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的巨大城池,是兆罪明邦的主城。」他詳細地用指尖勾出那個圈圈。
賦雲歌看了一眼那裡,又扭頭看了看三座營地的大小。果不其然的巨大,那片地貌的範圍,就算三座營地加起來也比不上。
「然後,是它後面的兩座輔城。」公孫探的手指在半空稍微一停,然後從主城的一側劃出一條狹長的線,伸向稍遠的地方。
另一側同樣,看起來像是生在主城的兩隻羊角。距離主城不算遠,兩座輔城盤踞著,同樣有不小的規模,在地勢上彼此因應。
「中間是他們連接的城牆,若三城之一受到攻打,他們能在半刻間收到消息,通過這最近的通道,不足半時辰內就能趕到援兵。」
公孫探說這些顯得有些苦澀,顯然是開始時冒進吃了虧。
夜雲罩住了月光,地圖頓時變得一片漆黑。賦雲歌趁此機會在腦中重現著地圖上的內容,很快一座模型就在腦海中浮現。
三座大城郭相互連接,分而保全實力,連接則隨時馳援。主城固若金湯,藉助山巒走勢占盡地利,裡面又有著非常充足的兵力。
這樣想來,兆罪明邦確屬易守難攻至極。
「我們的兵力,如果正面對抗,勝算多少?」賦雲歌忽然問道。
公孫探低著頭,皺眉稍一思考:「我想大概不足三成。」
「必須要有計策因應。」賦雲歌並不意外。
兩人彼此沉默,繼而視線慢慢同時轉向了那連接三城的兩條狹長通道。
「這裡,應該要拿下。」賦雲歌諾諾沉吟著。他知道公孫探也在看那裡,便沒有指明。
公孫探同樣知道。他聳聳肩道:「那兩路的兵力,其實正是為了截路的打算。」
兩條通道都又窄又長,卻是輔城前來支援的關鍵。若是提前把守,那麼孤立無援的主城也就好說了。
大概明白了眼下的情況,賦雲歌還得仔細消化,拿出最確鑿的方案。
他向公孫探點點頭,緩緩直起蹲的酸麻的腿。公孫探見他已經明了,把地圖抓起抖掉上面的草泥,細心地裝了回去。
就在兩人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遙遠的營地傳來了幾聲接連的呼喊。似乎是晚餐烹飪好了,在找公孫探回去吃飯。
「別讓他們等急了。」公孫探回頭對賦雲歌微微一笑,兩人忙快步朝營地的方向趕了回去。
營地的篝火很旺,山背面的風聲劇烈,火苗撲騰著耀眼的光束,不時飛散點點火星。
幾聲柴火丟入的聲音,火焰受驚般抖了幾抖。很快投進去的木頭也燃燒起來,周遭的溫度頓時升高了很多。
火光照臉,賦雲歌和幾人坐在火堆前,看著對面的狼塵煙,神態靜謐,好似坐定老僧。
荼蘼靠在他旁邊,知道他現在心事重重,也不去隨便打擾他。賦雲歌看著前輩的臉,心裡卻一直在思索著對付兆罪明邦的辦法。
少頃,公孫探端著一木杯的酒朝他走過來。聽到腳步聲賦雲歌隨即抬頭,看到的只是公孫探一如既往的平和臉色。
「如若不嫌棄,可以嘗嘗這裡的酒,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公孫探捧著杯壁,到他面前躬腰放下,就擱在賦雲歌前面的土地上。
賦雲歌點點頭。公孫探隨即離開,而就在他走之後,賦雲歌才嗅到空氣中早就有了一股淡淡的酒味,旁邊的人們有的在喝酒。
他們可能是酒盟的人,也可能是巍山陽嵐,或者其他。賦雲歌看著他們紅潤的面龐,淺笑著低垂下眼瞼。
面前的酒杯里,被火焰照得黃澄澄的液體,看起來有點渾濁。
想來在這種地方,也不會是怎樣的好酒,而且他也不是醉塵鄉,本就不懂酒的優劣。
抬起那隻粗糙的木製酒杯,杯中濁酒傾之入喉。
他腦中一陣昏漲。不過很快清醒,繼而是那種辣辣的感覺順著喉嚨向上推去,在後腦產生酥酥.麻麻的感覺。
「嘖還是算了。」他皺起眉毛,把剩下半杯放回去。
看著火苗漸小,賦雲歌頭腦里已經基本做好了規劃。起身離開時他才察覺身邊眾人已經所剩無幾,連荼蘼和狼塵煙都不知所蹤。
看來確實沉思了好久。賦雲歌撓著頭,咂著僵硬的舌頭找回安排的營帳。
眼前好像所有帳篷都長得一樣,賦雲歌只得從那些沒有燃燈的帳篷里找自己的。
剛才聽分配的那人說在這一片他半杯酒下肚,好像一不專心思考,酒勁迷迷糊糊又開始上涌。
除了實在不好辨別,賦雲歌也感到頭腦暈乎乎的,加上疲憊連番襲來,眼前甚至開始混沌了。
終於,他瞧到了前面的一間帳篷,與剛才那人說的好像重合了。
「總算到了」他腳步都有些趔趄,連忙加快幾步,朝那邊走了過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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