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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言很快又躺了回去,背對著玉離笙不吭聲了。
「言言,師尊去給你煎藥,你乖乖待在殿中,外面的積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師尊在院子裡給你搭了個鞦韆,等明日,師尊抱你出去曬曬太陽吧,總憋在殿裡也不好。」
許慕言沒轉身,直接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tfamod
玉離笙早就對這個手勢見怪不怪了。
換好衣服之後,他便下去給許慕言煎藥了。
為了能更快地調養好許慕言的身體,玉離笙已經不滿足於割腕放血了。
甚至已經起了剜肉的心思。
曾經,他特別厭惡別人把他當作藥人,放他的血,剜他的肉。
現如今的玉離笙突然又很感激,自己曾經當過藥人。
別人的血肉在玉離笙眼中都是髒的,在這個世間,只有玉離笙有資格為許慕言放血剜肉。
玉離笙沉默著,拉開衣衫,露出了毫無瑕疵的胸膛。
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放在火焰上炙烤。
而後便貼著自己胸口,生生剜下巴掌大小的皮肉來。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玉離笙下手很快,他對別人心狠手辣,對自己也是毫不留情。
全程不曾發出過半聲痛呼,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同失去許慕言的痛苦比起來,剜下胸膛處一塊皮肉,根本算不得什麼。只不過,他終究不是個木頭人,剜肉依舊會很疼。冷汗順著鬢髮滾落下來,臉色也慘白下來。
玉離笙都顧不得先替自己包紮傷口了,滿心都是為許慕言煎藥。
他一定要調養好許慕言的身體。如此,才能和許慕言一期一會,天長地久,恩愛纏綿。
玉離笙擔心許慕言會察覺到藥汁的異樣,每次都會特意放些蜜餞進去。好在,許慕言也沒有察覺到什麼,這讓玉離笙心頭稍安。
等將湯藥煎好之後,玉離笙才隨意清理了一番傷口。
對他而言,只要不死,就算不得什麼傷。
而他本就是不死不滅之軀,因此,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825360184
玉離笙照例是將湯藥親手餵給許慕言喝下,一滴都不許他剩。
等親眼看見許慕言喝完之後,便將人扶躺下,好似哄孩子一般,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溫聲細語地哄道:早些睡吧,師尊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
許慕言閉著眼睛,胡亂地點了點頭。
他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了。
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那些藥喝再多都沒用,他就好像是被蛀蟲挖空了的枯木,了無生氣,苟延殘喘。不知何時就要徹底油盡燈枯了。許慕言最近,還總是吐血,當然,他從來不敢當著玉離笙的面吐。6210510451
每次都是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好似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
而後就是哇啦哇啦地往外吐血。
許慕言每一次都很小心地將「案發現場」清理乾淨。
生怕會露出端倪,還不得不在玉離笙的面前裝作,他很好,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樣子。
可紙包不住火,許慕言也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就是從潛意識裡不想讓玉離笙看見他油盡燈枯的樣子。
許慕言不想發爛發臭,不想逐漸淪為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
他想給玉離笙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想讓自己在玉離笙的記憶中,永遠都是十七歲的鮮活少年。
即便他自己心裡清楚,這並不可能。他早晚會因為色衰愛弛,而漸漸將玉離笙對他的愛意消磨殆盡。
玉離笙深深凝視著面前的少年,他突然發現,他的言言又瘦了。
明明都精細地照顧了,可是言言還是食欲不振,日益消瘦。
面頰上都沒什麼肉,顯得顴骨異常突兀。臉色青白,眼底發黑,唇瓣總是血色寡淡。
昔日的美貌,早已不在。
玉離笙不覺得許慕言這個模樣醜陋。
他也一點點都不嫌棄許慕言。棄,他甚至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高攀了許慕言。
玉離笙覺得許慕言太乾淨了,如果不是被他親手拖下泥潭。現如今的許慕言依舊高高在上,意氣風發。哪裡會淪落成如今這般田地。
莫說許慕言現在是個行將就本的病鬼,哪怕就是個乞丐,滿臉絡腮鬍子的野蠻人,甚至是五旬老漢」
玉離笙也不嫌棄。
他愛的從始至終都不是許慕言的皮囊,從來都不是。
他愛的是許慕言的靈魂。的靈魂,相互依偎,彼此親密無間。
玉離笙忍不住湊過身去,輕輕啄著許慕言的嘴唇,為他蒼白的嘴唇上上色。好半晌兒,才依依不捨地起身。
「言言,睡吧,等睡醒一覺,太陽就出來了。」又陪了一會兒,玉離笙才起身離開寢殿。昨夜,他已經清點過了,山中現如今一共關押了兩千六百多名少年。
還差將近四百人。
玉離笙一刻都等不及了,他想趕緊湊其三千童男,設下血祭,向天換命。三千童男的血肉,為許慕言延長壽命。以命換命。三千人換許慕言一人。
玉離笙覺得很值。
他等不了那麼久了,生怕多耽擱一日,許慕言的病情就會越來越重。又擔心修真界玄門百家,聯手上門圍剿。
還擔心很多突發狀況。
玉離笙最近總是患得患失,擔驚受怕。
夜裡甚至不敢睡覺。1292621
生怕哪天一睜開眼睛,許慕言就又消失不見了。
玉離笙實在太害怕了,他再也無法忍受失去許慕言的痛苦了。
即便許慕言的身子骨,一直不見好轉,那也無妨。
先為許慕言延長生命。
身子骨可以慢慢調養。
玉離笙有的是時間可以尋訪名醫,為許慕言治病。
可像這種以命換命的血祭,只能挑選同齡人,而且是童子才行。
否則便會功虧一簣。
玉離笙為了防止這些爐鼎會私底下行事,還刻意分開將他們囚禁起來。
索性從距離崑崙山比較近的集鎮,派弟子下山,以廣收門徒為由,專門挑選十七歲的童男入山。又命人在後山挖出一個萬人巨坑,周圍拉滿了符咒,只等著挑選一個適當的時機。等天快亮了,玉離笙才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回寢殿,輕手輕腳地脫下靴子,翻身上榻。
虛虛攬著許慕言,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切都秘密進行著。
可即便玉離笙足夠小心謹慎了,還是不小心波許慕言發現了端倪。
許慕言突然提及,此前修真家族送族中弟子上崑崙之事。
這還是當初他從謝家主的口中得知的。
玉離笙含糊其辭道:「原先,為師苦苦尋你未果,便想在他們當中,尋一個替身。"
許慕言搖頭,舉起摺扇又道:「不對,我記得謝家主說過,是師尊想要將我復生,遂才抓了那麼多少年入山。那些人現如今在何處」
玉離笙道:「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師尊便讓人將他們放下山去,自行回家了。」
「果真」
「果真。」
玉離笙言之鑿鑿地道,又補充一句,「留他們在山中也是無用,一來,都是一群吃白飯的,山中可不養閒人,二來,放他們回去,也對他們的家族有個交代。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但許慕言怎麼就不甚相信呢。
但他也沒什麼精力過問了。
他近日來很
嗜睡的,動不動就困了。一天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清醒的時間很短暫,每次喝完藥,困意立馬就涌了上來。
許慕言坐在玉離笙的懷裡,二人盪著秋天。外頭的雪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許慕言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舒舒服服地窩在師尊懷裡。
漸漸的,許慕言又睡著了,手裡的摺扇吧嗒一聲,砸落在了玉離笙的腿上。
「傻言言,你的天真善良總是用錯了地方。」玉離笙親昵地低頭親了親許慕言的額頭,低聲笑道,「言言,師尊有時候,倒情願你心狠手辣一些。只要你冷心似鐵,這個世間就無人能傷害到你了。」825360184
他親了許慕言的額頭,忍不住又湊上去,蜻蜓點水一般,蹭了蹭他溫熱的唇瓣。
許慕言近日病得很厲害,即便他一直掩掩藏藏,不肯讓人發現端倪。
但玉離笙也不是個傻子。
小徒兒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他心裡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清楚小徒兒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了。他才會想用以命換命的法子。
不管是三千人,還是三萬人,只要能換回許慕言的壽命,玉離笙什麼都不在乎了。在他的眼中,天地萬物都比不過許慕言一人。若是將來有朝一日,真的要受天譴,玉離笙也心甘情願。只求許慕言平安無事。
「言言,你乖乖睡覺,等你睡醒了,天就亮了,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玉離笙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嘴唇,雙眸死死盯著少年沉睡的蒼白面容,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言言師尊渴了太久太久,等你病好了,師尊再好好疼愛你,好不好」許慕言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在睡夢中,
回到了荒涼可怕,陰風陣陣,暗無天日的劍冢。
他好像死魚一樣,被一把利刃插入了喉嚨。嘴巴微微張著,咕嚕咕嚕地吐出了血泡來。臨死前雙眼還睜得很大,死死凝視著年少時期的玉離笙。
看著眼淚從玉離笙發紅的眼眶中,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抱著他的屍體,沙啞著聲兒,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鳴咽著喚他燕燕。
在夢裡,玉離笙並沒有吃了他,而是一直抱著漸漸涼透的燕燕。不知道枯坐了多久。後來劍冢的門終於從外頭打開了。
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一個玉離筆。
他抱著涼透的屍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踉蹌地走出劍冢,瘦弱的身影定格在了許慕言的腦海中。
許慕言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地搖頭,嘴唇微微蠕動著,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很快,他又回到了縹緲宗,在他剔骨而死之後。
他親眼看見玉離笙被人按趴在地,打得半死不活,滿身都被鮮血浸透了,可仍舊掙扎著,往前爬。嘴裡不停撕心裂肺地喊著:「徐煙,煙煙,帶我一起走吧,徐煙,帶我一起走吧!在夢中,玉離笙最終還是沒能抓住徐煙的手,就被周圍的弟子強行拉開了。最後一次,許慕言又回到了深海,他一個人失重般沉沒在了海底。
周圍安靜極了,也昏暗極了。
一點光亮都沒有。6210510451
他一個人被遺棄在深海中,周圍腥鹹的海水,從他的嘴裡灌入他的胃部。
整個人緩緩往海底沉去。驀然,耳邊傳來破水聲。
許慕言勉強掀開一絲眼皮,就看見前面有一團光芒,在緩緩向他游來。一直到光芒近在眼前,他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原來,玉離笙當初並不曾拋下他獨自逃跑。而是去而復返了。
玉離笙手裡攥著一顆鮫珠,在海底顯得異常明亮,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另一隻手,傾盡全力地向他伸了過來。就在兩
人的手即將接觸到的那一瞬。
一把鐵鎖至海面上直直地砸了下來,穿透了玉離笙的肩胛骨。
他痛得仰起頭來,鮮血瞬間將周圍的一片海水都染紅了。即便如此,玉離笙還是向著小道士伸出了手,試圖拉著他一起上岸。
可終究還是擦肩而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許慕言冷汗潸然,驚恐地從夢中甦醒過來。825360184殿裡一片昏暗,忽聽外頭傳來轟隆一聲,竟有閃電似銀龍一般翻湧。吹得窗戶哐當一聲打開了,料峭的寒風一股腦地從外頭灌了進來。
許慕言大張著嘴,忍不住呼呼地喘著粗氣。好半晌兒才反應過來,方才那些只不過就是他做的一場夢。
夢一醒,他還躺在寢殿的榻上。
可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般!
實在太真實了。」
許慕言慌忙偏頭,想推醒師尊尋求安撫。
哪知卻見身旁空無一人,他抬手一摸被褥,已經涼透了,說明師尊早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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