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使魔 第七章 一萬九千本書

    「使魔，使魔？」

    模糊中，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在我面前出現，我嚇得睜大眼睛往上一撞，結果就把宮遙撞飛了。

    「咦咦咦咦宮遙？你沒事吧？」我小心揉了揉鼻子，馬上從床上爬起來去扶他起身。

    宮遙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唔……沒事……」

    「咦？我昨天……你有事嗎？」我揉著太陽穴，昨天好像發生了好多事，搞得我現在不止全身酸痛，頭還很暈，對了，我昨天是暈過去了嗎？

    「嗯，昨天評定合格了，本來今天早上少主想帶你去學院的，可惜你睡得太死了，所以少主讓你明天再過去，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啊呃……合格了？」我喃喃自語道，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依舊是一片湛藍，昨天的事，宛如夢境。「對了，小遙，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你。」

    宮遙聽了我許多的疑問，在陪我吃早餐的時間裡一一為我解釋。

    祈嵐的確是祈氏一族的下任繼承人，而那位老者，是祈氏一族元老級人物，地位不低，也是祈軒學院的其中一名院士，名為祈司禮，主教結界陣法，軍法戰略等等。而他口中提到的大祭司，是祈氏一族現任族長，也是祈嵐的爺爺——祈震源。

    再次評定這件事，似乎是由族長決定的，約莫是不能忍受繼承人的使魔太弱了的這件事？但依照結果而言，大多數祁家人都無法認可我的存在，如果我要在祁家存活下去，就必須要變強。

    但是現在的麻煩之處在於，不清楚我是什麼妖，屬性如何，也不知道我潛在靈力的強弱。如果要變強，真的很困難，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變強，更不知道昨天爆發出來的力量，能不能控制，能不能掌握。

    另一方面，祈軒學院是很久遠以前，由當時祁家族長創立的，裡面的擺設玉石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沒有變過。

    這也映證了我的想法，不過我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這學院擺設是一個繁複陣法的事。

    學院分為三個班，分別為天軒閣，地靈閣，玄華閣。天軒閣是由學院裡最有能力，強大，無論是驅魔術，智力，戰術等等，各方面都高人一等的學子組成，總而言之，就是天才群聚的班級，大部分都是五大家族的學子，其中也不乏其他分支和新興家族。而地靈閣是在各方面總和比起天軒閣的稍弱一些學子們組成，但是他們之中不乏某方面很強的人，比如裡面有祈軒學院騎射之術最強的學子。前面兩個班級大多都是全能型，戰鬥型或在某方面擁有過人之處的學子組成，而玄華閣則是在醫術，結界，守護陣等方面擁有非同尋常的能力，雖然在戰鬥中略遜色，但卻是驅魔師不可缺少的後勤力量。

    祈軒學院在天晶城地位很高，所以經常會有普通人想進去見識一下，偶爾也會出一些麻煩事，所以那個米色長裙的女子才會那麼反感普通人進出祈軒學院。她大概是以為我是普通人，所以才會阻止我。對了，她叫做玖蘭舞。

    至於為什麼我會在天軒閣看見幾個小少年，並且擁有使魔，是因為他們的使魔並不是召喚出來的，而是人為捕捉，所以並不需要等到十八歲。那個霸道使魔凌琉的主人，就是那個制止它，說不要欺負弱小的那個小少年，是天軒閣的學子，于氏一族的天才少年兼小少主——於皓文。

    莫凌雪是莫氏一族的族長孫女，為人潑辣強勢，似乎……不對，這女子鐵定對祈嵐有意思……不然幹嘛針對我？而她與柳葉青一族的似乎是……世仇啊？

    五大家族的人，還真不少。新興一族的人也不少，他們都在祈軒學院學習。

    使魔用餐的地方與人類分開，宮遙他們早就將我不吃生肉這件事告訴了祈嵐，所以我可以選擇和祈嵐一起用餐。

    昨天我們引起的那些騷動，包括莫凌雪與柳葉青干架，祈嵐的全人形無靈力使魔，以及第二次審核的事情，似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很多人以及使魔都對我很感興趣……我覺得，如果明天過去，是不是會被……我不敢想像明天會發生什麼事。

    「大概就是這樣。」宮遙笑得很天真地回復我。

    我早已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嗯……小遙，你知不知道，那些陣法書之類的東西，該怎麼才能夠借到啊？我想看。」

    「嗯？那些陣法書？」宮遙指了指對面很遠處的一個房邸，「祈氏有專門的藏書閣，裡面有非常多的陣法書，也有很古老很珍貴的書，所以也比較難進去，如果要進去必須得到祭司之類人的同意。不過少主也有一間書房，裡面的藏書也非常多和齊全呢，你可以去看看，少主也常在裡面看書呢！」

    「是這樣啊……我知道了。」雖然我想去那個藏書閣看看，不過還是暫時緩緩，有機會再偷跑進去看看，「那小遙，你能帶我去少主的書房看看嗎？」

    宮遙遲疑了一下，才點頭答應了。他帶著我往外走去，終於才在一個房間停了下來，我一推門，便發現這個諾大的房間，居然全是書架，少說也有幾千幾萬本，最中間是一個書桌，還有一張柔軟的臥榻。

    我看著這滿滿的書，不由得一愣，呆呆地問道。「少主都看完了……嗎……」

    「好像是？」他說，「這些書也只是少主藏書的一部分，我也不清楚少主是不是都能記住，但，似乎全部看過？」

    看來這是一個龐大的問題……我掃視著周圍的書，對著宮遙說道：「小遙，今天我一整天都會在這，你讓我自己待在這裡看書就好，不用給我送飯了。」

    說完，我搬起一疊書便坐到書桌前看起來。

    「咦……可是……」

    「小遙，我必須馬上變強，所以，你不要管，我必須快點成為配得上祈嵐的使魔，你出去吧。」我說完，便全心投入書里。

    宮遙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許久，才默默關上門。

    這些陣法書……果然，我一看，便能想起來，卻感覺又抓不住什麼重要的東西，雖然這些內容我能一眼記住，但是我覺得……這不是記住，而是因為，我本來就知道這些知識。現在只是在尋找失去的記憶……以及失去的知識。

    中午的時候宮遙有送飯過來，晚餐的時候也有送過來，但太入神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我的腦中只有繁複的陣法和冗長的咒語。

    雖然看完這麼多書很困難，但我只一眼便能想起並記住這些書的內容，所以我看得非常快。很快，這裡的書幾乎都被我掃過了一遍，我將看完的書都放回原處，最後連搬書都懶得搬，直接坐在地上看書。

    「你在幹嘛？」祈嵐一進門便發覺了我。可我太過入神，並沒有發現他進來了。他走過來搖了搖我的肩，我才反應過來。

    因為看太多書，我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窩，眼睛乾澀地快要受不了了。

    「看書。」我淡淡回答，往外一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你看了多少？」他蹙緊眉頭說。「這麼累？」

    「別說了……累死了，我睡一會……」我朦朦朧朧地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感覺自己好像被抱起來放到柔軟的床上去，就再也沒意識了。

    唔，真暖和……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完全是餓醒的！因為昨天一整天沒吃，餓得最後只能爬起來吃飯，吃完就跟著祈嵐去學院。

    一路上我一直在打呵欠，惹得好多人都在看我。我也不介意，不對，應該說是困得都不能去介意了。「你昨天到底看了多少書？」祈嵐漫不經心地問道。「幾乎每一本都被翻過。」

    「嗯……我都看了一遍。」我老實回答，而且，都記住了。雖然看完之後感覺很疲憊，不過效果不錯。

    「草草看完一遍，是沒多大效果的，還不如仔細地一本一本地看。」他說，「就算你想變強，也不要急於求成，慢慢來吧。」

    我才沒有急於求成，誰說我是草草看的，我可是一字一句地看完的，甚至都能背下來了，否則才不會那麼累呢！不過我才懶得跟他吵呢，太困了，還是再休息一下。我坐在祈嵐位置旁邊的地上，閉目養神。結果被踢了一下。

    「嘖，你坐這裡幹什麼？」被我絆了一下的凌琉趾高氣揚地俯視我，明明踢了我，還一臉有理的樣子，「裝死啊？」

    我淡淡掃了它一眼，撇過頭不理它。

    「喲，這麼有脾氣，不要以為你是祈少主的使魔就……」

    「你好吵啊……」我捂著耳朵，無奈地仰視它，「我想睡，你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事嗎？」說罷我又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結果不知道被誰拎了起來丟到後面去。

    模糊中聽到許多嗤笑聲，我默默睜開眼睛看向祈嵐，他無動於衷地看著手中的書，雖然他似乎不介意，不過明顯我給他丟臉了。

    我煩躁地靠牆坐了起來，院士走了進來，嗤笑聲停止，他開始為他們講解陣法。我漫不經心地聽著，因為我閉上眼睛能想起這些陣法的圖解，內容，咒文。可是忽然院士說了一個更為複雜的陣法，在念解咒文的時候，錯了一句。

    「不對。」我睜開眼睛，反射性說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