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臨之行 二：轉動的形勢

    大年初一的早上，當陽光穿過百葉窗灑進了房間之中之時，季已經睜開了雙眼。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他並非是因為外面的鞭炮和煙火才無法入眠，似乎是一種擔心，去年發生的事情一直讓他惴惴不安，特別是昨天晚上夜燃突然打電話過來，但是電話那邊的她只說了自己回來了之外沒有任何話。

    「吱~吱~吱~吱~」

    木製的階梯因為某些原因發出了讓人感覺上去非常危險的聲音。

    季走過了走廊，擺在邊上的舊式電話機只不過是狄娜斯的收藏品，所以根本沒有人會動，但是今天卻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季半蹲在來仔細的看著，比起原來的位置稍微偏差了幾厘米的距離，角度也稍微有一些傾斜，擁有記錄記憶的季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正在客廳之中的。

    一個金髮的女人漂浮在客廳之中，她的金色的長髮飄動著，整個身體就像是在漂浮在幾乎沒有重力的太空之中一樣，她的衣服沒有規律地飄動著。少女的身體蜷縮在那裡，周圍的一切比起她來說都不那麼重要了，她是這裡的一顆明星，她是最最耀眼的一部分。

    一身白色的睡衣是她從未在別人面前顯露過的，在意識到自己被看到的瞬間，少女的衣服立刻變成了一套淡淡的灰色的外套。

    「嗯……」

    她盤坐在半空之中。

    季打開了燈，拿到從天花板照耀下來的光芒，就像是引發了一場奇蹟一般，少女的身邊開始閃耀著光芒，就像是無數的星辰在不時地閃耀著。少女的眼神之中還透入出一絲的睡意，被季看到了自己睡覺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的威嚴在瞬間就消失了一半，就算已經換了衣服感覺還是和剛才一樣完全褪不去那種害羞的感覺。

    「烏桀傲？為什麼來這裡？」

    對於季來說她是在去年元旦的時候綁架了他一天的奇怪的人。那一天的時間季都是在少女的黃金屋之中度過的，那一天之中，季記得了他過去的名字——繆利斯，並且在她的身邊度過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元旦，他們一起製作了美味的蛋糕。

    「你可是看到了應該忘記的畫面，現在你還問我來幹什麼，難道沒發現狄娜斯不在，所以我要來頂替她的工作嗎？」

    閃耀著的烏桀傲，漸漸飄落下來，**的雙腳接觸到了溫暖的地毯之上，在她落地的同時，烏桀傲身體的周圍從上到下穿過了一道金環，穿過金環的部分換成了黑色的哥德式長裙。她坐在了地攤上而不是選擇更加舒服的沙發上。

    對於烏桀傲來說太柔軟的東西會讓她特別難受。

    「可惜我看到的任何東西都不會忘記。」

    「可惜？難道我那麼可愛的一面竟然會讓你覺得是一種遺憾不能忘記嗎？對淑女這樣的評級可不是討好人的表現，你難道不應該是那種非常會來事的人嗎？」

    對於一眼就看穿人的意圖以及非常排斥別人的烏桀傲來說，任何恭維以及真心話都會被她當作惡意而已。這個世界本身就對她來說是充滿惡意的，所以她不喜歡這個世界，她討厭混在人群之中，她討厭一切的複雜的人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她還是想要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所有一切發生過的事情，所有記錄在世界之上的過往。

    「對你來說說什麼都一樣，我也不必要說什麼好話。」

    季拉開了帘子走到邊上的廚房區開始製作早飯。

    「提問，為什麼廚房和客廳是相通的，而不是完全隔絕的呢？」

    「那是為了方便人們之間的溝通。」

    「那麼為什麼季你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你很擔心對吧。失蹤了那麼久的夜燃回來了，她還特意地通知了你，你必須要接受她扭曲的愛意，不然的話，她會一直跟著你，知道折磨死你的吧~」

    「你為什麼總是知道那麼多事情。」

    「我……也不是知道所有事情。」

    等做好早飯之後，季就和烏桀傲去了術式會在市北的辦事處。因為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所以辦事處基本上是沒有幾個人，除了在值班的治安官李煜琮和一個正在吵鬧的少年。

    當治安官李煜琮看到季來的時候他立刻招手想讓季來接手這件事情。

    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

    一大早的時候有一個自稱叫展幻城的少年來報案。

    在西邊有一處幾個月前才新建的一家酒店，那也是專門為魔術師們製作的房間。因為市中心的那家位置明顯不夠用，所有的設計圖都是由有名的建築師所設計的。而按照展幻城所說，著一切都是一個陷阱，為了捕獲大量的魔術師用作什麼特別的用途。

    「並且他還說在地下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密道，並且堅持了很久，我派人去看了三次，但是三次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痕跡。你說說季先生，我是不是應該堅持再找人去看一次，還是讓這孩子冷靜一點。」

    李煜琮用手按著少年的頭。

    他是已經非常盡職盡責了，不過不存在的東西他也是沒辦法找出來的。

    「當然有，是你們調查不嚴！」

    展幻城完全不滿意他們的行動，昨天晚上他確實看到了，但是沒有任何其他人可以為證，只有他一個人的一面之詞能讓李煜琮找人查了三次就已經非常好了，那些調查的魔術師都是價格高昂的，可沒有任何人為那筆錢付賬，全部都是治安官自己掏腰包的。

    「等一下。」

    季按著展幻城的肩膀，讓他坐在邊上的等待椅上。

    「你說有一個密道？」

    「當然，一個非常長的密道，我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是那絕對是有什麼陰謀的，你們不快點查出來的話，絕對是你們從未見過的大威脅。」

    「展幻城……」

    烏桀傲看了一眼，她剛要走進代理人辦公室的時候，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沖了進來，她一進來就大喊著救命並且倒在了李煜琮的懷中，而展幻城卻認得出，她，挪瑞期爾只不過是在偽裝。

    「發生什麼事情了？」

    治安官緊張地看著女孩，他可不想大年初一就發生什麼命案讓他的記錄上留下不好的記號。

    「『狼群』……來臨了，你必須要……」

    「好好好，我知道了。」

    治安官看了看季，關於展幻城的事情就讓季來處理了，而這個女孩所說的狼群是指一群非常惡劣的罪犯，假如他們真的出現了的話，會是很大的麻煩。那群人比起展幻城那種無法知曉內容的案子可是危機多了。

    ……

    展幻城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只道說了也沒有用。

    挪瑞期爾太會騙人了，展幻城被騙了好幾年，他早就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