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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姝和許言珠忙忙碌碌,直到天徹底暗下來,葉氏才派人送了消息。
胡氏還沒有生產,依照產婆的估計,怕是要到下半夜才會開始生產。
許老太太和董姝都是生過孩子的,董姝生元夕的時候雖然還算順利,可也明白許多婦人生孩子,都要折騰一兩天的。
像胡氏這樣,今天中午發動,到後半夜才開始生,其實也挺正常的。
只有許言珠,因著還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被嚇的不輕。
因為許言珠一直都想要生個孩子,哪怕她不喜歡江晗,也一直想要生個和自己有血脈聯繫的孩子。
董姝見許言珠嚇的臉色發白,忙握緊她的手道:「言珠,你不要怕。實在不行,今晚就多喝兩杯果酒,喝醉了再睡。」
董姝這麼說,也實在沒有辦法。
許言珠這會的臉色看起來實在嚇人,而且她最近幾日靠著果酒,睡眠質量的確比之前好了許多,臉色也比前幾日好看了一些。
要是因著今晚的事情,她再恢復至之前那樣,那這幾日可就白養了。
「三嬸,您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許言珠在聽了董姝的話後,心中就有了打算。
今晚是肯定不能喝醉的,明日胡氏如果順利產子,她們是肯定要去探望的。
不過她倒是可以比平日裡多喝一點,就算胡氏順利產子,她們也不能一大早就去看望,她還是有時間多睡一會的。
在心中打定注意,許言珠回到院子後,就讓翠花多取了一些果酒來。
「翠花,你今日也忙的不輕,早些去休息吧。」因著這幾日回到許家,翠花晚上也沒有在她院子裡伺候,而是去了時歡院找凌香,倆人住在一起。
按著許言珠的計劃,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讓翠花回來,所以如今提前讓翠花回去適應一下,她也是鼓勵的。
翠花原本見許言珠今晚臉色不好還想留下,可見許言珠堅持,最後只能帶著擔憂離開。
等翠花離開後,許言珠便提著兩壺果酒來到院中,對著天空中的殘月飲酒。
還有幾天就要到八月十五,江晗這次離開前說八月十五前一定會回來,所以她最晚,也必須在八月十四上午回去。
畢竟婆婆生病,江晗不在家,家中的一些事宜,還需要她過問。
想到又要回江家,許言珠就有些難過。
果酒的度數雖然不高,可許言珠如今一杯接著一杯,不停歇地喝下去後,還是覺得頭有些暈。
就在她覺得今晚可以不用再喝,可以回去睡覺的時候,突然看見眼前三步遠的地方出現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
她疑惑地晃了晃腦袋,已經拆下釵環的潑墨長發,隨著她的晃動也在身後來回擺動。
等她再次睜開眼,眼前那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已經不見。
「我果然是喝多了,不然怎會看到他。」說著話,許言珠又提起面前的酒壺,直接對著嘴飲了兩口。
等兩個酒壺裡都再也倒不出果酒後,許言珠這才悽慘一笑,雙手撐著石桌想要用力起身回屋。
只或許是她真的醉了,也或許是她手滑,她剛撐起的身子,並沒有如預料般站穩。
許言珠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不穩,這會怕是還要摔倒,想到自己怕是要磕到石桌上,剛覺得自己今晚要毀容,誰知下一瞬,在自己的臉離石桌只有一寸距離的時候,突然就有一雙手臂緊緊地拉住了她。
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拉住後,許言珠當即愣了一瞬。
而後就在扶住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扶好站穩,準備撤回的時候,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突然用力拉住了這雙手。
「炎哥哥,是你嗎?」
許言珠微眯著眼,因為醉酒,此時的她雙眼迷離,眼角泛紅,身上也沾染上了清香的果酒氣味。
她不等這人回答,搖晃著腳步向前一踏,接著就直接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這人的胸膛之上。
「炎哥哥,我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會在這個時候來看我。」
許言珠說著話,眼角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她用力圈住這人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胸口,敘說著自己對『炎哥哥』的想念。
顏夜此刻已經有些後悔,他知自己今晚喝了不少酒,不該借著酒膽出現在許言珠的面前。
可,他真的忍不住。
懷中的女子雖多年未見,可她的樣子仿佛從未從他的心上離開過。
這會她在自己懷中,哭著說想念自己,這讓他如何能硬起心腸推開她。
最終,顏夜嘆息一聲,抬起手,摟住了懷裡的人。
「珠兒,對不起。」
「不要,我不要聽對不起。」許言珠聽到那熟悉的『珠兒』後,不知怎麼的突然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道:「炎哥哥,你說過會娶我的,可我等了你好多年,你都沒有回來娶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聽到許言珠的質問,顏夜喉間的『不是』兩字,如何也說不出口。
而聽不到他的回答,許言珠卻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炎哥哥,你知不知道,等不到你,我有多難過。」說著話,許言珠也不等顏夜回答,直接踮起腳尖,吻住了顏夜的唇。
最後的唇齒之間,還能聽到許言珠的呢喃。
『炎哥哥,我想你,我想嫁給你。』
顏夜從未想過自己的自制力會在今夜潰不成軍,等他抱著許言珠來到她的床榻,解開她的衣襟時,剛想停下動作,可懷中的人卻不管不顧地伸出手臂纏住了他的脖頸。
「炎哥哥,不要走,不要走。」說著話,許言珠已經滿面淚痕。
顏夜低頭,唇輕輕地貼在許言珠的耳邊低語道:「珠兒,你真的不後悔嗎?」
顏夜知道,自己此時並不能給許言珠什麼保證。
今夜的事情,本就是他不好,他不該來,不該趁著她喝醉了,出現在她的面前。
更不該借著酒意,抱著她來到床榻。
許言珠聽到顏夜的話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有些分不清此時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可心底的聲音還是讓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直到身下傳來一絲撕裂般的痛,許言珠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陌生男子的時候當即想要大叫,可下一瞬,熟悉的話語卻再次出現在耳邊。
「珠兒,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珠兒』,雖聲音沙啞不再似曾經的清朗,可那話語裡的情誼,她卻沒有聽錯。
「炎哥哥,真的是你。我以為我在做夢。」
許言珠話音剛落,顏夜便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親道:「不是夢,珠兒,真的是我。」
顏夜這話剛說完,許言珠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用力擁緊顏夜,而後對他道:「炎哥哥,我想要個孩子,你給我好不好?」
顏夜一聽許言珠的話,卻當即停下動作。
他雖是第一次,可剛才許言珠同樣青澀的身子還是讓他明白,她雖嫁人快有一年,但卻還是處.子之身。
聯想到江家的傳聞,顏夜最終開口道:「放心,我會儘快安排人接你離開。」說罷這話,顏夜就不再開口,而是低頭忙碌起來。
許言珠雖覺得疼,可她的心卻是甜的。
她等到了她的炎哥哥。
許言珠和顏夜借著酒勁,倆人在床榻上瘋狂纏.綿兩次後,才徹底停歇。
這會倆人的酒勁都已經借著汗水消了大半,許言珠靠在顏夜的懷裡,雖沒有點燈,可也能看到他臉上的傷痕。
「炎哥哥,你當日是被誰救出來的?」
「珠兒,這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幾乎是在許言珠話音剛落下的瞬間,顏夜就開了口,說完這話也不等許言珠再開口詢問,他便繼續道:「不過珠兒你放心,我以後不會離開你太久。」
許言珠一聽顏夜這話,便知道他這件事情不宜讓太多的人知道。
雖不能得知是誰救了他,可得知心愛之人還活著,已經是她今晚最開心的事情。
至於她背著江晗和炎哥哥在一起,許言珠也明白是自己對不起江晗,可她卻真的忍不住。
炎哥哥,是她愛著多年的人啊~
許言珠已經想好,等這次江晗回來,她就和江晗說明白,而後與他和離歸家。
許言珠相信,如果她回來,三嬸和三叔一定不會嫌棄她。
這麼想著,許言珠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顏夜。
「好,珠兒你先與江晗提,如果他不願或者想要什麼補償,我都會給他。」
顏夜知道,經過今晚,他是再也不能放心懷中之人再回江家久住了。
就算如此,他也要派人在她身邊保護才可以放心。
雖江家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可他卻捨不得放手讓懷中之人再次遠離他。
「等你和江晗和離,我就想辦法送你離開京城。」
顏夜這麼多年,自然有自己的秘密基地,現在他只要想辦法,順利地安排許言珠離開,並且不讓人覺得不對勁就好。
聽著顏夜的安排,許言珠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只要能和炎哥哥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她都願意去。
雖倆人多年未見,有許多話要說,可在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顏夜還是離開了。
畢竟如果現在就讓許家發現他的身份,對將來的事情,會有諸多不便。
許言珠前一晚醉酒,夜裡又破了身子,可等顏夜離開後,她還是歡喜地起身,並且在翠花回來前,收拾了凌亂的床鋪。
許言珠知道家裡祖母眼尖,所以特地給自己化了個比往日濃烈了一些的妝容。
就是衣裙,也換了一套高領的,遮住了自己脖頸上的痕跡。
等翠花來時,許言珠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準備去主院給許老太太請安了。
就在翠花詫異許言珠今早為何會那麼早起來的時候,門外突然來人通報,今日寅時,胡氏順利產下一子。
「翠花,去將我們昨日收拾好的賀禮拿上,一起去主院。」
許言珠心情好,說著話就吩咐翠花離開,而等翠花離開後,她便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歡喜地笑了笑。
「炎哥哥,我真的好歡喜。」
許言珠是真的開心,以為早已經離世的人不僅還活著,昨夜更是與她纏.綿了一夜。
雖覺得對不起江晗,可這些卻抵不住可以永遠和炎哥哥在一起的誘惑大。
許家,許言珠在獨自歡喜,軍營里,許時秋也低頭對著張平還有葉爍吩咐著自己的安排。
等說完自己的安排後,許時秋這才輕笑道:「他們既然敢算計我,那就應當要做好我還擊的準備。」說罷這話,許時秋又對著倆人道:「不過你們也要小心,雖他們事後肯定會猜到是我的手筆,可之前卻還是不要暴露了。」
聽到許時秋這話,張平和葉爍自然立即應聲。
待兩人離開,許時秋剛準備去看看兵士們的訓練情況,誰知門外卻有人通報,有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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