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33節

    余氏做家務活手腳不是那般利索,都是葉五妹在收拾。葉五妹飛快地收拾出一間屋子出來,孫老漢就將孩子給抱進去了。也多虧了如今是夏日,不需要褥子。正好家裡草蓆多,給墊張草蓆就能睡。

    葉嘉把大體的情況跟余氏說了,又問了句:「家裡上回給相公擦身子的烈酒還有麼?」

    「有的,有的,」余氏自打知曉烈酒能散高熱就給家裡備了一壇,「我去舀一碗。」

    孫老漢自打村子出事都好幾夜沒合眼,人走路腿都打飄。

    葉嘉看他那樣子再不睡怕是要猝死。就忙叫他去旁邊眯一會兒,讓葉五妹把那孩子抱到了主屋這邊來。葉嘉本想親自照顧,葉五妹看她忙了一天才回來。水都沒喝一口就說要替她照看:「姐,你就跟我說要擦哪裡,我來看著就行。」

    葉嘉看了她許久,葉五妹也嗡嗡地給葉嘉說了實在話:「這個時候外頭那麼亂我不敢搬出去,我怕死。就想在周家住下來。姐,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會給你幹活的。」

    「往後怎麼說?」

    葉五妹咬了咬嘴唇:「我是自己趁亂來投奔你的,不是你帶我走的。姐,你放心。」

    她話都這麼說了,葉嘉也沒勉強。

    這一夜,葉五妹就睡在那孩子旁邊,給那孩子擦了一晚上身子。到了四更天那孩子才總算是不燒了。次日天還沒亮呢,葉五妹頂著烏黑的眼膛才進屋小聲地喚葉嘉:「姐,那孩子醒了。」

    這孩子一條命救下來了。

    孫老漢天蒙蒙亮的時候爬起來的。人在屋外頭站著,不敢進屋。畢竟這一屋子都是女子,他一個男子哪裡好天不亮進進出出。自然是在屋外頭站著,此時聽到葉五妹說孩子醒了頓時喜極而泣。在屋子外頭轉了好幾圈,不知該怎麼報答,就不停地流淚。

    葉嘉一大早起身出來,孫老漢踟躕了許久,當著周家人的面兒想把牛抵給周家。

    「這哪能要你的牛?再說看大夫抓藥也沒花那麼多銀子」生病抓藥確實花了不少,但這年頭牛可是金貴東西。一頭牛能值個六七兩。加上車,少不得值個八兩銀子。

    「東家,不光是抓藥的事兒。張家橋老兒往後不回去了,今兒來投奔東家一家子,知道是為難你們。老兒沒有別的本事。對這附近一代熟得很,年輕時候當兵到處走,都認得。雖說太重的活兒,只能做點粗活。但多少有點用處的。」

    話雖如此,孫老漢很有自知之明。葉嘉沒叫他跟兩個孫兒簽好身契就收留了他們,當真是頂頂好心的人。畢竟一旦收留了他們一家子,往後他們一家子的吃喝都是周家的。就算他能幫周家干點粗活又能頂幾個錢?一頭牛和一輛牛車抵進去都是他在占人家便宜了。

    葉嘉昨兒救人心切,沒想那麼多。此時聽他這麼一提,自然也想起這事兒。

    確實,孫老漢雖說五十六七歲在她看來不算特別大年紀,但古時候已算是高壽。這個年紀出去做工都沒人願意要。他的兩個孫子一個六歲一個四歲,都不是能給人搭把手幹活的年紀。除非這倆孩子簽賣身契,不然誰真的樂意白養孩子。

    「東家若是答應了,我祖孫三人今兒就簽了身契。」葉嘉沒提,孫老漢到底臉皮薄。昨兒他為了求救把話說成那樣,跟強賣也沒差了。事實上,周家的情況也不適合養僕人,是他祖孫厚臉皮強巴上來。

    葉嘉沒說話,看了一眼余氏,余氏其實早提過買僕役。倒是沒意見。似乎發覺葉嘉不好張這個口,她剛想出面當這個惡人。葉嘉琢磨了半晌,開口給她打斷了:「罷了,也不必簽這個身契。若是你覺得過意不去,咱寫個字據,叫這倆孩子長大了都給周家做十年事。」

    余氏一愣,葉嘉的話已經說出去。

    孫老漢沒想到葉嘉不要他們的身契,頓時有些懵。等聽到葉嘉只要他兩孫子給周家做十年事,驚喜之餘更是感激涕零。他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就是跪下來要給葉嘉磕頭。

    葉嘉哪裡受得了旁人這樣磕頭?頓時攔了他:「若是說定了,我就寫個契書。」

    雖說這年頭的人重諾守信,但葉嘉還是更相信白紙黑字。葉嘉這麼做自己安心,孫老漢也心安。她去屋裡將昨兒剛用過的筆墨紙硯拿出來,順手就寫了三張契書。孫老漢是不認字兒的,不過葉嘉還是邊寫邊讀給他聽。一式兩份地寫了三張。都拿給他看了。

    孫老漢信任葉嘉,照著葉嘉方才說的地方很乾脆地就按了手印。兩個孫子的也給按了,這往後他在周家住下就安心了:「東家,往後有活兒就指使我做便是了。」

    「往後自然有的你忙的,此時不急,你們先去歇息。」正好後院的空地想翻出來,葉嘉跟余氏都沒那把子力氣。正琢磨著慢慢翻還是花錢僱人,如今倒是不必了。交給孫老漢。

    這兩日暫時沒活兒要做,葉嘉還在摸東鄉鎮的買賣和市場。看他那樣子便讓他回去再睡會兒。孫老漢聽她說的直接,也確實累得慌,當真回去睡下了。

    余氏想了想,把葉嘉拉到一邊。交情是交情,但這簽不簽身契就是另一回事。

    「不好簽身契的。」葉嘉嘆了口氣,她如何不明白交情是交情,「相公在兵營里。孫家那個玉山是相公同僚。前些日子我聽那哨兵喊孫家那個小子已經是帳頭。他才入伍一個多月就成了帳頭,鐵定是個能打的。咱在家裡買了孫玉山的親爹親侄子,相公那邊怕是不好弄了。」

    葉嘉這麼一點,余氏才想起來孫老漢的小兒子往日來家裡吃過飯。那個叫孫玉山的瘦小子,兒子似乎還挺看重的。她拍了下額頭,忙說自己忙糊塗了。

    話說到這,葉嘉又要去東街去。

    余氏昨兒一天在家等著,自己嚇自己,嚇了個半死。此時怎麼說都不放心她一人去。葉嘉只能明說:「娘,這兩日必須得花功夫將東鄉鎮的情況摸清楚。不然坐吃山空的,咱一家子也熬不下去。」

    余氏哪裡不明白,但還是不放心:「我跟你一道過去。」

    他們起來的早,這會兒天色才蒙蒙亮。葉嘉盯著葉五妹看了許久,葉五妹其實也想跟去街上。但是余氏若是去的話,家裡就沒人。她挺知情識趣的,「姐,我在家裡看著蕤姐兒。」

    葉嘉點點頭,跟余氏出了門。

    來得早,東鄉鎮的街道上人還很少。但有些商販已經挑著擔子,推著推車往東街那邊走。葉嘉跟余氏就跟著商販的方向走,果然在前頭一個空曠的地兒停下來。一大批的人聚集在拒馬跟前,跟李北鎮的情況大差不差。是有瓦市的,且來做生意的人更多。

    葉嘉跟余氏兩人在人群中穿梭,發現了沒有像葉嘉那樣的小攤兒。但是靠拒馬百步遠的地方就是東街。東街上倒是有兩家麵攤子。做的饢和素麵,價格比李北鎮那邊要便宜一點,一個饢三文錢。一碗素麵五文錢。兩個鎮子離得不算太遠,東西味道差不多。

    葉嘉跟余氏買了一個饢和一碗素麵分著吃,兩個挑嘴的人連這點兒東西都沒吃完。

    最後得出了一個定論:「朝食攤子能做。但價格得下調。」

    第37章

    調低價格也不會調低許多,東鄉鎮的百姓日子比李北鎮的強。

    吃食只要做的像樣點兒都是能賣出去的,若是味道足夠好,葉嘉也有自信把價格定高。只是韭菜雞蛋餅不能做長久了,葉嘉考慮後續要不要做個雜糧煎餅接替。可雜糧煎餅的味道很大部分取決於醬料和薄脆,沒有辣椒這醬料可就不那麼美了。

    「唉,還是苦於沒調料。」少了辣椒這種下飯神器,做什麼吃食都是缺了點味道。

    葉嘉的嘀咕余氏沒聽見,倒是拉著葉嘉去瓦市里轉悠一圈。

    東鄉鎮這邊瓦市都比李北鎮熱鬧,場地也大很多。從大拒馬的入口處進來,葉嘉一抬眼就看到正中央一個碩大的籠子。籠子裡關著一群人,蓬頭垢面的,一個個神情麻木。一個膀大腰圓的絡腮鬍漢子甩著鞭子狠狠往籠子上笞去。那動靜,聽得葉嘉都膽寒。

    「西域那邊送過來的新一批戰俘,各個身強力壯抗造得很!」那絡腮鬍大漢一邊甩鞭子一邊喊話,「走過路過的看一看瞧一瞧哦!」

    葉嘉瞥了一眼趕緊把目光收回來,跟余氏往裡頭走。

    東鄉鎮的瓦市里買賣的東西就多了,大到馬匹牲畜小到絹花布頭。買菜賣肉的也有,還有專門賣新奇種子的。余氏早就想把後院那塊地給翻出來種菜,此時拉著葉嘉去種子的攤位蹲下來。


    她看的都是些常吃的瓜果,葉嘉倒是注意到一個眼熟的東西:「這個是寒瓜的種子?」

    那攤主是個有點異域血統的壯漢,乍一眼看不出異域血統,但頭髮打著小捲兒是應該有外族血統的。他見葉嘉問,眼珠子一轉就瞥過來一眼。事實上,這個寒瓜種子他到手好久了就是沒人問過,葉嘉是頭一個問他的。當下臉上就堆了笑:「是是,是寒瓜的種。」

    「這個種怎麼賣?」葉嘉想吃西瓜不得了,天氣一熱就更想。

    說起來,西北這強光日曬的氣候最適合種西瓜。光照足,種出來的比中原甜。

    葉嘉猶記得後世就屬新疆的瓜果最甜。他們如今所處的位置雖不叫新疆,但葉嘉根據當地習俗和氣候能依稀能測離得不遠。按理說這個地方的瓜果應該是頂好的,但由於許多外來物種,當地人又是主放牧,並沒有種植習慣。以至於好些東西流竄於瓦市無人問津。

    葉嘉的心思不由地活了起來,「那這個種兒怎麼賣?」

    那攤主弄來的稀奇古怪的種子不少,除了寒瓜,還有甜瓜。甜瓜就是後世的哈密瓜。如今還沒有普及,只在西北邊陲有極其少數的人種。市面上不賣,但商店裡有的。見葉嘉似乎認識這些種子,以為用上懂行的人,他忙一股腦兒將自己無人無津的種子都拿出來。

    「若是能一塊兒拿了,能給你算便宜些。」

    葉嘉瞅了一眼,除了西瓜子和哈密瓜子,別的她不大認得。不過有個她確實認得,豌豆。或者這時候應該叫『薇』。薇在古時候吃的挺普及,倒不算什麼新鮮吃食:「可以,你給算個價。」

    攤主是從西域商人手裡輾轉弄來這些不認識的種兒的,沒親自種過其實也說不上來價格。但想著都是從西域送來的東西自然得要個高價,這些個種子他一狠心張口要一兩:「這些東西也只有我這兒有,旁處是絕對沒有的。若非見姑娘你識貨,我定不會這麼賣。一兩銀子是必須有的。」

    余氏一聽一兩,頓時就有些變臉色。她手裡拿了三樣種子也不過才幾十文。這些種子就算再稀罕,不會種也是白費麼?再來,誰曉得這種是死是活?若買回去種不活,一兩銀子豈不是打水漂?

    如今余氏也是會講價的人了,聽著不對就細聲細語地駁斥了商販。

    攤主哪裡不曉得?但這不是遇上個識貨的人了麼!

    「我這東西是獨一份的。」攤主就這麼一句話,余氏問他種子是什麼他答不上來,也不清楚怎麼種。但這些就只有他有,「你去別處是肯定沒有的。」

    余氏被他這耍賴的口吻給氣著了,胸脯一起一伏的,臉氣得通紅。

    「這樣吧店家,」葉嘉實在是眼饞西瓜子,「你給便宜些,我就將這些全給拿了。」

    那店家瞅著葉嘉看了許久,心裡在琢磨。許久,眼看余氏要拉著葉嘉走,他才鬆口說:「我再給你多一包西域來的種子,你一起拿了。八百文,少一文都不賣。」

    葉嘉看他這樣子分明是還有砍價的餘地,面上不動聲色,只叫他先將多一包的種子拿出來看看。

    這一看,葉嘉心口猛地一跳。有點像辣椒籽,但她不敢確定。

    葉嘉稀薄的歷史常識讓她多少知道一點,辣椒是在元明時期傳入中原的。她記得並非是了解過相關歷史,而是多虧了九年義務教育讓她背了許多唐詩宋詞元曲。湯顯祖的《牡丹亭》裡有一句:辣椒花,把陰熱窄。至少,在葉嘉看來,辣椒應該是很後期才進入中原。

    邊陲就是這點兒好,通了西域五國的商路,好些中原沒有的東西都能淘到。

    「這個是什麼籽?」葉嘉心口越跳越快,隱約有種賺到的感覺。

    「不曉得,」攤主又不種地他根本就不認得,他當初得這一包籽是意外。如今回想都想不起來從哪兒弄來,「我把這一包也給你,算八百文,成嗎?」

    「成。」葉嘉木著臉,不管余氏給她使眼色徑自掏了錢,「你都給我包起來。」

    攤主就喜歡葉嘉這種爽快人。高興地應和一聲,給葉嘉包了六包種子。加上余氏手裡的白菘、蘿蔔、茼蒿和韭菜籽。葉嘉給了他一兩銀子。

    店家給找了一百文回來,葉嘉想了想,叫他收回去。

    見他似有不解,葉嘉笑道:「往後店家再有什麼新奇的種子給我留著吧,我平日裡就愛鑽研這些稀奇古怪的。」

    店家聽她說得好聽,當下就笑起來:「好好,肯定給你留著。」

    余氏這會兒也轉過彎兒來。兒媳雖說心軟,但不是那等明擺著吃虧的性子。方才那模樣到好像是淘到了什麼好東西。她定了定心思,跟著葉嘉轉悠了一圈,兩人就又去到鐵匠鋪子。

    「打一些東西,」葉嘉可不是個坐以待斃的性子。雖說如今搬到駐地附近不大可能被兵禍牽連,但她隱約意識到這兩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夜裡睡下都會有些不安。家裡的院牆要增高是肯定,除此之外,還得在牆附近挖點陷阱,「防歹人爬牆。」

    余氏這方面跟葉嘉一樣捨得花錢,她經歷了天上掉落地獄的人生,早就明白沒什麼比命更重要。

    兩人跟鐵匠訂做了一些捕獸夾,又接連去了磚窯看貨。前些時候葉嘉才去問過說是今日,如今正好能來看看東西。那窯匠一看葉嘉就認出來,畢竟這麼好看的姑娘見過是極少能忘的。忙將按照葉嘉畫得圖紙弄出來的帶釘瓦拿出來給葉嘉看。

    葉嘉看了看,就問了一句:「這個能抗摔麼?」

    「抗摔的,」窯匠記得葉嘉說的要求,抗摔,釘瓦夠尖,「你摔摔看。」

    葉嘉看他胸有成竹,當真抓起一塊往地上摔。

    還別說,砸地上嘭地一聲別說碎了,那上頭尖銳的釘子都沒斷一根。

    「師父手藝可真不錯啊!」被說葉嘉眼睛敞亮了,余氏的心口都覺得舒坦了好些。帶釘瓦余氏自然是認得的,好些名門望族家中的庭院都鋪設這種瓦,但是她所知的帶釘瓦沒這麼尖。葉嘉找的這個窯匠竟然能把釘子做的這麼尖銳,還抗摔,委實不錯。

    那窯匠被葉嘉誇得不好意思,笑笑說,折騰了好幾日弄出來這個樣子。

    「既然能做,咱就跟你訂一千二百塊。帶釘筒瓦要占到九成,剩下的一成做帶釘板瓦。」葉嘉用這個主要是鋪院牆頂端並非是弄在屋頂上,自然是筒瓦更合適些。板瓦留一些作他用。

    窯匠自然是滿口答應,這東西實驗一回弄出來,後頭就好弄了。

    一千二百塊瓦燒起來也就是一窯子的事兒。葉嘉願意結現錢,他們就跟葉嘉說半個月後來取。價格商議了一下,這東西比一般的大瓦難制,每張瓦貴一文錢。一千二百塊得二兩四錢銀子。這個價格算是很低了,余氏知道中原貴族採買這些東西都是百兩的花。

    「這是自然,」葉嘉也沒跟他們講價,手藝人掙個餬口錢,「咱家過半個月來取。」

    帶釘瓦這麼一瞧,余氏的眉頭眼瞅著就松展了許多。她是曉得兒媳平日都在琢磨些旁人不懂的東西,倒是沒想到兒媳把帶釘瓦這些東西都給弄出來。一面心裡高興一面又覺得驚奇。余氏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當初聘兒媳時,確實知曉兒媳讀過書識字。但這讀書識字跟如今這樣子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她也大小讀書識字,怎地就沒有兒媳機敏?

    心中驚異,但余氏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往下深思。一深思,她怕是夜裡就要睡不著覺。目光若有似無地瞥了眼葉嘉,見她目色清正,神情鎮定又平和。頓時又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腦後去。若是這也要疑心那也要揣測,她怕是就活不到蕤姐兒長大。

    人生啊,難得糊塗

    余氏想得開,這麼一會兒她就給自己開解了。到了家,高興地抱著蕤姐兒就親香了幾下。

    葉嘉沒管旁人怎麼看,如今的日子都過成這樣了還藏著掖著有什麼用?她想在這破地方活下去,吃奶的力氣都得拿出來。臨死還矯情怕自己本事多,那是得多沒有自知之明?

    他們回來,葉五妹才將家裡的衣裳洗好了正在院子裡晾曬。看到葉嘉回來,隔著繩子喊了聲姐。葉嘉點點頭,兩隻小羊羔都長得有半人高了,正在院子裡啃牆角的草吃。孫老漢睡了一覺醒過來,正帶著小孫子從後頭的屋過來。

    老遠看到葉嘉回來就快步走上來,叫小孫子給葉嘉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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