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唐雙英第六十章薩水之殤

唐心一行已經潛入此地，距此營房不過五百米之遠。「秦叔寶，你帶十個人去救人，人救出後，留下他們自己逃出來的痕跡。馬達，你把屋內的全數放倒，要做出他們是被炕火煙熏暈過去的，儘量不要傷人。傷了人，他們就會全力搜捕，而且他們不敢瞞報上官，會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事後你們負責斷他們的情報和把追兵引向西去。程咬金，你們兄弟負責清掃，把這裡一切可吃可用可穿的全帶走。都聽明白了嗎？」

「是！」這是她第一次指揮這些人作戰，無論作戰意圖和細節她都仔細地交待了。又向前推進四百米，唐心一聲令下，「行動！」

不過一個時辰，行動結束。唐心率隊北上，去與黑固倫帶隊的一千人會合。他們晝伏夜出，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向北挺進。

薄霧漸漸散去，冬日的暖陽驅逐了人身上的寒氣。大同江的守備將軍率部趕到河工段營房時，看到的情景就是犯人跑光了。除了人沒傷著，他們的棉被、衣服、鞋子、武器全都沒了。營庫、火房都被搬空了，就連灶上的鍋都給起走了。據說瓦崗軍日後成名史上第一大事件不是一戰成名，而是一搶成名，從此被人戲稱為「雁過拔毛」軍。

守備將軍吐血三升，眼淚飛飆，嚎啕大哭，「這班殺千刀的。」當然這都是以後的戲說。此時的他憤怒之極，「所有人給我追，一個都不能放過。」他自己一馬當先，沿著凌亂的痕跡向西追去。他的士兵只得在其後跑步跟進。他的一個參將拍馬趕上，「將軍，此事是否向上通報？」

守備將軍經他一提醒，放緩了馬速，思索片刻，「馬參將，你去下令，留一百人留守營房。他們這些隋兵逃奴必定向西，想越過遼河入隋。東南兩面臨海，自是不必說，北邊有很多重鎮有駐兵，他們不敢向北。這樣，我們向西搜尋，你先派幾個傳令兵去西線各郡通報此事，讓他們沿途攔截。兩日後，若無音訊回傳，你再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事上報給褥薩大人。」（褥薩相當於都督，掌軍事的地方官。）

「諾。」馬參將又寬慰道：「將軍犯不上與這些逃奴生氣。他們缺衣少糧，天寒地凍的，便是真讓他們逃脫了，也只一個死。」

「就怕褥薩大人怪罪。」守備將軍嘆了口氣，「你到我府上告知夫人，讓她備下厚禮送到褥薩大人府上。」說罷，凌厲地掃了一眼馬參將，「此事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將軍放心，屬下絕不敢胡言亂語。」馬參將唯唯諾諾，迴轉營房。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派出的所有傳令兵都將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凌亂的痕跡把他們引向西邊百里之外的群山之中便不見了。

而唐心他們此時正隱匿在一片山林之中呼呼大睡。

隱隱有馬蹄聲傳來，唐心知道肯定是自己人，否則暗哨不會讓人靠近。她原本在樹上休息，此時驚醒，她眼未睜開，手一伸，就把另一個樹杈上的軍用包拉了過來，摸出個望遠鏡，這才睜開眼睛，輕輕一躍，站到樹頂，向來人望去，來人正是張仲堅。

唐心幾個跳躍，如一陣微風拂過樹梢，沒有驚動沉睡的士兵，向張仲堅飛掠過去。張仲堅已然感知，抬頭一看，見唐心如飛燕一般向自己飛來，他自馬上一躍而起，奔如閃電，其勢更為迅猛，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落在一棵樹上，相視一笑，同時輕呼一聲，「三哥，心兒。」他們的飛雪在樹下繞著圈兒，不時地用前蹄刨刨土，顯示它的歡快。

「心兒，我此次潛入王宮，並未得手。高句麗的第一劍客居然在王宮內坐鎮。我擔心被他糾纏，所以就退了回來。這高元的王令國璽看來是偷不成了。」張仲堅有些興奮，「真想與他一戰，我感覺到他的凌厲劍氣和戰意。」

「我對我家的三哥很有信心，以後會有機會的。」唐心窩在他懷裡，此時仰起臉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所有的疲累似已消失，只留下滿心的甜蜜。「我們還有第二方案，你通知鐵勒大哥了吧？」

「自然。紅拂他們已經消除了高元的疑慮。一切順利。」張仲堅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你精靈古怪的，什麼招都想得出來。」

「嘿嘿。」唐心俊眉輕揚，「三哥，明兒你帶人北上，我往薩水，最後才迴轉平壤。平壤城外有近一萬人替他們挖護城河，這是最大的難關。」

身後的張仲堅並未回話，她只覺得他身體僵硬，忙回頭看他，見他臉色鐵青，五指竟把碗口粗的樹幹洞穿了五個洞，唐心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由慌了神，「三哥，你怎麼了？」

「我沒事。」張仲堅慢慢鬆開了手指，「心兒，我去薩水。」

「三哥，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你要急死我呀。」

「薩水——有你不想見的。我不想你做惡夢。」張仲堅把她摟進懷裡，「答應我，不要去薩水。」

唐心完全明白了，能讓張仲堅控制不住情緒，出離憤怒的肯定是高句麗人築的京觀。她一字一頓聲如堅石。「我一定要去，我現在不能帶他們回家，總有一天，我會帶他們回家的。」

張仲堅默然，他的眼神投向平壤，那裡有一個人的項上人頭等他去取。

平壤，大將軍府，乙支文德正宴請忽多骨。歌舞正起，乙支文德舉樽走向忽多骨，「特勤大人，盟書我們已經簽了，大人馬術精湛，不知能否來我戍衛隊教習幾日？」

「小事一樁。」忽多骨雙眼正盯著跳舞的美人，無所謂的答應了。