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誠回到宿舍之後,張小奇和李白飛早已睡去,馬朝陽跟著唐文剛去送許小丁還沒有回來。簡單洗漱一下之後,楊木誠翻身上床。
躺在床上,他沒有進行日常的臥式運氣功夫,而是先拿出了手機,看看蕭寧雅的微信資料。
沒有火柴的小女孩!
楊木誠看到蕭寧雅的微信名字和頭像,忍不住心頭微涼。
蕭寧雅的頭像是一個下雪的冬天為背景,在一片雪白而寒冷的背景里有一個長頭髮的小姑娘穿著灰姑娘般的衣服抱著膝蓋蹲在雪地里。背景蒼茫而荒涼,越發顯得雪地里的小女孩單薄和無助。
賣火柴的小女孩雖然死了,至少她在死之前手裡有火柴,一根根的擦亮,至少有過希望和夢想。
可是,冬天來了。小女孩一個人在雪地里,連火柴都沒有。她該怎樣才能活下去,從哪裡去找活下去的勇氣?
楊木誠相信蕭寧雅一定是有故事的,但她既然不說,楊木誠便不問。他相信,蕭寧雅背後的故事一定不會很美。那個故事裡面一定布滿了傷痕。甚至,每一個字可能都在滴血。
叮咚!——
楊木誠還在感懷蕭寧雅的時候,手機忽然傳來郵件的提示音。本以為是家鄉的幾個死黨發來做怪的郵件,隨手點開,楊木誠整個人隨即凝重起來。
「門前一棵樹,樹上掛燈籠。風吹寒意起,葉兒片片落。」
只是看到這首兒歌,楊木誠額頭上的汗水便落了下來。長這麼大,楊木誠很少會出現如此不淡定的時候。因為自幼的經歷,已經很少有什麼人和什麼事能讓他震驚成這個樣子。而這首兒歌,卻恰好是其中之一。
在此之前,楊木誠不知道多少次的盼望著這首兒歌會出現。他甚至無數次的想像這首兒歌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
然而,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甚至以為爺爺是不是記錯了,或者自己記錯了。甚至,有時候懷疑那個來和他對兒歌的人可能已經遭遇了意外,不會再出現。
就當他決定自己單獨面對的時候,這首兒歌居然出現了。而且,正好是他進入明月瓷宮上班的第一天。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意外,也許有著各種各樣的複雜原因。
但是,楊木誠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個對他唱兒歌的人會對他說些什麼。
「兩隻小白兔出現在你的城市,鵬城藝術大學。葉紅魚,葉成文,附上詳細資料。以接觸交往為主,切不可操之過急,打草驚蛇。」
整個郵件除了開篇的那首兒歌之外,便是這短短的幾十個字。後面附著兩個文檔,楊木誠下載打開之後,便看到了葉紅魚和葉成文兩個人的詳細資料。
葉紅魚,十八歲。鵬城藝術大學舞蹈系學生,大一新生。
葉成文,二十七歲,鵬城藝術大學辦公室主任兼任歷史課老師。
除了兩人的具體資料之外,附件還有兩個人的照片。照片中的葉紅魚穿著一身舞蹈服,體形豐盈秀美,五官嬌好可愛,倒是個十足的大美人。
葉成文長相英俊,目測身高將近一米八,眼睛不大卻分外傳神,有幾分像梁朝偉,一看就是能迷倒一片女孩子的帥哥。
葉紅魚,葉成文。
楊木誠看看兩人的照片,暗暗的念了一遍兩人的名字。
「你是誰,我以後怎麼聯繫你?」
楊木誠牢牢記住附件裡面的內容,快速打出幾個字,回覆郵件,想要與對方取得聯繫。
然而,楊木誠點擊了發送之後,屏幕上直接顯示郵件地址不存在。而且,當楊木誠想要再次重新發送的時候,驚奇的發現自己剛剛打開的郵件已經自動刪除,即便是已經下載下來的兩個附件都徹底的刪除掉了。
「黑客攻擊?」
楊木誠的身上再次出了一身冷汗,他現在甚至有些拿不準剛才發來的郵件到底是真的背兒歌的人在告訴他下在怎麼做,還是強大的對手抓住了背兒歌的人,然後用郵件來試探他。
爺爺當初給他留下最後的話便是這首兒歌,而且只能背兒歌的人來找他,他甚至其它的驗證方法都沒有。
楊木誠望著手機發呆,希望能夠再次收到郵件。可是,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馬朝陽已經送了許小丁回來,洗漱好之後上床睡覺,手機卻始終保持平靜,再沒有任何反應。
一直到凌晨兩點,楊木誠終於確定不會再有郵件出現,隨即平靜的躺好,運起臥式運氣功夫清除一天的勞累和煩躁,安靜睡去。
雖然他睡的和平常一樣安靜,但今夜的夢裡,他卻看到了許多很久以前的東西。爺爺的教導,留下的東西,還有那首一直牢記在心裡的兒歌……
雖然很晚才睡,但楊木誠還是照常早早起床。然後做好了臥式運氣功夫,起床出門做鍛煉。
馬朝陽本來睡的晚了還想偷懶,一見楊木誠出門,趕緊翻身坐起來,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清醒許多之後,快速穿上衣服,勿勿跟著下樓去鍛煉。
楊木誠站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做著舒緩的動作,同時也在觀察十三個徒弟有沒有偷懶,每一個人的資質如何。
三天的時間了,楊木誠現在已經能認出他們每一個人。但是,卻從來沒說過要教他們練武,只是讓他們每天堅持跑步。
「楊大師昨天在學校外面又立了新威風,看來你以後不但要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只怕還要爭霸校外!楊大師,以後你會不會像網絡小說裡面的謝文東一樣,先打下整個鵬城的地下勢力,然後再統一全國?如果真是那樣,我們現在都得趕緊改口了。以後,就得叫你楊老大!」
正當楊木誠練習動作的時候,皇甫勝帶著孫星,鐵柱和大川走了過來。孫星被楊木誠打的脫臼的手臂在走路的時候都一動不動,顯然是落下了毛病,而鐵柱走路的時候也一拐一拐的,被踢脫臼的左腿顯然也沒好。
而那個原本沒有動手,卻在昨晚暗中指使黑狗三人想要算計楊木誠的大川此時則鼻青臉腫,像是剛剛被人打過。
他們四個人當中,只有皇甫勝一人臉上和身上沒有任何異樣。只是,他的表情此時有些氣急敗壞,原本還算俊朗的五官也因為生氣而扭曲,很是難看。
看到四人過來,楊木誠忍不住又是一陣頭疼。他不怕皇甫勝,但他討厭他像虱子一樣在身邊纏著。那種感覺,實在讓人厭煩。
雖然聽到皇甫勝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但楊木誠卻像聾了一樣,只是繼續做自己的動作,看都不看他們四人一眼。
「楊木誠,上次的事明明是你們宿舍的馬朝陽先找我的麻煩,我給那個張小奇面子放了你們一馬。昨晚,你居然讓外面社會上的人打了大川。你是不是很想把事情搞大?」
皇甫勝眼見楊木誠對他完全無視,怒火更盛,上前一步,指著楊木誠的胸口說話。
楊木誠看看皇甫勝指到胸前的手指,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平靜的看著皇甫勝,話都沒有說一句。
「你們這是幹啥呀?想以人多欺負人少啊?告訴你,這是俺師父,你們要是想打架,得先過了俺們師兄弟這一關再說。」
楊木誠沒有說話,但跑步恰好跑到這裡的趙能卻趕了過來,毫不示弱的瞪著皇甫勝說話。
趙能站在楊木誠的身後向皇甫勝瞪視,在操場上跑步的其它十二個人也全都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紛紛跑過來站到了楊木誠的身後。
那些原本在晨練的同學則在此時紛紛拿出了手機,對準了他們十幾個人,等待全武行式的好戲上演。
「楊木誠,你讓校外的社會閒散人員打傷自己的同學,這種事辦的也太丟臉了吧?現在,我找你過來理論,你卻叫了一大幫人把我們圍住。你這算什麼?黑社會?」
皇甫勝看看對方的氣勢,再看看自己身後各自掛彩的殘兵敗將,心裡雖然已經生出怯意,卻還是硬撐著場面說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圍住你了?你是眼睛有毛病?還是腦袋有毛病?以前,我只是覺得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現在才發現你居然還有病。而且還無藥可救。」
馬朝陽對皇甫勝的怒意最甚,找到機會便要損他幾句。
趙能他們十三人雖然趕過來,但全都是站在了楊木誠的身後,並沒有把皇甫勝圍起來。剛才他的話,卻是故意在誇大說辭。
「那楊木誠昨晚勾結校外閒散人員打傷了我們宿舍的大川,這總是事實吧?」
皇甫勝被馬朝陽搶白,本能的就想發火。但是,看看對方的氣勢,還是強行忍了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才是硬道理。
「皇甫勝,打大川的那三個人叫黑狗,豹子和山貓。昨天我和另外一個同學去川菜坊吃飯,剛好看到大川和他們三人在一起。我一到,大川跟黑狗交待了幾句就走了。然後,黑狗他們找麻煩,我便把他們三個都打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大川身上的傷一定是被黑狗叫去挨打加賠錢才造成的。現在,你們反咬一口把帳算到我的頭上,實在太沒道理。我不怕你,但我討厭你像蒼蠅一樣天天這麼煩我。」
楊木誠本來無心向皇甫勝解釋,但為了避免他繼續糾纏,楊木誠還是選擇把話說開。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怎麼知道真假。」
皇甫勝看了旁邊心虛低下頭的大川一眼,雖然也猜到楊木誠說的可能是真的。但是,還是覺得就此收兵有些灰溜溜的,便大聲喝斥起來。
「你可以去問大川和川菜坊的老闆。」
楊木誠道:「我本來不想解釋,但我又不得不解釋,我實在不希望你們為了那麼一丁點的小事天天來煩我。我討厭這種麻煩。」
說完話,楊木誠轉身回宿舍樓去了。
「你以為我師父想要打你們幾個還用找學校以外的人嗎?一指頭都能把你們四個戳死!」
馬朝陽向著皇甫勝嘿嘿一笑。
「你!——」
皇甫勝再次被馬朝陽搶白,惱怒的一指馬朝陽便要發作。
但是,不等皇甫勝的怒氣發泄出來,馬朝陽身邊的十二個人全都齊齊上前一步,將馬朝陽擋在了後面。他們十二個人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氣勢和排場擺在那裡。還沒有開打,就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
「你們等著!」
皇甫勝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帶著大川他們三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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