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少年貪歡,第一次吃果的人總是覺得一個不夠,吃了還想吃,這一夜,葉成紹連折騰了素顏兩回,若不是看她初經人事,子承受不了,可能再來個幾次他也不會停歇,素顏被他弄得精疲力盡,罵了他無數遍,他權當助興的佐料聽了,看素顏實在是不行了,終於老實了下來,心疼地將大手托在素顏的腰間,掌心處傳過一股力,使得素顏體感覺一陣舒泰,一股困意爬上頭,眼皮就有些睜不開了,哪裡還記得罵他,閉上眼就睡了。
第二天,素顏睡得很晚才醒來,睜開眼,就看到葉成紹那雙幽黑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大手伸出了她的衣襟里在摩挲,素顏子一顫,忙去推他:不行……我……
就摸摸……我不亂動。葉成紹的眼神已經沉深,聲音也有點黯沉了。
素顏哪裡會信他,男人在這個時候說的話十之**是不可靠的,她猛力一推他,子上里縮了一尺多遠,想要避開他,聲音也放軟了下來:相公,我……我不行了,好痛。
葉成紹一聽,臉有些發黑,眼裡滿是疼惜,娘子,我傷了你嗎?讓我看看。
素顏聽得大驚,兩腿夾得死緊,這混蛋,那裡也是能看的麼?她忙顧左右而言他:那麼多的夜明珠,你從哪尋來的?可真漂亮,一會子全收了吧,太奢華了,一下子放這麼多在屋裡,會引得人說閒話的。
不過幾顆夜明珠而已,算不得什麼的,娘子,比這更好的東西,我都能給你尋來呢。葉成紹很隨意地回道,頭卻仍往被子裡鑽,仍沒放棄剛才的想法。
快起啦,太陽都老高了,一會子我還要到回事房去理事呢,你不用上朝麼?素顏忙捧起他的大腦袋往被子外面拽,氣惱地說道。
我一個廢物點心,上不上朝誰關心?人家巴不得我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就好,再說了,新婚還有幾天假呢,昨兒個下午,我去宮裡找皇上請了好幾天假,這幾天,不用上朝了。葉成紹被素顏拽著兩隻耳朵,疼的直哧牙,卻也不得不從被子裡出來。
新婚都好幾天了,你也好意思,還拿這個作藉口請假。素顏不由好笑,推了他一下道。
娘子,昨天才算是正式大婚好不好,我昨兒個才小凳科呢,娘子……你又不肯讓我盡興。葉成紹一聽,嘟起嘴,委屈地看著素顏。
素顏伸手他的腦門,斜了眼看他:你真的還想再來?
葉成紹的腦袋立即搖成了波浪鼓,娘子眼裡的威協很可怕,忙表決心道:想是想,不過,娘子得將養將養才行,我……我忍得,忍得,只是想娘子……撫慰幾下。他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眼裡可憐巴巴的帶著乞求。
素顏心一軟,將他擁進懷裡,輕吻了下他的額頭,柔聲道:不是說來方長嗎?就如此忍不得?
頓了頓,又惡作劇的說道:悠然居還有好幾個姐妹呢,要不,你去悠然居解決一下?
葉成紹聽了立即睜開了眼,黑亮的眼眸深深的看著素顏,正色道:那些個,有的進府好幾年了,我從來也沒碰過,平時玩鬧下還可以,要我和她們做跟娘子做的這事,我……噁心。
素顏聽得一怔,經過昨晚,她也真的相信,葉成紹確實是個初哥,可是,她沒想到的是,他對那幾個女子竟是有這種心理,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哪個男人不好色,都說男人是下半的動物,逢場作戲的事多了去了,他竟然……
不過,心裡原本對他有一大園子的女人而膈應著,聽了這話心裡也舒坦了一些,不過,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又正值青年少,以往他沒娶正妻,可以有藉口不與她們同房,可現在,他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撂著她們,她們一定會有怨氣,而有很多女人,分明是男人對不住她,但她從來就不怨恨男人,不去找問題的癥結所在,只會一味得恨另一些女人,如果以後,葉成紹每晚只呆在自己屋裡,那後園子裡的幾個妾室定然會恨死自己去,誰知道又會弄多少妖蛾子出來,自己難道要每天與她們過招折招麼?
再說了,若只有一個還好一點,那是有五六個啊,自己總有鬆懈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怕就會中招去。
話又說回來,那些女子也是可憐人,與人作妾,原就沒有尊嚴和地位可言,再被所嫁的男人冷落,青虛渡,也著實是殘忍……
她不惱火地瞪著葉成紹,都是這廝胡鬧,既然不喜歡人家,弄回家做什麼?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嗎?
看素顏突然秀眉緊皺,目露怒色,葉成紹心裡一咯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想起素顏以前說過,她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過他的話來,以為自己方才說的素顏不信,心裡就急了,忙道:娘子,我真的沒有碰過她們,以後更不會再碰她們。
那你要將她們怎麼辦?獨守空房一輩子嗎?她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她們也要過正常人的生活。素顏聽了怒斥道。
葉成紹聽得懵了,心突然就感覺有些空落,更有些不迷茫:那娘子是要我……要我去與她們……
你敢,只要你碰過別人一次,就不要再回來碰我。素顏聽得一滯,沒想到這廝的理解能力如此強,橫眉罵道。
哦,那就好,我不去,堅決不去,一定不去。葉成紹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嘻笑著說道。
素顏若真的將他推到別的女人屋裡去,他心裡會很不舒服,好像她拿他當禮物似的,更多的,是覺得素顏對他不是很在乎,這讓他感覺難受。
你……你這個混蛋。素顏第一次覺得跟古人說話真難呢,這廝腦子裡有沒有想過,那幾個女人要如何生活啊,她們的幸福,在他眼裡是什麼?
娘子,我錯了,你別發火。葉成紹真的有點暈了,娘子究竟在氣什麼啊,為什麼,他說什麼她都不高興呢,不過,他見機,不管娘子是對是錯,自己的態度要好,要有認錯的姿態,這樣,娘子才不會更生氣。
你錯了?那你錯哪了?素顏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更氣,挑了眉問他,語氣里含著濃濃的威協。
呃……他哪裡知道錯在哪裡啊,娘子醋勁大,他半點也不敢對那幾個女人假以辭色,所以,他決心表得飛飛的,可是,娘子卻更氣了……
可是,不說好像不行,過不了關呢,那個,我將她們都送走吧,送到別院裡去,以後,她們就不會再來吵著娘子了,娘子也不用看著她們心煩。他試探著說道。
送到別院裡去就行了嗎?人家正值青年華,你要她們枯守空房一輩子?你這個壞蛋!你會將司徒蘭也送去嗎?她會肯去?你如此送走她,怎麼跟護國侯府交待?素顏怒斥道。
啊,娘子,那你說怎麼辦?葉成紹終於有點明白素顏的意思了,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要如何安排她們,那些人,他除了對司徒蘭有些愧意外,其他幾個,又不是他非要弄進來的,是有心人送進來,有著特殊作用的,他對她們沒感,更沒想過她們的將來,她們幸福不幸福,關他什麼事,他又沒有強迫過她們。
自己若出來的事,自己解決,我怎麼知道怎麼想,總之,你要妥善安排好,如果,你對她們有,捨不得,早些跟我說了,我也不是那霸道不講理的,你可以與她們過,我也仍給你當媳婦,只是,別再到我屋裡來就是,如果,你對她們沒感,那就想個好法子,給她們一個前程,我相信,以你的手段和權勢,你總會想到法子的。
素顏鄭重地說完後,自己拿衣服起,她與葉成紹的思想,隔著幾千年,葉成紹自小便在男尊女卑的世界裡生活著,等級觀念也深入他的腦海,對女人和奴婢們,從來便沒同等看待過,她知道,這不能怪他,這是整個社會的主流思想,不能單要求他一個人能有多先進,何況,他世複雜,侯府里也充滿著謀,他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某些事,對那些當棋子的女人冷漠,她也是能理解的。
想要改變他固定成型的思維模式,不能一蹙而就,只能慢慢來,但願,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
葉成紹怔怔的看著素顏,腦子還始沉思,有的事,確實是他欠考慮,就像昨天,司徒對娘子就很不客氣,娘子與她產生衝突時,自己有點無措,雖然心是站在娘子這邊的,卻又覺得有點對不住司徒,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肯定會傷娘子的心,可是,司徒又不肯同意自己對她的安排……是該想個妥善些的法子才好。
至於其他的女人,她們還有用處,她們的主子也不會同意讓她們走,若她們想在府里翻雲覆雨,鬧妖蛾子,惹娘子不開心,自己自有法子治她們,倒真不用放在心上,既然做了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認知,路是她們自己選的,幸福不幸福也只能怪她們自己。
外面響起紫綢的問話聲:大少,您起了嗎?前頭來說,管事娘子都在回事房等著呢。
素顏已經將衣服穿好了,轉頭看葉成紹,正蹙著眉頭髮呆,上的中衣大開,露出一塊光潔而健壯的來,想起昨夜的激,她臉一紅,便推了他一把道:快穿衣服。
葉成紹醒過神來,很聽話的便去拿衣服穿,也沒說要叫人進來服侍他,素顏心裡這才好過了些,這個老公雖然還有待調教,但很有進步,將來,總有一天,夫妻二人能思想同步,相知相的。
她難得的伸了手,幫他扣扣子,神溫柔靜謐,俏麗的容顏在顯得柔美安祥。
葉成紹有點受寵若驚之感,墨玉般的大眼柔柔地看著素顏,低了頭,就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娘子,我會努力給你幸福的,你相信我。
素顏抬頭看他,清澈的眸子含著堅定和鼓勵,點了頭道:嗯,我們一起努力。
幫葉成紹穿好衣服,素顏才揚了聲讓紫綢進來,意外的,卻不見紫睛。
紫綢進來看大少和爺的衣服都穿整齊了,有些詫異,隨口道:紫睛說今兒個不太舒服,陳媽媽就讓她在屋裡歇著了,一會子芍藥打水進來。
素顏聽了也沒多想,紫綢過去幫素顏鋪,一看上那形,不由臉一陣燒紅,心裡卻是很高興,大少總算想通了,要跟世子爺好生過子了,這樣才好嘛,將來再生個小小少爺,大少在侯府的地位就更穩固了,子也只會往好里過。
正要扯下單,突然就想起白媽媽精明厲害的眼神來,大少與爺新婚之夜並沒有洞房,厲害點了燕喜婆婆一眼就能看出來,陳媽媽就看出來的,白媽媽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新婚第二天交出去的元帕分明就有假,白媽媽卻沒說半句什麼,就是侯夫人也沒拿這說事,怕是巴不得大少和爺槓著,永遠不同房才好吧……
如此一想,她眼波一轉,就對素顏道:奴婢去請白媽媽來一趟吧,就說您子不舒坦,您今兒個也別太累著了,就在這院裡見管事娘子吧。
素顏聽了沒多想,她今天也著實不太舒服,畢竟初經人事,葉成紹這廝又太過……勇猛,她走路都有些不適呢,臉一紅,就點頭同意了。
一會子芍藥進來了,這幾天,芍藥一直很低調,事事不與紫睛和紫綢爭,做事也勤快,也不往葉成紹面前湊,又加之上回素顏被人欺負時,正是她想法子送了信給葉成紹的,紫綢便對她有了好感,不像紫睛那樣排斥芍藥了。
今天紫睛一說不舒服,她就去叫了芍藥來服侍葉成紹。
芍藥進來後,便先給素顏打了水,看紫綢出去了,便洗了帕子給素顏,素顏笑了笑道:你先服侍爺淨面吧,我這裡自己來就行。
芍藥看素顏同眼神溫和,便笑了笑道:爺心疼您呢,要是看到奴婢先盡著他,把您丟一邊,指不定就急了,大少,您還是可憐奴婢吧,讓奴婢先把您服侍妥當了,再服侍爺。
芍藥子開朗明快,聲音也像銀玲一樣清脆悅耳,腦子也很見機,素顏倒是有幾分喜歡她的活潑又不失穩重,便接了帕子道:你這丫頭,就會變著法兒幫爺說話,他真有那麼細心麼?
怎麼沒有,芍藥可是打小兒就服侍我的,最明白我的心,娘子,你怎麼能不信她的話呢?葉成紹站在素顏後,正把玩著她的頭髮,素顏的頭髮烏黑髮亮,柔順細軟,摸著很舒服。
三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融洽,一時紫綢請了白媽媽來了,白媽媽立在外頭不肯進屋,紫綢眼珠子一轉道:我先給大少鋪,昨兒晚上大少累著了,怕是精神不濟呢,媽媽不如進了屋給大少回事吧。
說著,故意將帘子挽了起來,掛在門框上,白媽媽就能一眼看到屋裡的形,她這才走了進去,為素顏鋪。
白媽媽只好先給素顏和葉成紹行禮,神很有點不自然,素顏這才對紫綢的行為有些明白了,不由臉又微紅了一下,對紫綢的細心很是滿意,這丫頭,越來越得她的心了。
外頭站著冷,媽媽不如進來吧,正好紫綢忙著,聽說媽媽梳得一手好頭髮,今兒個可讓我也享享福,幫我也梳一個漂亮的髮髻吧。素顏笑著對白媽媽道。
如此一說,再站在外頭就顯得矯了,白媽媽只好走了進來,一轉眸,看到紫綢將上的錦被折了,露出下面的素色單,上面一塊血跡很是惹眼,白媽媽目光一閃,忙轉了眸,沒有再看,不動聲色地走到梳妝檯前給素顏梳頭:大少的頭髮長得可真好看,順溜又柔滑,您想梳個什麼髮式?
簡單些的吧,我不想頭上戴多了東西,太重了。素顏將白媽媽的神色看著眼裡,隨意的說道。
白媽媽笑著拿著梳子幫她梳頭,手法輕快而靈巧,一看就是個做熟了的,她淡淡的看了一旁的芍藥一眼,見她正在服侍葉成紹淨口,便道:大少屋裡的人也忒少了些,茯苓走了後,您得再挑個能幹又機靈點的人來服侍爺才好,芍藥如今年紀也大了,過不了兩年怕是得放出去,或者配人,早些個訓幾個熟手,將來也省接不上來。
素顏聽了這話便有些不豫,這是她屋裡的事,白媽媽一個下人,便是份再體面,也沒資格置喙,不由看了白媽媽一眼,白媽媽平素最是穩重,今兒個怎麼有些反常了?
芍藥聽了白媽媽的話,正端著水盆去倒的手便抖了一下,不小心就將水灑了些出來,濺了點到葉成紹煙青色的直綴下擺上,她嚇得立即就放下盆,跪下認錯,葉成紹將衣服下擺抖了抖道:無事,不過一點子水星,一會子就幹了,你起來做事吧。
白媽媽見了便罵道:大少和爺都是慈和的人,可做下人的,也不能看主子們人好,好說話,就忘了本份,一點子小事也做不來,虧得你還在爺屋裡的老人呢。
素顏聽了眉頭微蹙了蹙,忍不住說道:芍藥是個用心的,平素她做事也沒犯過錯兒,今天是媽媽突然說要放她出去,又說要配人,這話太突然,想來是太意外了吧,這些子我也忙,沒怎麼注意她們幾個,原來,芍藥的年紀很大了麼?媽媽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呢,以後,我屋裡的事,媽媽可要多些心才是。
白媽媽聽得一震,嚇得立即垂了首道:奴婢不敢,大少屋裡的事,奴婢哪敢多嘴,奴婢是看著芍藥長大的,又與她老子娘關係好,所以,才多了句嘴,請大少恕罪。
看媽媽說得,媽媽是侯府里的老人,在府里體面著呢,我又年輕,不太懂規矩,肯定有想不周到之處,媽媽提點,我又怎麼會責怪呢。素顏淡淡地說道,有些事不敲打敲打,別人會以為她好欺負。
白媽媽臉色一白,手僵在空中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紫綢拿著那塊元帕從她面前經過,往內堂而去,看到她這神,便道:
大少說真心話呢,媽媽可能不知道,我們大少啊,對下最是體恤,只要對她忠心,又肯真心辦差,將來,沒有不給個好前程的,芍藥妹妹年紀還不如我呢,我可不急,將來大少一定會給我安排妥貼的,其實啊,我可巴不得在大少做一輩子,如今這樣的主子可不多了哦。說著,便睃了芍藥一眼。
芍藥的臉色這才緩了些,卻是抬頭看了白媽媽一眼,並沒有接紫綢的話茬。
白媽媽也正好就坡下驢,笑道:那還用說,大少雖只進府幾天,但是府里誰不說大少聰慧和善的?你們跟了大少就是福氣,是得多干幾年才是。
一時,又轉了話題,說起管事娘子們在外頭等的事來,素顏收拾停當後,就出了裡屋,到了偏廳里,讓管事娘子們都到偏廳里回事,那一群管事娘子先是在上房回事房等著,這會子又被叫到偏廳里來,心裡便有些不豫,但如今大少是一品了,比侯夫人還大上一級呢,如今連回事都改了地方,保不齊,以後這府里就是大少當家了,風向好像變了啊。
一時,大家神都格外的恭謹,就是揚忠家的也是低眉順眼地站在後排,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揚著頭惹人眼了,柳嫂子倒是站到了前面來了,雖低著頭,神卻是從容得很,一副有成竹的樣子,一旁的人看著就有些詫異,難道,柳嫂子要被大少重用了不成?
揚忠上回被素顏整治了一次後,揚忠家的辦事倒是認真起來了,今天遞上來的採買單子就比以前合理得多,但同樣那花銷還是大得驚人,素顏如今心裡有了底氣,尋思著,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劉姨娘與侯夫人暗中沒有動靜,自己就得動手了,這種開銷太大,侯府就是有萬貫家財,也經不得如此揮霍,她真的不知道侯夫人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要如此撈錢,一天的飯菜要花近千兩銀子,便是吃金子,也要不了這麼多的錢啊。
她對揚忠家的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並沒有為難她,便讓她退下了,其他管廚房的,管灑掃的,管著門房庭院的管事娘子,提出來的嚼用都比以前減了些費用,看來,她們也都在看風向,揚忠的那一頓板子沒白打,起了震懾作用,更讓她們在揣磨自己的辦事風格,以往拿慣了的銀子,現在也知道收斂一些了。
素顏聽了管事娘子們的回事後,誇了她們幾句,讓她好好做,只要管得好,以後月錢也有的加,她腦子裡有一成了型的管理模式,既能很好的監督這些管事娘子,又能讓她們盡力辦事,只是,還不到時候用上,等自己真正將掌家之權全都掌手了後,再用也不遲,現在拿出來,會打草驚蛇,這府里,躲在暗處下手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輪到柳嫂子回事,她再一次提到了買石料修園子的事,素顏皺了皺眉,看著白媽媽道:揚大總管不是接應了我,說儘快將石料都買齊麼?怎麼還沒辦好這事?
回大少的話,楊總管倒是差了人去辦了,只是劉姨娘說那石料買得太差,又讓退了貨,所以就……白媽媽有些為難的回道。
大少,那些個石料不是大了,就是太厚沉了,不合適作石凳和石椅,買了來,還要另外再請了石匠改尺寸,再付一次工錢,著實不划算,所以,劉姨娘才作主把石料又退了。柳嫂子聽了便說道。
那當初你們報單子時,怎麼不把尺寸都報上去,楊大總管事多,沒有想到,你們管園子的人應該是最清楚的啊。素顏聽了臉色就沉了下來,這分明是劉姨娘想得到園中林木的採買權,才在其中作梗的。
回大少,奴婢幾個又不懂那些,這事得前院的執事們請了人來幫忙才是,但是奴婢人微言輕,請了幾次也沒請動,都說事忙呢,後園子裡,也沒個懂測算的人。柳嫂子神還是很從容,回得也滴水不漏。
原來你不太懂園林上的事啊,那可就不好辦了,不如把你換了算了吧,讓劉姨娘再找個能幹些的,內行一些的人來頂上。素顏笑容淡淡的,說話也很隨意。
柳嫂子聽得一震,沒想到素顏會如此處理,她可是劉姨娘的人,動她還是要問過劉姨娘吧,但是,大少的話也說提圓滑,是說請劉姨娘換人,她要開了這個口,劉姨娘敢不換掉自己麼?一時真急了起來,垂了頭,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白媽媽看了就在一旁冷笑,正暗自高興,突然素顏冷不丁的就說道:白媽媽你可是府里的老人了,你那可有這樣的人推薦?
這分明就是禍水東移,白媽媽正看劉姨娘的人跟大少鬥法呢,沒想到,一下子就轉到自己上了,她忙正色道:奴婢不知,這事一直是劉姨娘辦著的,奴婢也沒往這上面留過心,大少真要換這樣的人,不如向二夫人那邊問問吧,聽說二夫人陪房裡頭,就有個管事娘子很懂這些個,只是不知道她有如今在擔著什麼差事,有沒有空。
那是二房的,我去要了來,倒也不合適,媽媽就幫我留意著吧,採買處的人也好生說說,讓前院派人來把尺寸量好了再買就是,至於柳嫂子,就先幹著吧,什麼時候找到合適的人,再換別的差事去。
柳嫂子一下子就蔫了,神老實了許多,謝過素顏後,就退到了一邊去。
白媽媽便多看了大少幾眼,不過輕輕鬆鬆幾句話,就將劉姨娘的心腹給嚇退了,只怕還會改了風向投奔大少也不一定,如果這一次劉姨娘沒能保住柳嫂子,估計府里的其他人,心裡都會有想法的,果然是大學士家養出來的閨女,管家管人,就是有一。
看看事都理得差不多了,素顏就起了,回頭又當著一眾下人的面,對白媽媽道:前兒個我請了姨娘幫我到帳房去,讓她教我看帳,今兒個姨娘怎麼沒來,我正打算著,再讓她教我一天呢。
白媽媽聽得臉一白,眼裡就閃過一絲霾,乾笑著道:夫人子不太舒服,劉姨娘怕是正在服侍夫人呢。
哦,這樣啊,我才看出些名堂來,還有好幾筆帳沒瞧得清楚呢,正想問問姨娘,請她解釋解釋,她沒空,那就改吧,哎呀,那幾筆帳目,涉及的金額可真大啊,我都不敢多看,只是相公說,侯爺回來,要問我管家管帳的事呢,我怕是回答不出,只能讓姨娘幫著解釋了。素顏聽了扶著青竹的手往偏廳外頭走,邊走邊說。
白媽媽聽了臉色更白了,隨口敷衍了素顏幾句,便匆匆回了松竹院。
回到正屋,沒坐多久,劉姨娘就上門來了,說是聽說素顏子不爽利,特地拿了幾盒補藥來看她。
素顏笑著讓紫綢收了,又請她坐下喝茶,劉姨娘便又說了些應景的閒話,便說到了園中石料的事上去了:
也是卑妾辦事不周,那柳嫂子原是個清明的,做事也踏實,只是說話有些直楞,卑妾想著,她也是做老了的人,一下換了怕寒了她的心,不如讓她閨女去二房那邊的陪房那學幾個月,一時陪養人才,二嘛,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忠心是沒話說的,比起外頭,外房裡的人來,好管一些。
素顏聽了笑道:那就先讓她閨女學學看吧,我也在外頭找找,兩邊分頭進行,眼看著暖花開了,園子裡的草木都得該修整修整了,可不能讓姐妹們在別家姑娘公子面前為這丟了面子啊。
算是不軟不硬的拒絕了,劉姨娘聽了就有些坐立不安,素顏又道:說起這府里的用度,也差實大了一些,姨娘,您還是要繼續幫我查下帳目,指出哪些是該節儉的,列個單子給我,我好拿去跟夫人商量商量,該砍掉的用度,就砍了吧。
劉姨娘聽得臉一白,低頭應了,再也難坐得住,正要走,就聽紫雲匆匆來報,說是司徒姨娘那邊鬧騰得厲害,姨娘從昨兒個起,就粒米未進,只喝了點水,今兒還拉上肚子了,人現在都暈過去了。
素顏一聽,秀眉高蹙,對紫雲道:可去請了太醫?她如今人在哪裡?
紫雲聽了就看了劉姨娘一眼道:沒請太醫呢,人還送在黑屋裡,她們說,沒有大少的吩咐,誰也不敢去請醫。
素顏聽得大怒,昨天她可是特意叮囑過紫綢,讓她好看關照司徒蘭的,不管司徒的拉肚子是她自己故意為之,還是他人所為,她都說過,她要病了,痛了,要立即請太醫,怎麼,都拿她的話當耳邊風麼?
正惱火著,就聽劉姨娘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哎呀,大少怕還不知道司徒姨娘的份吧,她可不比洪劉姨娘,洪姨娘說起來,是太后賜的,是貴妃娘家的親戚,其實不過是個遠得不能再遠的親戚,不過是一個名罷了,這司徒姨娘來頭可大著了,她可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嫡長女,當初是世子爺胡鬧了,才害了人家嫡長女為妾,侯爺其實是一直拿她當兒媳待著的呢,卑妾就聽侯爺不止一次說過,先磨磨司徒姨娘的子,等她真對世子爺好了,便升她為平妻,也好對得起護國侯爺在朝里的幫忖,更要還護國侯爺一些臉面。大少怎麼還真將她關小黑屋了,哎呀,侯爺回來知道了,大少怕是不好交待呢。
這些個素顏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侯爺對司徒蘭也是如此看重,劉姨娘此時如此說,是警告還是幸災樂禍?
她心裡著急司徒的病,又不想在劉姨娘面前太失色,便道:我倒是知道司徒妹妹的份,只是,不管她的份以前是什麼,以後會變成什麼,妾便是妾,沒有妾能越過正室的,如果有些妾室自重份,自以為得寵,不安於室,對我不敬,全懲罰她一下,也不為過,姨娘,您覺得泥,
這話簡直就是在打劉姨娘的臉,她便是那不安於室的,素顏罵司徒,又何償不是在間接地罵她?她秀美脫俗的臉上便有些閃過一絲苦澀和狠戾,笑容也僵了,點了頭應著是,眼睛卻是死盯著自己的腳尖的。
素顏起了,正要往外走,青竹突然臉色一變,自她後掠起,縱往院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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