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芩轉頭一笑,「沒有什麼不同啊,只是看起來正人君子許多,比起京公子來正經多了。」說完便挽起凌芷瑜的手臂,想要回去。
凌芷瑜卻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接著說道,「妹妹,一個姑娘家,整天把京公子掛在嘴邊成何體統。」
凌芷芩尷尬一笑,「誰叫京墨那小子拿了我的耳墜不還。」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細,凌芷瑜也沒有在意,長出一口氣。
「不過你真覺得秋公子沒有變化麼?」說完,凌芷芩抬頭直視著她,又伸手摸了摸凌芷瑜額頭,笑道,「姐姐,你沒事吧,以往可不見你這樣啊。」
凌芷瑜也挽起額頭秀髮,說道,「沒什麼,我們走吧,師父等會出來了,看見我們這樣,又要挨訓了。」
說完便轉身拉著凌芷芩離開了殿門,向著小元峰方向走去,不過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
而此時就在主峰這座大殿,隱宗幾位堂主正在商量著什麼,元闕彌月嚴策正在其中,而唯獨不見刀堂堂主葉承乾,氣氛沉悶而壓抑。
「師弟,李明軒的女兒真的殺了雙九鏢局的鏢頭麼?」隱靈子沒有先說隱靈盤的事情,反而先問單三娘之事。
「啟稟師兄,那日我下山之後,一路西行,卻不料遇見了李明軒帶著一行弟子神色匆匆,好奇之下,我便出言詢問有沒有遇見雙九鏢局的人。
李明軒說其派中弟子在靠近三絕沙漠的地方看到了幾位像是鏢頭的人,於是我便跟著李明軒一路到了滄海瀾湖。
可是在快要經過燕子峽的時候,我們遇見了幾匹白鬃馬,可是周圍卻不見一個人影,我便意識到事情不妙……」
坐在一旁的嚴策開口打斷,「白鬃馬是藏州特產,在幻月派也有很多,那乘馬之人必定是南來之人,是雙九鏢局的鏢頭錯不了。」
說到這裡,殿中卻突如其來幾聲大笑,正是元闕,「哈哈哈,權笙這個老小子,人家幻月大師都對他沒意思了,還是年年送白鬃馬,有毅力!」
彌月轉頭瞪了一眼元闕,又對著艮庾說道,「艮師兄,別在意這個粗漢,你接著說。」元闕立馬閉嘴,尷尬地撓撓頭。
只聽艮庾又接著說道,「正如嚴師弟所言,我當時也想到是雙九鏢局的鏢頭,便四下尋找,不料卻看見了那條蛇蛟。」
聞此,隱靈子幾人目露精光,不過也沒有打斷,看來這幾人都知道滄瀾派圈養蛇蛟的事情,秋心幾人只是多慮了而已。
「那條蛇蛟正處於化蛟的關鍵時期,而不知為何,李明軒手中卻沒有控制蛇蛟的東西,只能乘船一路跟著。
可是蛇蛟的速度哪是船能跟上的,一轉眼就不見了,於是我們又在湖上四處尋找,都不見蹤影,李明軒無奈就要回到岸上。
就在這時,湖面上突然颳起大風,吹斷了船帆,於是我們順著水流飄到了湖中一座小島,就遇見了刀八等人,剛從幽冥鬼王的手下逃生。」
彌月神色一變,「幽冥鬼王?這些鏢頭能有如此實力?」
隱靈子見此開口解釋道,「龍蛇化蛟,所需天地之氣不知幾何,幽冥鬼王恰處與湖中孤島,其所含的晦氣也算在其中,必定成為蛇蛟的腹中之物,長久之下才變得這麼虛弱,能被幾人打敗也理所應當,而且這隻龍蛇才會這麼快化蛟。」
原來秋心幾人能趕走幽冥鬼王,並非是秋心體內三色真氣的功勞,而是龍蛇之功,吃盡了小鬼,又讓鬼王如此虛弱,否則幽冥鬼王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聽見隱靈子這麼解釋,彌月也釋然地點點頭,繼續看著艮庾。
艮庾又接著開口,「細問之下,才知道是李玲兒拿了控制蛇蛟的九曲螺,不知為何碎了,現在看來,李玲兒召出蛇蛟殺了那鏢頭恐怕是事實。」
說完,艮庾看向隱靈子,隱靈子目光掃過大殿,「不知嚴師弟可有什麼好辦法解決此事?」嚴策聞言停下手中扇子,手拂鬍鬚,思索半天,才說道。
「蘇恪此人極為護短,此行又是為我隱宗押鏢,如果不給他一個說法,恐怕真的會鬧得不得安生。」
隱靈子聞言也點點頭,「這樣吧,艮師弟,你代我向李明軒說明此事,讓她女兒來懸壁峰面壁五年,再將此事傳達給蘇恪,想必他們兩位都不會拒絕。」
「是,師兄,不過李明軒對他女兒十分寵溺,而且蘇恪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若是此事鬧大了……」
艮庾有些遲疑,沒有接著往下說,隱靈子再次開口,「師弟不必多言,孰輕孰重,他們還是知道了。」
艮庾聞言點點頭,既然隱靈子如此有把握,他也就不再說了,而是起身拿出懷中的隱靈盤,交到隱靈子手中,開口道,「幸不辱命,隱靈盤還是帶來了。」
元闕幾人見此皆站起身來,隱靈子手中真氣緩緩溢出,拖動著隱靈盤發出明亮光芒,爾後殿頂也出現同樣的光芒,照亮整座大殿。
接著,隱靈盤似乎受到牽引,飛到隱靈殿正中央,從殿頂緩緩落下一隻黑色的勺子,穩穩地懸浮在隱靈盤的上方,不斷轉動,甚是奇異。
一時間光芒大盛,而不能直視,在殿內爆發出強烈的氣勁,與此同時,彌月雙手合十,柔和的真氣破體而出,才將其壓制下來。
隱靈子看見這一幕也斂去真氣,將隱靈盤收回手中,放在一旁,開口道,「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我隱宗至寶回歸,幸哉,樂哉!」
殿下幾人見此,眼中也是異彩連連,不過剛才出手的彌月眉頭一皺,道,「師兄,隱靈盤迴歸自是好事,不知是何人將此物送給幻月派的?」
這時,殿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隱靈盤自上代宗主在任期間就已經丟失,流落在外已經有數十年,現在有人將其送回來,肯能是另有目的。」
聲先來,人後至,正是刀堂堂主葉承乾,直接站在殿中央,直視隱靈子,而他這句話,也正問到了幾人心裡。
隱靈子微微一笑,「葉師弟,關於此事,不知有何高見?」
葉承乾也不矯情,坐了下來,說道,「高見談不上,不過既然不是我們隱宗自己找到,而是別人送回來,那麼此事必有蹊蹺。」
艮庾聞言也正色道,「葉師弟此語在理,而且在運送隱靈盤的途中,雙九鏢局的人還遇到有人劫鏢。」
殿內幾人聞言皆驚,葉承乾也沒有剛剛的盛氣凌人,「劫鏢人的身份知道麼?」
「身份現在還不知道,不過聽幾位鏢頭說此人一身灰衣,在路上兩度出手,就連幻月大師也未能猜出此人是何方神聖。
不過我們現在能知道的是,此人已經知道隱靈盤被我們尋回,而且他的目的正是隱靈盤,而且,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說話也用的是腹語,驅使的,正是南疆消失已久的五毒之一,鬼眼蠶。
我們在離開滄海瀾湖之後,也遇見此人,其驅使之術高明,恐怕就是當年五毒教的餘孽。」
說完,大殿內頓時沉默下來,按照葉承乾與艮庾所說,再加上這身份未知的灰衣人,確實讓尋回隱靈盤看起來不是那麼理所應當,不過僅憑這些,幾人也想不出什麼。
安靜半晌,隱靈子才說道,「無論如何,隱靈盤迴歸,乃是我隱宗盛事,就算有人可以為之,也不必在意,不過就在幾日之前,有人在催動隱靈盤!」
如果剛才的事讓幾人足夠震驚的話,那麼此時隱靈子所說,就真正讓所有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見此,隱靈子重新拿起隱靈盤,拖在手中,道,「隱靈盤之效,幾位都很清楚,非修有隱靈訣著不可動,但是那時艮庾師弟還在山中,究竟是何人催動的?」
艮庾聞此才說道,「會不會是師兄感應錯了?」
「不可能,這勺子是與隱靈盤相生的東西,那日明顯有所異動,不會有錯。」艮庾雖有所懷疑,但是隱靈子卻十分確信。
葉承乾兩眼一眯,抬頭道,「師兄的意思是,這些鏢頭裡面有人催動了隱靈盤?」
「不錯,除此之外,別無解釋,而且這些人能從龍蛇口中逃生,加上九曲螺碎裂,幾乎是不能的,除非有人催動隱靈盤。
見這天地靈物,蛇蛟必定會吞入腹中,如此一來便會被其所傷,所以這些人才回活下來。」
艮庾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手中在腿上敲來敲去,道,「師兄的意思是,這些鏢頭撒了謊?」
「他們所言非虛,但是肯定少說了什麼,所以我才留他們在山中。」隱靈子不愧為一宗之尊,竟有如此城府,一來二去就猜到此事。
其他人也覺得如隱靈子所言,卻又聽到隱靈子說道,「彌月師妹,此事還是要拜託你了。」
彌月聞言道,「是,師兄,我這就去準備!」
隱靈子也點點頭,「既然如此,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不過隱靈盤一事還須要保密。」說著又向葉承乾多看了幾眼。
幾人皆點頭稱是,爾後便一一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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