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使魔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什麼都沒有
畫面一閃，我睜大眼睛，盯著畫面上的「我」，影像上的「我」，衣著狼狽，拼命阻止妖獸吃掉人類，可是卻完全無能為力，做不出選擇，救不下任何一個，只能發出一聲哀嚎慟哭，那兩隻妖獸吃掉了許多人。
終於受不了它們殘暴行為的「我」，拿起了一把劍，最先斬殺了一隻妖獸，另一隻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苦笑著，任憑它咬住自己的脖子，雙手顫抖著，而後終於下定決心刺了過去……
「對不起……」
殺死它們的「我」，卻跪在它們的屍體前痛哭了起來。
我完全沒有這樣的記憶，只能呆愣地盯著畫面，有些疑惑地問歆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完全想不起來呢。」
「就你成為靈王那天的事，你果然忘了。」歆雪淡淡收了回來，「看到這樣的場景，你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不……」我搖了搖頭，「有點嚇到了。感覺……很特別。」
相比較我的淡然，其他人的表情各位複雜，我發覺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憐憫，同情，還有擔憂，以及痛苦。
「晨兒……」祈逸清緩緩向前一步，他的眼中似乎流離著什麼，我讀不懂那種感覺。
這深情的呼喚讓我有些不適，我退後一步，有些瞭然地說，「你們之間的對話我倒是聽懂了一些，總而言之，我是你們口中的使魔，不過是因為被墨晶石取走了記憶，這麼說來還蠻簡單的？」
赤瞳往前一步，低沉的嗓音呼喚著我，「使魔……你真的……沒事嗎……」
「嗯，我沒事，我總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笑著說道，「比起千千萬萬人的性命。記憶又算得上什麼？正如歆雪說的，我不後悔。」
「我既然決定要成為靈王，就不會後悔自己所做的任何抉擇，也正如她說的。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所以消滅妖靈王，維護兩界和平，是我唯一的選擇。」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與我有著什麼樣的關係。但是，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你們沒權利干涉我，也請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像是憐憫，又想是為我擔心的表情，我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為我不曾後悔。」
歆雪拉住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說夠了吧。該回去了。」
「真是，幹嘛忽然打斷我，我還沒說完呢！」
我不滿地說道，又轉向他們。
「你們祈氏一族的祠堂封印著妖靈王的身體，務必要十分小心，在不久的以後，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到時候，還請多多指教了。好了！歆雪你別拉我了，我自己會走的啦！那麼。各位，再見了！」
我剛說完，就被歆雪強行拉出月芷嫣的身體，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們的表情。就被歆雪拉到陣法中，回到了靈界。
歆雪不知為何生氣了，她扯著我的力道十分大，我不滿地掙扎著，「你幹什麼啊？我還有好多事沒說完呢！」
「剛剛，那裡有妖靈王的眼線。你暴露太多了。」她不悅地把我一推，「你幹嘛要暴露那麼多？甚至把我們的情況都告知敵人了！這樣對我們很不利。」
「我的出現，是定心丸啊。」我微微一笑，「靈王的出現，就能讓各國擁有希望，只要他們懷有希望，勝算就更多一分。」
「但是若妖靈王知道了，豈不是……」她頓住了，「總之，我們不能再這樣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切要從暗處的來。」
「真是麻煩，乾脆直接把妖靈王約出來打一架不就好了。」我翻白眼地看著天空，「早點解決掉它吧！」
「……你以為有那麼簡單嗎？」她用手指戳著我的腦袋，「有時間一定要把你的腦子打開看看裡面都裝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一笑把她的手指撥開，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輕聲重複了一次，「什麼都……沒有。」
「這個腦子裡，除了該有的知識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一滯，語氣有些遲緩地問我，「你後悔了？」
「我說過我沒後悔，我沒有記憶，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被奪走記憶也已成定局，只是看著他們，這裡……」我輕輕按著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就有些難過……就像是喘不過氣的感覺。」
「可笑的是，我明明連他們是誰，名字叫什麼都忘記了，卻還是會覺得難受……」
她看著我，一語不發。
我凝視著她銀色的眼眸，勉強一笑，「歆雪你是不會懂的。」
你怎麼會懂呢？或許連我自己也不懂，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啊，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目前我能做的事，是守衛兩界，消滅妖靈王，等我完成之後，接下來我又該做什麼呢？有些迷茫啊……」
「你……」她欲言又止。
「我覺得，墨晶石真的很狡猾呢，它取走我的記憶，留下我的情感，可是，記憶是構成情感的基礎啊……一個失去一切記憶的人，她的情感也在一瞬之間歸零了，不是嗎？」
我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我還寧願它取走的是我的情感，至少那樣的話，我還記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
「歆雪，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沒有怪你，現在不過是一切從頭開始罷了，雖然覺得對不起那些人，但是這是為了人界，相較於兩界，我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避開我的視線，我深吸一口氣，恢復正常，「我們談談別的事吧。」
「月耀國已經被攻陷了，妖靈王會加快攻擊其它國，我現在很擔心四方神，你知道它們的狀況嗎？」
她搖了搖頭，「它們一直沉睡在各國神廟裡，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而且，它們在千年前與妖靈王對決的時候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如果在沉睡期間，被妖靈王各個擊破的話……情況很麻煩。」
我略一思索，「那好，我們去找它們。」
「可以是可以，不過，還是先把你的身體先奪回來吧。」
她揚手，我們的面前出現妖界此時的情形，那個坐擁高位，受萬妖推崇的妖魔，有著跟我一模一樣的臉。(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