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一陣詫異,最後一通電/話是鄭煒鵬打給路方逸的,這樣說來,那剛才鄭煒鵬一痛亂罵,說什麼「想要單飛」「芝麻綠豆的名氣」,看起來都是說的路方逸了。
張九覺得鎮偉鵬和路方逸這水有點深,還是不趟的好,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匆匆趕來了,看起來是來找手/機的,把鄭煒鵬的手/機拿走,又匆匆走了。
張九和端木晉暘回了房間,張九說「這裡似乎不安寧啊,結婚能出這麼多事情,而且剛才那氣息是鬼氣啊,陳家竟然鬧鬼。」
端木晉暘說「剛才那陰氣太重了,陳家不太安全,我一會兒跟陳老/爺/子說一聲,就說有急事,咱們今天晚上回去吧。」
張九說「啊?等等,那陳恕怎麼辦,咱們能走他不能走啊,陳家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陳恕那個大哥都被潑了一臉油漆,這事情不對勁啊,怎麼能這樣走了。」
端木晉暘有些無奈,說「陳老/爺/子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他可不信邪的,你這是吃力不討好,而且沒有酬金。」
張九遲疑了一下,說「那管陳恕要酬金吧。」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雖然這件事情聽起來比較麻煩,但是張九說管,端木晉暘也沒有反/對。
張九說「早知道這裡鬧鬼,應該帶著式神的。」
他們正說話,突然樓下吵鬧起來,還有警/笛的聲音,張九嚇了一跳,從窗戶看出去,說「樓下怎麼回事?」
端木晉暘眯了眯眼睛,說「不知道,你在這裡呆著,餓了就吃飯吧,我下樓去看看。」
張九抓/住他的胳膊,說「一起去一起去。」
端木晉暘把衣架上的帽子摘下來,給他戴上,說「那也要戴上帽子,小心露/出耳朵來。」
張九身上的陽氣漸漸多了一些,當然端木晉暘功不可沒,但是張九還是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軀殼,耳朵和尾巴不能收縮自如,這一點就好像正在修/煉軀殼的塗麓一樣,只能頂著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兩個人快速的下了樓,外面圍了很多人,都是從客房別墅下來的,聽到了聲音,過來查看究竟。
路上還碰到了解然和影,解然臉色通紅,還有些輕微的喘氣,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一看就沒幹好事。
解然說「這突然怎麼回事?」
解然和影剛才在房間裡,因為做的事情比較激烈,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樓梯間發生的事情,然而現在這裡動靜太大了,所以才來看看究竟。
陳家的當家陳老/爺/子在外面,還有陳家的大公子,臉上紅色的油漆還沒有洗掉,一臉的紅色,看起來非常狼狽。
陳恕因為眼睛不方便,就沒有湊在前面,而是落在後面,蒲紹安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從後面擠上來,說「陳醫生,這是怎麼了?」
陳恕一臉蒼白,聲音很低,說「路方逸死了。」
他的話一出,張九立刻有些要暈倒的感覺,新郎官真的死了!他在路上只是開了句玩笑,順口說的新娘子顴骨太高克夫,沒想到路方逸真的就死了!
路方逸雖然還沒有和陳小/姐正式結婚,但是已經算是半個陳家的人了,也是陳恕半個姐夫,現在路方逸突然死了,還死在陳家,看陳恕那個表情,似乎死的很詭異。
陳恕的手一直在輕微的哆嗦,似乎害怕一樣,張九認識的那個陳醫生好像一直很冷靜,就算被鬼侍綁/架走之後,也非常冷靜,但是現在的陳醫生,身/體在哆嗦,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蒲紹安扶著他,說「陳醫生,沒事的。」
陳恕點了點頭,極力平靜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有人過來,把陳恕叫走了,因為陳恕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也就是第一個發現路方逸死的人。
樓下很混亂,無關的人都回到了客房,因為突然死了人,原本準備離開的人也都被/迫留在了這裡。
眾人上了樓,這一天太不安寧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因為端木晉暘的房間最大,所以就進了端木晉暘的房間裡。
張九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新郎突然死了,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陳恕還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已經趨近半夜了,蒲紹安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陳醫生打來的,立刻接了起來,緊張的說「陳醫生,你那邊怎麼樣了?」
陳恕的聲音比剛才平靜了很多,已經問完了話,但是陳恕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間了,想要過來客房,問一問蒲紹安的客房號碼是多少。
蒲紹安說大家都在端木先生這裡,然後就跑出去接陳恕去了。
沒有五分鐘,蒲紹安就扶著陳恕進來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恕的臉色非常蒼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說「讓你們看笑話了,但是我真是不敢……不敢回我的房間。」
路方逸死了,而陳恕不敢回自己的房間,這種事情很匪夷所思,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婚禮現場突然出現了狀況,婚禮停止了,準備第二天再繼續,新郎官一身的油漆,當然要清洗一下,就回了房間。
因為路方逸是倒插門,早就住在了陳家,新房是陳家裡面新建的別墅,專門給陳大小/姐結婚用的。
在沒結婚之前,他們當然不能住新房,路方逸住的房間就在陳恕和陳耀的別墅里。
陳家兩個公子住一棟別墅,兩個人也都是偶爾回來,平時不回老宅,陳恕住在三層,陳耀住在二層,房間很多也不沖/突,而且偶爾回來住一次,也不需要太多房間。
路方逸被臨時安排在這個別墅,就住到了三層,和陳恕當了鄰居,不過也是暫時的鄰居。
因為婚禮現場發生意外,陳恕雖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身為陳家的少爺,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比如安撫賓客之類的,很晚才回到房間,已經累的不行了。
陳恕感覺眼睛很酸,不知道是不是用眼疲勞了,他的眼前能看到模糊的一團,還是很難分別人的五官,就好像散瞳的感覺,而且有些畏光,不能睜大眼睛。
陳恕躺在屋子裡,突然聽到隔壁有很大動靜,陳家的房子很隔音,那種聲音是在嘶吼。
陳恕有些奇怪,但是很快的,他聽到了撞門的聲音,隔壁的門打開了,聲音是路方逸發出來的,很氣憤的樣子,從裡面走出來,一出了門,隔音就不好了,但是當時路方逸太氣憤,似乎在打電/話,一邊走一邊罵,然後往樓梯間走去了。
陳恕雖然好奇,但是這是人家的隱私,他也已經夠累了,實在不想管閒事。
就在陳恕馬上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慘叫,路方逸的聲音大喊著「是你!!是你?!」
然後是「啊——」的一聲嘶聲裂肺的慘叫,還有巨大的撞擊聲。
陳恕嚇了一跳,摸索著衝出門,往聲音的方向跑去了,聲音是從樓梯間裡傳來的,陳恕跑過去,猛地就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一下倒在地上,磕的手肘都青了。
他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鼻子裡聞到了劇烈的血/腥味,雙手摸/到了濕/乎/乎的東西,還帶著血的溫度。
陳恕一瞬間,腦子裡突然閃過很多畫面,很多莫名其妙的畫面,在那些畫面里,自己仿佛非常無助,被劇烈的火源包圍著,能摸/到滾/燙的鮮血……
陳恕的心裡升起一股恐懼感,那種恐懼感前所未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陳恕努力睜大眼睛,他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身/體一半在樓梯間外面,一半在樓梯間裡面,只是一個大體的影子,非常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路方逸,就在幾分鐘前,路方逸還在對著手/機大吼,幾分鐘後,他竟然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一些傭人也聽到了慘叫的聲音,聞聲趕來之後,看到的卻是已經死掉的新郎官,面目猙獰,雙眼大睜,眼眶幾乎要裂開了,嘴巴也張著,血從他的嘴裡涌/出來。
路方逸半個身/體露在樓梯間外面,半個藏在樓梯間裡面,整體是趴在地上的樣子,伸手往前,但是回頭向後看,這種姿/勢仿佛是在地上爬,用最後一口氣在地上爬。
而陳二少爺則倒在血泊中,身上手上全是血,臉色蒼白。
最可怕的還不是路方逸的死相,而是樓梯間裡的東西……
漆黑的樓梯間裡,蒼白的牆面上寫了一個血粼粼的「」,同時地上擺著一件白色的女式婚紗,婚紗的款式很老舊,甚至有些發黃,而此時白色的婚紗上,白的一絲不苟,瀰漫著鮮血,無論是血色,還是婚紗的樣子,都顯得異常可怕。
傭人當時就嚇壞了,立刻通知了陳老/爺,陳老/爺報了警。
陳家的樓道里都有攝像頭,但是樓梯間裡沒有,攝像頭記錄下了路方逸進入樓梯間,和陳恕發現路方逸的過程,但是路方逸進入樓梯間之後,門一關,攝像頭就照不到了。
只是幾分鐘之後,攝像頭又記錄了路方逸從樓梯間裡瘋狂的往外爬,但是被一股力氣往裡拽,最後倒在地上的樣子……
幸好有攝像頭,不然陳恕這樣一臉都是血的樣子,實在太詭異了。
陳恕現在回想起來,身/體還在發/抖,因為他的房間離樓梯間不遠,地上還濺了血,大量的血跡瀰漫在樓道里,讓陳恕感覺非常不適。
陳恕一直在發/抖,一邊說一邊抖,說到後來身/體哆嗦的厲害,仿佛冷一樣,蒲紹安立刻伸手抓/住陳恕的手,陳恕猛地哆嗦了一下,但是感覺到了蒲紹安的體溫,這才鬆了一口氣。
蒲紹安握住陳恕的手,說「沒事了陳醫生,沒事了,不要害怕,放鬆一些。」
陳恕點了點頭,但是他也想放鬆,只不過神/經像過敏一樣,真的無法放鬆/下來。
張九聽陳恕這樣一說,突然想到了那個電/話,路方逸在死的時候顯然是在打電/話,那個時間段,應該是在和他的經紀人,也就是鄭煒鵬說話,兩個人的火氣都很大,然後鄭煒鵬被攻擊了,但是鄭煒鵬命大,因為張九和端木晉暘及時趕到,鄭煒鵬撿了一條命,而路方逸則直接喪命了。
現場還有一條染血的老式婚紗,不斷出現的數字,4和,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陳恕不想回老樓去,客房又都住滿了,張九立刻想說,住端木晉暘的房間啊,反正端木晉暘和自己住一個房間,這個房子是空著的,不用白不用嗎。
不過蒲紹安倒是開口了,說「陳醫生你住我那裡吧,我可以睡沙發。」
張九眼睛轉來轉去的看了看陳恕,然後又看了看蒲紹安,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陳醫生這種示弱的情緒真的很少出現,張九遞給蒲紹安一個加油的眼色,然而蒲紹安一臉正直,根本沒看懂張九的擠眉弄眼。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大家才各自回房,張九困得已經不行了,直接就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鐘,因為實在沒事幹,也不能回家,路方逸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賓客都必須留在陳家,張九就賴在床/上沒起來。
張九晃著尾巴,興/奮的說「你說蒲紹安和陳醫生怎麼樣了,昨天晚上陳醫生那模樣多脆弱啊,蒲紹安有沒有加把勁兒啊?」
端木晉暘無奈的說「你就猜那兩個人有/意思?陳家的二公子以前也交過女朋友的。」
張九的尾巴一直晃,在端木晉暘鼻子前面掃來掃去的,端木晉暘終於克制不住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放在嘴邊上親了一下,說「故意的是不是?」
張九被他親了一下,藏在被子裡的臀/部輕微顫/抖了一下,嗓子裡咕嘟了一聲,說「我只是想讓你打個噴嚏!」
端木晉暘把人抱起來,讓張九跨/坐在自己腰上,笑著說「反正沒事,我看你挺有精神,早飯就挪到中午再吃吧。」
張九的尾巴抖了抖,說「我腰有點酸……」
端木晉暘笑了笑,伸手輕輕拉扯著張九的內/褲,食指鑽進去蹭著張九的大/腿內/側的皮膚,說「那要做嗎?」
張九的耳朵和尾巴聳/動的更厲害了,呼吸有點粗重,舔/了舔乾渴的嘴唇,說「要。」
端木晉暘笑著說「真乖。」
他說著,輕輕的捏著張九的尾巴,張九的呼吸更快了,伸手壓住端木晉暘的肩膀,主動抬起腰來,讓端木晉暘把他的內/褲脫/下來……
張九累的不想動,渾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吹著空調,蓋著棉被,身上充滿了疲懶的感覺,然而身/體卻異常的舒服,仿佛還沉浸在陽氣帶來的餘韻之中,黑色的尾巴和耳朵不停的顫/抖著。
端木晉暘親了親他的耳朵,笑著說「起來洗澡?」
張九搖頭,說「累,不要動,我先睡一會兒。」
端木晉暘本身想抱他去洗澡,但是突然有人敲門,陳老/爺/子想請端木晉暘過去一趟。
端木晉暘這次來參加陳家的婚禮,其實也順便談合同,陳家本身還有點拿喬,想要抬價,但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對陳家的影響不好,陳老/爺/子就想把合同趕緊談下來,否則夜長夢多。
端木晉暘給張九蓋好被子,說「我去一趟,回來抱你去洗澡,你先睡一下,好嗎?」
張九疲憊的撩/起眼皮看他,眼睛裡閃著幽綠色的水光,看起來異常的慵懶,用尾巴拍著他的肩膀,說「快點回來。」
端木晉暘笑了一聲,說「別著涼。」然後就出去了。
張九一個人躺在房間裡,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見房門發出「咔嚓……」一聲輕響,還以為是端木晉暘回來了,時間還挺短的。
張九沒睜眼,但是很快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仿佛喝大了一樣的味道。
陳耀一身酒氣走進來,看到張九光著上身,被子蓋到他的腰部,白/皙的細/腰藏在被子之下,蝴蝶骨的形狀異常性/感,似乎是聽到了聲音,輕輕側了一下頭,鼻子裡發出「嗯?」的一聲。
陳耀把房卡一扔,快速的衝過去,張九聞到那股酒氣撲面而來,熏得他一下就醒了,睜大了眼睛。
陳耀的手要去摸張九的肩膀,張九嚇了一跳,黑色的眼睛突然閃起耀眼的幽綠色光芒,一瞬間陳耀整個人向後飛出去,「嘭!」的一聲砸塌了屋子裡的玻璃咖啡桌,發出「啪嚓!」一聲巨響。
張九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心,陳耀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狼狽而驚慌的大喊著「鬼!!你是鬼!!你來找我索命了!!!」
陳耀說著,快速的衝出門去,張九都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快速的抓過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罵道「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張九匆忙套/上衣服,就聽到「啪嚓!」一聲,似乎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還有女人的驚叫/聲,「啊啊啊啊——」的一嗓子。
張九衝出去,樓道里跌坐著一個女人,滿臉驚恐的指著窗戶,說「有……有人跳出去了……」
張九衝到樓道的窗邊,低頭一看,樓層很高,跳下去的人已經一片血糊糊了,但是不難辨別出來,竟然是陳耀!
陳耀的身/體旁邊還掉落著一樣東西,被血染紅了,反著陽光,竟然是一隻白色的婚紗高跟鞋……
端木晉暘聽到大叫的聲音,快速的衝過來,看到張九披了一件浴衣站在窗邊,說「小九,沒事吧?」
張九搖了搖頭,指了指下面,說「有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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