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之七劍傳人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巧言善辯

    隨著吳曠最後的話語落下,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各自不知思索著什麼。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在一片沉默之中,這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大日的初光沿著幽暗的天際線一點點綻放開來,夜晚的清冷與死寂開始被迅速驅散。

    朱家一行人也終於來到了醉夢樓旁的小碼頭。

    而在碼頭上,一襲艷裝的花魁花影似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看見花影,劉季不由得問了一句:

    「大哥,你已經通知花影姑娘了?」

    朱家頂著『哀』面,語氣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啊?」劉季驚訝道。

    沒通知花影,她怎麼會提前在這裡等著?

    就算她得到了四季鎮大敗消息,也不可能篤定朱家會從水路返回醉夢樓啊……

    朱家輕嘆一聲,「看來醉夢樓也發生了一些變故……」

    很快,船隻靠岸,花影立刻上前迎接眾人,微微欠身一禮。

    朱家直言問道,「樓里……有情況?」

    花影點了點頭,臉色稍顯難看的說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等堂主你很久了。」

    朱家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陷入沉默,各自思索著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但不管對方是誰,現在去見一面就知道了。

    就算來者不善,人家既然登門了,他們也不可能連見都不見。

    ………………

    片刻之後,醉夢樓內的一間客室內。

    朱家,劉季,勝七,以及那位不速之客――農家大小姐田言,四人列席落座,各據一方。

    面對情緒都不怎麼穩定的朱家等人,田言提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和之前找墨家的人一樣,她是來爭取朱家的支持,支持她當上新任俠魁。

    一向沉穩的朱家聽到這話,當即露出『怒』面,一把甩掉手裡的酒杯,怒喝道:

    「呵!你要我支持你當俠魁?!」

    朱家的憤怒,一半是在表達自己不願合作的堅決態度,一方面……是因為真的生氣。

    曲殤才剛死在你手裡,你讓我支持你當俠魁?

    說實話,朱家覺得自己沒有一上來就招呼人對田言動手,已經是很克制了。

    她竟然還敢挑釁自己!

    面對怒不可遏的朱家,已經同樣一臉不善的劉季和勝七,田言沉穩的安撫道:

    「朱家堂主,曲殤前輩的死非我所願,我只希望農家亂局能夠儘早結束。」

    曲殤不死,朱家永遠都有極限翻盤的可能,這場內戰勢必會曠日持久。

    這是田言的表面原因。

    而實際原因,是她確實沒辦法搞定曲殤。

    這幾乎是她唯一確保能解決曲殤的機會――甚至這一次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如果曲殤堅持不喝酒,司徒萬里的臨陣倒戈能造成影響就會被壓到最低。

    不過這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案了,沒有其他選擇。

    「哼!」對于田言冠冕堂皇的說辭,朱家也是一個字都不信,冷哼一聲道,「曲殤戰死,神農堂戰力大損,你難道不是樂見其成?」

    田言並不去爭辯自己對曲殤的死究竟是什麼想法,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之前,我、蚩尤堂、共工堂,以及魁隗堂舉行了一場炎帝訣,而表決的內容就是是否讓阿賜去追殺各位。」

    「我投下了反對票――我一直在反對,否則也不會用炎帝訣來決定。」

    「炎帝訣……」朱家略有深意的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劉季直接就是一聲輕蔑的冷笑,譏諷道:

    「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

    四堂表決,只有你否決,那這一票又有什麼意義呢?

    誰知道是你真這麼想,還是在作秀呢?

    田言忽略掉劉季的嘲諷,看著朱家認真的說道:

    「所以,朱家堂主應該明白,若是被我以外的人當上俠魁,神農堂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吧?」

    面對著田言既是警醒,也是威脅的話語,朱家暫時陷入了沉默了。

    反而是劉季攥緊了拳頭,強自壓抑著怒火,語氣顫抖的回道:

    「曲殤老哥的仇不能不報!」

    「到了這個地步……」

    啪!

    劉季一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道,「就拼個你死我活吧!」

    面對劉季的狠話,田言含笑點明了一個事實:

    「以神農堂現在的實力,以及諸位的狀態,恐怕不僅沒有繼續爭奪俠魁的能力,哪怕是想要玉石俱焚……都很難辦到。」

    朱家此時沉聲反問道,「我們似乎……也不是非走這兩條路不可吧?」

    田言輕輕的站起身,點了點頭,「沒錯,朱家堂主可以選擇帶著神農堂直接退出農家,遠離這場紛爭。」

    「這也是一條路。」

    「但農家源遠流長的傳承,也會就此分崩離析。」

    「更不要說,即使退出農家,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劉季一拍桌子也跟著站起來,語氣不善的冷笑道,「呦呵,退出農家都不行?」

    田言看著朱家,言辭誠懇的說道,「朱家堂主,田言之前雖然多有得罪,但絕不願和您斗至魚死網破。」

    「一切的過錯皆在於我,在此向您致歉。」

    田言重新跪坐下來,朝著朱家深深一拜,以示歉意。

    對於她的所作所為,劉季只是不屑一笑,勝七冷眼旁觀,不知心中如何琢磨。

    暗處,吳曠躲藏著,全程旁聽這場會面。

    而朱家本人,隔著面具緊盯著眼前這個自幼體弱的後輩,久久沒有作聲。

    沒有得到回應的田言挺起身,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一旦田言當上俠魁,便會下令停止所有鬥爭,並且厚葬曲殤前輩,以及所有犧牲的農家弟子們。」

    朱家開口了,言語中隱隱透露著疲憊,「你勸得了我,勸得了田虎嗎?」

    「在此之前,我已經拜訪過墨家、道家人宗,以及……鬼谷縱橫。」

    最後四個字一出,朱家等人臉色皆是一變,顯然對這一點很是震驚。

    墨家和道家尚且可以接受,鬼谷縱橫那兩位……可不是好忽悠的。

    自春秋以降數百年來,嘴皮子最好的人幾乎都出自他們那個門派,從來只有他們忽悠別人,沒有別人忽悠他們。

    田言竟然能說動那兩位……她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皆已表達了支持的意願。」

    田言的後半句話就沒人在意了。


    朱家他們猜也猜到她肯定是得到了支持,否則就不會提這一茬。

    「田言會盡力達成各方的要求。」田言繼續說道,「同時,也有一個不能動搖的條件。」

    「什麼條件?」朱家語氣冰冷的追問道。

    田言回答道,「復仇是嗜殺的源頭,六堂如今的矛盾激化,一切都源自於烈山堂的血案,最終導致了如今的局面。」

    「田言會放棄追究烈山堂血案的兇手,同時,希望朱家堂主承諾,放棄仇恨,原諒司徒萬里堂主,不對四岳堂進行報復打擊。」

    這個要求一說出口,本就不願和田言合作的劉季當即上頭了,擼著袖子就想上去動手。

    還是朱家沉穩,攔住了劉季。

    動手的欲望被按下,劉季也還是開啟了嘴炮,直接一條腿踩在了桌子上,指著田言叫嚷道:

    「就算我們支持你,也才二比四,有什麼用?」

    「況且,你讓我們放棄復仇,那司徒老兒又豈會放棄?」

    「我們不死,他只怕這輩子睡覺都不會安生了!」

    仇恨從來都不是單向的。

    就算朱家放棄復仇,司徒萬里也未必會相信。

    他只會抓住一切機會,徹底摁死朱家和神農堂。

    田言不急不徐的回應道,「司徒堂主是一名賭徒而不是賭鬼。」

    「賭徒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們永遠懂得如何下注,來保證自己不輸。」

    「一旦實力的天平有所變動,他必會靈活的改變自己的選擇……就像這次一樣。」

    俠魁的位置,一方面取決於熒惑之石,但根本上,還是取決於誰占據農家更多的力量。

    這一點上,即使得到神農堂支持也只有兩堂力量的田言處於絕對劣勢。

    可是她得到了墨家等人的支持,硬實力實際上已經不弱。

    做俠魁需要的是更多的支持,但收拾司徒萬里需要的只是更強的力量。

    這種情況下,只要田言向他闡明厲害,司徒萬里自然會再度倒戈以求自保。

    劉季這個時候看的倒也分明,沒有糾結這一點,只是嘟囔道,「這樣的人真是讓我噁心……不過就算加上他,也只是三比三平而已。」

    「熒惑之石可在人家手裡呢。」

    田言平靜的回應道,「實際上,是四對二。」

    「四?」劉季驚疑一聲,「你還得到了哪一堂的支持?」

    田言的目光投向全程旁觀不說話的勝七:

    「最後一票,來自於勝七前輩。」

    「我?」勝七意興闌珊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回道,「我只是個被農家驅逐出去的罪徒,你指望我能做什麼?」

    田言含笑回道,「如果勝七前輩真的自認為是罪人,這次就不會回大澤山。」

    「當年那出醜聞,是田蜜得到了烈山堂的支持才陰謀陷害了勝七前輩。」

    「如今罪魁之一已然離世,還請勝七前輩能夠人死債消,不再追究。」

    「現在活著的,只有田蜜了。」

    從談話開始情緒一直平穩低沉的勝七終於有些激動,將酒杯往桌上一砸,沉聲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

    田言語氣轉冷的說道,「田蜜勾結羅網,染指魁隗堂,侵害農家,罪不可赦!」

    「我會廢除她的堂主之位,撥亂反正,正本清源。」

    「屆時,勝七前輩就可以找回自己真正的名字了,屬於魁隗堂主的名字!」

    勝七盯著田言,久久沒有回話。

    但以他的性子,沒有一口回絕此事,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田言向旁邊的屏風瞥了一眼――那是吳曠藏身的地方。

    「屏風後的那位,應該是諸位的朋友吧?」

    見自己的存在被挑明,吳曠也就不再躲藏,手上還拿著證明自己之前金先生身份的寒蟬劍。

    田言的目光從劍上掃過,最後落到吳曠的臉上:

    「呵,看來要找回自己名字的,不止一個人。」

    「四對二,幾位願意支持我嗎?」

    ………………

    另一邊,魁隗堂堂口所在。

    典慶終於從田蜜手中得到了他需要的藥物。

    當然,他不知道貨對不對板,好在隨行的還有英布這個見過真貨的人。

    經過後者的仔細辨認,再三確認後,最終確認藥沒錯。

    就是這個!

    目的達成的典慶很客氣的對田蜜道了聲謝:

    「多謝你的配合。」

    此時經過一夜糟心事的田蜜心情可謂降到了冰點,以往的表面功夫再也懶得維持,對於典慶的客氣只是報以冷笑。

    她倒也不擔心激怒典慶。

    對於人性的把控,她還是有幾分心得的。

    這個大塊頭擺明了是比較死心眼的那種,不會計較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只在意自己的根本目的。

    你對他的態度好或不好,都不影響他對你的態度。

    典慶確實不在意,接著問道,「你之前有說過,對那孩子的病,還有其他手段……」

    「可以,但我可不會跟著你們上門治病,想要我幫忙,把她帶來魁隗堂吧。」田蜜沒有坦白自己根本沒本事,繼續忽悠典慶。

    典慶聽完後,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了。

    強行索要藥物可以,反正他全程旁觀,確認田蜜沒有對藥動手腳。

    但是強行把人綁去治病,就不合適了。

    哪怕是田蜜這種女人,他也要考慮到對方破罐子破摔的可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英布和季布對於他輕易放過田蜜的行為並無異議。

    兩人現在只想趕緊回去救人,至于田蜜,實在無關緊要。

    等漣心沒事了,沒了把柄被她捏在手上,想炮製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醉夢樓。

    此時,朱家幾人正和田言談話。

    典慶三人,連帶著看見典慶回來,從暗處現身的梅三娘,一共四人,先碰上了花影。

    季布和她關係最近,直接開口問道,「朱家堂主他們……」

    話說一半,花影舉起手指貼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壓著聲音說道,「堂主他們在上面休息,你們跟我來吧。」

    走路過程中,英布忍不住問道,「那丫頭情況怎麼樣?」

    「漣衣一直在照顧她,但是她的情況……」花影搖著頭略帶傷感的回道。

    聽了這話英布越發急迫,還是典慶更沉得住氣。

    幾人匆匆趕至漣心修養的房間,漣衣正靠在床榻邊,滿目悲意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臉上仍舊可見淚痕,雙眼也泛著紅腫。

    看來自英布他們走後,她沒少哭。

    她本來就一直因為身世傷春悲秋,終於和親人重逢卻是這幅局面,心中悲痛自然難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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