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郎,是否先跟阿冉回安家?」馬車上,南凌燁和安冉相對而坐,南凌燁還是一臉的冷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本王回質子府。」盛帝雖把南凌燁賜予安冉,但說明,南凌燁可住在質子府中。
安冉微微頷首,「那阿冉也不勉強。當日阿冉承諾燁郎,等你重獲自由之日,阿冉會送上一份大禮。等阿冉回去問候母親,再將此禮送給燁郎可好?」
南凌燁抬眸看向安冉,臉上竟出現一抹泛紅,有些不自在地輕咳兩聲,眼神閃爍,問道:「你的傷如何了?」他知道安冉是尋白鹿的時候受的傷,換句話說,她是為救他而受的傷。
安冉挑眉,手中的摺扇輕抵下顎,一臉尋味的模樣看著南凌燁,「燁郎這是在關心我嗎?」
被安冉猜中了心思,南凌燁的臉越發紅了,他瞪了一眼安冉,別過臉,嘟噥了句:「別自作多情,本王怎會關心你這盛女?」
「那燁郎的臉怎麼那樣紅呢?」安冉打趣地問道,鳳眸緊盯著南凌燁。
南凌燁怒瞪著安冉,對上她的鳳眸,竟有一瞬間迷失在她的眸中,「你莫要胡言亂語!
安冉看到南凌燁的模樣,心情大好,不由得笑出聲來,卻扯動了傷口,她悶哼一聲,眉宇緊蹙。
南凌燁回眸看著她,「你怎麼了?」
「燁郎如此關心阿冉,可真讓阿冉心喜。」
看到安冉沒事,南凌燁冷哼一聲別過來臉,不想讓人看到他滾燙的臉。
馬車在安府門前停下,安冉準備下車之時,又問道:「燁郎,阿冉先走了。」
「嗯。」南凌燁淡淡地說道。
安回到安家,沒有先回沁凰院,而是先去了籟音閣。
「母親,阿冉回來了。」安冉向林音行了個禮。
「事情都辦好了吧?」林音在茗茶,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都辦妥了。陛下把南凌燁賜給了阿冉。」
林音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精明犀利的眸子看著安冉,這一刻,她才發現,阿冉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現在的安冉再也不是那個懦弱可欺的主兒了。
很好!這才是她林音的女兒該有的樣子。
「這藥你拿回去,對治療箭傷很有效。」林音從櫃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安冉。
接過瓷瓶,那還有母親殘留的餘溫,那樣溫暖。
「謝謝母親。」安冉的眼睛有些發酸。
「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母親,那阿冉先回沁凰院了。」安冉向林音下身行禮,轉身走到門口處,卻被林音喚住。
「阿冉。」
安冉轉身,疑惑地看著林音。
「接下來你要面對的事情將會更多,也更加艱難。你要記住,你的身後是鳳都安家!」林音的話鏗鏘有力,字字句句刻在安冉的心上。
安冉的眼眶越發酸澀,母親何其聰慧,恐怕早已知曉她的目的什麼,但她沒有多說什麼,她的心裡已經默許了她的行為,並和父親一樣用行動支持她。
安冉抿唇一笑,轉身的瞬間,白色的衣裳在半空中划過一道白色的弧線,她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回沁凰院,一路上握緊了手中的小瓷瓶。
回到沁凰院,看到鳳林竟守在院外,安冉有些吃驚。
「見過大小姐。」鳳林向安冉作輯行禮。
鳳林是安家最出色的護院,十三歲學成歸來便留在安家,父親將其調在籟音閣,已經整整八年,忠心護主,無論父親還是母親,對他都極為信任。
「鳳林 ,你怎麼會在這兒?」
「奉主母之命,鳳林從今日起便是沁凰院的護院,大小姐的貼身護衛。」鳳林一臉嚴肅地回答。
母親竟然把鳳林給她,安冉心生感動,母親一向深謀遠慮,她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艱險萬分,有鳳林在身邊,她將如虎添翼。
「鳳林,先隨我去一趟質子府吧。」
質子府中,把守嚴密,雖說盛帝將南凌燁賜給了安冉,可他生性多疑,絕對會多加防範。
安冉在星兒和鳳林的陪同下來到質子府,一入內院,守衛的人一見到安冉,便恭敬行禮,「見過大小姐。」
「燁郎可在裡邊的?」
「回大小姐,烈王殿下在的。」
安冉頷首,欲進去的時候,想了什麼,問道:「可否請郎中為燁郎治療傷勢?」
「這……」守衛們面露難色,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他只是一個俘虜……」
「俘虜?」安冉意味十足地輕喃,「記住,從前南凌燁是俘虜的身份,可如今他是我安冉的人,從今往後,該如何對待他,你們自己心中掂量。」
觸及安冉涼薄的眼神,守衛紛紛下跪,「大小姐恕罪,屬下明白了。」
安冉也沒有多說什麼,吩咐鳳林和星兒在外等候後,自己便進去了。
一入內,便看見南凌燁臥在軟塌上,合上的眸子,好似真的睡著了。安冉知道他並未入睡,輕踏蓮步走過去,還未走近南凌燁的身邊,一道冷冷的聲音便傳來:「你要本王如何相助你?」
安冉頓住腳步,笑靨綻放,把玩手中的摺扇,在靠近軟塌一旁的圓凳坐下,「燁郎無需著急,總得先把身上的傷養好。」安冉看著南凌燁,他雖然早已換好了衣裳,但是他的身上必定傷痕累累,別的不說,那日與猛虎搏鬥被撕咬的傷口,也已經夠嚴重的了。
許久,南凌燁才緩緩睜開那雙詭異的藍眸,與安冉的鳳眸對視,「你費勁心思救下本王,還為此而受傷,本王不願欠你什麼。」
安冉笑容更甚,「可從我救下燁郎的那一刻起,燁郎便註定欠我的。」
安冉的鳳眸帶笑,卻似笑非笑,南凌燁看著她的眸子,除了欣賞她身為一介女郎,竟有如此大的勇氣和魄力,還有更多他說不清的情愫,他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南凌燁撇開眸子,眸中閃過慌亂。
安冉好笑地看著南凌燁的樣子,心情大好,「燁郎可否答應阿冉一件事?」
「什麼?」
「如今我和燁郎都在同一條船上,還望日後燁郎萬不可背棄當日承諾。」她不怕死,但是她不能連累安家,縱然知道這樣要求南凌燁顯得有些可笑,但是她在賭,賭南凌燁的為人和氣。
「本王既已答應與你合作,便會信守諾言,絕不反悔。」
「如此甚好。」安冉笑道 ,轉念說道:「燁郎,我們出去吧,阿冉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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