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剪瞳一愣,一雙如水的眼睛好奇地望著慕驚鴻:「條件,什麼條件啊?」
慕驚鴻故意賣起了關子:「你這麼想知道?那你親我一下,我再考慮告不告訴你。」
凌剪瞳微擰雙眉,這來來往往這麼多人,要是被看見了有多不好,她正猶豫的時候,慕驚鴻反倒是像小孩子一樣嘴巴一撇:「算了,索性讓它爛在我的肚子裡好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好奇心重,由不得別人說半句話來吊她的胃口,可他還偏偏這麼做。
「好了好了。」凌剪瞳最後還是妥協了,她快速地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口,而後道:「這樣行了吧,你快點告訴我吧。」
慕驚鴻滿意地笑了笑:「凌夫人答應我,會把她的寶貝女兒儘快嫁給我。」
凌剪瞳這下臉色徹底紅了,她的小拳頭落在慕驚鴻的胸膛上,嗔怒道:「誰要嫁給你啊,還儘快?我告訴你,我這次去奉國府就不打算回來了,你自己就守著空屋子過一輩子吧。」
慕驚鴻眉頭高挑,又逗她道:「你覺得,我會老老實實地守著空屋子待著嗎?」
嗯?這是幾個意思?
凌剪瞳瞬間就擰住了慕驚鴻的耳朵,咬牙威脅道:「慕驚鴻,你最好老實點,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要是被我知道你又進了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看我不回來把你的腿打斷!」
慕驚鴻痛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他連連求饒道:「好好,我知道了,太疼了,眸兒,你手下留情啊。」
她一把放開他,臉上還是揮之不去的怒氣,慕驚鴻揉了揉發紅的耳朵,而後碰了碰她的胳膊道:「眸兒,其實防止我花心的辦法就一個,那就是你快點做七王妃。」
凌剪瞳眨了眨眼睛,視線別過一處,不言不語。
馬車差不多已經裝好了,凌剪瞳便拍了拍慕驚鴻的肩膀,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好了,我要走了,你快點進宮吧。」
「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你快點進宮吧,如果晚了早朝,你的父王難免又要嘮叨你一頓了,再說,我早晚都要面對奉國府的,你也不可能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幫我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次,我想自己去。」
凌剪瞳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慕驚鴻也不能強求了,他便囑咐道:「等我今日晚點再去看你。」
凌剪瞳點了點頭,而後便進了馬車中,往街市的方向而去了。
慕驚鴻守在原地,臉上的笑意漸漸斂起,兩情相悅的戀人如果要談婚論嫁不是應該很開心嗎?可為什麼,當他提出來的時候,她會是逃避的反應?
七王府離奉國府沒有多遠,所以凌剪瞳在馬車裡還沒有做足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聽到外面馬夫的聲音:「凌小姐,奉國府到了。」
隨後就聽見馬車外有零碎的腳步聲,還有卸下大包小包,搬行李的聲音。
凌剪瞳深吸了一口氣,才掀開帘子,跳下了馬車。
凌之雙和雲逸沒有來,反倒是宮初月一臉反感地倚站在奉國府的大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剛下馬車的凌剪瞳。
兩人的目光相撞,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宮初月冷哼不屑一聲,走到了她的面前開口道:「爹和娘今早有事出去了,所以讓我來代替他們迎你回府。」
凌剪瞳點點頭,看著奉國府的下人來來回回搬著自己的東西,便道:「其實有他們就夠了,你能來大門口親自迎我,想必也不是出自本意,把我轟出去,或者索性給我吃閉門羹,這才像是你宮大小姐的作風,你這樣,我反而有點不適應了。」
宮初月低頭淺笑:「凌剪瞳,你以為我真傻嗎?我就算是千般萬般攔著不讓你回府,爹娘回來,你還不是一樣搬進來嗎?與其那樣,我還不如在爹娘面前做出一副好妹妹的姿態,這樣還能討他們歡心,我何樂而不為呢?」
凌剪瞳側眸對上宮初月的凌厲,略有深意地開口回應道:「那便好,可就不知道你能裝這種好妹妹,能忍到幾時?」
「那你就太小瞧我了」宮初月說罷,便徑直走到馬車旁,只手便挑了一件好看精緻的瓷瓶,抱在懷中,可惜沒走兩步,只聽「砰」地一聲脆響,那瓷瓶瞬間就跌碎在台階上。
宮初月一臉驚詫,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姐姐,我本來想幫你搬搬東西,可是,這瓷瓶我給不小心摔碎了,你不會怨妹妹我吧?」
凌剪瞳眼睛微眯,這個宮初月是在給她演上一出下馬威嗎?
凌剪瞳瞬間就換上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大家都是姐妹,不過是一隻瓷瓶罷了,碎就碎了,不礙事的。」
宮初月得意地揚起眉角,而後便跟凌剪瞳寒暄了幾句,就悠悠地進了奉國府的大門。
凌剪瞳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這瓷瓶本是一對,是慕驚鴻買回來送給她當禮物的,如今卻被她說摔就摔了,看來這以後的日子,難免會處在水深火熱當中了。
凌剪瞳的房間,是凌之雙好幾日前就叫人給打掃乾淨的,布置的倒是典雅,凌剪瞳很是滿意,而且為了方便起居,凌之雙還給凌剪瞳配了一個丫鬟,名喚柳兒。
柳兒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娃娃臉,而且一笑兩個梨渦若隱若現甚是可愛。
「小姐,路途辛苦了,我給你打了一盆水。」柳兒細心地將帕子用熱水洗好,而後遞到凌剪瞳的面前。
凌剪瞳接過來,看著柳兒道:「以後不用客氣,主僕關係都是給外人看的,以後沒人的時候,咱們就是姐妹。」
柳兒笑的甜甜的,點頭回道:「小姐說什麼,柳兒就做什麼。」
「柳兒,你來奉國府幾年了?」
「不到一年,之前一直在廚房幫工,之後夫人看我手腳利落,就派我來到小姐的身邊伺候了。」
「這樣啊,那奉國府有什麼規矩嗎?」
柳兒想了想才有點遲疑回道:「要說規矩,不過就是大戶人家平常的規矩罷了,沒有什麼特殊的,將軍和夫人平日裡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很好,就是……」
「就是什麼?」凌剪瞳擦完了手,將帕子放回到了桌案旁繼續問道。
柳兒臉上有點膽怯,聲音也壓低了不少:「就是宮小姐的脾氣有點不太好伺候。」
凌剪瞳呵呵笑了兩聲:「她那簡直就是牛的脾氣,不過沒關係,這不我來了嗎?我非要給她改改那個跋扈張揚的性子不可。」
柳兒倒吸一口冷氣,連連擺手:「小姐,您還是平日裡躲得她遠一點的好,否則,否則……」
凌剪瞳知道柳兒想要說什麼,可就算她要躲著宮初月,宮初月難免不會不找她的麻煩,既然同在一個屋檐下,那想必低頭的也是宮初月才對。
「柳兒別怕,要是宮初月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看我不好好教訓她。」
柳兒有點尷尬的笑了,要論這府上敢說教訓宮初月的,凌剪瞳還真是第一人。
休息了一會,雲逸和凌之雙也就從皇宮中回來了,午飯準備妥當,一家人坐在一起,和和氣氣地給凌剪瞳舉辦了迎家宴。
再稍晚一點,慕驚鴻就來拜訪雲逸和凌之雙,順便和凌剪瞳說了一會話,便也只能戀戀不捨地回府。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宮初月沒有給凌剪瞳下太多的絆子,起碼在雲逸和凌之雙的面前,她還是個乖乖女的形象。
隔了兩三天,凌之雙就帶著她們姐妹倆出門,說是要去城隍廟還願,感謝神明將親生女兒送回她的身邊。
對於城隍廟,凌剪瞳是第一次來,凌之雙在大殿內跪拜還願,而她和宮初月則在大殿等候著。
她們站的老遠,根本誰也不搭理誰,凌剪瞳閒來無事,看到旁邊小攤上有賣各種小玩意的,凌剪瞳一時好奇,就被吸引了過去,琳琅滿目,各色各樣的東西,最後凌剪瞳的目光落在了攤位上的打著紅色桃花結的短笛上。
凌剪瞳一時興起,想著之前慕驚鴻吹得那首曲子,她好不容易在離開七王府之前,順利地吹出來了,這次看到短笛,不由心裡直犯痒痒。
她看著凌之雙好像在跟廟裡的大師在談些什麼,她便付錢買了一對短笛,其中一個拿起來便吹了出來。
笛聲悠揚,一時間吸引了很多燒香拜佛的人前來駐足。
大殿內的凌之雙和大師的視線也被吸引了過去了,大師曾經雲遊四海,已然是得道瞭然,他雙眼微眯,含笑點頭道:「那位吹著短笛的姑娘,可就是夫人遺落多年而尋回的親生女兒嗎?」
凌之雙笑著點頭道:「是,我這個女兒,天生聰慧,真真是老天可憐我,才將她重新送回到我的身邊。」
大師也附和道:「從這位姑娘的面相來看,真是有福之人,若是男兒身,必是舉世英才,可惜是個女兒身,可惜了。」
「大師,何出此言?」
大師欲要開口卻笑而搖頭回道:「不說也罷,不說也罷,這位姑娘回到夫人的身邊已是她的大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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