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長贏女扮男裝來到花街的目的很是簡單,就是打聽一下季安義的事情而已,看看季安義來到金焱城會去哪裡,拿著那傳國玉璽這麼重要的東西又要做什麼。
但是如果她這男裝的打扮會和某一個人相似,從而惹上了麻煩的話,那就不好了,所以她必須知道自己和誰相似。
那個年輕女子顯然沒有料到奉長贏會突然就上了二樓抓住自己,不過一瞬間的吃驚以後,這個女子顯然是心理素質很好的,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主動搭訕竟然換來這樣的效果。
用力一把靠到了奉長贏的懷裡,那個年輕女子便笑顏如花:「奴家剛才不是就見過公子你了嗎?奴家叫做杜鵑……怎麼?公子難道不覺得奴家很美很溫柔很善解人意,可以一見難忘嗎?」
奉長贏馬上就明白了這不過是這個叫做杜鵑的年輕女子攬客的手段罷了,自己竟然那麼笨中招了?
不過……反正都見到了一個花姑娘,打聽一下自己要調查事情那也是好的。
「好吧,杜鵑姑娘。」奉長贏一邊說話,一邊拉開了和杜鵑的距離,「在下是要來打聽一些事情的,若是姑娘幫了在下的忙,打賞定是少不了的。」
看到奉長贏往自己的手裡塞了一錠銀子,杜鵑的眸子就亮了起來,連忙拉著奉長贏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正是那小陽台的後面。
「我們這裡迎來送往的,什麼消息都是最靈通的。公子要問什麼儘管問,若是奴家不知道,奴家也給你大打聽去!」杜鵑絕對不是什麼絕色美女,不過倒有一個好身段,這拍胸脯說話的模樣,當真是波濤洶湧。
奉長贏其實蠻佩服杜鵑的,至少那爽朗的模樣倒不像是風塵女子,反而有幾分俠女的味道了,不過回心一想,自古俠女出風塵……
「不知道公子到底要打聽什麼呢?」杜鵑好奇的看著奉長贏,因為這個美男子也實在太耀眼了。
「我要打聽一個人的事情,那人叫做季安義,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聽到奉長贏竟然是要打聽一個男子,杜鵑先用一種詭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奉長贏一番以後,才一本正經的搖頭:「我不認識這個人……其實我來這金焱城不是很久。若公子不著急的話,我也給你打聽去?」
「其實蠻著急的……」
奉長贏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她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下一瞬間便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只是……來人是故人啊!
「杜鵑,你又私自招攬生意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學會守規矩……」
葉錦兒扭著她的小蠻腰進門,身後跟著幾個小姑娘,不過在她看到了和杜鵑對面而坐的美男子以後先是一愣,然後就回過頭去瞪了一眼身後的小姑娘,「看什麼看?都給我滾開,小心我抽爛你們的皮!」
本來是想來看杜鵑笑話的小姑娘們連忙走掉了,這個時候葉錦兒才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這位公子好。」葉錦兒朝著奉長贏俯身行了一禮,那模樣倒是畢恭畢敬的,「一看公子的衣著,就知道是貴客。怎麼這個時候就來了啊?若是公子不介意待到晚上,這裡可還有好看的歌舞呢。」
奉長贏記得第一次看到葉錦兒,這是一個恃寵生嬌的花魁娘子,不過現在成了老鴇,似乎就換了一個樣子,雖然依舊妖媚奉承,但是卻少了幾分傲慢,多了幾分狠辣。
「我只是來打聽一些事情,若是你能給我一些消息,這銀子……也不會虧待你。」
奉長贏依舊還是用金錢攻勢,畢竟這些風塵女子也不過是要混口飯吃,將來存了錢,若不是和葉錦兒一般成了老鴇,就是回去鄉下過日子的,誰要一輩子對人歡笑,背人流淚,受盡剝削呢?
看到了奉長贏拿出來放到桌面上的一百兩銀票,葉錦兒雖然是見過金山銀山的花魁娘子,但是卻沒有機會看到打聽一些消息的人還會出手如此大方的,她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杜鵑,沒有想到杜鵑今天竟然攬客攬到了一個金主!
葉錦兒馬上滿臉笑容的坐到了奉長贏的身邊去,自動自覺的給奉長贏倒了一杯茶,雙手端著敬了過去,才嬌笑著開口:「不知道公子要打聽什麼嗎?」
「我要打聽一個叫做季安義的男人的事情,你可知道?」奉長贏依舊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道,畢竟現在要儘快找到季安義的,可是做為朋友,她不希望用太不給面子的手段去找。
「季安義?」葉錦兒顯然是吃了一驚,她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話:「怎麼?公子居然來我麗嬌院打聽起一個男人來了?那人……做了什麼事情嗎?」
雖然就和葉錦兒接觸了一次,但是奉長贏明白也進而絕對不是輕易開口的人,所以她也便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此說話:「我與他是白馬學院的同窗,畢業以後也便沒有見過了,心下掛念就來尋找他,我與他分開以前有些誤會,可能是無意傷害了他……所以當真想知道他的背景,好向他道歉……」
奉長贏把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頓時就讓葉錦兒和杜鵑都對這一段男人之間的情誼猜測不已,畢竟都是花街柳巷裡摸爬打滾的人,對某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所以倒也不吃驚。
葉錦兒的視線掃過了奉長贏,然後落在了那些銀票上,隨即笑得更是討好了:「原來如此啊……公子放心,奴家倒是知道季安義公子的事情的。告訴公子也未嘗不可,只是……將來季公子若是問起,還請公子莫要說起奴家便好。」
「這是自然。」奉長贏沒有想到葉錦兒居然會知道,如此看來季安義在這裡也算是有名氣的,或許也因為如此,在白馬學院的時候才會備受排擠吧。
葉錦兒瞟了一眼杜鵑,意思就是讓杜鵑出去,可是杜鵑才不依,扭捏著怎麼也不願意退讓,葉錦兒沒好氣的把自己剛才拿到的銀子塞到了杜鵑手裡去:「去、去、去,還在這裡鬧騰,就別想領月錢了!」
杜鵑掂量了一下自己拿到的銀子,便也見好就收,心滿意足的退出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了奉長贏和葉錦兒,葉錦兒這個時候才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才開口說話:「說起來那位季公子也是一個苦命的人,雖然說奴家虛長他幾歲,但是見過他娘親的。畢竟……當年他的娘親在這花街之中也是有名的花魁娘子,更是奴家的前輩。」
「什麼?季公子的娘親也是麗嬌院的?」奉長贏這話出口了才覺得有些不妥,因為原來的那個麗嬌院不是被火燒了嗎?
「正確的說,是以前的麗嬌院。」葉錦兒掩唇嬌笑,倒是萬分嬌媚,不過她倒沒有拋媚眼了,而是繼續說話,「那位花魁娘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傾城,季傾城。不過這姓名連載一起念,有幾分歧義,所以當時大家只是喚她傾城姐。
不過傾城姐來到麗嬌院的時候,倒也不是什麼花魁,雖然容貌倒是絕色,只是……只是她的身體有些缺陷。」
「缺陷?」奉長贏很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季安義,並沒有想到季安義有哪裡異於常人的,所以也便猜想不到那位季傾城有什麼身體缺陷了,而且身體都有缺陷了,怎麼會成為花魁娘子呢?
「是耳朵。」葉錦兒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髮鬢,「剛出現在麗嬌院裡的傾城姐,她的左耳雖然藏在髮鬢里,可是卻還是會讓人看到那左耳很長,模樣看上去有些嚇人……反正就不是尋常人的模樣呢。
不過現在我也總算是明白了,傾城姐大概是有暮國人的血統,所以才有一隻暮國人那樣子的耳朵呢。」
暮國……
這兩個字讓奉長贏的心猛地一抽,頓時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了,畢竟……暮國長公主暮梓華死了,暮國使者團也下落不明,大概都死掉了,這個時候就算因為之前漣國動盪,導致消息沒有及時傳到暮國去。
只是現在百里無心都登基了,莫約就是這幾天的時間,消息肯定會傳到暮國,之後……必定不會簡簡單單就解決……
葉錦兒不知道奉長贏在想著什麼,她只是繼續說話:「以前的老闆娘可不會和奴家一般好說話的,所以就算看著傾城姐那容貌極好,也不願意收留她,一個勁的說傾城姐那耳朵實在嚇人。
那個時候的傾城姐大概也是走投無路的,畢竟仔細向來一個女子流落在異國他鄉,容貌絕美,身無分文,與其流浪街頭無法自保,倒不如賣身青樓,也算是一個自保的辦法了。
傾城姐是一個有魄力的人,她當時就請人拿了一把剪刀來,當著大家的面,直接就把自己的左耳剪了一半,而且硬是一聲不吭。
其實到了現在,奴家想起了那鮮血飛濺的模樣,也是心寒,也是佩服的。」
「的確讓人佩服。」奉長贏也贊同的點頭,同樣是女子,她可以禮節季傾城的勇氣,畢竟她也有壯士斷腕的過往呢!
「後來老闆還是把她留了下來,畢竟只要剪了那小半截的耳朵,傾城姐便是無可挑剔的美女了,而且天資聰穎,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過是花了小半年的,竟然全部學得精通。眨眼就成為了麗嬌院的花魁娘子了。」
葉錦兒說到這裡頓了頓,才繼續說話,「不過她成為了花魁娘子一年多以後,她就被老闆發現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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