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山泉從山上流下,匯入到下方的水潭之內,而水潭之內,正有四五個幻月派的女弟子在沐浴,隱約身姿,美不勝收,可謂春色滿園。
怪不得石威虎會說自己喜歡幻月派的女弟子,怪不得石威虎如此熟悉此地環境,怪不得石威虎說要帶秋心去個好地方,卻沒有想到是如此猥瑣不堪之事。
一念及此,秋心瞪了石威虎一眼,轉頭就走,可是石威虎正看得入迷,哪裡會讓他離開,一雙大手如緊箍一般,牢牢扣住秋心的手臂,細聲道,「秋兄弟,怎麼樣,還不錯吧,我可從來沒有帶刀八和孔夫子來過,哥哥對你夠意思吧。」
雖然天色昏暗,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那些女弟子的嬉鬧之聲清晰可聞,秋心的臉已經紅得通透,低聲道,「石大哥,回去吧,被發現了就糟了。」
石威虎一臉笑意,還咂兩下嘴巴,道,「無妨,無妨,哥哥我已經看了很多次了,那些小娘子穿上衣服都注意不到。哈哈……」一聲大笑,石威虎立即捂上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山泉溪流的聲音蓋過了二人說話的聲音,可是石威虎這聲得意大笑將二人徹底暴露,水潭中的幻月派弟子聽聞男聲,花容變色,伸手取下潭邊衣物,緊緊護住身體,爾後快速穿好。
而此時,石威虎也失了主意,用手拍一下額頭,道,「糟糕,秋兄弟,快跑,被抓住的話就死定了,秋兄弟,秋兄弟……」可是原本緊緊拉著的秋心已經不見了。
秋心早在石威虎大笑出聲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現在已經跑出去十丈之遠,雖然不是秋心自己想要做這種事,可是現在被抓住的話,怎樣都解釋不清楚,還是先逃為敬。
而石威虎只是愣了一下,也邁開大步逃跑,心中還大罵秋心不厚道,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難,一邊還口中還喊道,「秋兄弟,等等我,等等我……」
一聲大笑過後,幻月派的弟子只是覺得自己被人偷看了,可是心中雖然憤怒,卻也不知道人在哪,再加上天色昏暗,根本就沒法辨識,可是此時石威虎粗聲一出,立馬暴露了方位。
秋心心中暗暗叫苦,「這傻大漢,一點也不擔心被抓住麼。」腳下運起輕功,向著住處飛去,石威虎看秋心跑得更加快,喊聲越大,在整個山林間迴蕩。
這時水潭邊幻月派弟子已經穿好衣物,顧不得擦乾秀髮,眼中殺意迸發,「抓住這兩個人,一定要挖掉眼睛。」於是拔劍跟了上去。
秋心第二次有了在地下坑洞被無數白骨殭屍追逐的感覺,不敢半點停歇,將石威虎遠遠甩在身後,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一路上還能遇見幻月派的弟子三三兩兩,打著燈籠走在小道上。
秋心也沒敢直視,生怕是那些女弟子追來,半柱香的功夫,終於跑到了山坡客房,這下終於能鬆一口氣來,向後轉身一看,石威虎還沒有跟上來,秋心心道,「叫你去幹這種事情。」此時恐怕已經被抓住毒打一通。
還沒等他慶幸多長時間,在客房門前,站著殺氣騰騰五位女弟子,身上水霧繚繞,都亮出手中霍霍長劍,冷冷地盯著秋心。
若論對著盈波山的熟悉,沒有人比得過這些幻月派弟子,聽見聲音的方位,就知道秋心二人住在派中客房,男眷所在,所以順著捷徑,趕在秋心二人的前面到達了山坡客房。
秋心心中暗暗叫苦,故作鎮定,道「姑…姑娘,不知到此有何貴幹?」
「說,是不是你偷看了我們姐妹洗澡。」秋心聞言一喜,這些人也沒聽到自己聲音,也沒看到自己面目,現在只要吧石威虎供出去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秋心道,「眾位姑娘,什麼偷看洗澡,恐怕是誤會在下了,在下今日才到山中,適才去岸邊觀淚河美景,不知發生了何事?」
秋心回答彬彬有禮,五位女弟子怒色稍減,慢慢放下手中的劍,這時,一位女弟子說道,「那與你一同來的還有誰?」
「還有一個大漢,還有……」還沒說完,秋心就被打斷,「說,那壯漢現在哪裡?」
「他一早就出去了,現在何處在下不知。」話一出口,秋心就覺得不對,枉他平日裡自詡聰慧,可是今日被石威虎兩次愚蠢行為影響,也變得這般愚笨,這樣說,不正是供出了自己麼?
那個女弟子上下打量一番秋心,手中長劍陡然提起,架在秋心的脖子上,道,「呸!無恥的登徒子,看了我姐妹洗澡還想要騙我們嗎?哪個人去看淚河風景會滿頭大汗?說,你是不是那壯漢口中的什麼秋兄弟?」
秋心頓時語塞,自己挖坑自己跳,讓這些女弟子將自己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開口道,「這……」
「秋兄弟,秋兄弟,你跑這麼快幹嘛,累死哥哥了,秋……」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威虎的聲音吸引過去,秋心苦笑,這石威虎可真是個缺心眼。
看到這種景象,石威虎大驚失色,轉頭就跑,「你站住,不然就殺了他。」石威虎聞言依舊不停,嘴中大喊,「停下來不就死定了嗎,你們要殺便殺好了。」
正是,驚聞眾伶慍怒聲,七尺兒男不語吭。
「……」什麼人同享福,共患難,這石威虎還是將自己賣了,秋心一臉無辜,攤手道,「幾位姑娘,在下卻是什麼都沒看到,還是放下手中的劍,以免誤傷。」
秋心自是不懼脖子上的劍,若是自己願意,早就在一開始就躲開了,可是誰叫他和石威虎幹了那事,如果不讓這些弟子出些氣,恐怕更加難以處理。
五名弟子聽了,臉上又羞又怒,一位蠶眉鳳目,身材頗為高挑的女子走上前來,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在盈波山上?」看來這位女弟子雖然憤怒,但也通事理,先搞清楚二人身份再說。
話音剛落,秋心剛要開口解釋,就聽見腳步聲,接著,一道話語響起,「文芸師妹,他們是雙九鏢局的鏢頭。」說話之人正是接秋心五人上山的文萃。
眾弟子見了,紛紛說道,「文萃師姐,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這人偷看我們姐妹洗澡,一定要把他們吊在淚河裡,洗個乾乾淨淨。」
「文晴師妹,先把劍放下來。」聞言,身前女子才將手中的劍放下來,文萃走上前來,問道,「這位鏢頭,文萃為何從沒有聽過你的名號?」
「在下秋心,是雙九鏢局新請的鏢頭。」秋心抱拳行禮,現在想要脫困,恐怕還要依靠文萃,看來其他弟子都十分信服他。
「原來如此,不過你為何要偷看我派中弟子洗澡,不知道這樣做是要被挖掉眼睛,吊進淚河的嗎?」文萃雖然沒有直接刀劍相向,不過還是言語清冷。
「文萃姑娘,並非在下有意,只不過今日在房中略感無聊,才與石鏢頭去山中散步,想不到走到那裡,又不小心看到…,不,沒有看到,是聽到,不過,這完全是誤會,誤會。」秋心生怕再激怒這些女弟子,戰戰兢兢,唯恐說錯一個字。
「你胡說,那笑聲又是怎麼回事?明明是看到了,卻假裝沒看到,哼!」聞聲,文晴又將手中的劍提起,文萃見此擺手制止,道,「秋鏢頭,還希望你實話實說,否則,只能去掌門師伯面前對質一番了。」
秋心心中一冷,想不到文萃更加難對付,如今想要糊弄過去恐怕是不可能了,只能略顯惶恐的說道,「姑娘問吧。」
文萃沒有開口,卻是一旁的文芸開口,道,「到底看到沒有?」
「看…看到了。」
「是不是有意的?」
「不是。」
劍吟之聲響起,向著秋心刺去,秋心瞳孔一縮,手中三色真氣匯聚,單手成掌,拍在劍刃之上,接著,整個人向後退開丈許,爾後秋心臉上一怒,道,「文晴姑娘,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如今雖然在你幻月派的地方,可是要殺要剮也不能聽你由你。」
文萃也沒有想到文晴會突然出手,說道,「文晴師妹,放下劍,這些雙九鏢局的人,都是掌門師伯請來的,切不可無禮,此事等我稟報過師父再行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師姐,他污了我們的清白,卻又要放他們走。」說著竟然哭了起來,秋心也十分不解。
他在幻城中見的幻月派弟子,尤其是緋綾此女,幾乎是男寵不離身,可是這些女弟子為何又將貞潔看得比世上一般女子還要重,動不動就刀劍相向。
這時文萃開口道,「秋鏢頭,此事先放到一邊,文萃前來,是想請刀鏢頭前去忘情殿,掌門有請。」
「哈哈……,刀哥來了,來了。」聞言卻是石威虎,身邊還跟著刀八,二人並排向著眾人走來。
秋心身後的幻月派弟子,除了文萃,無一不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石威虎血肉,可是石威虎卻絲毫不懼,有恃無恐的跟在刀八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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