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叮——」的一聲開門了,其他的人快速的從電梯上來,張九抱著封芒快速從電梯上跑下來,沒想到封芒竟然這麼輕,就仿佛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封芒臉色慘白,一動不動,有人打了急救電/話,但是鋒芒的問題根本不是急救就能解決的,他的手臂上有黑色的傷口,看起來應該是感染了咒印。
就和封芒的姐姐一樣,不過他姐姐的情況輕得多,只是離得比較近受影響,而封芒是被抓傷了。
張九有些懊惱,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之前封芒被抓傷的時候他也在,但是因為血是紅色的,並沒有注意什麼,所以才一直拖下來,封芒的病情如果真有什麼,張九感覺自己一定會自責死的。
端木晉暘在外面等著張九,就看到公/司的一樓一陣騷/亂,他把車子停在路邊,快速的跑進來,就看到一個青年倒在地上,這個青年有點眼熟,因為之前接/觸過兩次。
救護車還沒有到,端木晉暘說:「我送他去醫院。」
張九直接把封芒從地上打橫抱起來,然後跟著端木晉暘跑上了車。
張九把封芒放在後座上,自己也坐在後座上,然後拿出一張黃符,貼在封芒手臂的傷口上,傷口立刻發出「呲——」的一聲,似乎是燒焦的樣子,還散發出一種焦糊的味道。
「啊……」
封芒顫/抖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因為疼痛,五官皺在一起。
張九一邊抑制他傷口的黑色痕跡,一邊說:「沒關係,你閉眼睡一下,你現在太虛弱,馬上就到醫院了。」
封芒有些迷茫,長長的眼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吃驚,說:「去……去醫院……?」
張九點頭說:「對啊,他現在身/體很虛弱,去醫院給你搭吊瓶,總能讓身/體恢復一下。」
封芒突然掙扎著要起來,說:「不去……我……」
他說著,還沒坐起來,猛地又倒了下來。
張九按進按住他,說:「你虛弱成這樣,還不去醫院?」
封芒再次張/開眼睛,他的眼睛很大,朝上看著張九,眼睛在快速的晃動,似乎是感覺到了害怕,張九能感覺到那種感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張九小時候就在醫院長大,他能明白那種恐懼,而封芒眼睛裡的恐懼甚至比他還要多。
封芒嘴唇顫/抖著,或許是因為虛弱,樣子看起來格外的脆弱,並沒有平時那種拒人千里的感覺,說:「不……不去……」
封芒說著,眼珠子竟然都紅了,裡面充滿了血絲。
張九突然嘆了口氣,看了看封芒的右手,黑色的印記已經被黃符鎮/壓下去了,右手腕上的黑葉子也消失了,情況似乎有些好轉,就是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
張九說:「不去醫院的話也行,但是你現在太虛弱了,需要人照顧,而且你右手上有感染咒印的傷口,需要觀察幾天,你的咒印萬一真的發病了會連累你姐姐,所以這兩天住在我們那邊,怎麼樣?」
張九說著,又補充一句,說:「不然就送你去醫院。」
這句「威脅」簡直太到位了,封芒嗓子一抖,閉上了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虛弱的點了點頭。
張九立刻有一種得意的沾沾自喜。
前面開車的端木晉暘有些無奈,張九最近喜歡把人往家裡撿,雖然家裡房間很多,也沒什麼,但是端木晉暘感覺自己又有點吃醋,張九對這個年輕人似乎有點天生的好感。
端木晉暘承認自己喜歡吃醋,他的占有欲極強,幾乎想要把張九放在自己眼前,一分一秒都不離開,張九和別人說話他也不喜歡,就算那個人是張九的哥/哥,端木晉暘也會覺得吃醋。
端木晉暘知道自己這樣並不好,他知道自己脾氣暴躁而且有的時候暴躁到無理的地步,或許這是天魔的天性,不過端木晉暘也在克制自己,只是有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克制不住,不知道哪天就會暴/露自己的天性。
車子中途就拐回了家裡的路上,張九本身請端木晉暘去吃飯的,結果也泡湯了,他們必須回家去,因為家裡迎來了一個短暫的住戶傷員。
因為封芒的事情牽扯到了蛇紋咒印,而端木晉暘塗麓這些人臉上的蛇尾咒印還沒有解/開,古伏屍雖然死了,而這種可怕的咒印竟然又浮現出來,張九覺得非常費解,正好趁這個時機研究一下。
端木晉暘打開門,就聽到「噠噠噠」的聲音,二毛從樓上跑下來,特別熱情的說:「大人/大人!我的好吃噠來啦嗎?」
張九:「……」
張九把封芒背進來,放在沙發上,說:「不好意思啊二毛,我下班沒去呢。」
二毛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巴,轉頭指著一百,說:「一百等了一下午他的碳酸飲料了。」
張九:「……」
一百:「……」
一百咳嗽了一聲,三分從廚房裡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身上竟然還帶著一個圍裙,那樣子就仿佛咖啡廳里的服/務生小哥,再加上三分有些混血樣子的眼睛,實在非常養眼。
三分笑著說:「大人和端木先生回來的正好,要開飯了,看來今天你們在家裡吃,還有客人,正好我做了很多。」
張九還以為三分沒做自己的飯呢,不過三分做的很多,一桌子菜,一眼看過去全都是二毛喜歡吃的……
張九把封芒扶上了二樓,給他安排了一個客房,封芒很累,不想吃東西,張九就讓他直接睡了,什麼時候醒了想吃東西什麼時候再吃。
其他人全都下樓吃飯,因為張九沒給二毛帶甜品,沒給一百帶飲料,所以有點內疚,吃晚飯之後就主動去洗碗了。
三分帶著二毛去沙發上看動畫片,塗麓死皮賴臉揪著一百出去飯後散步,一百怎麼也不能明白塗麓這個喜好是什麼意思,畢竟塗麓現在已經修成了人形,而且尾巴和耳朵也能自如的隱藏了,而自己是個鬼,普通人眼裡只能看見塗麓一個人一邊散步一邊自說自話,但是塗麓竟然樂此不疲,有的時候還要和一百做十指相扣的拉手方式。
張九把碗全都放在洗手池裡,然後接了熱水,滴上洗潔精,哼著走調的歌兒,正在洗碗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了張九。
張九「哎」了一聲,說:「端木先生?」
端木晉暘笑眯眯的說:「嗯?小九不用看都能猜到是我?」
張九翻了個白眼說:「你身上陽氣那麼足,我這要是感覺不出來,還做什麼天師呢。」
端木晉暘輕笑了一聲,一直從後面摟著張九,他身材高大,摟住張九就跟把人圈在懷裡一樣,還能把下巴架在張九的肩膀上。
張九擰了擰身/體,說:「你別搗亂啊,我在洗碗,你把我袖子都弄下去了。」
張九上班穿的是正裝,都是長袖襯衫,大夏天也是如此,回家一忙忘了換衣服,袖子要是掉下去泡了洗潔精,張九就想死了。
張九一扭要,正好撞到了端木晉暘的那個位置,立刻嚇了一跳,全身都繃直了,說:「端……端木先生……你……」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誰讓小九在我懷裡扭來扭去的。」
張九:「……」所以還是自己的錯了!
端木晉暘突然鬆開了張九,然後從旁邊拿了一條圍裙來,是個新的,還沒有拆封,竟然是一條白色帶蕾絲花邊的圍裙,看起來簡直羞恥的不行。
張九一直覺得買圍裙買個白色的就是有受/虐心理……
端木晉暘把包裝拆開,給他圍在腰上,然後在身後打了個結,張九還以為他怕水濺在自己襯衫和褲子上,順嘴說了聲:「謝謝。」
端木晉暘卻突然笑了一聲,說:「別客氣。」
端木晉暘說著,張九就感覺他的雙手來到了自己身前,「咔」一聲,竟然拔開了自己皮/帶,張九一愣,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端木晉暘快速的抽掉他的皮/帶,解/開他的褲子,然後往下一扒……
一瞬間,張九就剩下了系在腰上的圍裙,下面的褲子和內/褲一起被扒了下來,張九傻愣在原地,雙手都是洗潔精的泡沫,根本沒反應過來。
褲子搭在張九的腳腕上,兩條細白的小/腿露/出來,大/腿在圍裙下面若隱若現,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小九真好看。」
張九:「……」
張九一陣怔愣之後,立刻就炸毛了,說:「你幹嗎!」
端木晉暘將他一抱,抱上旁邊的大梳理台,猛地傾身壓上去,雙手撐在張九耳側,說:「干/你,可以嗎?」
張九嗓子哆嗦了兩下,他的雙手還有洗潔精,不敢亂碰,只好支著手,怕蹭到端木晉暘身上。
端木晉暘急躁的俯下頭來,在他的頸側使勁吸了兩口氣,說:「好香,小九的氣息真好聞。」
他說著話,身上也瀰漫出一股濃烈的陽氣,還帶著濃郁的占有欲。
張九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陽氣,身/體顫/抖著,上身倒在梳理台上,忍不住抬了抬腿,用自己的大/腿內/側輕輕蹭著端木晉暘的腰,挑了挑嘴角,笑著說:「可以啊。」
端木晉暘嗓子裡發出一陣窒/息的聲音,突然鬆開了張九,然後把人抱下梳理台,打開水管里的溫水,給張九輕輕的衝著手,然後笑著說:「我來洗碗吧,你去看看封芒,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醒了。」
張九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這裝束,都已經脫成這樣了,端木晉暘突然不做了?!
不過張九還能感受到端木晉暘身上傳來的陽氣,一直在波動著,似乎在克制自己的興/奮。
張九的手還濕著,沖了熱水有點燙,他用食指輕輕的點在端木晉暘後背的蝴蝶骨上,感覺到端木晉暘猛地一顫,看著他雪白的襯衫一點點變濕,然後輕輕的用手指蹭著他的後背。
張九說:「端木先生?」
端木晉暘似乎有些服了張九,張九有很多撩/撥他的方法,而且都不重樣的。
端木晉暘關上水,嘆氣說:「小九,我今天狀態有點不好。」
張九著急的說:「咒印的問題嗎?讓我看看啊。」
他說著,伸手去撥端木晉暘的臉,端木晉暘回身抓/住張九的手,說:「不是咒印,咒印沒有被激發,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我自己……你還記得我是什麼嗎?」
端木晉暘低垂著眼睛,注視著張九,他垂下眼睛的時候眼睛就眯了起來,那種表情很溫柔,每次看到這種表情,張九的心跳加速。
端木晉暘說:「我是天魔,小九,我看到你和別人親近,甚至都不能稱作親近,我心裡就會不舒服,我怕我傷害你。」
張九抬頭看著端木晉暘,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一聲,抬起手捏著端木晉暘的下巴,痞里痞氣的說:「你以為我是誰?我會怕一個天魔嗎?如果你能傷害我,我就狠狠的咬你這裡,把你咬的斷氣……」
他說著,踮起腳來,伸手勾住端木晉暘的脖子,張/開嘴來,咬在端木晉暘的頸側,咬住一塊肉,發狠的咬下去,聽到端木晉暘「嘶」的一聲,就鬆開了牙齒,然後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自己制/造出來的咬痕,似乎有點特意,笑了一聲。
輕微的刺痛感,然後是濕/漉/漉的小/舌/頭,又濕又燙,張九因為身/體裡陽氣不足,身上總是涼絲絲的,唯獨口腔里溫度很高,那種感覺讓端木晉暘上火。
端木晉暘猛地將他按在梳理台上,笑著說:「你惹我的?」
張九揚了揚下巴,眼睛已經變成了幽綠色,說:「階/下/囚,還不快服侍本座?要是不舒服的話,一會兒還會咬你。」
端木晉暘低下頭親了他的臉頰,動作又純潔又溫柔,輕聲說:「求之不得。」
張九的臉卻一下紅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有點快,完全不像他表面那麼淡定。
三分和二毛在客廳看動畫片,結果發現大人和大哥/哥在廚房洗碗,洗了很長很長時間,塗麓和一百都散步回來了,他們還沒洗完碗。
三分笑眯眯的說:「可能在做大掃除吧。」
封芒躺在床/上,睡得有些天昏地暗,肚子裡「咕嚕」響了一聲,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屋子很陌生,非常寬敞,天花板高高的,沒有那種壓抑感,床鋪也很柔/軟。
房間裡很昏暗,拉著窗簾,阻隔了外面的燈光,只有床頭附近亮著一盞小夜燈,光線是緹紅色的,一點兒也不刺眼,非常柔和。
封芒坐起身來,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下面壓著一張字條,封芒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感覺自己的手還有些打顫,捏著字條看了一眼。
是張九寫的,說飯菜在冰箱裡放著,因為天氣熱免得變質,如果他醒了肚子餓,可以叫他去熱飯,張九還寫了自己的房間在哪裡,有事就敲門。
封芒看著上面的字,嗓子裡滾動了一下,或許是長時間的昏睡,讓他嗓子干啞,仿佛要著火一樣,端起水杯來,又大口的喝了兩口。
就在他準備放下水杯,睜開眼睛的時候,猛地看到一個黑影,一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嗬……」
封芒的手一抖,玻璃杯差點掉在地上。
那個黑影伸手一抓,穩穩的將玻璃杯接在手裡,裡面殘留的水一點兒也沒撒。
「義……義/父。」
封芒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張口叫人。
那黑影面衝著小夜燈,把他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晰,他坐在輪椅上,看起來是個中年男人,大約三十五六往上到四十歲之間,面相很溫柔,帶著一股笑意,嘴角有點紋路,這樣的紋路讓他看起來並不顯老,反而顯得溫柔又關切感。
男人突然出現在了房間裡,將水杯輕輕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封芒的額頭,說:「你病了?好些了嗎?」
封芒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點頭說:「已經沒事了。」
男人說著,收回了手,似乎翻/臉比翻書要快,也收攏了笑意,說:「你的警覺性越來越差了,受傷,心不在焉?」
封芒突然一陣緊張,雙手攥緊了被子,說:「對……對不起。」
男人說:「義/父不養沒用的人,你知道嗎?」
封芒頓時更加驚慌無措了,睜大了眼睛,著急的說:「對不起,我……義/父……」
男人突然又收攏了臉上的冷漠,輕輕/撫/摸/著封芒的臉頰,說:「做義/父的乖孩子,知道嗎?」
封芒立刻說:「知道。」
男人說:「你受了傷,好好休息,正好也能和張九他們打好關係。」
封芒點了點頭,說:「義/父,張九和端木晉暘都不簡單,張九的一個式神還是陰府的四爺,您快走吧,萬一被發現了……」
男人搖了搖頭,說:「沒關係,義/父看著你休息了再走。」
封芒有些無所適從,他不知道男人為什麼忽冷忽淡的,他從來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男人笑著說:「再說,我在張九的身邊也安排了人,你安心休息,把傷養好。」
封芒一陣吃驚,說:「安排了人?」
他說著,猛地抬頭看向門口,門口站著一個人,那人倚著門框,身材瘦削纖長,他只能看到那人光著一雙長/腿,臉被陰影擋住了,看不清楚面容,一頭長髮散下來,自然下垂,在黑/暗中微不可見的的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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