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的話不由得讓圍觀的人們嚇了一大跳!
仔細想一想,的確這死了人的一家子有點兒奇怪,因為從來到這裡,他們也不說想要怎麼解決處理,只是口口聲聲喊冤,而且還要求見瑜郡主。
這的確有幾分不合常理。
可自家都沒遇上過這等事情,誰也不敢說是不是慌亂情急之下腦子有幾分怪異了。
只是沐阮沒有阻攔他們的離開,順哥兒正從外歸來,直接攔在死者家人的面前,不允他們就此離去:
「你們在這裡叫嚷半天『靈閣』仗勢欺人,然後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你們想伸冤,『靈閣』也想要清白,否則以後誰還敢喝靈閣的酒?影響了生意,小爺我也是要被郡主訓斥的!」
順哥兒在徐若瑾和梁霄面前是嘻嘻哈哈,可在外人面前,那股子冷峻的硬氣,著實讓人看到便有幾分畏懼。
「你、你想怎麼樣?」死者的兒子看著他,說話都結巴起來。
順哥兒側身,引身後之人上前,「這乃是京都尹的仵作,更有幾位衙役來做見證,如若仵作先生確定他乃喝靈閣之酒而死,那我自當向郡主回稟,給予補償,可如若不是……呵,那就公事公辦,看京都尹大人如何裁決了!」
沒人想到順哥兒會把京都尹的仵作給請過來!
死者的兒子和女人看到仵作,頗有幾分畏懼,可此時人群圍的熙熙攘攘,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衙役們上前,讓圍觀的人們退後幾步,隨後讓死者的家人站在一旁,仵作才上前揭開了死者身上蒙著的白布。
白布掀開,一股腥臭的味道讓人們不禁後退,沐阮也站在一旁仔細的看了過去。
臉色青紫塌陷,嘴唇慘白之色中更夾雜了一股暗淡的黑。身體瘦弱乾癟,初步看去,這就不是一個身體康健的人。
沐阮在一旁看著未吭聲,仵作上前,從頭到腳將死者的身體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
「初步判斷是醉酒而死,具體的死因需要破開死者的喉部至尾部詳查才能確定!」
仵作的說辭不免引起一片譁然!
還要開膛破肚?這……人們都有完整入土未安的心態,誰也不樂意死了還被割上幾刀再埋啊!
「不行!」
死者的女人立即叫嚷起來,「不是已經作準是醉酒而死了嗎?怎麼還要給我男人來幾刀?這簡直、簡直太過分了!」
「我絕對不允許別人這般欺侮我爹,除非你先在我身上割幾刀!」
死者的兒子流了眼淚,「我即便是做鬼,也絕不能容許我爹被你們糟蹋!」
順哥兒在一旁沒理睬,仵作也站在一旁不吭聲。
衙役上前看他道:「此事已經由京都尹接管,你如若再強行阻攔,那就去衙門裡說話!」
衙役伸手把他扯開,他哭喊不停,撲上去摟著他爹的屍體不肯離開,「我絕不答應,休要拿大老爺嚇唬我,我堅決不答應!」
「沒天理了啊,哪有查案子偏要把人大卸八塊的,這還讓我們怎麼活啊,索性也一頭撞死了去,不活了!」
婦人哭天搶地,歇斯底里,一時之間,事情又被掀起一陣議論,讓衙役們也頗有幾分顧慮。
「沒有別的辦法,必須下刀嗎?」順哥兒問著仵作,仵作點了點頭,「沒有別的辦法。」
「去拿幾塊碎銀子來。」
沐阮在旁邊半天沒開口,此時突然吩咐,春草立即動身折回「靈閣」之中,很快就拿了兩塊碎銀子出來!
沐阮找了一根繩子,將碎銀子中間打了孔,隨後要塞到死者的嘴裡。
死者兒子立即上前阻攔,「你想幹什麼?」
「你不讓開膛破肚,我用另外的方式驗一下是否中毒,有何不可?」沐阮面色平靜,對他根本不予理睬,「如若這你再不答應,那我只能認定你是故意訛詐了。」
「你憑什麼如此就認定他是中毒?我爹就是喝酒喝的,你不許動他!」
「你當老天爺是你爹麼?」沐阮看著他,「還全都得按照你的要求來?我就不答應!」
沐阮伸手一捏死者下顎的關節,死者嘴巴張開,他直接將捆好的銀子塞了進去。
仵作立即湊過來仔仔細細的看,沐阮用自己獨有的手法按在死者的身上,讓銀子就此順下幾許。
時間有些過長,可此時周圍卻越發的安靜起來!
因為這種法子沒有人見過,倒是聽說過銀子可以驗毒,但還沒見過給死人這麼驗的。
死者的兒子和女人都被衙役們攔在身後,不允他們上前,二人在一旁也不作聲,更有幾分心虛遮掩不住。
約過了一刻鐘的功夫,沐阮的手突然停下,他直接開始拽起線來。
只是拽著拽著,線絲「咔」的一聲斷掉了!
銀子沒辦法再取出來……
仵作略有幾分遺憾,衙役們本是看的聚精會神,卻被這一幕突然打斷,更有幾分失望!
圍觀的眾人不由得「且」了一聲,還以為這個什麼醫正大人的傳人能有外人不得而知的本事,孰料卻是辦砸了?
白讓人惦記這麼久了!
順哥兒和春草雖訝異的瞪了下眼睛,但見沐阮並未就此停下,更沒有理睬身邊之人的唏噓,繼續在拽著那一根長長的線,便停下來繼續的等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衙役頗有幾分著急,問著順哥兒道:「還是在想別的辦法吧?」
順哥兒不等開口說話,沐阮則把那根線抽了出來。
他舉在仵作的面前,認真道:「這是一根銀絲線,絲線上端有幾分酒的味道,但並沒有變成其他顏色,仍舊是銀色,可絲線的低端……」
沐阮將銀線舉得更高一些,更是周身轉了一圈,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底端已經變成了黑色,更有幾分腐綠,我有九成的把握,這個人並不是飲酒而死,乃是中了毒,至於是什麼毒我不清楚!」
「我請求仵作開屍查驗!」他看向了死者的家人,「都在這裡口口聲聲的喊冤,可如今冤的是誰,可真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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