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回去之後試了試給塗麓祛除咒印,然而都不成功,黑色的咒印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讓張九很介意,一百雖然不說,但是表情不是很好。
咒印無法祛除,張九本身想找那個羅溟典問問,畢竟他們這些人裡面,沒人知道這個咒印的事情了,天師協會也不願意透露這個事/件,這算是機/密,他們能打聽的對象只有羅溟典一個人。
但是之前像狗皮膏藥一樣巧遇的羅溟典,突然就消失了,他們只知道羅溟典是大學教授,但是羅溟典具體住在哪裡,電/話是多少,一無所知。
溫離在端木晉暘家裡住了一個星期,就到了該開學的時候了,張九覺得這幾天有點心煩,因為溫離馬上要去住校了,而這個學校有個很禽/獸的老/師……
溫離似乎有些興/奮,其實他長這麼大第一次一個人出門,出了門之後還住在張九這裡,也並非獨/立,所以一直沒機會自己生活,還有點小興/奮。
溫離起得很早,準備好了行李,放在一樓,就等著吃了早飯之後把行李帶到學校去,他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終於要開始了。
張九起床的時候,溫離已經吃了早飯,穿好衣服,就差換鞋就能出門了,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張九則有些苦悶,溫離住校之後就看不到軟萌的溫離了,雖然學校離端木晉暘的別墅並不遠,但是溫離堅持要住校,周六日會過來住一天。
端木晉暘和張九吃了早點,就準備送溫離去學校了。
端木晉暘取了車,溫離提著行李放進後備箱,興/奮的不得了。
車子很快到了學校,今天還不是開學的日子,只是有零星的學/生開始返校,並沒有大批學/生,校園裡看起來特別安靜。
這是一座很老的名牌大學,校區一半是新建的,一般是老校區,新建的校區還在施工,還差最後一片宿舍樓就全都建完了,建完之後所有學/生都可以搬到新宿舍樓去住,福利變好了不少。
不過在宿舍樓沒有建成之前,一部分學/生還是住在老宿舍樓里,這一部分學/生其實就是男生,所有的女生已經搬到新宿舍里了。
老樓和新樓的區別真的很大,新樓看起來非常高大上,老的看起來則像是鬼屋和危樓,學校里最不缺的就是鬼故事,幾乎所有學校,都有一段不得不說的鬼故事,或者是池塘淹死人,或者是樓梯摔死人,或者是後山會迷路,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聞,張九在上大學的時候,也聽過一些傳聞,不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端木晉暘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張九一下車,就看到了那棟老舊的男生宿舍樓,灰紅色的牆磚,看起來像是老舊的筒子樓,窗戶還是那種綠色鐵框窗戶,並不是推拉窗,而是那種帶著扳手的窗戶。
張九皺了皺眉,更加不願意溫離住在這裡了,感覺沒什麼保/障似的。
張九和端木晉暘幫忙搬行李,和溫離一起上了樓,這棟樓一共六層,溫離的樓層正好住在六層。
果然是充斥著鬼屋氣場的樓房,進入樓道之後能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潮氣,不知道這棟樓是怎麼設計的,一進去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洗手間,洗手間泛著消毒液的味道,特別的刺鼻,張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個辦公室……
大家搬著行李爬上六層,樓梯是石頭磚的,看起來跟老舊的醫院一樣,兩側刷著白牆,地上是白綠相間的石頭轉,扶手是紅色的,看起來非常醒目。
每層除了有樓層號,還有校訓,貼著很多大字,什麼「創新、包容、誠實」等等,一路走到六層,期間根本沒有碰見人,簡直冷清的不行。
張九皺眉說:「這房子風水太差了,陰氣太重,還有煞氣,小七你住在這裡要小心啊。」
溫離笑了笑,說:「九哥你職業病犯了。」
他說著,看著張九滿頭都是汗,就把張九手上的一個包接過來,然後步履如飛的快速往前走。
張九覺得自己應該鍛煉一下/身/體了……
眾人上了六層,邁上六層台階的一霎那,張九突然「啊……」了一聲,差點從樓梯上翻下去。
端木晉暘立刻扔了行李去拽張九,這才沒讓張九當皮球滾下去,端木晉暘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說:「怎麼了?」
張九搖了搖頭,說:「這層的陰氣這麼重?剛才沒有注意,差點被影響了。」
張九對陰氣非常敏/感,但是那種陰氣也只是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等張九再去感受,突然就不見了。
張九疑惑的皺了皺眉,看了看左右,還是什麼也沒有。
溫離已經走遠了,見他們不跟上來,又退回來,探頭說:「九哥,怎麼了?」
張九搖了搖頭,和端木晉暘趕緊跟上去。
六層很安靜,據說這層是大四學/生住的地方,大四都是實習生,一般不會來住,房間都是空著的,因為這一屆大一的新生比往年要多,所以有一部分新生不夠地方住,就分配到大四的樓層去了,和大四生插在一起住。
溫離走到房間門口,看了看上面貼著的門條,果然有自己的名字,一共四個名字,其中兩個是大四學/生,兩個是新生。
溫離興/奮的把鑰匙插/進去,門鎖好像有點生鏽,擰了半天才擰開,真是糟糕到了極點,然而溫離一點兒也不介意,特別有活力的推開門。
裡面根本沒人,大家都沒到學校,並沒有溫離這麼積極,一共四張床,都是上鋪,下面是書桌,其中靠窗的已經被占了,應該是兩個學長的地方,只剩下靠門的兩張床沒人住。
溫離選了一張,然後開始收拾行李,張九和端木晉暘跟著收拾行李,房間真的太髒了,雖然以前有人住,但是看起來並不怎麼愛乾淨,到處都是土,還有垃/圾扔在地上。
大家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些模樣,這個時候就聽到「叩叩」兩聲,門被敲響了,然後是「吱呀——」一聲,房間門被慢慢的推開。
因為門板老舊,發出的聲音有點讓人後背發涼,門推開之後,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樓道里的窗戶突然被「嘭!!」的一聲吹開了,狂風快進來,吹飛了堆在地上的塵土。
張九瞬間後背發/麻,感覺到一種類似於惡/鬼的陰氣,還以為是惡/鬼敲門,那這惡/鬼也太厲害了,竟然日上三竿大白天的來敲門。
結果一個鴨舌帽拖著行李站在了門口,張九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人……
那個人身材非常高大,穿著一個純白的t恤,下面是個黑色的短褲,腳上蹬著一雙籃球鞋,看起來身材很好,胸肌微微/隆/起,白色的t恤襯托著他有型的身材。
那個人從外面走進來,樓道里的風一下吹飛了他的帽子,那人趕緊低下頭來撿起地上的帽子,然後撣了撣。
帽子一掉,眾人頓時看到了他的臉,應該算是國字臉,下巴有點平,但是並不難看,意外的臉型非常凌厲,竟然是個大帥哥,他的眼睛像老虎一樣,嘴唇有點薄,抿著的時候非常嚴肅。
男人從地上把帽子撿起來,似乎才發現了他們,愣了一下,隨即撓著自己後腦勺,笑起來一下就破/壞了他有型的臉孔,頓時憨了起來,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今年大一的,叫蒲紹安。」
張九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的身材,應該也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反正肯定沒到二十歲,竟然這麼高!
原來也是大一新生,這個宿舍只有兩個新生,今天全都到齊了,蒲紹安話不多,性格看起來特別憨直,而溫離其實也是傻乎乎的類型,張九真怕他們兩個住一起被人拐跑了。
大家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宿舍又有人來了,這回是一個大四的學長。
學長沒想到今年大一生都這麼積極,他是來收拾行李的,把東西都帶走,大四要去公/司實習了,不會住在這裡。
那個學長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給學弟們科普學校里的時間,突然神秘的說:「我跟你們說,這棟樓鬧鬼,特別邪乎,不過你們可能趕上了,新宿舍最多下半學期也就好了,肯定讓你們搬的。」
張九對於鬧鬼這個事情,比較感興趣,說:「怎麼鬧鬼?」
那個學長說:「真的鬧鬼,別不信,好多新生都不信邪,被嚇得屁滾尿流呢……我在這住了三年了,其實我剛開始也不信邪,但是最近我還真是信了……我告訴你們,我前些天回來了一趟,我的證/件落在這裡了,公/司要拿去複印,我就只能回來宿舍拿,結果你猜怎麼著?」
學長講的繪聲繪色,用陰森森的口氣說:「我聽見,樓道里有女人在哭!」
女人?
張九眼睛一跳,說:「這是男生宿舍吧?怎麼會有女人在哭?」
那學長「啪!」的一拍手,說:「對啊!我當時嚇得要死,這他/媽明明是個男生宿舍,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我還以為是哪個哥們兒把女朋友帶進來了,但是真不是,真的是有女鬼在哭!就在六樓的樓梯口,離開那裡就聽不見了,一過去就能聽見!」
學長又說:「我懷疑是不是這棟樓下面埋了個女屍什麼的?」
張九咂了咂嘴巴,感覺不可能,如果這棟樓下面真的埋了個女屍,而且還在樓道里哭,那學/生早就出/事/了,不可能只有陰氣和潮氣這麼簡單了。
學長繼續說:「另外,我真是好心提醒你們,晚上千萬別走樓梯,你就算走樓梯,也千萬找一個人陪著,就算沒人陪著,千萬別扶樓梯扶手。」
張九奇怪的說:「為什麼?」
學長用幽幽的口氣說:「因為你如果在天黑的時候去摸樓梯扶手,你會摸/到一隻陌生的手!」
溫離眨了眨眼睛,好像不太信邪,人高馬大的蒲紹安則是被嚇了一跳,那個學長見蒲紹安一副被嚇著的表情,立刻笑了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虧你長得這麼高,還被嚇著了?」
蒲紹安撓了撓後腦勺,說:「學長你這是嚇唬我們呢吧?」
學長說:「這不開玩笑,是真的,不過我沒膽子真的去摸樓梯扶手,我也是聽人說的,樓梯口的哭聲是千真萬確,你們還是悠著點吧,反正晚上別出門。」
學長沒多留,一邊講鬼故事,一邊收拾東西,弄完就走人了。
中午在學校的食堂吃了飯,可以用現金,特別便宜,張九突然回憶起了大學/生活,下午張九沒捨得走,反正是休息日,端木晉暘也不催他,三個人一起留到了晚上,等吃了晚飯之後再走。
晚上食堂的人就變得多了,溫離去占座位,張九和端木晉暘去買晚飯,食堂有麻辣燙的窗口,張九就愛這口,而且串子比公/司的食堂還便宜,張九帶著端木晉暘興致勃勃的挑著麻辣燙的簽子。
溫離占著位置,中途蒲紹安也來吃飯了,和溫離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去打飯了,溫離一個人坐著有點無聊,拿出手/機來玩小遊戲。
正玩著遊戲,突然有人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溫離還以為是張九回來了,立刻仰起頭,笑著說:「九哥,你看我這關……」
他的話說了一半,突然就斷了,剩下的話全都憋在了嗓子眼兒里,因為搭著他肩膀的人並不是張九,而是羅溟典。
羅溟典笑眯眯的搭著他的肩膀,一雙狹長的眼睛藏在鏡片之後,充滿了溫柔和紳士的目光,笑著說:「小離,我們又見面了。」
溫離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趕緊把自己的弱/智小遊戲收起來,不過羅溟典則是笑著說:「玩了這麼多關,真厲害。」
羅溟典的誇獎非常溫柔,而且帶著一股真誠,仿佛並不是敷衍,而是發自內心的誇獎,雖然這只是一個弱/智小遊戲。
溫離的臉一下就紅了,他非常喜歡羅先生溫柔的嗓音,尤其是溫柔的誇獎人的時候,會讓人心裡充滿了滿足感和意外的幸福感,那種感覺很溫暖,說不出來的奇妙。
羅溟典似乎不著急打飯,在溫離旁邊坐下來,說:「怎麼樣,之前的問題,考慮好了嗎?」
溫離結巴的說:「羅……羅先生我……」
羅溟典笑著說:「嗯?我在聽。」
溫離更是結巴了,臉紅的要命,伸手揉了揉臉,似乎在給自己打氣,說:「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想到……」
羅溟典挑了挑眉說:「難道小離選擇這所學校,不是為了見我?」
溫離被他說中了心事,頓時滿臉通紅,抿著嘴不說話了,羅溟典似乎很有耐心,不催促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他旁邊,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溫離。
溫離撓了撓自己下巴,侷促的說:「我……只是想多看羅先生幾眼……本來沒想到交往的事情,我……」
羅溟典似乎被他的話逗笑了,說:「很意外嗎,是我的請求太倉促了?」
溫離趕緊搖手,說:「不不不,不是……」
羅溟典突然往前欠身,一手壓住溫離身後的牆,把溫離整個人圈在懷裡,笑著說:「小離,和我交往好嗎,你會喜歡的。」
溫離迷茫的睜著眼睛,看著羅溟典,說:「喜歡?」
羅溟典挑/起嘴角,揚著一股勝券在握的笑容,說:「要來確定一下嗎?」
溫離不知道如何確定,但是羅先生的聲音太好聽了,讓人拒絕不了,仿佛是一種催眠,溫離頓時毫無招架能力,順從的點了點頭。
羅溟典伸手摘下自己的眼睛扔在桌上,另外一手摟住溫離的腰,慢慢低下頭。
溫離睜大了眼睛,他感覺到羅先生要吻自己,眼睛頓時驚慌的亂晃,說:「會……會被人看到的。」
羅溟典笑著說:「噓——小離,要專心。」
兩個人的嘴唇終於慢慢的碰到了一起,羅溟典的嘴唇和他這個人一樣,很溫柔,帶著涼絲絲的氣息,然而這一次並不是淺嘗輒止,羅溟典漸漸的加深了親/吻,伸出舌/頭,突然頂開了溫離的牙關,探了進去。
「唔……」
溫離身/體一顫,雙手搭在羅溟典的肩膀上,先是推,但是輕輕的推了一下之後,立刻又抓緊,白/皙的手指抓/住羅溟典黑色的襯衫,不停的顫/抖著,鼻子裡發出輕輕的嘆息聲,好像還有點緊張……
張九精緻勃勃的挑麻辣燙,端木晉暘正在付錢,兩個人等著師傅把麻辣燙煮熟,結果張九一回頭,頓時就看到了讓他炸毛的一幕。
食堂的角落裡,羅溟典不知道從哪跑來的,正抱著溫離,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羅溟典高大的身軀將溫離整個人圈在懷裡,正在熱烈的接/吻!
張九立刻就要衝過去,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啪嚓!!!!」一聲巨響,是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食堂里都感受到了震顫的衝擊,有人/大吼著「救——救命!!!」
這一下爆/炸的聲音把所有人都弄蒙了,眾人衝出食堂,就看見聲音是從男生宿舍樓傳來的,宿舍樓的玻璃炸爛了,碎渣濺的滿處都是,尤其是六層的玻璃,實在慘不忍睹,一個人影掛在牆外面,似乎是從窗戶里翻出來的,他搖搖欲墜的掛著,像是一面迎風飄揚的旗子,抓著一根要斷裂的窗戶護欄,大喊著:「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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