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穆沙漠中行走,最忌諱的無疑是招惹到群居種族,就像是之前的沙漠野人,動輒就是來一推,碰到那樣的情況,就算是五階高手,應付起來也是相當棘手。畢竟就算是五階也有力竭之時,跟魔獸拼耐力簡直是找死!
這個道理沈滄也懂,所以才會刻意繞到這種地方,只求安安穩穩的休息一晚,不說能好好的睡上一覺,至少也的能放鬆一下啊!
趕了幾天的路,沈滄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說實話他有些討厭這種狀態了,以三階中期的修為,在這個地方跟懸崖上走鋼絲有什麼區別,處處小心翼翼,時時不敢放鬆,難得一處清靜之地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還算可以休息的地方,但卻不敢好好的睡上一覺,依然緊繃著神經。
沒辦法都過了好幾個時辰了,不是樹下一直經過一些小魔獸的話,就是四周毛骨悚然的獸吼,就連風都是涼颼颼的,別看沈滄的表面是享受,實則內心已經波濤洶湧了,甚至已經是殺心大起,都忍不住跳下去跟這些擾人清靜的傢伙大幹一場。
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沈滄暗暗發誓,眼前的這頭大傢伙是最後一次,最後容忍一次,只要這個傢伙一走,那麼不管是任何品種的魔獸,還敢這樣大咧咧的在樹下晃悠,一律錘死
就算是再可憐、再值得同情,亦是如此
「嗷~!」
就在沈滄惡毒的想著,準備如何最為快捷的弄死魔獸之際,眼前的蛇身虎邁著要死不活的步伐,終於走到了沈滄的呆在這棵樹的位置,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低吼之後,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趴在樹下,連頭都懶得揚起來
「這這傢伙什麼意思,難不成不走了」沈滄微皺著眉頭,心中卻是有些不耐煩,前面幾頭人家都走了,你這傢伙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真看上了這個風水寶地,打算在這裡過夜麼?
就算是要過夜也別在這個地方啊,先不說像你這種型號的魔獸,就這麼明目張胆的爬在這裡,會不會遭到其它魔獸的攻擊,就傷成這個樣子,難道也不會找個偏僻的地方麼?還有這麼多的大樹讓你靠,為何就相中了這一棵,難道不知道老子在上面麼?
「莫非是被發現了」沈滄心中暗暗的想著,早就憋出一肚子氣沒得釋放之地,這一刻,只要眼前的傢伙稍微做出一點異常的動作,他也就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心安的理由,那麼出手就是必然的,雖說蛇身虎這種雜交品種不太容易掉魔核,但也不是絕對!
在沈滄自以為是被這傢伙發現了的同時,樹下的蛇身虎似乎躺著有些不太舒暢,它慵懶的揚起了虎頭,張開那血淋淋的大口就是一陣低沉的虎嘯,仿佛是在表達對時態的不滿,又像是在發泄內心深處的無力。
深夜的虎嘯無疑有些駭人,那怕是隔得遠遠的,都會使得膽大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一個冷顫,尤其這種壓抑而帶著哭訴的強調,雖然依舊帶著剛烈以及不可侵犯的味道。
聽到這個聲音,沈滄在月光下的小臉一下就泛白,到不是這聲音的緣故,而是那血盆大口中的氣流,帶著腥臭的味道直接激烈衝擊了他的嗅覺神經。在這個節骨眼上,沈滄竟然深深的吸了口氣!畢竟任誰在聽到毛骨悚然的叫聲,都是會情不自禁深呼吸!
「鬼叫你媽啊!太難聞了」沈滄大罵一聲,便是自樹上跳了下來,如箭般向著另一棵樹飈射而去,旋即就像一隻靈猴,幾下就躍到了樹梢,面色難看的望著樹下傢伙。
「吼~!」
然而,就在沈滄跳下樹的同時,蛇身虎那一對猩紅的眼睛便是投了過來,血盆大口發出一道驚人的吼聲,然後呼的一下就爬了起來,這次的虎嘯沒有聽出壓抑,又或者帶著哭訴,反而有種徹底的暴動,已經難言的憤怒。
「靠真不知道這傢伙吃了什麼,既然比那幫野人的嘴還臭!」
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腥臭,沈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全無懼意。
本來可以跑出這片綠洲,但一想到沙漠中的夜是何等兇險,沈滄又改變的主意,這才爬上了另外一顆樹。
雖然大多數魔獸的叫聲能驚動同類或者其他魔獸,但眼前的蛇身虎卻是很難做到,這種的雜交的傢伙同類可以說直接為零,而這個地方的沈滄也觀察了好久,根本就沒有三階之上的魔獸,更沒有那幾個群居種族的影子。
況且,這傢伙的叫聲中,隱隱約約有些王者的氣勢,這種不容侵犯的感覺沈滄懂,看來這傢伙在這片地方還是比較強勢的,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周圍的魔獸多是要多遠就躲多遠,所以相對來說,儘管有這受傷的傢伙在,但這裡總比外面安全得多!
還有老虎應該不會爬樹啊,至少沈滄是這麼認為的
當然,普通的老虎或許不會,但這蛇身虎卻是說不準,有誰見過不會爬樹的蛇麼?
莫要忘記那一條長長的、長滿倒刺的大尾巴,那可不是擺設,那尾巴不但有著一些使人眩暈的毒素之外,更近乎是蛇身虎使力的支點,別看長得粗糙不堪、醜陋異常,可蛇身虎卻能借著這條尾巴使出本身力量的兩倍,甚至還不止
就比如說現在,望著樹上像個猴子的渺小人類,蛇身虎頂著那毛茸茸的虎頭,雙目猩紅也帶著一絲輕蔑,一聲低咆之後,那長滿倒刺的尾巴直接拍打在沈滄所在的樹幹之上,在這股純屬野蠻但也直接的力道之下,兩個合抱都圍不過來的紅椰樹幹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整個樹身不規律向一旁的傾斜而去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這麼大的力量,算了,就讓你解脫吧!」
正在隨波逐流、隨樹搖擺的沈滄一咬牙就從樹上跳了下來,一對以其身軀不成對比的雙錘已經抗在了雙肩之上,眼中的凶光在黑幕中格外的明亮,蕭瑟的殺意也是驟然外放
原本不想動粗,奈何這大傢伙已經激起了沈滄的殺意,他完全相信這兩人都抱不過來的樹幹絕對承受不了那尾巴再來一記,這不是怪樹幹太過脆弱,只是那力道之大,少說也有兩千金!之前的那一擊,沈滄只感覺自己就像是天上風箏,風速相當激烈,奈何線始終不斷
什麼同情之心此時沒有了,就算這傢伙沒有魔核也罷了
「吼!」
似乎是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意,蛇身虎猩紅的眼睛將沈滄死死盯住,這一次,它眼中的那一絲輕蔑變成了憤怒,可能也是感覺到了這個人類的不同,不過這顯然不可能讓它自動退走,當下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道震天的虎嘯,而後雙蹄往地上一踏,那尾巴也是一下就甩在了地上,便是如同離弦箭支般,對著沈滄就是飛撲而去。
「又是這個味」
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熟悉氣味,沈滄強忍住乾嘔的衝動,當下卻也不敢大意,不敢硬碰,他腳步快速向一旁橫移三步,剛好將蛇身虎的撲勢閃避開來,旋即將左手的重錘拋開,雙手緊握一個,幾乎用盡了全力,對著蛇身虎的後腦便是重重轟下!
「嗤!」
那近百斤的大錘直接砸在了蛇身虎的後腦之上,發出一道低沉的悶響,卻是沒有想像中的鮮血橫飛,而是直接陷入了蛇身虎的後腦之中,就像是鑲進去一樣。
蛇身虎的身體,仿佛在空中驟然僵直,然後轟然倒地,但卻沒有當場死亡,那倒刺布滿的尾巴在沙地中緩緩晃動,似乎還想掙扎,卻難於揚起半分
「我本不想殺你,但你卻不依不饒;我本只想圖個休息之地,但不料造化弄人;啊!造化弄獸!你以其在這個地放受盡白眼,受盡排擠倒不如:你安全的去吧!我這是讓你解脫,啊~!也算不是濫殺」
沈滄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蛇身虎,一臉正義的感嘆;「看你這一身的傷,活著也是不太容易,你放心,對於你這種異類,我是不會挖你的魔核的,這是對你尊重,別再喘氣了,快死吧」。
蛇身虎雙眼有些無力的閉上,但身子卻是依然激烈抽搐,若是能懂沈滄的話,指不定再次直起身來與這滿口胡言亂語的傢伙大戰數百回合。老子就算被排擠又如何,你難道不知道魔獸見到人都是這個樣子麼?要是見到人就跑,這還是魔獸麼?老子怎麼就不依不饒了,這是不依不饒麼?這是正常反應啊啊
況且像我們這種雜交品種,根本就不可能有魔核啊你就是挖了又如何?反正也活不長了,老子身上最致命的傷就是你給的,這是對我的尊重麼?如果這是尊重,你去尊重其它的獸去
「咻咻!」
兩道寒光毫無徵兆地突然閃現,似乎劃破沉寂的夜色,也帶來了無盡的陰寒
一道飛像沈滄,另一道直透地上生機在慢慢消散的蛇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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