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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師尊出去那麼長時間,做什麼去了許慕言心神未定,被噩夢一嚇,完全沒了睡意。索性起身,想去倒杯茶水喝。好鞋襪,披好衣衫,喝了杯不溫不冷的茶水,許慕言七上八下的心,才漸漸放回了肚子裡。驀然,他聳了聳鼻子,嗅到了一絲血腥氣。他狐疑是不是自己的嗅覺也出現了問題,好端端的,哪裡來的血腥氣。許慕言搖了搖頭,暗道自己是鼻子不行了,走至窗前,準備關好窗戶繼續睡覺。可血腥氣卻越來越濃郁了。這一回,他沒有嗅錯,就是血腥氣,而且應該還是人血。冷風是從北面刮過來的,正好衝著寢殿的窗戶吹了進來。許慕言心想,深更半夜的,玉離笙不知道去了哪裡,該不會又干起了老本行,大半夜不睡覺,跑去生剖別人的心肝,然後煮湯喝罷到此處,許慕言的面色微微一白,很快又搖頭,自我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師尊又不是茹毛飲血的畜牲,怎麼可能動不動就剖活人的心肝。這麼晚了出門去,也許是出去有什麼事,也未可知。可他還是忍不住暗生疑惑。說起來,從二人回山之後,除了玉離笙之外,許慕言就再也沒見過其他人。想當初他與玉離笙成親當夜,就成了喜喪,也不知那該死的大冤種重明君,現如今是否已死。許慕言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鬼使神差一般,他推開了房門。抬眸一看,漆黑的天幕雷電翻湧,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將頭頂照得一瞬間亮如白晝。直直地衝著北面的荒山打了過去,空氣中瀰漫著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這實在太古怪了,如今正值寒冬,又非盛夏,如何有這般密集的雷雲而且,北面荒山上空,泛起了詭異的鮮紅,好似被血霧籠罩住了一般。許慕言越想越覺得這不對勁兒,越想越覺得心神不寧。索性裹緊了衣裳,連貂毛大氅都忘記披了,順著血腥氣,尋到了北面的孤山上。離得老遠,就看見密密麻麻圍站著一群崑崙山的弟子,一個個跟樹樁似的。許慕言走上前去,同一人比劃著手勢打招呼道:怎麼都在這守著發生什麼事兒了」有一個弟子回應他。頭頂剛好划過一道雷電,許慕言這才得以瞧清這些弟子的臉。一個個宛如行屍走肉一般,面無表情,除了有心跳和細微的呼吸之外,同死人毫無差別。烏泱泱地一群人將整座山頭包圍住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心中的不詳預感,也越來越濃烈了。許慕言攥緊了拳頭,頭頂又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水又冷又急,好似冰碴子一般,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很快就將許慕言從頭至尾打濕了。他呼呼地喘了口熱氣,抬手一抹臉上的雨水,推開面前的弟子,又往前走了一陣。這山路難行,又下起了大雨,許慕言的身子骨不好,幾乎是一步一踉蹌,滿身泥濘地往前挪。遠遠的,就隱約聽見悽厲的慘叫聲,而後緊接著,轟隆一聲,有什麼重物落地。許慕言藏在樹後,扒開身前的草叢望了過去。就見眼前烏泱泱跪滿了人,一個個手上,脖頸上,都套著粗重的鎖鏈,嘴巴也被堵住了。宛如趕鴨子一般,將他們往一個巨大的深坑邊驅趕。再被人毫不留情地一劍割喉,踢下深坑。許慕言輕而易舉就在這些人中,尋到了一抹雪白的身影。玉離笙單手執著一把竹傘,背對著許慕言,即便外頭下著傾盆大雨,但他依舊不染纖塵。連腳下的白色靴子都乾乾淨淨,不見半點泥水。
"快一些,一定要趕在天亮之前,將所有人都割開喉嚨放血,再推入深坑之中!」玉離笙沉聲吩咐道,臉上一片沒沒寒光,語氣更是沒有任何一絲溫度。他抬眸望了望天,掐指一算,時辰很快就要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今夜,他就以這三千人的血肉為祭,做法向天以命換命,以三千人的命,來換許慕言一個人的命。驀然,玉離笙聽見一道細微的踏碎枯葉的聲音自背後襲來。當即一戾,一揮衣袖,勁風直接掃了出去。吹散了周圍的草叢,露出了一道人影來。
言言!玉離笙瞳孔驟縮,趕緊將勁兒盡數收了回來,飛身上前,一把抓住許慕言的手臂,焦急
地詢問: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你怎麼來了!」看著許慕言渾身濕漉漉的,還滿身泥水,他的心都快要碎了,趕緊將人攬在懷裡,護在竹傘底下。玉離笙低聲道:「言言,外頭冷,還下著雨,你不該出來的,師尊這就抱你回去,好不好」說著,他彎下腰,作勢將人打橫抱起來。哪知卻被許慕言直接伸手推開了。抿了抿唇,仍舊為許慕言撐著竹傘,任由雨水將自己淋透,他低低地喚道:「言言許慕言抬起一張蒼白的臉,哆嗦著手指,打開摺扇,開始質問了:「為什麼師尊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殘殺無辜了!可這些又是什麼」
「言言,師尊可以對此作出解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聽話,師尊先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玉離笙溫聲細語地道,上前一步,作勢要牽許慕言的手。哪知卻被許慕言狠狠甩開了,他怒目圓睜,字字泣血地質問:
「言言,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師尊師尊有不得已的苦衷!」玉離笙也深切地知道,他不能再和許慕言產生任何誤會了。再也不能了,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便是。誤會就像雪球,你不解釋,我不解釋,只會越滾越大,最終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以,玉離笙立馬就作出解釋了,他忙道:許慕言微微一愣,整個人僵硬在了當場,他本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
「言言,師尊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師尊已經想盡了辦法,餵你吃各種靈丹妙藥,為你調養身體,還不惜放血剜肉!玉離笙滿臉痛色,語氣沉重地道,任何效果師尊真的太害怕了,怕你有朝一日病死在師尊的懷裡,言言,師尊實在太害怕了!」所以,這就是玉離笙肆意屠戮活人的理由倘若真是如此,那麼許慕言這次下界來渡玉離笙,根本就毫無意義。不僅未能渡玉離笙從善,反而一步步將玉離笙往罪惡的深淵逼近。這根本不是救贖啊,而是通往更大的深淵!1292615許慕言接受不了!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是男女平等,生命平等,人人平等。這世間的任何生命,都值得尊重!生命是最寶貴,最鮮活,最燦爛的東西,它是無價之寶啊!許慕言接受不了,玉離笙拿別人的生命作為挽救他的代價!
「這世間只有一個許慕言!」玉離笙幾乎有些哽咽了,他向著許慕言伸出手去,低聲道,「來,言言,把手給師尊,好不好師尊只是想挽救你的生命,師尊想為你續命就當作是師尊求你了,多活幾年,陪一陪師尊罷,言言!「許慕言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是,這世間的確只有一個許慕言。這世間,又怎麼可能有完完全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也就是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許慕言此行的目的,就是渡玉離笙成神,而不是讓他一步一步地深陷泥沼,一步步地墮落成大魔頭!這是他萬萬不想看見的局面!
「言言,你就一定得讓師尊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留在師尊的身邊,是麼」雨水順著玉離笙的面頰滾落下來,他的喉嚨劇烈縮動起來,「倘若,你不是真心想要同師尊在一起,為何為何還要一次次地回來你還不如不回來啊!」
「是你一次次地給了師尊希望,可又一次次地讓師尊絕望!
「許慕言,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師尊」
「你真的愛師尊之」
"還是你只是把這當作一場遊戲,看著師尊為了你喪心病狂,為你不顧一切,為你一次又一次地逆天而行你就這麼喜歡看師尊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一場遊戲,從來都不是一場遊戲!時到今日,許慕言才堪堪明白,一直以來是自己大錯特錯了。從始至終,是他先把這一切當作遊戲的。
他以為自己在渡玉離笙,實際上卻在把玉離笙一步步地推向絕境。給玉離笙希望,又轉瞬之間讓他絕望。這種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感覺,玉離笙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了。6210510424
「言言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意已決,決計不可能更改!」玉離笙冷聲道,」不過是三千人的性命,算不得什麼!師尊今日就將狠話放在這裡了!」
「你願意好,不願意也罷,今夜,師尊都要替你續命!「
「你若敢死,師尊就打通魔界,放出魔域中千千萬萬個魔人,屠戮整個修真界,連人間也要毀於一旦!「
「到時候死的可就不僅僅是這區區三千人了!」
「你不是心懷天下蒼生麼那好啊,到底是天下蒼生重要,還是這三千人重要,你自己抉擇!』玉離笙一把丟開竹傘,同許慕言在大雨中對峙,誰也不肯後退。兩個人都是很執拗的脾氣,誰都不肯率先向對方服軟。
「快,將剩下的人,全部都推下深坑!」一聲令下,其餘約莫千人被拽了上來,再一個個被推下深坑。慌亂間,有人吐出了嘴裡的布,破口大罵道:「玉離笙!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玉離笙!你這個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賤人!」
「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若有來世,我必定要將你打成廢人,囚禁起來,日日夜夜將你踐踏成泥,讓你不得好死!」
「聽見了吧,言言,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這般羞辱師尊的,」玉離笙面無表情地道,『你善待這天底下芸芸眾生,偏偏不肯善待師尊,你憐憫蒼生,唯獨不肯憐憫師尊。「
「言言,師尊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師尊也想被人喜歡,被人關愛。」
「如果,有選擇的話,師尊也不想當藥人,不想被人割肉放血,不想當師門公認的爐鼎,受人百般折辱,也不想被人五花大綁,送往魔界為奴為寵
「可是,師尊沒有選擇。」
「言言,師尊沒有選擇的餘地,師尊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難」許慕言也想問一問頭頂的蒼天,為什麼讓玉離笙的一生,如此艱難少年時期艱難困苦,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了,竟然還愛上了自己的徒兒!到了現在,還愛而不得。生離死別只在一瞬之間!如果,許慕言不回家了,他不回家找媽媽了。那麼,上蒼會成全他們麼慕言不知道,上蒼會不會成全他們。也沒有任何人告訴他答案。他也不敢去賭,生怕賭輸了就會萬劫不復。眼看著,所有人都要被推下去了。許慕言忽然跑過去,一把抽出一個弟子腰間的佩劍,抵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言言!不要!!!玉離笙看得目眥盡裂,因為太過驚恐,連五官都顯得無比猙獰,地厲聲呵斥道:「你敢死!你若是敢死!我就毀了這個修真界!許慕言慘然一笑,搖頭無聲地蠕動著嘴唇。雖然沒發出一聲,但玉離笙還是瞬間就看懂了。許慕言在說:師尊,收手吧,人在做天在看,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是,真的還能回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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