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驛站沒有馬車,許家兄弟只能和昨日一樣,借坐在馮寶馬車上,跟隨他們一起上路。筆下樂 m.bixiale.com雖說這是不得已之事,好在人多了,一路說說笑笑,到也不那麼無聊。
今天不用早朝,李治回到「甘露殿」,已近巳時,坐下沒多久,有小宦官抱著一摞奏章走了進來,王伏勝上前接過奏章,輕輕走到案幾前放下,他沒敢出聲,因為他發現,陛下正在練習寫字。
「都有哪些?」李治頭也不抬地問。
「戶部上表,陳述去年開支。」王伏勝念完看了一眼李治,見沒有反應,就換了一本念道:「大理寺上表,曰『冊封皇后,大赦天下』本為善政,然有些罪大惡極之輩,理當不在其中,奏請陛下定奪。」
李治繼續寫字的同時道:「交給三省議吧。」
接下來,王伏勝又念了來自「兵部」、「禮部」等奏章,李治大多都是表示「知道了」,少部分發表一下意見,或者交三省議定……
李治終於放下筆,自己看了一下,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王伏勝趕緊從小宦官手裡拿過熱毛巾遞過去,同時還一臉諂媚地笑道:「陛下的功力越發深厚了,想來王右軍重生,也不過如此。」
李治「哈哈」一笑道:「你就會說好聽的,朕的字,不如王右軍多矣。」
王伏勝這話可不敢接,只能站立一旁陪笑。
李治擦完手,將毛巾放進小宦官端著的盆里,往龍塌上一座,問:「還有沒念的?」
王伏勝趕緊又拿起一本奏章念道:「兵部上報,『左武衛戍邊武平堡部』奉先帝召令返回敘功,如今已過去七月有餘,奏請陛下早日決斷,以安軍心。」
「他們都有什麼功啊?先帝會特意下召?」李治喝著茶水,不緊不慢地問。
王伏勝仔細往下面看了看,說道:「校尉謝岩率軍攻克『安勝關』,致使大唐邊境向前拓展百里,當『開疆拓土』之功。」
「安勝關?開疆拓土?如此功勳,先帝僅召喚敘功?」李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太不像父親的做法了,
「不是的,陛下!」王伏勝急忙說道:「武平堡部,除領軍兩校尉以外,餘下之人皆有封賞,軍官一律升三級,軍卒皆按軍功犒賞。」
「也就是說,先帝下召回京敘功的,實際就是兩個校尉?」李治更是奇怪了,心裡暗自問:「先帝為何如此做呢?」
「好、好像就是這個意思。」王伏勝很小心的說了一句。
李治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事,問:「奏章里說,他們回來多久?」
「七月有餘。」王伏勝馬上答道。
「七個月?兵部平日都是幹什麼的,居然過了七個月才上奏?」李治有點發怒的意思道:「你去給朕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婢遵旨。」王伏勝口中應道,心裡卻是想:「用得著查嗎,擺明就是兵部那些人,為了討好褚遂良給拖延了。」
「還有,去了解一下那兩個校尉,朕要知道,他們能否擔得起『開疆拓土』的功勳。」李治說完,擺了一下手。
王伏勝趕緊道:「奴婢這就去辦,奴婢告退。」
「奏章」事就不用查,王伏勝只需要想好怎麼回皇帝話就可以了,至於了解謝岩他們的事,他讓手下小宦官直接去「兵部」問了,相信沒那麼快有消息,趁著難得被陛下打發出來的機會,王伏勝打算回自己住處睡會,天天守著陛下,很辛苦的啊。
謝岩可不知道皇帝派人了解他的事情,他最近就在忙一件事情,編制「煉鋼爐安全操作手冊」和「煉鋼爐規範生產流程」。
產生這個念頭實屬事出有因,馮寶走的當天,他去了一趟「煉鋼爐」那裡,發現老兵們操作時候的隨意性非常大,比如往爐子裡面加煤,有時候一鏟子,有時候兩鏟子,間隔的時間隨意性也非常大;此外,給老兵配備的口罩,手套等必要的防護工具,他們也是有的帶,有的不帶,隨意性太大了。
謝岩當即就發了火,告訴領頭的管事,下次再發現不帶口罩,不帶手套的人,所有人,全部扣工錢!
不過謝岩知道,光靠這個辦法不行,必須得像後世一樣,建立起來一套制度才可以。所以才有了編制手冊的事。
所謂「看人挑擔不吃力」,大概指的就是謝岩這類人。他以為不難的事,真正幹起來才發現,那是一點都不容易。
比如說,每鏟子加多少煤,間隔多少時間最好,謝岩是一點都不知道,他不得不又跑到「煉鋼爐」那裡,和老兵們一起討論,一起修改,發現哪有不對,立刻記錄下來,一連幾天,他光顧忙著這些事情了,對於營地門口的人什麼時候離開,他都不曉得。
正月二十那天,謝岩還在「煉鋼爐」那邊繼續忙碌著,忽然劉定遠跑來了,一見面就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謝岩奇怪地道:「能出什麼大事?現在天下太平的。」
「今日早朝,『監察御史』韋思謙上本彈劾褚遂良,說其『專權、阻礙聖聽、扣押功臣奏疏』致使為國立下軍功的功臣遲遲得不到封賞,要求陛下嚴懲。」劉定遠一口氣把自己知道就全都說了出來。
謝岩初時一聽也嚇了一跳,他倒不是因為什麼褚遂良被彈劾一事,而是他發現,歷史悄然無聲間有了變化。
歷史上,褚遂良確實被人彈劾過,還因此被貶謫,但絕對和謝岩無關。現在如果因為卑路斯奏疏引發的一系列事,導致褚遂良被貶官的話,那不正說明,歷史出現了變化嗎!
「警官、警官!」劉定遠見謝岩一動不動,以為被嚇「傻」了,趕緊說道:「此事與我們又無關,用不著擔心。」
謝岩定了定神,問:「陛下怎麼說?」
劉定遠道:「陛下倒是沒怎麼說,可是『大理寺』少卿張睿冊卻說『褚公從未扣過功臣奏疏,又何來阻礙聖聽一說?』,之後韋思謙列舉褚遂良將警官你的奏疏駁斥『異想天開』,不予上報陛下為由,痛陳褚遂良『欺罔聖上』,指責張睿冊『趨炎附勢』,請求陛下下旨查辦。」
「那最後呢?」謝岩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趕緊問結果。
劉定遠道:「陛下很不高興,但是並未表態。」
謝岩道:「褚遂良乃是先帝託孤重臣,陛下不會過於責備的。」
劉定遠道:「確實如此,畢竟他是褚公啊。」
事情發展,往往都是和人們想的不一樣。
劉定遠和謝岩還在議論的時候,朝廷頒下詔書,稱「褚遂良擅自妄議功臣奏疏,曲解聖意,降職為『同州刺史』;張睿冊附和大臣,欺罔聖上,降職為『衛州刺史』。」
消息一傳出,所有人都蒙了,誰也沒有預見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
甚至於連皇帝李治都十分震驚,他本想略施薄懲即可,因此,當長孫無忌提出懲戒事時,他確實是同意的,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位舅父,會如此乾淨利落地直接將兩人攆出「長安」,而他,這位大唐皇帝竟然不知道。
李治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舅舅的強勢,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李治已經弄清楚了,褚遂良其實並無大錯,他只是不認同謝岩的那封奏疏而已,其他一些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刻意為之罷了。
然而李治當了快一年的皇帝,他也知道,如褚遂良這般僅僅是說了一句話,就能讓下面的人如此巴結,可見其威權極重,從這個角度來看,此次給其一個教訓,未必不是好事。
至於謝岩和馮寶,李治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特別是他知道了「安勝關」大捷,是在以少勝多,且損失極小的情況下做到時,他多少明白了先帝想法——如此人才,需要量才使用。簡單的給個官職封賞,可能過於草率了。
「夔國公」府,劉仁實匆匆走進後院,直接走進劉弘基房間,等婢女、僕役出去後,他這才說道:「父親,剛剛收到消息,陛下下詔,五日後朝會結束召見謝岩。」
劉弘基「咳咳」兩聲後道:「此乃意料中事,褚遂良被貶,不會有人在此事上設置障礙了,一切就看陛下意思了。」
「要不要讓十一郎去說一下?」劉仁實道。
「說什麼?」劉弘基反問:「說我劉家想參與『軍官援助團』?」
劉仁實道:「此事不是父親最為關注的嗎?」
劉弘基道:「放心,這事跑不了,為父敢說,定遠那孩子,一定早就說過了。」
「父親同意十一郎去?」劉仁實非常奇怪地問。
劉弘基是「知子莫若父」,早就猜到劉定遠想法,因此道:「唉,定遠那孩子,打仗是還行,做官可就差了些,真是去『洛陽』,恐怕他不會答應的。」
劉仁實脫口而出道:「那可真是萬里之遙啊!」
「再說吧。」劉弘基神情有些黯然。
劉仁實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知道,如果劉定遠真的去了「波斯」,對父親來說,應該就是「永別」了。
劉定遠可不知道父兄的想法,他最近都沒回過家,一直住在謝岩那裡,所以,他和謝岩以及整個營地內的所有人一起,同時見到了前來宣讀聖旨的宦官。
宦官念完聖旨即離開了。而整個營地里,頓時充滿了喜悅興奮之情。近八個月的等待,終於等到了皇帝的召見,這可不是謝岩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武平堡軍」的事。
馮寶行進在路上,自然無法知曉朝堂上的一系列變化,即使知道,估計他也不會有什麼興趣,眼下,他最大的興趣是許平提出來的「合作計劃」。
許平避過其兄許光,私下對馮寶說:「吾在『洛陽』城南,有一小莊園,是吾私人所有,與許家並無干係,吾願以此莊園為本,與校尉合作開設酒坊,不知校尉以為如何?」
搞酒坊,馮寶是沒有與人合作打算的,可是他對許平的那個莊園,倒是興趣極大。
一般高官顯貴或者豪門大戶的莊子,都是良田為主,面積很大,卻人不多,也就是一些種地農戶而已。許平的莊子卻不同,面積不大,也就三百畝樣子,良田不過二十畝,其餘都是丘陵、山地,唯一吸引馮寶的是人多,那裡有莊戶二十戶,人口過百,而且多是匠戶,平日依靠給人加工農具,和燒制磚瓦為生。
這個莊子,是許平私人出資買下的,許家雖說不樂意,卻也沒辦法,但一直為了莊子的事埋怨許平。因為人多,又是匠人,根本從官府那裡分不到土地,他們每年那點產出,養活自己都難,許平近幾年已經都入了不少錢進去,但是一直沒有起色,很大程度上來說,都是一個包袱了。
馮寶在意的是莊子距離「洛陽」不到百里,算很近了,同時莊子裡人多啊,無論幹什麼事,沒人那可是不行的。大唐不比後世,可不是你有錢就能招到人的。因此,許平的提議,馮寶是非常有興趣,他甚至問過許平,乾脆賣給自己得了。可是許平也不笨,只想合作,並不打算賣,事情一時間也就僵持在那。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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