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龍?」
儘管理智不斷告訴無欲,自己腳下的絕對不可能是一條龍,但看著地上突然開合的『鱗片』,他的身體還是本能的警惕起來――
等等,這該不會是白墨那傢伙搞的鬼吧?八壹中文w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但他這次卻錯怪白墨了,後者雖然隱約察覺到了異樣,但同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憑藉經驗才有所猜測,這樣的變故顯然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突然,無欲察嗅了危險的氣息。
在本能的支配下,他的身體陡然騰空,可通道太過狹小,而且石壁異常堅硬,無法破除,緊要關頭,他只能溝通植物的欲望,使其瘋狂生長,大量的藤蔓將他包裹覆蓋,一層又一層,猶如披上了堅不可摧的盔甲。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地板上的紅色鱗片消失不見,若隱若現的低吼聲響起,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束縛。
「滋啦――」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響,包裹無欲的藤蔓很快便被腐蝕乾淨,他四處一看,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自己好像已經不在原先的地下通道之中了――
雖然依舊是一條長廊,但周遭的牆壁已經變成了蠕動的肉壁,腳下有深淺不一的綠色積水,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外食之術……果然是龍。」
無欲面色一凝,他很快反應出來,他被某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吞進了肚子!
不過他並不慌張,作為人偶師,他有信心應對這樣的情況,只要拔除欲望……然而他閉上眼睛感應了許久,居然始終沒有察覺到這具身體裡存在的欲望――
難道這傢伙已經死了?
只有死人才不會有欲望。
在這一古怪的想法中,肉壁突然蠕動,粉嫩的血肉突然開了許多口子,睜開了一隻隻眼睛,眼球湛藍如藍寶石,就這樣淡漠的凝視著無欲。
下一秒,每隻眼睛下面都冒出來一張嘴,嘴裡密布尖細的牙齒,猩紅的舌頭擺動,猶如蠕動的蚯蚓。
無欲突然意識到了不妙:「等等,我是……」
綠色的積水開始翻騰,像是燒開的開水一般,噼里啪啦的冒泡,蓋過了他的聲音――那是可怕的胃酸,足以腐蝕世間的一切,使其成為這具軀體中的食物。
黑暗森林之中,血色的蒲公英突然顫抖了一下,將了解的信息和情緒傳遞給棺中之人――
假身消散了。
察覺到地下通道的震動,張柔竹瞬間變了臉色,連忙扶住牆壁,擔憂道:「發生什麼事了?」
張濤連忙按住妹妹的肩膀幫她穩住身形,遲疑道:「好像是……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聞子雅平靜的聲音很快響起,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似乎是有什麼東西甦醒了……」
她將視線投向白墨,後者故作無奈的聳聳肩:「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對我們而言應該是好事。」
「好事?會不會那紅頭髮的傢伙找不到我們,所以在攻擊地下通道,試圖把我們全部埋在這裡?」
楊依依悄然握住懷裡的一張符咒,她可不覺得這是一件什麼好事。
聞子雅搖搖頭,否定了她的觀點:「我認為不太可能,這地方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堅固,想要靠蠻力撼動是很困難的。」
她雖然沒有直觀感受過a級超凡者的力量,但卻莫名對這條地下通道充滿了信心。
白墨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用你的能力,操縱植物觀察一下。
」
「我剛剛試過了,可是沒有用,所有的牆壁好像都被加固了,我能操縱的植物連泥土都鑽不出去。」聞子雅搖搖頭,面色凝重了幾分。
在她的感知中,整條地下通道非但沒有因為震動而損壞,反而像是突然被人加固了,從牆壁到地板上,再從天花板到各種縫隙,所有柔軟的地方都變得堅硬,她能操縱的植物根本無法冒出頭探查。
「那可怎麼辦?」
突如其來的震動本就把眾人嚇了一跳,聽了她的話後之後,大家的神情更是有些不太好看,齊齊看向了白墨。
就在這時,張柔竹突然驚呼一聲,趕緊跳離了原地。
「怎麼了?」張濤連忙問道。
「我感覺腳下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她面色發白,一臉認真的說道。
眾人面色一變,見白墨面無表情,聞子雅示意張柔竹站遠一點,然後試圖操縱幾株地下的植物來撬動腳下的玻璃地板,從而看看腳下有什麼。
然而她失敗了,密室的堅固程度甚至超過了通道,看似脆弱的玻璃地板比花崗岩還要堅硬許多倍,以普通植物的強度根本無法撬動。
她搖搖頭。
楊依依有些恍惚,從剛才開始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對勁,周圍的一切讓她莫名有些心悸,而就在她扭頭看向鏡面般的牆壁時,面具下的表情突然一變。
只見猶如鏡面一般的牆壁中呈現出了她的身影,然而和戴著面具和兜帽且一動不動的本尊不同,鏡子中的『楊依依』居然緩緩掀開了兜帽,然後摘面具,露出一張面色蒼白而驚恐的臉――
那是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楊依依完全可以確定,假如自己的臉展露在空氣之中,那臉上同樣會是這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怎麼可能?!
自己分明既沒有掀開兜帽,更沒有摘下面具,鏡像里的自己為什麼會露出臉來,這是什麼東西?
楊依依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思索間,她突然注意到,鏡子裡的自己掀起嘴角嘴角,衝著自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可怕笑容。
她毛骨悚然。
「你們看到了嗎?」
她一邊用軟糯的聲音詢問,一邊心中再一次把白墨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
如果不是這傢伙,自己早就離開集市了,怎麼會遭遇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
「看到什麼?」
白墨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焦躁和不安,將視線投射過去。
「看牆壁……裡面好像有其他人在!」
面對牆壁中「鏡像」的注視,楊依依心中別提多不自在了,她悄然向著白墨靠近了幾步,然後仰頭看著天花板。
然而整個密室的所有牆壁用的都是相同的材質,因此天花板上同樣是和牆壁一樣透明的玻璃,可以充當鏡子。
詭異的是,天花板中的楊依依仍然沒有帶兜帽和面具,她的動作和楊依依一致,好像也是剛剛才抬頭,然後衝著她露出古怪的笑容。
「沒事啊,牆壁里什麼都沒有。」
眾人被她的語氣嚇了一跳,可凝視牆壁數秒,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就連白墨也挑起眉頭,問道:「你該不會是產生幻覺了吧夏雨希?」
「不可能,鏡子裡有另一個我,現在都還在對我笑。」
楊依依心中害怕,可面對這傢伙又忍不住故作淡定,以免墮了氣勢。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天花板中的楊依依保持著和原身相同的動作,不過是很簡單的一個鏡像,並沒有楊依依所說的那麼詭異,連臉都看不清,又怎麼會對她笑呢?
「你確定?」
沉默片刻,白墨的語氣倒是認真了幾分。
「你們難道看不到嗎?」楊依依先是點頭,隨即一愣,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此刻的處境。
只有她能看到!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才能看到呢?
看著天花板中對著自己緩緩伸出手的鏡像,楊依依不寒而慄,緊接著心中就不由冒出這樣一個疑問。
無論是上看下看,左看還是右看,所有牆壁中都是同一個場景――那就是鏡中的自己,她伸出了手,臉上的笑容古怪而詭異,似乎試圖把她拽進去。
楊依依不敢伸手。
更為可怕的是,鏡像的數量正在不斷增加,密密麻麻,幾乎將所有牆壁都填滿了。
見此一幕,楊依依的身體開始顫抖,抓住符咒的手也不由放鬆下來……
她很清楚,如果這些鏡像真的是想對付自己的話,她的符咒可派不上用場。
就在這時,一隻略顯冰涼的大手突然抓住了自己。
身軀猛然一個激靈,楊依依下意識就要掙扎,可他突然意識到,抓住自己的並不是鏡像中的那些東西,而是那個討厭的王八蛋。
「你……」
還不等她說什麼,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席捲而來,摻雜著無可匹敵的力量,連同白墨一起,瞬間把兩人拉入了牆壁之中。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只有聞子雅察覺到了異樣。
密室中閃過聞子雅的一串殘影,她在第一時間便向兩人靠攏,試圖拉住白墨兩人,然而終究晚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拉入牆壁之中。
「怎麼回事?白兄弟呢!」張濤後知後覺的驚呼出聲。
以他的眼力,甚至看不清白墨兩人是如何消失的。
張柔竹同樣如此,頓時面露憂色。
「不知道。」聞子雅搖搖頭,「他們好像被拖進牆壁里了。」
空氣安靜下來。
她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
看著眼前陰森的狹窄小道,楊依依不由有些害怕,連忙掏出一張符咒照明,扭頭看向身旁的白墨。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心裡清楚,這已經不是原先的密室了。
她被鏡像拉入牆壁後便來到了這裡,只能寄希望於白墨,希望這個王八蛋能知道些什麼。
「看我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白墨淡淡開口,目中露出一縷思索之色,「不過既然有路,我們往前走就是來。」
或許是白墨的平靜感染了楊依依,她恐慌的情緒仿佛突然消散了不少。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傢伙好像是特意想來到這裡,因此才會在自己被吸入牆壁之前抓住了她的手。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心中照例再次把白墨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然後想了想,硬著頭皮走在最前面。
這條路並不長,甚至可以說很短,兩人沒多久就走到了盡頭,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鑽入楊依依的鼻子。
她皺起眉頭,將手中的符咒往前一探,光亮瞬間蔓延出去,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她看了一眼,胃裡瞬間翻山倒海,險些沒有吐出來。
只見入眼處是大量殘缺不全的腐爛屍體,碎肉殘肢堆積成山,屍體上有明顯的咬痕以及缺失的血肉,就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啃食了一般。
這一幕對楊依依而言極具衝擊力,但白墨卻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從屍體臉上那痛苦的表情來看,他們似乎是被活生生的啃掉掉了血肉而死,有些更是死不瞑目,身體倒掛在屍堆之上,眼睛死死盯著兩人所在的方向,就像是在凝視著他們一樣。
楊依依打了個冷顫。
白墨則是若有所思,心中有了些許的明悟,他終於知道樹枝隧道中消失的人跑到哪去了,原來是被人當成了盤中餐……
就在這時,堆積的屍山突然響起了動靜,那些屍體的身軀開始詭異的曲折抖動,就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楊依依臉色瞬間發白,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連忙縮到白墨身後,而就在她懷疑這些屍體是不是活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屍體堆中突然鑽出了一個碩大的腦袋――
沒錯,只是一個腦袋。
剛剛的動靜並不是什麼屍體復活,而是它從屍體堆里鑽出來所導致的後果。
但這並不妨礙楊依依的驚懼。
她的呼吸陡然停滯,就連剛剛看到這可怕的屍山上之時,她的表情也沒有如此呆滯過,那顫抖的嘴唇,仿佛在說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
龍……龍!
這居然是一顆龍頭!
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獸,居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哪怕早就遭遇了禁區時代各種怪物的洗禮,哪怕這僅僅只是一顆腦袋,楊依依也依舊無法克制心中的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所謂龍,又何嘗不是一種怪物呢?
於是她心中立刻警惕起來,幾乎完全縮在了白墨身後。
這顆頭是活的,而且從它出現的位置以及幾乎被血液完全染紅的牙齒來看,這傢伙顯然不是什麼善類。
龍頭很大,比兩人剛剛所在的密室還要大,龍角,龍鬚……充滿了異樣的威嚴,一切都和神話傳說中的龍一模一樣――如果這傢伙的身軀沒有不翼而飛的話。
眼球猶如湛藍色的寶石,不含絲毫感情。
在一堆屍體的包圍中,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抱歉,失禮了。」
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在楊依依耳邊炸響,猶如驚雷一般,震得她耳膜刺痛――那顆頭居然開口了。
緊接著,她看到龍頭對著身下吐了一口氣,下一秒,所有的屍體就如同水一般蒸發,然後被龍吞進了肚子裡,似乎還打了個飽嗝。
儘管這一幕很詭異,但空間確實一下子大了不少。
楊依依突然意識到,哪怕想反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個能力。
做完這一切,龍頭凝視楊依依片刻,隨即視線落在她身後的白墨身上,目光徘徊不定,似是有些疑惑,最終舔了舔嘴唇,發出一聲嘆息。
「好久不見。」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uu看書 www.uukanshu.com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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