著泣不成聲的大舅母,心被揪得生疼的李瑾芸撫著胸口默默的盯著手忙腳亂的香巧水靈靈的眸子漸漸泛紅。

    「章睿,阿熙怎麼還沒回來?」再也看不下去的李瑾芸別開眸光,瞥一眼漠然垂手恭立的章睿。

    「稟王妃,花少主與婉婉夫人都被丞相留在行宮照看太后與皇后了。」屈一步上前的章睿喏喏道。

    「……兩個都給扣下了?」眸光陡然一寒的李瑾芸柳眉緊蹙,「去將阿熙叫回來,他一屆男兒身,怎麼可以親近太后與皇后的鳳體,別在叫那些個嘰嘰歪歪的御史言官給抓了把柄去。」

    「是,王妃!」深知王妃話中深意的章睿唇角微僵的連忙拱手行禮領命而行。

    然一旁將她的話聽在耳中,總覺哪裡不對的大舅母與蘇志祥面面相覷,她這又哪根筋給搭錯了?花少主雖是男兒身,但宮中那個御醫大夫不是男子?此前她從來都不曾計較這些,今日如此疾言厲色究竟是為哪般?

    「芸兒,可是行宮那邊出什麼事了麼?」正了正神色,但難掩嗓音嘶啞的大舅母王秋蘭擔憂的注視著她,一旁精亮的眸子定定的凝望她良久的蘇志祥亦是臉色暗沉。

    回眸對上大舅母與三哥灼然熱切的眸光,忙收斂心神輕輕搖頭的李瑾芸眸光微閃,「只是皇后險些小產,太后娘娘驚懼憂慮過盛而昏倒,不過,在阿熙與婉婉的妙手回春下已經安然無恙。」

    「哎,如今這種亂局下,誰人也都不好過啊……」面色憔悴的大舅母無比感慨的喟然一嘆,輕輕拍拍挽著她胳膊的蘇志祥的手臂,好歹他們尚還能一家團聚,她該是知足的。

    「呃?既然太后他們都安頓好了,怎麼還不見大哥回來?」心情略發沉重的蘇志祥不忍叫母親太過消沉便是連忙轉移話題道。

    「……說起大哥,剛剛一直沒看到他。」雖然剛剛不論是官道上的停滯不前,亦或是行宮中的安置,一路走來她好似至始至終都未見過大哥的影子。

    「或許他有別的事呢?」早已習慣了他們的神出鬼沒的大舅母不以為然的寬慰兩人道。

    而相視凝眉的李瑾芸與蘇志祥不置可否,然卻也是默不作聲的不再糾結於此,倒是床榻上緩緩退了下來的香玲與香巧大大的喘息間不由得鬆了口氣。

    「香巧,大舅如何了?可有辦法緩解蠱毒發作的症狀麼?」隨著兩人的動作而將注意力轉移的李瑾芸擔憂的目光瞥一眼床榻上臉色灰敗的大舅,方才神色肅然凝重的看向胸口起伏不定大大喘息的香巧。

    「稟王妃,蠱毒同其他任何毒物都大為不同,發作起來更是毫無徵兆可言,而提前預防根本做不到,發作時更加難以控制,所以眼下奴婢所能做的也唯有這些,但對於蠱毒的發作與緩解卻也是毫無裨益……」柳眉緊蹙的香巧苦澀的輕輕搖頭,極為莫可奈何的垂眸嘆息。

    「那就盡最大的努力緩解發作症狀。」薄唇緊抿的李瑾芸強壓下心頭的郁色,回眸同大舅母與三哥微微頷首,「我們去看看二舅,三哥要不要同去?」

    「去吧,你大舅這裡有我看著就夠了,阿祥你去看看你叔嬸吧。」同兩人輕輕擺手的大舅母在床榻前緩緩落座。

    「那我們去了啊。」雖然不解李瑾芸的意圖,然卻是忙不迭追上她腳步的蘇志祥總覺她眉宇間那抹輕愁絕非那麼簡單。

    然而,直到看過面色平靜毫無發作之像的二舅,又同二舅母寒暄叮囑幾多後一同來到客院書房,李瑾芸對蘇志祥都始終緘默無言,直叫追了她一路險些被她給悶死的蘇志祥心頭直犯嘀咕。

    「芸兒?」同她在錦榻上緩緩落座的蘇志祥再也忍不住的開口打斷她若有所思的目光,甚至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說吧,究竟出何事了?你的那些個理由搪塞一下娘或許可以,但絕瞞不過你三哥我,還不從實招來……」

    「……呃?」被他一眼看穿的李瑾芸不覺唇角微僵,訕笑揚眉間同他喟然一嘆,「你真的要聽。」

    「當然。」

    「好吧,據花神消息,大哥莫名消失,生死不知。」

    「……」

    「二哥被歐陽豪囚禁於天山附近的溶洞中同野獸為伍,危在旦夕。」

    「……」

    「皇宮中的豐俊祺與姜凱峰籌謀登基後揮師南下……」

    隨著李瑾芸有條不紊的將難題一一展開,蘇志祥原本還舒展的眉頭漸漸打成了死結,解都解不開,唯有默默的盯著她若有所思。

    「……大哥怎麼會憑空消失?二哥又怎麼會被囚,這、這都是怎麼回事?」

    「這其中牽扯甚深,一兩句話也說不明白,但我們誰都不能放棄,不論是生死不明的大哥,還是危在旦夕的二哥,甚至是就在眼前深受蠱毒折磨岌岌可危的大舅和二舅,所以芸兒很糾結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兩手一攤極為無力的李瑾芸同愕然一怔間楞在那裡的蘇志祥相視挑眉。

    而深覺他都分身乏術的蘇志祥極為挫敗的耷拉下了腦袋,默默注視他的李瑾芸眸光甚至閃著亮晶晶的水光,這其中甚至還不包括叫她難以啟齒的隱憂。

    書房中陡然靜默無言的兩人兀自垂眸沉思,然卻是至始至終都未曾留意到緊閉的房門外駐足停留良久又漠然消失的兩個身影。

    後院空蕩蕩的柴房中,負手而立的豐俊蒼臉色鐵青,漠然佇立的孤狼與花宏熙相視挑眉。

    「阿熙。」

    「嗯?」

    「阿芸叫你們為去苗疆準備的藥丸可有妥當了?」深深的瞥一眼尚還有餘力嬉皮笑臉的花宏熙,銳利冰寒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異色的豐俊蒼冷冷道。

    「還差一些,原本今兒個該是能做完的,但耽擱了大半天這都,怕是得等明天午後了。」被他這麼一問都心有不甘的花宏熙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誰叫他管不住愛偷溜的嬌妻,只至於本來三個人輕輕鬆鬆就能幹完的活,楞是拖到了現在還差那麼一眯眯。


    「加快速度。」冷冷瞪他一眼的豐俊蒼眸光陡然一寒,「最晚明日夜間孤狼帶隊陪同米元帶上藥丸秘密出發。」

    「是!」被盎然點名的孤狼連忙拱手領命,而一旁默默的打量他片刻的花宏熙卻是忍不住唇角微僵,「我說王爺,您這又是打得哪門子主意?」

    「本王不能眼看著阿芸自己一個人默默承擔。」神色漠然冷肅的豐俊蒼深邃幽暗的星眸中閃過一抹極為壓抑的苦澀,眺望一眼窗外漸漸暗沉的天色眸光愈發深遠。

    「王爺,其實有些事情,您還是同王妃說開的好……」將他眸光流轉間的那抹深沉的晦暗之色看在眼中的花宏熙意有所指的道,「王妃雖極為聰慧,甚至可以說是有雙能夠洞悉一切的火眼金睛,但以本少主對女人的了解來看,女人都是極為不可理喻的生物,通常都需要順毛捋,否者你等著吃排頭,將自己憋死……」

    同他相視凝望的豐俊蒼深邃的眸光中閃過一絲茫然,而一旁諱莫如深的瞥一眼裝腔作勢的花宏熙那副嗷叫的嘴臉,不覺唇角微僵——這恐怕是花少主您的切身體會吧!

    而與此同時,當帶著滿腹心事的蘇志祥步履沉重的走遠時,斜靠在錦榻上渾身虛乏的李瑾芸方才放任眉宇間的輕愁蕩漾開來。

    但李瑾芸的滿目愁緒尚不及持續多久,便被耳畔陡然傳來的花神的聲音所驚擾而眼眸微閉。

    天后,李佩瑤來瓊州了,您午後在八方館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是她。

    咦?她不是剛剛分娩不久正在哺乳期麼?況且她這個時候來作何?

    哺乳期?據花草的消息,她的奶水不足不說,更是帶著令巫教中都極為避諱的一種毒,所以、所以她不能自己餵養寶寶。

    連巫教中人都懼怕的毒?——滿是狐疑的李瑾芸眸光微閃,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但卻絕沒想過會是花神所說的那種。

    ……梅毒。

    噗,猛然將剛剛喝入口中的茶水給盡數噴出的李瑾芸臉色狉變。

    可是豐俊祺?

    不錯。

    那郝連金玉該不會也有?

    不離十。

    ……

    該死!

    赫然回眸的李瑾芸驚喘不定的揚聲大喝,「章睿。」

    「屬下在。」推門而入的章睿極為恭敬的拱手行禮。

    「郝連金玉現下在哪裡?」銳利的眸光中閃過一抹異色的李瑾芸神色極為肅然。

    「……該是被孤狼他們囚禁在後院柴房中。」略微思索了一下的章睿不太確定的道。

    「也就是說她在府上住著?」眸光微閃間臉色更加陰沉的李瑾芸加重了一絲語氣的凝眉道。

    對於王妃的過於陰鷙肅穆的語氣不明就裡的章睿默默點頭,而眸光陡然一寒的李瑾芸默默良久後方才緩緩道。

    「將孤狼,阿熙,常管家一併叫到書房來,本妃有事安排。」

    「是。」

    卻說同章睿錯身而過的香玲與香巧奇怪的瞥一眼王妃那極為沉鬱的臉色,面面相覷間不禁放輕了腳步。

    「香巧你來的正好。」正眸光深遠的垂眸沉思的李瑾芸被房門處的異響所驚擾,緩緩抬眸瞥見款步盈盈的香玲與香巧時,不禁眸光微閃。

    「王妃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猛然對上自家王妃那極為灼然熱切的眸光,在錦榻上駐足凝眉的香巧略發狐疑的問。

    「對於梅毒,你可有了解?」正了正身子坐定的李瑾芸抬眸瞥一眼頓時僵楞在那裡久久都不能回神的香巧,「怎麼了?」

    「……呃?王妃怎會想起問梅毒的事?可是……」被王妃的聲音拉回了神思的香巧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但卻是眸光閃爍不定的不答反問道。

    而將香巧神色流轉的驚懼與恐慌之色看中眼中的李瑾芸不覺心下暗沉,美眸微眯間若有所思。

    陡然噤聲漠然冷肅的氣氛令書房中的空氣都險些凝結,而不消片刻便將人都給請了來的章睿身後還多了個不請自來的豐俊蒼。

    然心有旁鷺的李瑾芸對於豐俊蒼的到來漠然無視,神色肅然凝重的一一撇過三人一眼後,輕抿一口熱茶方才開門見山的道。

    「剛剛得到消息,李佩瑤現身瓊州,而據花神的消息,她帶有梅毒,本妃與花神都懷疑與豐俊祺脫不了干係,所以怕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郝連金玉也逃不過中招。」

    「耶?梅毒?該死的,本少主才不碰那玩意兒!」

    卻說李瑾芸的話才方落,臉色狉變的花宏熙便是連連擺手搖頭,而一旁相視凝眉的孤狼與常管家更是心有戚戚,頓覺無比噁心。

    「阿熙,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冷冷瞥他一眼的豐俊蒼寒眸微眯,略帶一絲警告的提醒道。

    被豐俊蒼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當頭澆下的花宏熙頓時偃旗息鼓沒了嗷叫的氣焰,而一旁涼涼瞥一眼的程林與章睿不覺唇角微僵,可憐悲催的花少主啊,您也不瞪眼瞧王爺正愁沒機會討好王妃呢,自己竟然傻不愣瞪的往刀口上湊,真是不長眼吶!

    「你們先莫要慌亂,據本妃的了解,那梅毒雖傳染性極強,但並非說句都能被傳上的,必須是親密接觸或者是碰過她傷口的人才會感染。

    但事情也比較嚴重,所以常管家你稍後將所有接觸過郝連金玉的僕人與婢女都隔離開來,待到阿熙與婉婉確認有沒有被感染後再行離開。」

    「是。」臉色蒼白的常總官連忙拱手行禮領命而退。

    「至於孤狼,你且將手下接觸過郝連金玉的士兵全都分離開來,同樣待到阿熙與婉婉全部確認有沒有感染後再行回歸,另外因為士兵大多都是集體生活,相互之間的接觸也少不了,所以沒有同郝連金玉直接接觸過的士兵也要接收把脈確認無誤。」

    「末將遵命。」

    瞥一眼抱拳行禮後躬身而退的孤狼的背影,淡淡回眸的李瑾芸方才再次看向五官扭曲到一團一臉憋屈的花宏熙,「至於阿熙,你還是先替王爺把脈看看。」

    「耶?關王爺何事?」被王妃那麼一提頓時呼吸一窒的花宏熙猛然膛大了眸子。

    「你確定他沒同孤狼他們有過接觸?」涼涼瞥他一眼的李瑾芸淡淡道。

    怏怏回眸的花宏熙癟嘴上前,然卻是再次強調,「給王爺把脈可以,但本少主絕不碰觸那些可能感染了梅毒的傢伙們。」

    「你確定?」

    

    



第263章 極為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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