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里一片漆黑。耷拉的簾角也並沒有系住,可見裡面確實沒人。
感到身心俱疲,賦雲歌連燈都懶得開了,看準地鋪的形狀,「骨碌」就栽倒過去。
墊子很柔軟,他的肌肉很快放鬆下來,感到無比舒服。畢竟自圓南水郭之後他就沒睡過安穩覺,雖然這次是個地鋪,也較之前好上許多了。
腦中混混沌沌,他伸手朝遠處試著抓了抓被褥,卻在黑暗裡抓了個空。
懶得再開燈找尋,他朝一旁翻了個身,打算和衣而睡。
翻身翻
他試著側過身,卻似乎在床上碰到了一團礙事的東西。而且此物竟然占了一半大小的地鋪,讓他連翻身都翻不了。
「嘶」他有點氣惱,伸手推了幾下。
但是那物卻並不容易推開,尤其他此刻渾身乏力,手臂好像一點勁都沒有。
但他的手掌好像碰到了軟綿綿的表面。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又試著揪了揪。
好像那上面蓋著的,就是自己的被褥。
他並沒多想,只道是收拾的人把他的被褥蓋在了他的行李上。於是他又添了點力氣,想把被褥從行李上面抽下來。
然而,最出乎他意料的,是「行李」竟然動了。
「咕嗚嗚不要拽」
準確的說,是「行李」不僅在那裡蠕動了幾下,甚至還說話了。
這下,賦雲歌困頓的睡意消散了許多。他神經的弦一緊,打著滾半跪了起來。
仔細一看,他才驚訝地發現,裹在裡面的還真不是行李。看從被子裡露出來的腦袋,他很清楚地能辨認出這是荼蘼在睡覺。
接著,他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賦雲歌趁著酒意悄悄靠近了些,果然發現荼蘼剛才也喝酒來著。
「小妮子還敢喝酒」他眯著眼苦笑。這酒勁真不小,就她這點道行,還能找到個帳篷倒下睡覺都算是本事了吧
黑暗裡,從帳篷外依稀透進絲毫的微光。
荼蘼顯然喝醉了,臉上帶著紅撲撲的酒暈,睫毛濕濕的。
她的呼吸小而急促,光滑的肩也微微起伏著。精緻的脖頸在亂糟糟的頭髮後面接連著白皙的皮膚,順延到被褥底下。
她的臉還很稚嫩,五官認真地勾勒出她惹人憐愛的模樣。臉蛋的曲線很柔和,看起來人畜無害,軟乎乎可愛得想讓人去揉揉。
「跟娃娃似的。」賦雲歌看了片刻,溫和地吐了口熱氣。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向下挪去,但是很快,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雖然酒意朦朧,但他還是注意到了荼蘼窄小的溜肩膀確實是只有一件淺薄半透明的紗衣。
「嗡」地一聲,賦雲歌虎軀一震。
他忙不迭連滾帶爬從荼蘼身上下來,她卻還沒醒。賦雲歌晃了晃頭,卻久久不能平靜。
好傢夥他現在才似乎意識過來,剛才自己在做什麼沒道德的事。
這不是窺伺少女睡顏麼?這不是很變態麼?他吃驚地捂住嘴,開始混沌著檢討自己的行為。
直到荼蘼輕微的呼吸聲傳入他的耳朵,他終於才緩了口氣。
實在是沒辦法啊。他一倒頭,乾脆跟開始一樣躺了回去,只是朝另一側轉過身,不去面對著荼蘼的方向。
沒錯了。這件事自己肯定沒錯。他還有點沾沾自喜似的想著,這是他的帳篷。荼蘼走錯帳篷,自己沒把她攆出去,還是蠻契合人道主義的
胡思亂想著,他很快結束了一天的車馬勞頓和深思熟慮,帶著稀里糊塗的酒意進入夢鄉。
而在此時,帳篷以外,緩緩探進了一對腳步。
翌日清晨,營地的霧氣繚繞。山陰潮濕,深淺的植被呼吸著,在空氣中織著氤氳的薄紗。
賦雲歌身軀疲憊,這一覺雖然條件艱苦,但有賴酒意催眠,他還是休息得不錯。
身上的外傷已經快要痊癒,真氣在一宿不知不覺間彌補了很多。
淡淡的清香飄來,賦雲歌平時已經習慣。這是荼蘼身上獨有的味道,像是百花的芬芳,還帶著青草的馥郁,但卻說不上究竟是哪些花草。
酒勁已經消化,但他還是感覺後腦勺昏昏的,遲遲沒有睜開眼。時間應該還早,外面靜悄悄的還沒有人的聲音。
咿呀啼叫的林間鳥,歌喉無比清麗明媚。伴和著荼蘼的體香,賦雲歌感覺頭腦無比乾淨,好像得到了淨化。
睡意尚未褪散。他剛打算繼續眯一會兒,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悉窸窣窣的聲音。
沒有在乎,賦雲歌稍微往旁邊挪了挪,打算繼續沉眠夢鄉。
但是,很快他的背後傳來一聲驚訝得無可比擬的尖叫。
「呀——有色狼!」
荼蘼跪坐在地鋪上,衣衫很不整齊。她慌張地抓著被子包住身體,一臉錯亂面色通紅地看著旁邊躺臥的賦雲歌,嚇得都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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